羊毛卷她们原本打算乘坐长途汽车去郊外, 却因为布莱克的加入,改变了想法——这个男孩不知发什么疯,一定要加入这次探险, 还将家里的汽车开了出来。
透明眼镜一脸惊讶:布莱克, 原来你家这么有钱,这可是‘克莉丝’!我有些敏感地回头:克莉丝?你们在说什么?你忘了?之前历史课老师讲过, 这是法国最出名的汽车牌子,就像德国的BMW一样, 二战前就有了。
因为它的工厂在德国,纳.粹还想过征用它生产军事车辆, 但不知为什么,后来又不了了之,成为战时唯一一家照常生产民用汽车的工厂。
很多历史学家都曾猜测过它和纳.粹的关系,最后得出结论,这家汽车公司的老板是当时影响力巨大的隐形富豪,富有到连纳.粹都不敢得罪的程度。
羊毛卷鄙夷道:这种野史你也相信?历史老师还说过, 希特勒在二战大开杀戒, 是因为他的外甥女自杀了,而他迷恋自己的外甥女。
你信他的话?透明眼镜委屈极了: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听着她们的争执声, 又一个画面从我脑海中闪过:一辆亮黄色的敞篷汽车停在我的面前,底盘很低,复古式长车头,轮胎、后视镜和车前灯均镀着明晃晃的镍。
我穿着睡袍,站在炽热的阳光下,还有些迷糊:这是公司的新产品吗?不是。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与以往不同——天知道他以往是什么模样,今天的他穿得非常随性,一件色调偏暗的深蓝色衬衫, 袖子挽到手肘关节处,领子敞开,露出略微汗湿的锁骨与胸肌。
他轻叩了一下引擎盖,低声说道:这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我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身材上。
阳光是一簇簇金黄色的花团,坠落在他的头发、手臂上。
他的肌肉线条结实而优美,散发出强烈而独特的男性气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我的吸引力只增不减。
多看他几眼,都会令我心跳加速。
我情不自禁走过去,环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唤他的名字:埃里克……嗯?他的胸膛在我身前轻轻震颤。
盛夏似乎拥有让爱意更为浓厚的魔力。
阳光在鲜绿的树叶缝隙间跳跃,草坪的洒水机喷洒出粼粼水色,鳞波是不小心坠落湖面的白日星光……放眼望去,一切都在闪烁。
在这样明亮而炽热的景色下,爱欲无法避免地膨胀。
我扣住他修长的手掌,将他推倒在引擎盖上。
他有些无奈,却没有反抗:莉莉,我等下有个会议。
推掉。
我蛮横地吻上他的唇,什么会议比取悦妻子还重要。
他苦笑着说道:没有事比你更重要。
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一天,我恐怕什么都做不了了。
为什么?他没有回答。
下一秒,我和他位置彻底颠倒,他单手扣住我两只手腕,压在了汽车的挡风玻璃上。
接着,一个东西抵在了我的腰上。
想起他还是猎魔人G时,因为手指长得离谱,成为了不少女猎魔人的谈资,很多女人都曾幻想过他那玩意儿的长度,记得当时的我因为经验太少,还曾害羞过……想到这里,我对他眨了眨眼睛,将身体贴过去,轻轻蹭了两下。
他深呼吸了一下,心跳瞬间急促了不少。
很快,我就尝到了这么做的恶果。
他一只手禁锢着我的双手,低下头,近乎粗暴地吻上我的唇。
尽管彼此已经非常默契,却还是不太能适应他的进攻。
有那么一瞬间,心脏像被数不清的蚂蚁乱爬乱咬。
不知是阳光过于滚烫,还是他的体温升得太高,我的理智被蒸发得一干二净,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想融化在他坚实的怀抱里。
…………等我回过神时,羊毛卷她们已经开始讨论谁坐副驾驶了。
布莱克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见识了回忆中的男人身材和相貌,怎么可能还对这种高中男孩感兴趣。
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会有两个爱人……一个是正常人的体貌,另一个却是骷髅的模样。
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吗?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难道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个,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对我展开了报复?有这个可能。
虽然没有回忆起太多关于他们的事,却能感觉到他们都是嫉妒心极强的人。
我大概率是被其中一人报复,才附到卡罗莉娜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越发想找到骷髅,了解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耐烦再听羊毛卷和透明眼镜的争论,我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去,摇下车窗,淡淡对她们说道:划拳。
谁输了谁坐前面。
羊毛卷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是输的人坐前面?那你坐前面好了。
我一脸无所谓,反正在我家,副驾驶是保镖和仆人的专座。
话音落下,两个人瞬间变得安静无比,按照我的提议,划拳决定了座位。
我这话当然是骗她的。
都什么年代了,以前保镖和仆人坐副驾驶,是因为上个世纪的富人大多都不会开车,不管去哪里,都有司机、保镖和仆人跟着,于是副驾驶就变成了家仆的专座。
现在连高中生都会开车了,副驾驶怎么可能还是仆人的专座。
这两人太没见识,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也不知道卡罗莉娜为什么会被她们欺负。
开车去郊外的废弃别墅,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中途加了五块钱的汽油。
负责加油的中年男人,一听我们是去那栋别墅,摇头叹气道:又是几个作死的年轻人。
透明眼镜好奇道:除了我们,还有人去哪里吗?小姑娘,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
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今天至少有三辆开往那里。
我还以为是哪个倒霉学校举办的夏令营。
听我一句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那地方真的有鬼出没。
羊毛卷嗤笑道:危言耸听。
说得像你见过鬼一样。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不信的话,尽管往那里开吧。
你们会后悔的。
羊毛卷耸耸肩。
布莱克没什么表情,发动汽车,驶出了加油站。
透明眼镜不停回头看中年男人:那里不会真的有鬼吧……我们会不会死在那里。
羊毛卷好笑地说:怕什么。
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们帮你通知父母收尸。
莉莲!透明眼镜红着眼叫了一声,我说真的……我们不会死在那里吧……我真的好害怕,我们学校那个吉他手,胆子已经很大了……却还是吓得癫痫发作。
就算鬼没有杀死我,我也会被吓死的……我、我可不可以回家……回家?你开什么玩笑?因为一个老头的胡言乱语,你就害怕到想要回家?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孬种朋友。
羊毛卷看我一眼,你看看卡罗莉娜,多冷静,她都比你强。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布莱克俯身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那你下车,自己走回去。
透明眼镜含着眼泪,不说话了。
抵达废弃别墅时,已是傍晚时分。
说是别墅,其实称呼为庄园更合适。
绿化带被布置成复杂的几何图案,尽管因为缺乏修剪,已变得杂乱不堪,却依然能看出从前的精致宏伟。
花园的中心,是仿荷兰罗宫的地球仪喷泉,旁边已有人在那里撑起了帐篷,点燃了篝火,笑嘻嘻地和同伴聊天打闹,看不出任何恐怖氛围。
羊毛卷嘲讽地看了透明眼镜一眼。
透明眼镜的脸红得快要滴血,惭愧地垂下头:我、我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假话……布莱克看了看腕表:我们没带帐篷,估计要在车上过夜了。
嘿,帅哥美女们!这时,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也是来鬼屋探险的吗?要不要加入我们!回头望去,是一个穿着吊带热裤的金发女孩。
同样是吊带热裤,这女孩的身材却比羊毛卷更加凹凸有致,在场的男孩都恨不得将眼珠子粘在她的身上。
羊毛卷不高兴地噘起嘴。
布莱克却看向我,问道:卡罗莉娜,你想跟他们一起吗?我摆摆手,走向别墅的正门:我无所谓,你们决定。
这栋别墅和克莉丝汽车一样,都给予我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似乎我曾经在里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走上珍珠色的台阶,我看向右侧的落地窗,深红色的窗帘低垂紧闭,毫无烟火气息。
鬼使神差地,我握住了金属质地的门把手,想要推开大门。
——你现在不能进去!金发女孩一个箭步冲过来,拍开我的手:你必须等我们商量好进去的时间后,才能进去。
我摘下墨镜,侧头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她看见我的脸庞,愣了一下,底气不再像之前那么足:你在里面失踪的话,我们会浪费很多时间找你。
我不会失踪,我比你们熟悉这里。
我随手指了别墅侧翼几个地方,一楼是餐厅,二楼是客卧和书房,三楼是画廊和图书室,顶楼是空中花园和琴房。
你们等会儿可以进去验证。
说完,我绕过愣神的她,推开大门,直接走了进去:就算我不熟悉这里,你也无权阻拦我,这并不是你的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克莉丝:原来我失去记忆,是因为我脚踏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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