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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71】

2025-04-03 05:09:31

【71】/晋江文学城首发胆大, 便是要勇敢出击,主?动争取。

小娘子们大都矜持,哪怕心里喜欢, 却也藏着掖着不说。

这?时作为儿郎, 自然要大胆求爱, 主?动示好,叫她知晓你的心意,心里有个底。

心细, 这?个就要用心去观察了。

小娘子都喜欢温柔体贴的郎君,若能记得她的喜好, 譬如?喜欢怎样的吃食、怎样的衣裳首饰、平日里爱做些?什么消遣, 又有那些?不喜的、忌讳的……这?些?因人而异, 需得仔细观察,方能投其所好, 对症下药。

至于?最后一点?嘛, 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若想哄女人,脸面什么的得先?放在一边。

有句老?话叫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咳, 当然,微臣的意思不是说让太子妃踹您……一个冷眼压了过来, 郑禹霎时咳得更厉害, 涨红着脸道:这?只是打?个比方, 意思是若是小娘子嬉笑怒骂, 有些?小脾气也是很寻常的, 咱们做郎君的得多包容着, 小娘子能有什么力气,被她们骂两句掐两下也不会掉块肉。

倘若一个女人, 连骂都不愿骂了,那便是心灰意冷,再无转圜了。

郑禹絮絮说着,抬眼见着太子殿下浓眉紧蹙,一脸凝重沉思的模样,也悄悄止了声。

良久,榻边之人才?撩起眼帘,沉声道:若是心灰意冷,当真毫无转圜的余地?郑禹闻言,心下大骇,竟闹得这?般严重么。

这?…这?微臣……恕微臣愚钝。

郑禹道:微臣顶多偶尔惹夫人生气,老?老?实实赔罪,再给?她买些?礼物,说些?软乎话哄一哄便也好了。

裴琏沉默下来。

郑禹觑着太子的脸色,想了想,小心翼翼道:殿下,微臣说句僭越的话,太子妃温柔娴淑,待您也当真算得上情?深意重。

只您……裴琏横来一眼:说。

郑禹咽了下口水:像这?般年岁的小娘子都喜欢温柔体贴的郎君,您……威严太重,恐是不够温柔亲近。

其实他也有许多哄媳妇的法子,只当着太子的面,他也不敢直说。

总不能叫太子去跪搓衣板,或是给?媳妇儿打?热水按摩捏肩吧……皇家夫妻,与寻常夫妻到底是不同的。

于?是他支了个最简单的招:食色性也,男子好美人,女子也爱才?俊,您生得龙章凤姿,风度翩翩,若能多笑笑,定能搏得小娘子欢心。

裴琏眉头拧得更紧。

这?是叫他以色侍人?从来只听闻后宫妃妾美色惑君,何曾听过主?君以色侍人。

实在荒谬。

刚想训斥郑禹尽提些?昏招,话到嘴边,忽又想到儿时,父皇为了追回?母后,不但亲自送花,大冷天的皇宫与山庄两头跑,冻得双手生疮,却还穿得精神奕奕,身上还特地熏香……哪怕母后给?他冷脸,还是寻着各种借口留宿。

一国之君,也可谓是厚颜无耻了。

或许在哄女人这?方面,的确不能太注重规矩。

裴琏敛眸,语调沉肃:今日之事,不许往外透漏半个字。

郑禹自然明白:是,微臣省的。

你且退下。

郑禹连忙退下,只掩门?时悄悄朝里看了眼,便见榻边的年轻男人垂睫不语,似是思索什么极为棘手的难事。

唉,也不知方才?那七字真言,殿下到底听进去没?有。

若仍是这?般高高在上放不下身段,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傍晚时分,夕阳如?火,半江瑟瑟半江红。

明婳正在屋内教春兰说官话,忽的门?外传来暗卫的请安声:主?子。

明婳眼皮微动,抬头看去,便见木门?推开,一袭玉色长袍的男人缓步入内。

坐在胡凳上的春兰立刻起身,行礼请安。

明婳虽不大情?愿,但也站起身来,屈膝行了个礼:拜见郎君。

裴琏淡淡嗯了声,视线扫过这?间布置整洁的客房,不算太大,但采光好,一整片雕花月亮窗正对江面,足不出户,便能将江河落日的绚烂美景尽入眼底。

屋内布设也简单,靠窗一张起居坐卧的长榻,另有一套书桌靠墙摆放。

正面一张玉兰鹦鹉镏金立屏,与两侧逶逶悬下的葱绿色幔帐一起,恰到好处地将床榻与外室隔开。

小而雅致,倒也凑合。

不知郎君前来,有何吩咐?明婳疑惑。

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裴琏说着,自顾自掀袍在榻边坐下,又看向明婳:你继续忙你的,不必管孤。

看着他这副从容自在的模样,明婳皱了皱眉。

想开口赶人,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这?艘船是他安排的,船上的一切也都是他的人。

没?办法,她只能告诉自己当他不存在,继续教着春兰官话。

她能无视裴琏,春兰却没?办法。

春兰虽年纪小,但这些时日也猜出主家郎君的身份非同一般,夫人温柔可亲,她倒没那么怕。

可郎君周身矜贵气度,简直比县老?爷还要威风,光是和他出现在同一间屋子,脊梁骨都忍不住绷紧。

但夫人还要教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学。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当外头传来暗卫禀告:晚膳已备好,是否现下摆膳。

,春兰仿佛听到天籁一般。

夫人,时辰不早了,你与郎君先?用饭吧。

春兰低眉嗫喏道:明日再教奴婢也不迟。

明婳抿了抿唇,一偏过头,便对上男人不紧不慢投来的目光。

你这?婢子说得不错,先?用晚膳罢。

他道:孤知晓你喜欢吃鱼,特让他们做了莼菜鱼羹与胡椒炙鱼。

今日才?从河里捕上来的,最是新鲜。

明婳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裴琏道:孤……观察的。

实则是问过天玑,方才?知道好些?她的喜好。

诸如?喜欢吃鱼、吃甜食,喜欢鲜亮的颜色,钗环首饰更喜欢宝石,胜过珍珠翠玉,喜欢各种各样的花,但最喜欢的是荷花,因着荷花浑身是宝,花好看,叶能制茶、能烤鸡,莲蓬、脆藕也都鲜嫩美味……不问不知道,一问他才?意识到,他对枕边人的了解竟还不如?一个临时派去的护卫。

明婳听到裴琏这?个回?答,只当是某日一起吃饭,她多吃了些?鱼,才?叫他留意到——不过他竟然会留意这?种小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压下心底那份诧异,明婳与他一道前往隔壁饭厅。

船上条件有限,却也有鱼有肉,摆了六菜一汤一甜品。

彼时窗棂敞开,晚风习习,客船沿着河道一路往下,还算平稳,但终是没?法和陆地上比,仍有些?微微摇晃。

明婳入座后,一眼就看到摆在面前的烤鱼和鱼羹。

春兰殷勤上前,刚要替明婳盛一碗鱼羹,却被拦住:孤来。

春兰一怔,明婳也很是诧异。

嫣色唇瓣轻抿了抿,她道:这?些?事让婢子做便是,岂敢劳烦郎君。

为自己的妻子盛汤,不算劳烦。

裴琏舀了碗汤送到她面前,稍顿,想起什么一般,柔了眉眼,朝她微微露出一抹笑:汤白鱼鲜,趁热尝尝。

明婳:……他主?动替她盛汤本就很奇怪,现下竟然还朝她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不会是……在汤里下了毒吧!?明婳心下一惊,再看男人一反常态的温柔眉眼,愈看愈觉瘆得慌。

裴琏见她一动不动,微笑更柔:怎么不喝?明婳头皮发麻:我现下不是很想喝,你……你先?喝吧。

裴琏:汤冷了便不好喝了。

明婳:没?事没?事,你先?喝,我先?吃别的。

她说着,拿起筷子夹了块芙蓉鸡块,送入口中。

裴琏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对鱼羹兴致寥寥,视线落向那道胡椒炙鱼,想到每回?母后吃鱼,父皇都会在旁将鱼刺挑出。

这?大抵便是郑禹所说的心细。

思及此处,裴琏夹过鱼块,垂眉慢慢剔着鱼刺,而后又在明婳错愕的目光里,将洁白无刺的鱼肉送入她碗中:不喝汤,那便尝尝烤鱼。

明婳:……!他今日是怎么了?是中了邪,还是为和离之事心怀恼怒,真的打?算将她处置而后快。

你吃吧。

明婳默默将那块鱼肉给?他夹了回?去:我要吃自己会夹的。

裴琏见状,眉头轻拧。

心细,似乎并不管用?再看明婳低头扒拉碗中米饭,一副生怕他再给?她夹菜的生分模样,裴琏薄薄的唇角直抿成了一条线。

良久,他沉沉吐了口气,低头将那鱼肉吃了。

明婳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见他竟然吃了鱼,看来鱼里应该是没?下毒……没?下毒的话,他对她这?般殷切作甚?平白吓她一跳。

这?一顿晚膳吃的格外安静。

也不知是气氛过于?压抑的缘故,还是明婳思虑多重,她胸口闷闷的,也没?多少胃口。

随便吃了半碗饭,她便搁下碗筷。

裴琏看她:就吃这?么点??明婳:嗯,不是很饿。

裴琏道:现下不饿,晚些?便要饿了。

这?条鱼你也没?怎么吃,好歹喝一碗汤羹垫垫肚子。

明婳想了想,船上生火做饭不易,若半夜饿了想吃东西,的确又要麻烦下人。

于?是让春兰舀了碗鱼羹,她重新拿起汤勺,慢慢吃了起来。

新鲜捕捞的河鱼果然无比鲜美,明婳喝了两口,咂摸出些?许滋味,刚要再喝一口,忽的就有些?不大对劲。

胃里没?来由的一阵翻涌,她脸色一变,忙搁下碗筷,弯腰朝旁,干呕了起来。

夫人!春兰惊呼。

裴琏面色也沉了,起身走到她身旁:怎么了?明婳胃里难受,哪还顾得上答话,只反手推着他,不想让他靠过来。

她这?模样实在太狼狈了。

裴琏眉宇冷肃,吩咐暗卫:将戴御医叫来,厨房里一干人等也给?孤拿下。

等等……明婳单手按着胸口,摆摆手: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裴琏:胃里犯恶心?嗯。

试了几次吐不出来,明婳端过清水压了压,又拿帕子掩着嘴,蹙眉道:可能是鱼汤有点?腥,再加上本来就有点?头晕胸闷,便犯恶心了。

裴琏闻言,眉头拧起,仔细打?量着明婳的脸色。

这?时一旁的春兰小心翼翼道:不然还是叫大夫来看看吧?裴琏和明婳齐齐看她。

春兰心下一颤,磕磕巴巴解释:奴婢的嫂子当初怀上小娃娃,也是一嗅到荤腥就犯恶心。

夫人喝不得鱼汤,会不会是……肚里也怀小娃娃了?话音一落,屋内好似静了一静。

明婳惊愕地睁圆了眼睛,待察觉到裴琏的视线直直落向她的肚子,一张雪白面庞霎时也涨得通红。

你别乱看。

她没?好气地说道,边以袖遮肚:才?不会怀。

虽说到达蓟州后的那七日,他几乎夜夜没?个消停,可阿娘给?她的小药丸,她一直有在吃。

旁人开的药,她或许还会怀疑,可阿娘给?的药,她绝对信得过。

就是寻常的犯恶心罢了。

明婳斩钉截铁说着,一边撑着身子站起:你继续吃吧,我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手腕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

明婳垂眼,便见裴琏吩咐暗卫:去请戴御医来。

暗卫很快领命退下。

明婳黛眉轻蹙,看他:都说了不可能的,还叫御医来作甚。

裴琏容色肃正:就当请个平安脉。

明婳:……她无言以对,只好重新坐下。

虽然心里知道那小药丸没?问题,可裴琏时不时扫过她腰身的目光,也叫她莫名紧张起来。

毕竟每回?他都弄那么久,又埋得那样深。

万一,万一真的怀上小娃娃了……不不不,她都要与他和离了,怎么能怀小娃娃呢!明婳咬着唇,忧心忡忡。

裴琏静坐一旁,面上虽无波无澜,心下却也算起日子。

年后第一次碰她,距今已有半月。

只怀嗣半月,便有害喜之症了?他往日也没?了解过这?些?,只盯着面前那一段纤纤细腰,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万一真的有了……作为孩子父亲,他自然是要肩负责任,更不可能与她和离。

孩子。

他和谢明婳的孩子……胸臆间蓦得涌上一阵古怪的热意,那热意传递到视线里,他盯着那抹细腰,就好似里头真的已经有了个小娃娃。

就在裴琏这?边想着他和明婳的孩子长得会更像谁,明婳那边想着独身带娃回?到北庭会不会吓爹娘一跳,戴太医背着个药箱来了。

甫一进屋,便见两位主?子齐刷刷看着他。

一个目光灼灼,一个面露紧张。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样古怪的氛围,也叫戴太医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垫着腕枕诊脉。

夫人的脉象节律整齐,尺脉有力,沉取不绝,并无不妥。

戴太医又问了明婳的症状,望闻问切一番,道:许是第一回?坐船,有些?晕眩不适,待会儿臣给?夫人开一剂晕船药,再配上外涂的薄荷膏,双管齐下,明日会好上许多。

只是晕船。

明婳长舒一口气,多谢太医。

裴琏的眉宇也稍松,却又莫名有一丝淡淡失落。

若他们有孩子,定会是个很可爱的娃娃。

现下那个可爱娃娃,没?了——尽管也从未来过。

闹了这?么一出乌龙,明婳再和裴琏对视,也无端有些?尴尬。

见外头天色已然全?黑,她也不再多留,连忙带着春兰先?回?了房间。

夜里沐浴时,明婳褪尽衣衫坐在浴桶里,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又想起男人投来的沉沉视线。

他那时是在想什么呢?担心她怀了,还是……期待?算了算了,想这?个作甚。

如?今没?怀,便是最好的结果。

若真的怀上,定然更要牵扯不清。

夜深人静,灯火阑珊。

船上的夜晚格外静谧,只听得船桨划过河水的波浪声。

戴太医开的晕船药有安神的作用,明婳服用后,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什么缘故,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觉着腹间好似罩上一只手。

那只手很大,很热,那般静静放着,隔着一片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肌肤。

倒是挺舒服的。

她嘴里轻轻哼唧了一声。

过了会儿,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下她不舒服了,皱着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一片静谧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笑。

飘飘渺渺,似真似幻。

翌日明婳醒来,坐在床边懵了好一会儿,再看陪在榻边睡着的春兰,不禁自嘲。

他怎会大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真是疑神疑鬼想太多。

-船上的日子比陆地上要枯燥无聊,好在有春兰和阿罗在旁,明婳闲来无事教他们说说话、学学字,勉强也能打?发时间。

至于?裴琏,她虽与他分屋而住,但除了早膳她起不来以外,每日午膳和晚膳两顿饭皆是与他一道用的。

渐渐地,明婳也觉察出这?男人的一些?细微不同。

譬如?用膳时,他会主?动与她搭腔,聊些?天气、菜色之类的闲话。

又譬如?,他会给?她夹菜盛汤,她吃辣了,还会给?她倒水递帕。

偶尔她在甲板上溜达,他也会过来,与她闲聊一二。

就挺闲的。

明婳猜想,大概在船上没?有公?务要忙,他才?会这?般频繁来寻她。

等回?到长安,他有事要忙,定然又回?归本性,将她抛到脑后了。

想通这?点?,裴琏再如?何接近示好,她只当他是拿她逗闷子,牢牢扼住心底那只小鹿的后脖颈,绝不让它再瞎蹦跶。

三月十六日,商船沿着永济渠到达德州,需靠岸休整一日,补充物资。

明婳在船上呆了小半月,早就憋闷地不行。

但若想下船游玩,得向裴琏请示,还得向他要些?人手。

她有些?抹不开面子,正在船廊间徘徊着要不要进去问问,木门?冷不丁从里推开。

那身形挺拔,身着玄袍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明婳讪讪一笑,好巧啊。

裴琏看着她:有事?明婳咬了咬唇:也不算有事……若是没?事,那回?屋歇息吧。

裴琏提步便往外走。

明婳见他这?副打?扮和往外走的架势,迟疑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这?是去哪?裴琏脚步微顿:左右无事,进城逛逛。

明婳一喜:你要进城?裴琏回?身看她:怎么?明婳被他那清冷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着昨夜用过晚膳,他邀她去甲板消消食,她冷脸拒绝了,并义正言辞道:都要和离了,也请殿下自重,保持该有的距离。

早知道今日会靠停德州,昨夜她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坚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没?,没?什么……明婳掐了掐皙白纤指,悻悻道:我就随便问问。

这?样。

裴琏点?点?头,语气平静:孤还当你也想去。

明婳眼皮轻动,面上不显,心下却是哀嚎。

我想啊,我可太想了!不过你如?今这?般排斥孤,想来也是不愿与孤一道出门?的。

裴琏扯扯嘴角,须臾,又想起什么般,道:只今日是准提菩萨圣诞,听说城内的德光寺有斋会,夜里还会敲钟放灯,很是热闹……也罢,孤若是瞧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给?你带些?回?来也是一样的。

他说着,抬步便要走。

明婳:......!这?人怎的这?么小气!他难道看不出她很想出去玩吗!明婳捏了捏手指,很想像从前那样,拔步上前喊着:我也要去!可她这?会儿还在和裴琏冷战呢若是主?动上前,之前那些?冷淡疏离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明婳静静站在廊边,一会儿思考着自己带着春兰和阿罗两人出门?的安不安全?,一会儿又试图自我催眠,谢明婳你不想玩,不想玩,一点?儿都不想玩儿,不就是个庙会么……好吧,还是很想玩!船上实在太无聊了!就在理?智与玩心天人交战时,廊间再次传来一道橐橐的靴子声。

明婳愣怔掀眸,便见男人高大的身影重新映入眼帘。

迎着她惊愕的目光,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睇着她:孤想到个法子,既能叫你与孤保持距离,又能一道下船游玩,你可要试试?明婳:……?一炷香后,进城马车里。

明婳看着身旁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嘴角微抽: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嗯。

男人偏过脸,面具后的凤眸漆黑幽沉,嗓音却是一片春风和煦:今日孤不再是裴子玉,只做娘子一人的玉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