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看起来, 好像很累。
陆诗邈撑住身子,她伸手按抚在薛桐轻薄的背上,像上午薛桐安抚她后脖颈一样,她轻轻摸着。
只是薛桐瘦的好明显, 她清楚地摸到薛桐的每个脊椎骨节, 一节一节的, 像竹子似的。
你是因为我才没睡好的,对吗?陆诗邈轻声问, 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温柔。
薛桐就趴在陆诗邈的肩头。
她把眼睛埋进小孩头发里,陆诗邈的每句话似乎都在填满她。
填满她身体细小的切口。
碎掉她身上一层层的枷锁。
她不想清醒, 就想这样一直抱着。
我经常被教官批评的。
陆诗邈想起上次走神, 差点开枪打到同学, 而且你也经常批评我。
可我很喜欢被你批评,嘿嘿。
陆诗邈美滋滋地说着, 她能感受到薛桐在卸力, 她瘫软在自己身上,有种很需要她的感觉, 陆诗邈觉得很满足。
薛桐闭上眼,感受着背后的抚摸。
仿佛那些不可治愈的伤痕,不能结束的沉沦,都被此刻柔软替代。
陆诗邈用一种特殊的温度,记带走了那些冰冷。
她又想亲陆诗邈,她贪念昨晚的味道。
而且这种想法从陆诗邈发端无限渗透出来, 她头发上的味道把薛桐卷进沉迷里,以至于她每一次呼吸。
都忍受那种克制的感觉。
她不想克制。
她想今天如果也个例外就好了。
你是不是想亲我。
客厅里一点光都没有, 薛桐突然赤.裸的提问, 把陆诗邈问懵了。
她在黑暗中看不清薛桐的脸, 慌张不已,她很害怕薛桐一整天的闷气是因为….昨晚她的亲吻。
陆诗邈咽口水…她能感受到薛桐捧起了她脸,现在这个气氛怎么说,有点过于暧昧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又像昨晚被薛桐搞傻了。
想。
陆诗邈她脑子里都是今天薛桐在警署的样子,她哆嗦道:可我不敢。
薛桐听见小孩诚实的回答,嘴角笑着。
只是在黑暗中,陆诗邈没瞧清薛桐笑的有多很开心。
她只知道教官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不是嘴角,不是下巴,不是耳骨,也不是眼睛。
是她的嘴唇。
陆诗邈的心猛地被揪起,仿佛被十万伏电击穿过心脏,她忘记了呼吸。
薛桐温柔的覆盖住,没亲,没咬,什么动作都没有。
她只是吻了半天小孩的鼻息,她浓烈的薄荷奶冰裹挟自己,将她心头苦涩磨平。
薛桐现在很想咬她,只是她没找到开始的理由。
薛桐伸手卸了头顶的发绳,头发瞬间散下来,彻底挡住两人之间的光线。
她用鼻尖顶开陆诗邈的脸,拉开一条缝隙,闻着彼此呼吸。
亲我。
陆诗邈听到薛桐的命令,可她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不懂怎么执行。
她好好后悔自己都没怎么看过情爱电影,甚至对之前自己的不屑一顾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陆诗邈声线迷离又炽热,我没亲过别人。
薛桐顿住呼吸轻滞。
她想不明白,这人连诚实都这么奶乎乎?那你找个姿势坐好,不要伤到刀口。
薛桐声线沙哑,她让出个身子。
陆诗邈不知道薛桐要做什么,她扭正身子,依靠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腿确定不会扯到伤口。
她看不见薛桐。
她说我坐好了。
刚说完大腿上便多了一个人,她们裤缝重合,随后唇也跟着重叠起来。
薛桐两个手肘压在沙发靠背,膝盖顶住沙发,要把人圈在怀里起来。
她低下头咬着陆诗邈的上唇,她轻轻含住、分开,鼻尖去感受鼻息,然后再咬下去。
比起昨晚橘子味的棉花,今天的薛桐像是布丁果冻,划过她嘴唇的时候,湿润又酥麻。
甚至….甚至陆诗邈能感觉到薛桐含住她嘴唇时,舌尖也触碰了她的唇边。
陆诗邈感觉薛桐像在咬她的氧气,她呼吸不了。
眼前仿佛又山火湖在倒悬,火焰倾泻而下,烧光她千万思绪。
警校步操的烈日都抵不过此刻,发烧到四十度都抵不过此刻,一切都在烧烧烧烧,灼热到除了薛桐没人可以靠近。
陆诗邈头皮在发麻,身体迅速酥软,她轻轻的,生涩,用唇咬着去回应。
只是她被人钉死在沙发上,剩下的两只手很空虚,于是她攥紧教官的衣服。
薛桐太瘦,衣服空空荡荡,于是她慢慢收手想用扶住那个腰。
可刚放上去,身上的薛桐就跟着轻颤了一下。
教官像个受惊的小猫,腰扭得让她忍不住继续碰触。
薛桐忽然离开唇边,伸手捉住小孩乱摸的手,如果你亲我,手就不能碰别的地方了,知道吗?好。
陆诗邈点头。
你犯规,所以没得亲了。
薛桐留下陆诗邈,赤脚走进衣帽间。
拿着新的睡裤,薛桐走进卫生间。
薛桐一边淋冷水,一边发呆,水从眼帘滑落她就盯着地砖。
她大脑里回荡着刚刚思想发出的声音。
「难受吗?」「难受。
」「那就忍着。
」不得不说,这种禁欲模式。
很适合折磨她此刻的大脑。
感受这种精神的压迫,难受的生理反应,看身体急迫地对欲望发出叫嚣声,一股渴望的冲撞感在浑身流淌。
她享受,享受这种可以从主观压住□□的理智,只有压得住,才证明她对诱惑,对抵抗,仍然处于掌控高位,薛桐为此称之为精神性;欲。
薛桐走出来的时候,陆诗邈还坐在沙发上。
她低着头玩弄着手机壳,看到薛桐出来,她悠悠地问了一句,是我碰你,让你不开心了吗?薛桐摇摇头,不是。
那为什么我碰你,你会颤抖。
陆诗邈抿着嘴,她想听当事人给出一个答案。
因为我怕痒。
薛桐编了个理由,她瞧了一眼钟表,九点半了,你要睡觉了。
哦。
陆诗邈从沙发起身,在走进卫生间之前转头,今晚我们一起睡吗?嗯。
薛桐摆摆手,快去洗吧。
等到陆诗邈洗完,吹好头,躺到床上,薛桐始终都坐在沙发上。
她走进房间关上灯,你先睡。
好。
陆诗邈两手抓着被子,两只眼仅仅贴在薛桐身上,明天过生日,教官会陪我吗?会。
她手停顿在开关上,随后走到床边,薛桐捏着陆诗邈的鼻尖,恭喜你长大一岁。
那我们明天一起看电影吧!就在家里看,我用电脑下载好。
陆诗邈早早就想好了明晚的安排,只是她见薛桐下午心情不好所以没开口,现在见薛桐心情又好起来,大胆地提议。
好。
薛桐两手撑在床上,隔着月光去看陆诗邈,过了许久她又说:那我下班买两桶爆米花。
真的?陆诗邈藏在被子里的嘴角扬起来,可惜她笑的太明显,酒窝露出半边,被薛桐看见了。
薛桐看着那浮现的酒窝,她在想,或许…看着对方对自己有强烈又渴望的需求,才会让她精神感觉到高.潮,这种满足像一颗阿斯匹林,正在帮她消痛。
薛桐摸摸她的头,嗯,我给你买了乐高。
真的?陆诗邈彻底开心起来,甚至一度兴奋的睡不着,什么系列?Toy Story。
啊?你怎么买到的。
陆诗邈真的睡不着到了,她掀开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
薛桐见状,用手按住她的头,把空调被给她重新盖好,十分钟后还没睡着,我去找店员退货了。
好的长官,我马上就睡。
陆诗邈说着闭上眼,眼睛眯出一条缝,酒窝还在脸上浮动。
薛桐静静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后低头亲吻住小孩的双眸。
生日快乐。
信守承诺,是上层社会最基本社交准则。
只是薛桐没想到自己违约的方式,会是如此荒唐。
第二天下班之前,薛桐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想:她一会该去什么地方买两桶爆米花,如何顺路把乐高取回家,她是不是应该外卖饮料和零食,因为阿汤说看电影时应该会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就在她拿起手机准备下单之时,突然接到了一个通陌生的来电。
薛桐盯着手机号码,左眼皮跳了一下。
她挂掉,随后这个号码又打进来,她直觉向来很准。
阿姐。
电话那头熟悉男声是薛思。
回香港了?姐我在来接你的路上。
薛思语气沉重,顾不上和姐姐寒暄,他刚刚去世了。
…他。
薛桐闭上眼,深呼吸。
她能明显感觉出自己的指尖在手机上微颤。
她想逃避于是说道:我穿着警服。
薛思说完沉默半天,其实,他好挂住你。
….我冇要你原谅他….薛思见薛桐不说话,停顿后在电话那头出现微弱啜泣,可现在他死了,你得回去看他。
姐..我没带西装。
一定是薛季仁要薛思来找她的,他知道自己会对弟弟心软。
薛思见姐姐答应,立马回答:我现在去挑。
知道了,一会见吧。
薛桐挂了电话,站在窗户前捏着眉头。
薛桐在这种时刻又想起陆诗邈。
她看了一眼时间。
去一趟,晚上应该能赶回家。
陪她过生日,看电影应该来得及。
-公务在身一直没空去西班牙看薛思。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以这种方式,八年未见薛思变壮了,再也不是青涩毛头,也不是总躲在她背后那个小男孩。
薛思站在车边,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倒也爽朗,见到她从警署大楼一出来,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松动。
他甚至看着薛桐走进,红红的眼眶落下两滴泪,落泪的方式和陆诗邈有的一拼。
你哭什么?薛桐走到跟前,伸手简单又敷衍地抱了下弟弟,憋回去,很难看。
很想你。
薛思卷发梳打了发胶,憔悴地说道。
你知道的我很难对家人说出这些肉麻的话,尽管我也是。
薛桐努力极笑,希望弟弟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她指指门,西装给我。
哦,给。
薛思从后排掏出一套YSL黑西装,递了过去,感觉我买大了。
等我。
薛桐接过衣服返回警署大楼。
薛桐万幸自己更衣室里有两件替换的衬衣和鞋履,就不用回家面对小孩的质疑。
她站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发条短信。
但她太想回家看电影了。
或许她能在一切还没发生完,就解决一切。
她自信地将手机放在西装裤里,将头发高盘而起,随后在碎发上喷满发胶,不自觉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薛家人。
下楼,坐进车里。
姐弟两个在后排沉默,司机往香港岛开去。
-提起香港,绕不开环境保护和住房两个热题,人口密度大,住房问题差,环境亟待保护。
人人都知道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百分之七十的地都没被开发,一旦拿出来可以解决掉买不起房的困境。
可生态保护严重,这些地不能被开发,于是人们只能挤在一起,像是陆诗邈挤在顶楼一般的生活下去,活在房产业的谎言之中。
司机绕着香港岛生态保护区,一直往山顶攀去,眼前四周环山,丛林茂密,游玩的人都被公路分流到小路上,没人会走这条公路,因为这条路属于薛家。
游客在山顶瞧见躲在丛林之中,突兀又奢华的建筑就是薛宅,那条他们无法使用的公路尽头,数不清平方的宅院,是存在于维港里的另一世界。
东南亚教父经济属香港严重,对外自由对内垄断,薛冠超就是教父一员,在被殖民期间成为经济代理人,从而一路合法取得红利。
用卡特尔式垄断,用廉价融资杠杆化运营着薛家的码头,薛家企业和港岛经济一样,不讲战略,只讲交易。
殖民期间薛家祖辈曾垄断过港口码头,□□,包税。
经济恢弘年代,香港的出口贸易运输成为薛家主战场,薛冠超把船厂散建在东亚各个城市,香港码头集装箱收费全球最高,所以那夹杂在九龙和香港岛之间的Victoria,在经济层面短暂地归属过薛家。
只不过随着年代流失,经济教父的关注点逐渐偏移到了房产,电信,和半导体。
目光逐渐放眼全球。
新加坡,印尼,和西班牙。
香港避税天堂是富商们最爱的地方,所以薛家人仍然留在这里。
薛思就掌控着西班牙的战场,当然薛桐也不在乎这个教父如今身价多少,她的身价又是多少,因为他现在死了。
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她十年前就体会过一次。
只是有的人死掉了却还在活着。
车停下,侍者早已站在车前等候,他们也不算等候,因为他们的工作就是站在块土地上,替人开门。
二小姐,四少爷。
不要称呼我。
靴子踩在草坪上,薛桐从车里下来。
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甚至比那天薛季仁还要服帖,ysl吸烟装正刻在她的身上,双排扣里是没有皱褶的白衬衣。
少爷,这边。
侍者不敢接近这个女人,只能对着旁边薛思请手。
薛桐回头冷道:不要跟着我。
侍者点头,礼貌隔开一段距离,三人前后走着。
薛桐抬头看了眼房子,蓝色的玻璃依旧是冷清,铁门外花草凋零。
他们姐弟从院子侧前门绕进,佣人跟在后面说大少爷把灵堂设在主楼大厅。
于是他们便又绕回去,从院子穿入走去主楼。
香港守灵一般都有直系亲属子女来完成,但整个薛宅前院还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灵场法坛围着一群道师做法,一旁祠堂还有高僧在超度佛经。
富商总喜欢做看风水,做法事,薛桐认为他们一定是觉得命太好,生怕跌落神坛,财富消失,才会如此热衷于迷信。
他们需要一些精神食粮,撑住他们腐烂又麻木的灵魂。
薛桐看着失神,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和香港很像,仿佛很割裂的。
文明和封建消融,没落与先进都能在一块土地上呈现出来。
像她的血和心都在漂泊。
阿桐。
薛季仁瞧见薛桐回来,憔悴的脸上浮出笑容,和那天在车里的神情完全不同。
他在家里永远这样称呼她。
只是薛桐已经八年没听到薛季仁这样称呼她,一声阿桐又把她分割成两半。
薛桐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像是通知薛季仁般开口,我不会守灵,我看一眼就走。
薛季仁胳膊上绑着黑布,开口嗓子还是哑的,阿桐,你不能破坏规矩。
这么多年我破坏规矩还少吗?薛桐扭头看着薛季仁,又看了下灵堂里的黑白照片。
我怕我太守规矩,他会不习惯。
薛思知道姐姐脾气,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试图让气氛缓和,大哥,我们跪哪?那边。
薛季仁收起冷漠,指这灵堂右边角落的蒲团,灵堂内梵音低声环绕,灵堂外纸烧的呼呼作响。
薛桐走过去,眼睛也不看照片,直接跪下。
薛思跟着跪在旁边。
雕刻痕迹过重的祭奠仪式,让薛桐肩头沉甸甸的,旁边高僧围绕敲着木鱼,灵堂就他们两个人在跪着,一时间薛桐又觉得荒唐的要命,仿佛葬礼是为她而办的。
薛汀还没来?上午医院就没见到他。
薛思跪了两分钟,眼睛开始四处找寻。
好好跪你的。
薛桐听到名字,眉头跟着皱起来。
二太今天也没来。
薛思看着灵堂正中心的黑白照片,想起今天医院的情形,旁边跟着一堆医生和律师,子女却没来几个。
她又没冠夫姓,你管她。
我只是觉得大哥一个人撑在医院,真的很可怜。
薛思嘴里念叨。
薛桐看着薛季仁在他位置旁边留出的蒲团,心想自己还有个弟弟,薛季仁除了他们这几个同父异母的亲人之外,再无他人了。
之所以他对自己还唤一声阿桐,无非是想到他死去的亲妹妹,那个属于薛家的大小姐,此刻应该在天上和父亲相聚。
薛桐捏着眉头,这些狗血让人头疼。
连跪了三个小时,薛桐瞧着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下来,她看了眼手表,再等这一场高僧诵经结束,她就回家去陪陆诗邈。
她现在很需要陆诗邈。
谁知她刚垂下手腕,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随之而来便是一声刺耳的嘲讽。
稀客稀客!!!薛桐听到那声音,身体不自觉跟着发麻。
薛汀的声音就像她的过敏原,不论隔着多远,只要听见到,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应激。
这么多年她避开与之见面,本以为这情况都好,没想到还是如此。
薛桐扭头朝门口看去。
薛汀正摇摇晃晃从院子门口走进来,他用掌心顶着鼻尖用力吸了两下,说话声音极大引得旁边高僧也回头看他。
薛桐也顾不上膝盖是不适应,猛然起身,薛思也跟站起来。
madam薛!竟然也舍得回来?薛汀黑色平头短发,身上西装领口外翻,领带也没认真系,仿佛只是为了挂在上面好看。
薛汀眼神迷离,走路时颤悠,脸上一直挂着不自然的癫笑。
薛桐知道他又吸大.麻了,脑袋嗨掉不知所以。
她下意识将薛思挡在身后,扫了一眼大厅没见到大哥在场,于是她沉声。
你去找薛季仁来。
我得留在这。
薛思揉揉膝盖,随后抓住姐姐把人揽到身后,声音冷静又低沉,我看他现在够胆动你。
三人隔着十几米距离,对眼瞧了半晌。
薛汀猛地用巴掌拍向自己脑门,假模假样揉揉眼,这是薛思回来了?薛思根本不想搭理他,这二世祖从小被宠大,原本就是个疯子。
薛汀见姐弟俩没回应,瞬间收回笑容。
他刚从律师所出来,大状跟他讲,父亲留给他们二房的产业和三房几乎相持不下。
他刚在律所发完火,就被母亲一通电话逼着回来跪灵,谁知道一进来就瞧见这晦气的姐弟俩,挡在自己面前。
他三十多年活得像条得不到宠爱的狗,如今老头都躺在棺材里,他还能感觉得到,尤其是看到薛桐那张脸,他就特别强烈。
只是老头死了,再也没法阻拦他。
他忍了三十年,如今怎么都得发泄一番。
薛汀用力摸着自己平头,力度大到快把头发揪下来。
他猖狂大吼,和他平常作派一般,你们说他该死不该死!!!!!一句话打破薛宅宁静,所有人朝薛汀看去。
正在诵经的高僧吓得挺直了身子,法师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纷纷朝院内驻足。
薛汀蹲在地上锤地,浑身力气都发泄在无辜的草皮上。
这老头竟然连你们都爱,所以他该死。
他死了,就没人护你了!薛汀猛然起身,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薛桐,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madam薛。
作者有话说: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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