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做兄弟

2025-04-03 05:11:09

天气干燥, 连日来也没再降雨,田里稻草都是干的,男人气性上来了, 容易上头。

蒋泽枫抵着顾引舟额头, 在他唇上亲了两下, 犹然觉得不够, 又亲了两下。

干草独有的气息钻入鼻腔, 田地里的风吹着,若是有人经过,便能看见这一对野鸳鸯在干些什么事。

蒋泽枫在贴上他嘴唇后,后退了些许, 光是这么亲几下,他都能觉出顾引舟呼吸沉沉的,他不像从前那样,被摸一下小手都要躲开,任由蒋泽枫亲着。

哥,两个大男人这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顾引舟:……奇怪,当然是奇怪的。

今夜要不是蒋泽枫突然那样一番动作,顾引舟也不会这么冲动就说出口, 但说出口了, 他也不后悔。

我们是兄弟。

蒋泽枫说, 拜把子的兄弟, 那也是兄弟, 传出去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知道,今晚你一时冲动, 指不定明早儿醒来就后悔了。

他说。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悔不悔。

顾引舟眸子黑沉。

我把你当哥哥。

我没把你当弟弟。

顾引舟说。

从前还可以算是的,现在不是了。

在先前以为蒋泽枫是和别人约好幽会时,他心里酸疼酸疼的,什么也顾不上了,难受得不行,蒋泽枫说的那些,他不是没想过,两个男人,怎么能好上呢,和蒋泽枫睡的那晚,他去井边冲了凉,冷静了不少。

但要他看着蒋泽枫娶媳妇,看着他和别人在一块,他就恨不得把人锁家里头。

他道:你跟哥在一起,哥亏待不了你,你想要什么,哥都想法子给你弄来。

他自身有的明明没多少,但说这话的底气,就是无端的让人信服。

他说这些话时,心跳得都快到了嗓子眼。

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他说了出来,又不觉得怕,浑身都发烫,甚至在发现他对蒋泽枫有想法时,除了开始的惊讶,后头慢慢平息过后,占据心头的是另一种情绪。

仿佛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儿。

蒋泽枫长得好看,对他说话也轻佻,我只有你你只有我、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这类的话,更是说得不在少数。

招人得很。

夜风吹过田野,吹不灭顾引舟心口的那一把火。

男人容易冲动,特别是对一个人有了身体上的冲动,那么精神上也会跟着摇摇欲坠,又或许说,对一个人有了好感,身体上就会很容易冲动。

顾引舟的不善言辞在这会儿像是失踪了,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尽是些叫人心动的话。

蒋泽枫: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

顾引舟到底是个内敛的人,没抗住太久,蒋泽枫这句打趣,让他偏过了头,耳根红了大片,唇上似还有刚才那触感,他抿了抿。

两人沉默相对半晌。

好还是不好,就只有这两个答案。

蒋泽枫不是喜欢别别扭扭的人,也不喜欢拖拉,那样难受,加上方才那一闹腾,他脑子里也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好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道:哥,哪天不想好了,你和我说。

他想的明白,现在的顾引舟想和他好,以后恢复了记忆的顾引舟不一定想和他好,他没想那么远,顾引舟想跟他好,他也有点那个意思,那就先好上一段,以后的事呢,就以后再说。

顾引舟还没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蒋泽枫把他拉了起来,摘了他头发上的一根干草。

顾引舟攥着他的手腕,听了蒋泽枫的话,他呼吸一阵阵的紊乱。

这会儿他心里涨涨的,像是过满的兴奋要喷涌而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在这一刻眉眼都带着喜色。

哥,你别捏我。

蒋泽枫说。

好、好。

顾引舟松开了手。

蒋泽枫想了想,又抱了他一下,我往后还叫你哥。

抱着顾引舟腰上的手往下挪了挪,在他耳边轻轻唤了声哥。

顾引舟:……他涨红了脸,浑身僵硬。

你也……别捏我。

他说。

好。

蒋泽枫应是应了,手没松开。

顾引舟不愧是练家子,浑身上下都是肌肉,但该软的地方,还是软的,就是有弹性些。

蒋泽枫牵着顾引舟的手往田埂上走,上了田埂站不下两人,他才松了手,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晚蒋泽枫照常从陈家门口路过,回到家里,两人都冷静了不少,他们还是一块睡在了顾引舟那屋。

两人躺在床上,蒋泽枫拉着顾引舟的手,如今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了,想摸多久摸多久,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顾引舟闭着眼,但怎么也睡不着。

掌心被轻微的触感扫动,似调戏人般,一点点的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又缓慢的摩挲,抽出来。

让人无法忽略。

哥,你手真好看。

蒋泽枫说。

顾引舟含糊的给了声回应,睡吧,明日要起得早些。

好。

蒋泽枫应下。

顾引舟又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翻身而起。

怎么了?蒋泽枫支起上半身。

月光从窗户口洒落进来,房内光线暗淡,模糊的人影下了床。

顾引舟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回到床边,拉过蒋泽枫的手,将东西放在了他手中,这个,你收着。

那是一块玉佩,蒋泽枫他娘捡到顾引舟时,顾引舟浑身上下就这点值钱玩意儿,不过当时他把玉佩捂在怀里,谁也不知道。

蒋泽枫掌心被凉意触碰,他将玉佩拿起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捏着这一块玉佩,借着月光看清了。

这哪来的?他问。

顾引舟:我的。

你的?蒋泽枫说。

嗯,送你。

蒋泽枫:看着成色不错。

你喜欢,便戴着。

顾引舟说。

蒋泽枫也没推辞,好歹是顾引舟第一回 正正经经的给他送东西,他寻思着明日是不是也该给顾引舟买点什么。

这玉佩不大,看着是挂脖子上的,上头还有一根红色的绳,蒋泽枫拿着想戴,但几下没戴上,就没了耐心,明日再戴吧。

我帮你。

顾引舟接过来,手臂绕过他肩膀,即便是摸黑,也几下就替他戴上了。

蒋泽枫坐在床上,顾引舟站在床边,他帮蒋泽枫戴上玉佩,还未后退,就被蒋泽枫咬了一下下巴,他闷哼了声,捏着蒋泽枫的肩膀。

蒋泽枫抱着他的腰,说:哥,你长得真俊。

顾引舟脸上又热了起来,借着夜色,才完美的掩盖住了。

第二日是去镇上的日子,大家都是商量好结伴一块出村,到了镇上再分头行动。

外头天还未亮,顾引舟就起身了,蒋泽枫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他这两夜睡得晚,睡眠不足,脸色看着也不怎么好。

醒来后,他睁眼就看到顾引舟在他面前换衣裳,背上伤疤一闪而过,被衣物遮挡,他眨了眨眼,坐了起来。

今早随意吃些,等下中午在镇上吃。

顾引舟说。

蒋泽枫点头:好。

他衣襟散开,颈间一根红绳露出来,玉佩转到了后头去,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眼。

顾引舟瞧见,窥了两眼他的脸色,见他兴许是喜欢的,唇角也往上扬了扬。

村子里公鸡打鸣,外头天色灰蒙蒙的。

顾引舟平日也会在山上打猎,猎到的野物皮毛剥下来,能卖个好价钱,蒋泽枫则是把草药收拾收拾,分批装了起来。

村口大家集合,蒋泽枫跟着顾引舟到了村口,人头耸动。

蒋二。

蒋泽枫听到一道声音唤他,侧头看过去,是躲在屋后的陈姑娘,露了半边身子,趁人没注意,悄声叫他的。

他看了眼前面的顾引舟,抬脚走了过去,隔着一扇门哥陈姑娘说话。

陈姐姐。

蒋二,你这两日,见着虎子了没?陈姑娘轻声细语的问。

没。

蒋泽枫说,他没回来吗?陈姑娘有些惆怅的说,也不知她弟弟上哪野去了,好些日子没回了。

两人没说太久,蒋泽枫余光瞥见顾引舟走过来了。

在和谁说话?顾引舟问。

蒋泽枫:没谁。

陈姑娘早躲门后去了。

顾引舟往门里看了眼,说:要走了。

好。

蒋泽枫从他身旁走过时,甩着手,轻轻的蹭了一下他的手背。

这点小动作旁人无从察觉,顾引舟指尖挛缩了一下,侧头对上蒋泽枫那双满含笑意的黑眸。

赫然是故意的。

胡闹什么?顾引舟耳根有些发烫。

蒋泽枫压低了嗓音:你不就喜欢我胡闹。

顾引舟:……他被他这偷偷摸摸说肉麻的话吓了一跳,心里头甜,又担心被别人听了去,余光往边上瞥了好几眼。

没人呢。

蒋泽枫看穿他的眼神,走吧哥,我想上镇上吃馄饨。

好。

顾引舟跟在他身后,走出几步,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眼,收回视线,又继续跟了上去。

他们出发时,天还未全亮,一行人走着,顾引舟借了辆板车,他在前头拖,蒋泽枫在后面推,拖累了,便换蒋泽枫去拖,两人轮番上阵,板车上还有他们编织的箩筐,一车的东西,不算少。

一路上,顾引舟没想让蒋泽枫拉车,还是蒋泽枫找着机会,才从他手中接过这活,而接了这活没多久,顾引舟便又想和他轮班了。

累吗?顾引舟在他旁边问。

蒋泽枫:还成。

顾引舟:我来吧。

哥,你怎么不给我心疼你的机会呢。

蒋泽枫一如既往的维持着他那胡说八道的一张嘴,不过这话的声音压的很低,说的又快,只有两人听得见。

顾引舟:……没事,不沉。

蒋泽枫又说,我拉不动了,一定不逞强,哥,你歇会吧。

兄弟俩感情好啊。

刘叔在一旁道。

可不嘛,之前蒋二不是摔了,我还瞧见大壮提了鱼回去呢,说给蒋二补补。

挺好。

一人搭腔,是啊,不像赖子那兄弟俩,为了块田都要动锄头了。

嚯,那俩小子,还没解决完呢?没呢,昨天晚上都还在吵。

……顾引舟听了他们前半段话,抿唇不言,瞥了眼一旁的蒋泽枫,蒋泽枫唇边挂着笑,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过去,那笑便变得不怎么正经了。

顾引舟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腮帮子鼓动了几下。

他心想,做什么兄弟,这兄弟做不了。

会亲嘴的兄弟又是什么正经兄弟。

他们到了镇上,蒋泽枫把他的事儿办了,顾引舟找了块地卖箩筐等竹子编织用具,还有一些东西就放在一边,有人看上就卖。

蒋泽枫去了大半天,他去了药房,还去赌坊转了圈,想看看能不能碰上陈谦虎,赌坊人多,他没看见人,玉佩在中途从脖子上掉下来了,他怕丢,就拿在了手上。

他想给顾引舟买点什么,从街头转到了街尾,愣是没有看中的,便还是买了一些干果。

他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拿出一片干果扔进嘴里咀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是他吗?刚才在赌坊,就是他没错了。

后头,两个穿着灰杉的男子跟着前面的蒋泽枫,一路遮遮掩掩窃窃私语,街上人太多,蒋泽枫并未发觉。

烈日当空,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蒋泽枫一眼便看到了顾引舟,男人穿着一身布衣,沉默寡言的坐在那儿,但偏生气质独特。

热吗哥?顾引舟感觉到些许凉意,转过头,看到蒋泽枫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脸上挂着笑。

不热。

顾引舟说,这哪来的?买的。

蒋泽枫在他旁边坐下,把钱袋往他怀里一扔,水呢?顾引舟指了指,我喝……过的。

他话还没说完,蒋泽枫已经仰头喝了,他喉结滚了滚,偏头疑惑的嗯了声。

汗珠从他脸侧滚落,凸出的喉结很漂亮,透着骨感,脖子上青筋显露,格外具有力量的气息。

没什么。

顾引舟吞咽了一下。

你要喝吗?蒋泽枫把水袋往前一递。

顾引舟舔了舔唇,也觉着渴了,便接了过来,他喝了两口水,觉着今日这水都是甜的。

这银子——你先收着吧。

蒋泽枫说,吃果干吗?好。

顾引舟要伸手去拿时,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说:我手脏了。

蒋泽枫拿起一块,放在他唇边,顾引舟张嘴吃了。

怎么样,好吃吗?蒋泽枫问。

顾引舟嗯了声。

我觉着这个最好吃,酸甜酸甜的。

顾引舟又嗯了声。

两人在这坐了一个时辰,差不多也饿了,蒋泽枫先前转了一圈,摸清了哪儿有好吃的,和顾引舟收拾了东西,一块去了那地。

街角小摊位上搭着遮阳的棚子,木桌上擦拭得干净,两人将板车放在一边,在方方正正的桌边坐下,他们点了两碗馄饨。

这会儿人不多,很快便上来了。

蒋泽枫说:量不够的话,再点一份吧。

够了。

顾引舟说。

这一份虽只能让他吃个半饱,不过也够了。

蒋泽枫没信,这一份他都吃不饱,他让摊主再上一份面。

天气有些闷热,他扯了扯衣领口,方才我便闻着这的味儿了,不过那会儿人多,过来了要等久些。

顾引舟看到他脖子上没了红绳,玉佩呢?啊……蒋泽枫从怀里拿出来,这儿呢,掉下来了。

质地细腻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蒋泽枫:回去你再帮我戴上吧,戴牢些。

顾引舟:好。

他说完,忽而一顿,侧头往街角对面看过去,看到两张朝这边看过来的脸。

今日他总觉着有人在看他。

顾引舟眼神散发着锐意,身上气息一变,坐在他对面的蒋泽枫停下了筷子。

那边两人对上视线,慌忙的别过头,脚步匆匆转身离去。

蒋泽枫顺着顾引舟的目光看了过去,问:怎么了?没事。

顾引舟摇了摇头。

来时板车上是满的,所以沉,回去时车上空了,便轻松了许多,顾引舟在前面拉,蒋泽枫在后面推,推着推着,自己就坐了上去。

他一条腿曲着,一条腿在下面晃悠,往后一靠,躺在了车上的干草上,连日的晚睡,今日又跑了不少地方,让他昏昏欲睡,他眼帘一下一下的往下搭着,打了个哈欠。

哥,你累了叫我。

前面顾引舟嗯了声,听他声音困倦,回头看了眼,你睡会儿。

好。

他把蒲扇盖在脸上遮光,一只手搭在脑后,觉着自己再往上盖块白布,顾引舟就该给他哭丧了。

他乐了会儿。

车上晃晃悠悠,挺舒服,他慢慢便睡了过去。

屋檐阴影落下来。

顾引舟关上了院子里的门,转身轻轻掀开了蒋泽枫脸上的蒲扇,蒋泽枫枕着自己的手臂,头微微侧着,睡得正熟,脸上被闷的有两抹红晕,汗湿了发丝,贴在了脸上。

他本是想叫醒他,这会儿却又不想叫了。

一觉醒来,蒋泽枫到了家。

他睁开眼时,就看到了顾引舟近在咫尺的脸庞,看上去马上就要亲上来了,见他睁开眼,又往后撤去,有几分猛然惊醒的神色。

蒋泽枫抬起另一只手臂,勾着他脖子往下,哥,干嘛呢?到家了。

顾引舟抿了下干涩的唇,该起了。

到家了啊。

嗯。

你怎么不叫我。

正要叫。

怎么叫啊?就……顾引舟顿了一下。

蒋泽枫勾着他脖子往下,在他唇上蹭了一下。

今日晒了一天,顾引舟的嘴唇有些干涩。

两人分开,蒋泽枫舔了下唇,这么叫?顾引舟撑在一旁的手紧了紧,指尖抓紧了干草,喉结滚动了两下,哑口无言,又有些无所适从。

蒋泽枫没再逗他,起了,一身汗,都臭了。

顾引舟嗓子哑了些,说:不臭。

啊?不臭。

蒋泽枫看了他半响,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哥,是不是我腌入味了你都觉着我不臭呢。

顾引舟:……蒋泽枫笑得眼尾都湿润了些,情人眼里出西施,果不其然。

此为何意?天意。

什么?便是说,我心悦你,那你在我眼里怎么着都好看。

顾引舟满脑子被蒋泽枫那句我心悦你占据,选择性的把自己想听的话听了进去,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紧接着眸子深邃的看着他。

哥,我想上茅房。

蒋泽枫说。

顾引舟:……蒋泽枫起身时,才觉着自己左手手臂枕麻了,呲牙咧嘴的揉了好一会儿,跳下板车,往茅房里去了。

入了夜,房内点了烛火。

蒋泽枫拿着药油,道给顾引舟按摩按摩,顾引舟都准备脱衣睡了,说不用,然后被蒋泽枫按在了床上。

今日累着了,晚上放松一下。

蒋泽枫说,给你助助兴。

顾引舟:……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会显得那么的奇怪。

蒋泽枫跨坐在顾引舟身上,拿出药油倒在手心。

温热的掌心贴上来。

顾引舟不由抓紧了被褥,肌肉紧绷,蒋泽枫拍了拍他肩头,放松点哥。

嗯。

顾引舟继续紧绷。

蒋泽枫:哥,你这样我没法给你按啊。

我放松了。

顾引舟沉声说。

蒋泽枫:……之前他给顾引舟也按过,顾引舟那时没有这么紧绷的。

他轻叹一口气,轻声喃喃:放松不下来吗?你怕痒吗?他问。

顾引舟:不怕。

这儿?蒋泽枫碰了碰寻常人会觉得痒的地方。

顾引舟瞳孔紧缩,浑身一颤。

撒谎。

蒋泽枫说,听说怕痒的男子惧内。

顾引舟:……蒋泽枫俯身,呼吸落在在他耳后,哥,你惧内吗?顾引舟舌尖抵了抵上颚,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蒋泽枫将药油先擦上,垂落睫毛轻颤,看着他通红的耳垂,低下头,唇在他耳朵上碰了碰。

真可爱。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问。

我……顾引舟说,不记得从前了。

蒋泽枫鼻尖抵在他耳尖上,似有若无,若即若离,嗓音也忽轻忽重的,那现在呢?顾引舟:没有内人。

哦……没有内人啊。

他嗓音压的低,震得顾引舟耳朵往下一路酥麻到了心尖上。

哥,我呢,我算什么?他语调往上扬着,饶有兴趣的问。

顾引舟闭了闭眼,嗓音沙哑,别作弄我了。

好哥哥,我怎么作弄你了?这一声好哥哥直接把顾引舟心都叫软了。

浑身也没那么紧绷了。

蒋泽枫搓了搓手,直起了身,给他按摩了起来。

顾引舟:……今日的确是累了,可又被蒋泽枫勾起一身火,他闭着眼,没睡着,蒋泽枫按来按去的,就像是在点火。

他所到之处,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顾引舟以前从没觉着这过程这么的煎熬。

在他昏昏欲睡之时,身后的人轻轻停下了动作,推门出去了。

两人好上之后,和先前倒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感情好的一对好兄弟,回到家里关上门,那两人便少不了亲近许多。

在这最初的阶段,他们也在习惯着这种悄然的改变。

蒋泽枫说的话总能不经意的撩人心弦,他自己却不知,在顾引舟心里点了一把火,又拍拍屁股转身离去。

堪称一个熟练的,芳心纵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