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亲又抱的, 蒋泽枫好些日子没跟他亲近过了,想的紧,可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好时候, 也只能碰碰嘴过瘾。
男人习武,腰间劲瘦, 冷硬的脸庞面红耳赤, 看着反差很大, 每回他这模样, 就特别能让蒋泽枫升起一些恶劣的念头。
真可爱。
碰哪呢?顾引舟哑着嗓音道。
你哪是我不能碰的?蒋泽枫说,而且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把顾引舟的话堵死, 想了想,在他耳边说骚话,哥,我想死你了, 想得这儿疼。
他牵着顾引舟的手。
顾引舟:……在外头也这般浪, 真是……耳边温热气息挥散不去, 他咬着下唇,咬出了一个牙印, 蒋泽枫指腹抵着他下唇,让他松了嘴。
蒋泽枫小声道: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我咬的。
你可不就是咬我了。
顾引舟咬着牙说。
蒋泽枫沉吟:那也不算冤枉。
他问顾引舟还想不想吃点,顾引舟说不吃了,可这会儿蒋泽枫兴致来了,他拿着一块糕, 抵在顾引舟唇边,顾引舟躲不开,只好张嘴咬了一口, 随后,他见着蒋泽枫朝着他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他瞥了眼,在蒋泽枫看过来时,又别过了头,蒋泽枫笑着说:哥,你的东西,就是要比别人的好吃。
顾引舟满脑子龌龊事,不可避免的想歪了,心乱如麻,拉过蒋泽枫的手,一口将他手上残余的糕吃下,咬的太快太凶,还咬到了蒋泽枫的指尖。
疼。
蒋泽枫哼唧着说。
顾引舟心道,他明明没咬多重,怎么这么娇气。
下一刻,蒋泽枫把被他咬到的手指抵在了他唇边,要吃干净啊哥,吃完,给我吹吹。
顾引舟唇一张,蒋泽枫的指腹便抵到了他牙关,蒋泽枫轻轻一挑眉,倒打一耙道:你又咬我?顾引舟:……唇齿被指尖搅动,顾引舟脸上越发的烫,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在他面前的人像个坏心思的稚童,唇边挂着轻巧的笑,捉弄着他。
哥,你怎么到处都是软软的?嘴里也软,舌头也软。
蒋泽枫轻喘着气说,说的话特别不纯洁。
顾引舟面上发烫。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心里说着荒唐,手上并没有阻止的动作。
蒋泽枫喜欢看他脸红紧张的样子,也喜欢明明是他没理,顾引舟还是会让着他的时候,得寸进尺的侵占着属于顾引舟的地盘,每上前一步,都是在试探顾引舟对他的底线。
而如今他试探得差不多了——顾引舟对他没有底线。
蒋……泽枫。
顾引舟说话有些含糊,想要偏头,又被蒋泽枫抵着了下巴。
蒋泽枫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嗯了声。
忽而,顾引舟察觉到了什么,他握住了蒋泽枫捉弄他的手,偏头眼神凌厉的扫了过去,察觉他有异,蒋泽枫便停了下来,也跟着看了过去。
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响起,踩在干草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蒋泽枫眸子微眯,快速道了句有人来了。
他大拇指指腹擦拭了一下顾引舟唇角的水渍,你躲一下?两人以这种姿态模样站在一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氛围粘稠又暧昧。
但意料之外的,顾引舟拒绝了,你去躲着。
蒋泽枫挑了一下眉梢,我躲?嗯。
脚步声越发清晰了。
蒋泽枫妥协,好吧。
后屋旁边堆了一堆稻草,叠成高高的稻草堆,藏个人不难,只要没人走过来,就看不见他。
听着脚步声,蒋泽枫有些出神。
顾引舟的警惕心一向很强,但方才有一瞬,他身上无意识散发的攻击性气场,让蒋泽枫都感到了……不太一样。
脚步声很轻,迈步碎,听这走路动静,是个女子。
声音停了。
大壮哥。
对方轻轻的唤了声,似有些诧异。
蒋泽枫听出来了,是陈姑娘的声音。
陈姑娘。
顾引舟嗓音冷硬又疏离,问她怎么在这。
陈姑娘说:我过来找虎子,听到有人说你也来了,就过来瞧瞧。
自这病发后,村里就人心惶惶的。
上回,还没好好谢过你……她轻声细语的说。
不必,你爹平日对我们兄弟也多有照料。
顾引舟说。
这句兄弟,让草堆后的蒋泽枫唇边扬了扬,也不知他哥说的心不心虚。
陈姑娘咬了咬唇,瞥了一眼对面高大的男子,上回他爹让她嫁人,她就想明白了,若是就这么嫁了人……她往顾引舟的方向走了两步,顾引舟就后退了两步,陈姑娘停了下来,说:有些话,我想同你说。
说便是。
顾引舟注意力飘忽,频频瞥向身后的草堆。
对面陈姑娘没注意到他的走神,暗自紧张着,大壮哥,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顾引舟:忘了。
忘了也没事,我记得,那日你砍柴,从河边走过,我衣裳脏了……她红着脸,是你同我说了,我才发现,大壮哥,自打那日起,我便记着你了……她含羞带怯的看了眼顾引舟,又垂下了眼帘。
——自打那日起,我便记着你了。
蒋泽枫听的真真切切,他轻轻换了口气,往一旁冒了一点头,从缝隙中看着他们,他听到顾引舟说说这个作甚,也不知该说他榆木脑袋不开窍,还是先觉着好笑。
顾引舟对旁人,似比对他要迟钝得多,当初他不过是有个苗头,便被他察觉到了。
陈姑娘说了许久,顾引舟面上都未曾有什么变动,只微微侧过身,看向另一边的草垛。
陈姑娘终是鼓起了勇气,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大壮哥,你且同我说,你与我,可有一两分心意?你可……愿意娶我?如今朝代虽民风开放,可她此举,也是过于大胆,私下会见男子不说,还说的这般直白的话。
静默好半晌。
顾引舟愣了愣,回过神,看向对面瘦小的女子,开口仍是无情,抱歉,我对你并无此意,望陈姑娘早日寻到如意郎君,只是我做不了那人。
他早已有了心仪之人,自是不能耽误姑娘家。
几句话过后,没过多久,蒋泽枫听到脚步声离去的声音,急匆匆的有些凌乱,他探头出去,那处已没了陈姑娘身影,只有顾引舟侧着身子,看着他出来的方向。
蒋泽枫觉着他和这陈姑娘还挺有缘,每回听墙角,听的都是她的墙角。
哥。
蒋泽枫拍了拍身上蹭到的干草屑,把手中的篮子递给他,你先回去吧。
顾引舟探究的看着他的脸。
蒋泽枫手背蹭了两下脸,我脸上有东西?没有。
顾引舟接过篮子,别生气。
生气?蒋泽枫怔忪了一下,生什么气?顾引舟古怪道:她同我说那些话,你便没什么感觉?蒋泽枫反应过来,啊……哥,你真受欢迎。
顾引舟:……我真羡慕。
蒋泽枫补上后半句话,成功让顾引舟接过篮子的手一紧。
羡慕?他语气意味深长抬眸。
蒋泽枫:……似乎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顾引舟扯着唇角冷笑了声,和上次蒋泽枫在他堂哥办喜事时,问他什么时候娶媳妇时的笑容如出一辙的渗人。
罢了,走吧。
他说。
蒋泽枫叫了声哥,顾引舟低声道:小没良心的。
蒋泽枫抿了一下嘴,唇上触感犹存。
顾引舟把篮子留给他了,说是里面有一些药材,大抵用得上。
出去后,顾引舟没多待便离开了,蒋泽枫去舀水洗了洗手。
他觉着,顾引舟是想看他有些什么反应的,但他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品着品着,他明了,顾引舟想看的,是他吃醋。
但蒋泽枫早知道了陈姑娘对他有意,且他知晓顾引舟喜欢的是他,顾引舟也明明白白的拒绝了,那他又吃得起什么醋。
他叹了口气,摇头对系统说:【男人心思真难猜。
】系统语气毫无波澜:【就是就是。
】蒋泽枫怀疑这破系统玩忽职守,每回都是一样的话。
.阴沉的天,乌云笼罩。
顾引舟回到院中,推开门,里面站着一人,那人一副村民打扮,看到顾引舟回来,双手作辑行了个礼,将军。
还有何事?顾引舟反手关上了门。
那人还是旧事重提,如今处境于我们不利,且此处……不宜久留,将军何时同我们回去。
待合适的时候。
顾引舟说。
此时便已是最合适的时候了,将军!他不想顾引舟再在这里待下去,若有个什么好歹——我自有分寸。
顾引舟嗓音冷了下来,不必你教我。
那人嘴唇动了动,知他这是开始不耐了,低下头,又道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这回顾引舟没再反驳,默了片刻,说再过段时日。
待他走后,顾引舟回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他双手搭在桌上,指尖轻点边沿,杯中水波荡漾。
他知道,他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而如今那个时日,不久了。
他转念一想,又想起方才的事。
蒋泽枫……为何一点都未对他表露出吃味儿?他皱了下眉头。
若是有旁人对蒋泽枫说这般话,他会不喜的。
两人各自忙碌,天气冷了后,床上便又多垫上了两床被褥。
蒋泽枫每日在人群中扎堆,很注意自身防护,不过,他不确定自身是否沾了病气,不想让病气过给顾引舟的一点可能性发生,便想先分房睡。
他提出那日,顾引舟盯了他好半晌,随后说了句行。
分开睡第一晚,蒋泽枫不是很习惯,往旁边一摸时,总是空的,他把枕头一团,抱在了怀里。
夜半,蒋泽枫去上茅房,睡得迷迷糊糊的,回来时习惯性的推开了顾引舟的房门,摸了进去。
听到开门声,床上顾引舟霎时间睁开了眼,他手肘支起上半身,借着月光,看清了门口的身影,他眼睁睁的看着蒋泽枫进了门,没有出声。
蒋泽枫掀开了被子,钻进了他被窝,他也没出声。
蒋泽枫爬上了床,手搭在了顾引舟的腰间。
顾引舟躺了下去,偏头看了他一眼,他闭着眼,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朦朦胧胧的道:哥,怎么这边这么凉?他记着他出去的时候,被窝还是暖的。
顾引舟刻意压低的嗓音很有催眠效果:睡这边。
蒋泽枫挣扎着正要醒来,没挣扎成功,白日太累,晚上入睡得也快。
听着这绵长的呼吸声,顾引舟笑了声,往下躺了躺,抱着他腰的手一紧,来了个转移,直接将两人位置对调,被窝透了风,蒋泽枫有些又醒了,顾引舟又摸他头发,又摸他脸,掌心粗糙的触感摸着很是舒服,他便又睡了过去。
天气阴沉,连日来,只偶尔才能见到一两缕的阳光。
第二天早晨,蒋泽枫睁开眼,就对上了顾引舟一双清明狭长的眼睛。
哥?蒋泽枫还没想起昨夜两人分床睡的事儿。
是你半夜爬上我床的。
顾引舟说。
蒋泽枫哦了声,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慢悠悠的说:怎么着?现在床都不让我上了?哥,你有没有良心?顾引舟差点气笑了,谁没有良心?蒋泽枫只看到顾引舟扯了扯唇角,表情分外古怪,蒋泽枫记忆慢慢回笼。
哦,他进错房爬错床了。
顾引舟:想起来了?嗯……蒋泽枫眨了两下眼,忽而勾着唇,衣襟松散得露出了锁骨,像个魅惑人的祸水,我可能,认床吧。
顾引舟:当初你搬过来也没见你认床。
蒋泽枫改口:那就是……他勾着顾引舟的腰,我离不开你了啊哥。
顾引舟:……蒋泽枫信誓旦旦的说:没你,我睡不好觉。
他看着顾引舟面无表情的红了脸,笑的肩膀颤动,他刚睡醒,眼尾懒懒散散的,这一笑,有种说不出来的味儿,就是好看。
顾引舟禁不住捏了一下他的手,蒋泽枫发出一声格外暧昧的痛呼,黏黏糊糊的喊了声哥,说:轻点。
顾引舟:……没我睡不着,今日便回来睡。
顾引舟说。
当晚,蒋泽枫回去时,他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掀秃噜了,只剩一个光床板,他跑去问顾引舟,他的被子去哪了,顾引舟说洗了。
棉被也洗了?蒋泽枫不可思议的问。
顾引舟嗯了声。
蒋泽枫:……不得不说,顾引舟真的格外的,不会撒谎。
—传染病虽容易传播,但也不是没有医治的法子,王婆早些年在书中见过此症状,她收录的书籍中有记载,蒋泽枫翻了好几日,终是找着了法子,不过书籍放置时间太久,缺失了些许,需要补足调配药方。
药方调配中,陈谦虎自主的帮他试药,蒋泽枫觉着奇怪,陈谦虎惜命得很,平日也未见他如此积极。
每日喝药,他都是一口闷下。
他有时看蒋泽枫的眼神会很奇怪,蒋泽枫问他看什么,他又一脸严肃的摇摇头,转头看向另一边,且他对顾引舟很是惧怕的模样,每每顾引舟来时,他一下就躲一边去了,找不着人影。
半个月后,村子里第一个痊愈的人是陈谦虎。
他大病一场,整个人都虚脱不少,他病好了,每日还来帮忙,看着无所事事的模样,也依旧躲着顾引舟走。
直到蒋泽枫有次在顾引舟走后,逮着他问了。
蒋泽枫:你躲我哥干什么?谁躲你哥了,我就是……尿急。
陈谦虎说。
那你……蒋泽枫顿了顿,尿还挺多,刚去了又去。
陈谦虎:我……我闹肚子……蒋泽枫挑眉看着他,也不说话,陈谦虎说话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飘忽,最终一咬牙,说:蒋二,你哥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蒋泽枫问。
陈谦虎说,他上回其实不是在田埂那边看见了顾引舟,他是在田埂另一头的小竹林。
陈谦虎神神叨叨:你可知晓,我是怎么从赌坊里出来的吗?你说。
蒋泽枫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是一个长着方脸,眉头有条疤的男子把我救出来的。
他压着声音说,那日晚上,你哥就在竹林和那个男人见了面。
他几句话说完,又道:你别去问你哥,也别同别人说。
这些话憋得太久,今日他也是顺势就说了出来。
前些日子,那名男子又找上了他,让他配合蒋泽枫治病,这事他没说。
在他走后,蒋泽枫笑容淡了下来。
蒋泽枫每晚都比之前睡得沉了些,但顾引舟夜里起身,他还是能察觉得到,只是有时隐隐约约的,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陈谦虎的话,他没有和顾引舟提过这事。
蒋泽枫也不用日日去帮人看病了,两日后的晌午,他提前回了家中,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了有一个男人从他家门口走出来。
方脸,眉头带疤,看着很凶。
嗯……他停下了脚步,那从他家门口出来的人也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他,若是一直不说话,只叫人误以为他是在挑衅。
蒋泽枫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也站着没动。
风吹动发梢,他偏头打了个喷嚏。
气势没了。
屋内,顾引舟看着门口迟迟未离开的手下,再听到一声喷嚏声,脸色一变,几步走了出来,牵扯到身上伤处,也未曾在意。
你……怎么回来了?他看到蒋泽枫脱口而出,掌心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蒋泽枫偏头,莞尔一笑,哥,干嘛弄得跟偷情一样啊?他注意到顾引舟不太好看的脸色,又见他捂着腹部,视线下移,话头一下止住了,他几步走了过去,看着他腰腹间被血水浸染的衣服,凑近了,他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蒋泽枫眉间轻皱。
怎么回事?我……不当心弄的。
顾引舟低声说。
不小心,那得多不小心,才能弄得这一身血。
进去,我给你看看。
蒋泽枫说。
嗯。
顾引舟转身往里面走时,给那方脸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男子懂了,将军需要他。
他毅然决然的跟在了他们身后。
天空一片烟灰色的色调,云层拢住了光,看着似乎是要下雨了,空气也有些闷热。
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收。
蒋泽枫架着顾引舟的手臂,顾引舟一开始是虚虚的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看着像是兄弟情深的搂着,走了没两步,他一下把重量往蒋泽枫身上压了过去。
站不稳。
他欲盖弥彰的在蒋泽枫耳边说。
哥,别对着我耳朵吹气。
蒋泽枫也和他说着悄悄话。
顾引舟:什么?我容易,变成禽兽。
蒋泽枫说。
两人脚步快迈进门槛,顾引舟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含义,顿时一个踉跄。
这回是真没站稳。
进了屋,蒋泽枫去房中拿了些药过来,看到那男子在一旁跟木头似的杵着,顾引舟则笔直的坐在一旁,气氛有些奇怪。
劳烦,转过去一下。
蒋泽枫温声说,我要给他脱衣裳了。
一句话被他说的暧昧不清,仿佛要做什么奇怪的事儿。
看似温和的话中又透着占有欲。
他说话时,已然蹲在了顾引舟身旁,开始帮他解衣服。
顾引舟抿了下唇,唇角不禁往上扬了扬,被蒋泽枫看见,问:笑什么?顾引舟摸了一下唇角,轻咳一声。
看来是不疼。
蒋泽枫说。
顾引舟看了眼一旁的男子,低低说了句:疼的。
他压低声音说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一旁的男子无言片刻,转头去了院子里。
衣衫解开,顾引舟伤的是腰侧,伤口不深,只是有些长,看着严重,还在往外渗着血。
蒋泽枫低头先拿帕子在盆中浸湿,给他擦拭,怎么伤的?不当心。
他还是这句回答,目光贪婪的落在蒋泽枫低垂着眉眼的脸上,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看这伤口,像是刀伤。
蒋泽枫说。
顾引舟嗯了声。
你拿刀划拉自己了?蒋泽枫问。
顾引舟:……给他上药时,蒋泽枫问:疼吗?疼。
顾引舟说,你吹吹。
蒋泽枫一顿,抬眸:嗯?他这才留意到,顾引舟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得很,深邃幽暗,如看到了小绵羊的饿狼,还是饿了很久的那种。
哥,别这么看我。
蒋泽枫说,我会害怕的。
顾引舟:怕什么?怕你——蒋泽枫吹了吹他伤口,语调缠绵,吃了我。
哥想吃,你给吗?顾引舟抬手捏着他下巴。
蒋泽枫被迫仰着头看他,伤还没弄完呢。
等会弄。
顾引舟说,不着急。
哥。
蒋泽枫说,你这么着急啊?不着急的是什么事,着急的又是什么事,不必言说自会明白。
顾引舟没说话,只是眼神越发的如狼似虎。
蒋泽枫说:先上完药。
他指尖轻点了一下伤口周围,阵阵刺痛传来,那周围肌肉紧绷,顾引舟眉头皱了一下。
从前身体受伤流了满身血都不皱眉头的人,如今因为这么一个小伤,而皱起了眉头。
因为有人疼了。
所以他受伤,也能感觉到了疼。
他松开了蒋泽枫下巴,在他下巴上留下了一个指印,他垂眸,鸦黑睫毛轻颤,眸中暗藏着炽热的浪潮,汹涌的翻滚着。
这人说过不想他疼。
那些话,他能够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