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ABO垂耳执事_麟潜 > ===第86章===

===第86章===

2025-04-03 05:14:08

言逸的衬衣被推到蝴蝶骨上,alpha双手掐着他薄而瘦的腰,拇指紧压在腰窝上,顺着平滑的弧度滑进腿/根,攥着言逸替他纾缓。

alpha火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言逸,低头吻他下垂充血的兔耳朵,喘气声低沉微哑,压抑着久别的悸动从他的耳朵吻到脖颈,盯着言逸干净平滑的腺体露出犬齿,却只会犹豫着疼惜地舔一舔。

言逸下边被掌握在alpha手里,弓起脊背与alpha贴得更近,唇缝中挤出失控的呻/吟。

太坏了宝贝,说放你走,就真的不等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是吗。

他手上惩罚似的用了些劲儿,言逸翘起尾巴瑟瑟发抖。

alpha其实足够温柔,与生俱来的强势霸道在这种局面下却难以伪装。

言逸努力想让自己清醒,却因为浓缩抑制剂发作时的混乱搅乱了视线和听觉,背后抱着自己的alpha在散发求爱信息素,粘稠的吸引力迷得言逸定力全无,理智在几秒钟内迅速崩塌,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要他的安抚。

你都有喜欢的alpha了,怎么还是不开心呢。

alpha困惑低落地问,有力的手臂把身下人细瘦的腰收进怀里,他的小兔子那么优秀迷人,没有alpha配得上他。

言逸迷迷糊糊地叫出了穆澜的名字,alpha的手狠狠一僵,温度便骤然冷了下来,掌心里都是汗。

言逸被抑制剂折磨酥/软的手拼命推着alpha的胸/脯。

穆澜怎么能装得那么像他,像到连自己都期待着相信。

他本不会自私到把任何人当成替身,可今天却破了例,神志不清地叫了一个名字,主动缠上了alpha的脖颈。

言逸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清晨,手上输着营养液,身上干爽轻松,终于度过了难熬的发/情期。

他从衣柜里挑了身浅灰色西服,再摸出一条花纹合意的领带,打结时身体猛地一滞,脑海里过电一样记起了夜里恍惚的影子。

言逸有些迷茫地嗅了嗅房间里残留的气味,窗户通过风,即使有气味也已经散尽了,况且卧室周围安保系统密集,没有指纹是很难从外部进入二楼的。

好在只是个梦,把言逸惊出一身冷汗,以为自己破了原则和底线。

早餐准时摆在了餐桌上,陆言裹着小围嘴坐在桌前,抓着木柄小勺子乖乖吃南瓜粥,保姆阿姨坐在边上喂点软乎糕点。

言逸坐过来,从阿姨手里接过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小兔子,再夹几叶苜蓿放到他碗里。

陆言三天没见到爸爸了,扔下小勺子就爬上言逸的腿,亲热地抱着他。

小兔子很黏人,但也很乖,知道爸爸难受了三天,尽管想念极了,也只会嘟着嘴抱抱爸爸。

保姆阿姨拿起早上陆言在纸上的涂鸦,连连夸赞小宝贝画画有天赋,看纸上那个小天使,画得多像。

画纸上歪歪扭扭的几条线是庭院的树,树枝上坐着一个火柴人,背后还长了两个三角形。

小孩子的创造力是需要认真引导和鼓励的,言逸揉着陆言的小脑袋轻笑着问画的是什么。

他对陆言的一切都足够专注耐心,小孩子没有alpha爸爸的安抚已经足够不安,他给予孩子尽可能多的关注,让陆言看到自己的爱与强大,来弥补另一半父爱的缺失。

陆言晃着小脚,说画的是爸爸。

脑子里有根弦突然绷紧,言逸凝视着这幅画,去拿豆浆的手险些把玻璃杯碰倒了。

他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嘱咐陆言乖乖等爸爸下班,拿了车钥匙顾不上等电梯就奔下车库。

高速行驶的同时,把这些天的蹊跷线索在脑海中整合清晰,在七点半到达了总部大厦。

保全部长正在入口训话,六十位保全队员背手立正等待训话,所有人身穿防暴服和全脸面罩,大部分都是alpha,体型相差无几。

言逸没有直接把车开进去,利索熄火下车,点烟往车门上一靠。

保全队员整齐向左转,颔首齐声道会长好。

言逸轻点了点头,目光在每一个保全队员身上游移,偶尔停顿,眼神里有微妙的考量。

他偏头和身边的保全部长耳语了几句,部长连连点头,替言逸拉开车门。

等言逸的车走了,保全队员们恢复队形继续训练,只有后排的一个alpha频频回头,直到言逸消失在视线里,才意犹未尽地转回来。

转过头才发觉部长站在面前,把一张磁卡放到他手上,说会长身边的保镖受伤回家休养,需要派一个新人过去暂时顶上空缺。

我看你的履历不错,PBB部队退伍特种兵。

部长拍了拍alpha的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说攀上高枝了,好好干。

alpha脊背一凉,把磁卡接了过来。

先去跟会长报到,没想到一进门的场面就让人心脏骤停。

言逸与自己的助理面对面站着,给他脖子上的掐痕上药。

会长从没这么主动体贴过,穆澜战战兢兢站着不敢动,微抬下颌,任言逸随心搓弄。

言逸瞥了一眼过来报到的新保镖,淡淡嘱咐穆助理:以后出门小心一点,不然你也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精神不好。

好的会长。

穆澜感受到门口那个保镖身上散发出的熟悉压迫感,脖颈蓦地一紧,虚揽着言逸侧腰的手更疏离地撤开几厘米。

昨晚他被一个眉眼冷冽的alpha堵在了家门口,对方几乎攥断了他的脖子,虽然后来解释成自己认错了人,但穆澜还是能看得出,他就是冲自己来的,只是出于什么不得而知的原因无法下死手。

言逸的余光一直停留在站在门口的alpha保镖身上,alpha攥紧了拳,下意识摩挲着指腹的枪茧。

这是他一贯的动作,在取狙击枪之前的固定习惯。

alpha轻轻关上了休息室的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言逸靠到桌边出神。

穆澜忍不住问起刚刚离开的那个alpha是谁,言逸却递给他一份派遣文件。

穆助理的工作能力和态度都属优等,刚好苍小耳发来邮件说自己那边缺人手。

文件一递出去,言逸不再去看穆澜脸上的表情,看着他签字时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原来面对不在乎的人,自己也是一样的坏。

那小狮子总是看不清这一点,而言逸又不想伤害他。

休息室里只剩下自己,他从酒柜里挑了瓶红酒,品了品觉得不够劲,配不上现在的心情,于是让人送来两瓶白兰地。

他醉得瘫在沙发上,扯松了领带,衬衣撩到了腹上,细窄的腰身弧线被腰带紧紧束缚着。

言逸翻了个身,险些滚到地上,被一双臂弯接进怀里,单手抱了起来。

alpha保镖低头捡起地上的空酒瓶扔到垃圾桶,泄气地攥着他薄瘦的腰,咬牙切齿地低骂: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宝贝你就是想我被折磨死。

言逸枕着他肩窝,半睁着失神的眼睛发呆。

似乎只有不清醒的时候才能见得到,而他又实在想念。

他抓住alpha的领口,开口要安抚信息素。

alpha宠他的时候根本收不住底线,无限量释放给他,忍不住观察言逸脸上的细微表情,期待着他会喜欢。

言逸嗅了嗅气味,又推着alpha的胸/脯嫌弃。

他想要水仙,这股淡甜的气味是什么东西,像保姆拿回来的那束花,像庭院里不知不觉生长出来的藤蔓,像公园里漫山遍野的蔷薇。

可他又溃败在这股淡甜的香味里无法自拔,被吸引着,被安抚着,他恨自己沉迷另外一种味道并为此沦陷,究竟多高的契合度会让S4级omega痴狂发疯,背叛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水仙香。

alpha被推得没了脾气,手滑进omega 的裤腰里,抚摸着那团无助摇动的小尾巴。

对不起。

实在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远远看着总是摸不着,你难过伤心的时候需要alpha抱一下揉一揉,为什么不能是我,是不是只要是陆上锦,你就不喜欢?言逸到洗手间里吐了两回,抱着休息室角落里种的一盆水仙花不放手,非要跟它上床。

alpha哭笑不得,连哄带骗把小兔子拖进浴室洗涮干净,裹着浴巾抱进里屋,插上吹风机吹干头发,再抚着湿漉漉的小尾巴吹成一团蓬松的毛球,拿了个小梳子,把缠在一起的绒毛梳理通顺,再喷上一点防静电柔顺剂。

他轻抚着言逸细软的发丝,想等他醒来就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默默打了无数腹稿,想解释这两年经历的一切,又担忧自己能得到一个吻还是一耳光。

还是算了,被一脚踹翻的几率大些。

其实他是不敢的,不敢在omega面前摘下伪装,想看他过得幸福,却看不得他和别人在一块,说过的要放手全他/妈是屁话。

alpha弓着身子,在言逸耳侧亲了亲,难伺候的心肝儿,勉为其难喜欢喜欢哥吧。

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两点,期间临时助理来敲门叫过言逸一次,被alpha自作主张推了下午的会议,毕竟alpha自己就是一个任性起来什么都能推的领导者,搪塞起来驾轻就熟。

临时助理打量了alpha一番,面罩蒙着脸看不出长相,但观察五官轮廓应该是极英俊的,包裹在防暴服中的四肢修长,比例恰到好处。

这等货色怪不得能进会长的休息室。

alpha打发了临时助理回里间,看见言逸正扶着床沿从抽屉里摸药吃。

言逸昏昏沉沉地坐在床边,把几种药倒在手上数了数,正要往嘴里放,被alpha抓住了手腕,把他手里的抗抑郁药收过来揣进兜里。

言逸看了他一眼,alpha插在兜里汗湿的手攥了攥药片,局促地把手机拿给他看,上边写着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的严重副作用。

言逸困倦笑笑,懒散道:你算什么东西。

alpha沉默了,收起手机,想摸摸言逸的脸颊,想问他累不累,难不难受。

临时助理忽然敲门进来,手里拿了一份紧急文件。

言逸接过文件扫了一眼,精神猛地一振,脸色顿时煞白,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alpha惊了惊,匆匆翻下楼梯跟上言逸,在言逸发动车子之前钻进了副驾驶。

情报部门发来消息,之前清剿的恐/怖/组织留下了几个在外潜藏的逃犯,老巢被端之后走投无路,可能会实施极端报复,制造恐/怖/事件,根据监控显示,首要目标就是言逸的家附近。

一路闯了几个红灯,言逸面色沉静如常,只是按喇叭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他把打火机扔到副驾,alpha识趣地给言逸点燃了烟。

我儿子还在家里。

言逸目不斜视,把车速提到最高丝毫不显手忙脚乱,淡声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就给我滚。

alpha回过身正襟危坐,轻车熟路从副驾座位底下抽出一个银色手提箱,两把沙漠之鹰和一捧子弹塞在密度泡沫里,叹息声低沉熟悉。

我不会让你们出事。

疾驰的宾利猛然甩尾急停,言逸拿起其中一把翻出车外,alpha拿了另外一把。

两人之间似乎有着磁铁在吸引,不知不觉间后背就靠到了一块儿,默契地替对方盯着背后的风吹草动。

分开时,一个眼神交汇足以胜过言语,对方的意图一瞬间心领神会。

言逸要先去找孩子,alpha随行护卫。

周围安静,互相听得到加快的心跳声。

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十米之外的一辆汽车突然起火爆炸,周围接连响起刺耳混乱的汽车报警声扰乱了言逸的听觉,四面八方涌出的武装/恐怖/分子枪口全部对准言逸,毫不迟疑地开了枪。

言逸的身形几次消失,瞬移到数米外再度出现,双手握沙漠之鹰,沉重的枪身平稳旋转角度,无人能靠近他周身方圆十米。

与此同时,alpha翻越几辆车,把躲在庭院树后发抖的小陆言抱了出来,释放安抚信息素让小宝贝缓解恐惧,把小小软软的身体塞进自己防暴服中,手掌护在陆言头上,遮挡着他的眼睛和小耳朵,右手则专注开枪,每一发子弹都灵巧地从言逸身边擦过,将所有靠近他的危险一一驱除。

事先通知的PBB驻留军驱车包围整座小区,警笛大作,胸前佩戴PBB徽章的夏镜天领三组防爆小队包围所有可疑人员,在通讯扬声器中严肃重复警告,之后发出了击毙目标命令。

言逸还恍惚地站着,所有的猜测和试探在这一刻变成现实,一股暖流淌进心里补上了细小的裂痕。

alpha低头注视着他,粗糙的拇指一点一点蹭去言逸颊边溅落的血污,轻柔地如同擦拭着薄脆易碎的蛋壳瓷。

陆言害怕地从alpha胸前钻出来扑到言逸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打着哭嗝要爸爸的安抚信息素。

言逸抱着他,怔怔回神,低头哄着吓坏了的宝贝。

背后蓦然一暖,alpha的臂弯一如既往结实有力,把他和孩子揽在怀里,浓郁的安抚信息素包裹着他们,几乎隔离了世界,周身只剩下一股圣诞蔷薇清淡的甜香。

同时也泄漏出了属于alpha的压迫信息素,A3级别的压迫信息素一经释放就难以回收,几个等级低的防爆队员捂住闷痛的胸口,立刻举枪对准了他。

他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察觉到怀里的两只小兔子都渐渐安稳下来,不舍地松开臂弯,有些紧张地看着言逸,等待着对自己的裁决。

言逸瞳仁发颤,沉默地凝视了alpha的眼睛很久,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相顾无言两分来钟,言逸恨恨咬牙转身就走。

alpha站在原地,失落地垂着双手。

怀里的小陆言却朝alpha伸出小手,长睫毛上还挂着滚圆的泪珠,奶音囔囔的:……等等爸爸呀。

言逸捂住宝贝的眼睛,加快了离开的脚步,鼻子却不受控制地酸了。

脚下猛地一顿,忽然甩开步子折返回去。

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把扯掉陆上锦的面罩,揪着衣领让他把头低到自己面前,漂亮的眼睛恼怒地瞪着他:你还知道回来?庭院的铁艺花架倒塌在脚边,生长的藤蔓摔砸了一地,周围嗡鸣的警笛伴着通讯扬声器中接连击毙目标的通知,外界的喧嚷陆上锦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只有那个红着眼眶瞪视自己的小兔子,耳边回荡着一声跨过了万千思绪的锦哥。

</p===番外一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经历过一场战争的石滩,血污被汹涌海浪冲刷洁白,顾未坐在西海岸礁石上,望着夜色下昏暗的海面,在腥咸的海风里等待了两个小时。

过了一会儿,顾未挽起裤脚,到礁石底下捞起了一个人。

哈士奇alpha除了一个没什么用的J1分化能力,还有另一个没什么用的伴生能力搜寻。

他的慈悲有限,只够自己利用过了,给陆上锦留个全尸。

alpha浑身被海水泡得僵冷发白,后颈的腺体完全被威力巨大的马格南弹毁掉了根。

带他上岸时,陆上锦毫无血色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微弱地叫着言言的名字。

这伤势放在谁身上也看不到活路,他却死撑着一口气不断。

顾未宁静的眼神忽然起了波澜,脖颈挂的戒指轻轻敲打着胸膛,细链相碰轻响,也像微弱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或许强大的alpha总是如出一辙,在他身上看得到顾稳的影子。

顾未淡淡嗤笑了一声,固执地在心里比较,如果顾稳还在,哪轮得到陆上锦当这个英雄。

陆凛被带走之前,把陆上锦的腺体干细胞留在了控制室,顾未带着冰冻干细胞和半死不活的陆上锦回了PBB太平洋总部。

世界顶尖的腺体专家收到PBB机密命令,飞速赶来抢救,但alpha不仅腺体彻底毁坏,身上的伤势也极其严重,生命垂危,已经等不到干细胞培养成雏形腺体。

迫不得己之下,顾未以指挥官身份向安菲亚医院发出了机密求助。

钟医生签了保密协议,带一具冰冻婴儿尸体来到太平洋总部,说这是陆上锦的同胞弟弟,来时已经检测过各项指标,腺型为游隼alpha,分化潜力A3,信息素圣诞蔷薇。

陆上锦埋怨叶晚不爱自己,走得那么决绝,什么也不愿给自己留下。

其实叶晚留下了第二次生命,给予了他最爱的儿子。

手术过程十分顺利,但接连的几次排异反应也把陆上锦折磨得消瘦了十几斤,日夜反复在病房里翻来覆去地痛吼发狂,顾未让护士把alpha用手铐锁在病床上,勒住他的嘴。

陆上锦偶尔安静下来发呆,身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铁链,红着眼眶想念一个怎么也记不起来的omega。

alpha也退化到了幼年期,小孩子是很难忍得住钻心的疼痛的,实在把周围人闹烦了,顾未拿着一支针管在他面前比划:不想忍了就安乐死?陆上锦摇摇头,默默想念着omega温柔的安抚,想见他,想让omega摸摸自己的头,他还在等着自己回家。

足足恢复了一年半,腺体才长到了应有的大小,却迟迟没有分化的动静。

顾未和言逸远程会议时,陆上锦站在镜头死角里默默看着沙发上言逸的全息投影,悄悄牵他的手。

每当顾未看不过去,打算直接跟言逸挑明了说,陆上锦总是无奈地靠在沙发上,仰头苦笑。

由奢入俭难,一个顶级alpha彻底回炉重造成废物,对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残酷。

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甚至没脸跟他们站在一起。

这样的一个alpha,即使回到言逸身边,他们也会因此觉得丢脸吧。

他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也是突然起意,实在想听听言逸的声音。

但不是言逸接的,也不是保姆接的。

只有一个小奶音对着听筒嗯嗯地哼哼,开心地自己嘀咕爸爸,爸爸。

alpha的眼睛当时就模糊了,在电话另一边连连答应,哄着小陆言说爸爸好想你。

那边的小奶音哼哼唧唧地学舌,想你。

陆上锦掩着眼睛靠着墙,哽咽着说:爸爸很快就回家了,等等爸爸好不好。

挂了电话,他却没有履行承诺,而是进入了分化引导室。

顾未对此嗤之以鼻,陆上锦所担心的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虚荣心作祟,家人能守在一起多不容易,谁还顾得上管那些有的没的。

他怕陆上锦死在里面,每天早上都来看看,统计着每天早上分化引导室的地砖上多了多少cc的血,里面的alpha又断了几根骨头。

陆上锦的三阶分化,是自己不要命地催化出来的。

不知道拿什么作信念才熬得住整整半年残酷的分化引导,alpha拖着一对凌乱翅翼走出来时已经遍体鳞伤。

他临走时给顾未留下了一枚芯片,里面记载着陆凛把持PBB这些年的机密,当作对顾未这两年来的酬谢。

顾未正抱着吉他写新歌。

其实他做的永远比说的多,最该酬谢他的也不是陆上锦。

比如把言逸家周围的水仙铲掉,都换成了圣诞蔷薇,比如在陆上锦每次倒在分化引导室里时拖他出来,比如从言逸休息室里顺走一件沾着奶糖信息素的衣服,随手扔给默默巴望着的alpha。

他知道在世间熬不过走不下去的时候,来自亲人的接纳是把他从悬崖边缘扯回来的绳索。

陆上锦走了,冷清的家里少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闷油瓶,也没显得有多寂寞,不过是饭桌上只剩下一套餐具,吃饭时又少了一个能嘲讽的人。

顾未拿了一卷数年前的录像带出来,一直珍藏着,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一个人有时候确实孤独,能听听家人的声音也是好的。

录像带上了年头,放映起来断断续续。

一位中年alpha慈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顾远之双手放在桌上,自信从容的坐姿。

你们看到这卷录像带的时候,爸爸或许已经去世,或许即将赴死,但不要惊讶,也不必伤心。

……PBB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别让爸爸失望。

顾稳,顾未。

你们是爸爸的骄傲。

影像戛然而止,停留在最后一秒。

顾未盯着画面许久,披上军服,戴上了PBB最高指挥的肩章,把刻着GW两个字母的吉他收进了琴箱里,上了锁。

===番外二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北方夜里的寒风刮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钻进骨缝里,像被啃食似的刺痛。

陆上锦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衬衣,在联盟大厦旁的拐角徘徊了很久,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那枚陈旧的婚戒。

那天他不顾工程队的阻拦,在废墟里面翻找了一整天,从钢筋碎块里扒出了这枚戒指,蹲在海边搓洗干净后,一直郑重地放在贴近心口的衣袋里。

一恢复到A3,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想马上回到言逸身边。

就算被拳打脚踢一顿,也只想立刻抱住他,紧紧箍着他不松手,死皮赖脸地吻他爱他。

血污混着紧张的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料,实在太狼狈了,应该先回去把自己打理干净,至少把浑身的伤口遮掩起来,但又真的很想见他。

他偷了一身保全制服和身份卡,想先悄悄看看言逸现在过得怎么样。

omega的休息室里没有人,唯一敞开的抽屉里放着满满两排药瓶。

休息室里响起脚步声,陆上锦本想拿着药瓶直接问他,却看见言逸身后还跟着一个灰背隼alpha,听见言逸叫他穆澜。

那个alpha看言逸的眼神专注而体贴,但其实陆上锦是注意不到的,他只看见言逸身上披着他的外套。

这季节,时间一晚的确是冷了,他翻遍全身都找不到一件保暖的东西能给omega披在身上。

他远远地紧盯着言逸的眼睛,只要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丁点不情愿,他立刻就能冲上前去把言逸夺进怀里,用A3压迫信息素理直气壮驱逐他身边所有alpha。

陆上锦期盼着,可言逸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不迎合,却也不抗拒,和平常一样用平淡的嗓音和alpha说着话,吃了一堆自己认不出的药片。

那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会呆呆地远望着言逸,莫名想到也许他会让陆言叫那个alpha爸爸。

陆上锦在角落里目睹言逸枕在那个alpha腿上入睡,刚刚被空调暖和的身体又打了个寒颤。

紧攥的手掌不自觉地松开,把婚戒落在口袋里。

他一直立在黑暗中,等到言逸醒来离开后,匆忙到装药的抽屉边焦急翻看,把这些没见过的药名一一输进搜索框,能查到的药效都是一致的——抗抑郁。

整个心脏突然像坠上铅块一样沉重。

他去查了言逸的日常工作,从细微线索中调查出言逸要带小队去清剿恐/怖/组织。

陆上锦一肚子的怒火愤懑全撒在了那个A3红尾鵟头目身上,一个人上门挑衅,拳拳到肉打折了红尾鵟七根肋骨,听着alpha凄厉的吼叫,心里的闷痛都得不到半点疏解。

后来他也忍不住把穆澜堵在门口,可又动不得他,毕竟也许他是言逸默许在身边的人。

从那天起,他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只敢在暗处接近他们的生活。

言逸不在的时候,他坐在庭院的树枝上头,视线穿过落地窗,望着里面穿着纸尿裤搭积木的小陆言。

偶尔看得出神,总想伸出手摸一摸他的小耳朵,隔空抱抱自己乖乖的小兔子。

陆言看到了他,爬过来扶着玻璃,张开嘴认真地在玻璃上啃出一片口水。

自从家里添了小孩儿,落地窗就锁死了,怕孩子乱爬出危险。

陆上锦翻上阳台坐在地上,粗糙的指尖隔着玻璃和小兔子白嫩的小手指对在一起,教他叫爸爸。

alpha爸爸只有我,记好了?别叫错人。

小兔子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看着他,又好奇地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牙,咯咯直笑。

笑什么,叫爸爸。

小兔子被窗外的家伙逗得开心得要命,啃玻璃啃得更起劲儿了,汤圆似的软脸蛋在玻璃窗上挤成扁扁的一坨。

爸爸。

他才学会说话不久,哼哼唧唧地嘀咕着爸爸,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要嘱咐自己的傻爸爸些什么。

陆上锦回味了很久,隔着玻璃亲了亲小兔子的额头,低声回答,爸爸也爱你。

——陆上锦翻了个身,一头撞在床角上,捂着头坐起来,下意识去抱身边的omega,这才从梦中清醒,记起昨晚自己被踹了一脚还睡在了地上。

睡意朦胧间仔细回忆,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言逸瞪着眼睛扯下自己的头套,咬牙切齿地质问他还知道回来啊?。

言逸蜷缩侧躺在床上,睡着了手还勾着陆言的小床栅栏。

昨晚借着酒劲儿发了好一通脾气,好不容易才哄得睡着。

陆言睡醒了,长睫毛还打着绺,看见爸爸的手伸在小床里,于是撅着小尾巴爬过去吃一吃,露出两颗糯米似的小牙。

陆上锦没有制止他,但顾虑地皱了皱眉。

两岁大的宝宝应该已经过了习惯把什么东西都放进嘴里尝尝的口唇期,陆言却仍没脱离。

他躬身把小兔子抱起来放在自己小臂上托着,脖颈便被陆言软软搂住了。

黏人的小兔子似乎有点不安,喜欢被抱着,不断往陆上锦后颈的腺体上摸,想拿起来放进嘴里。

他忽然就明白了,抱着陆言走到阳台去,轻轻带上玻璃门,缓缓释放安抚信息素给他。

小兔耳朵翘了翘,陆言安静地趴在陆上锦怀里,软薄的指甲轻轻抓着alpha的衣襟,也不再把小手放进嘴巴里缓解不安。

陆上锦知道言逸一定是尽全力爱宝宝的,但无论如何弥补不了alpha那一半的疼爱和保护,更何况言逸的精神状态真的算不上良好,每一次释放给陆言的安抚信息素就算剂量再大,也终究混着若有若无的焦虑。

宝贝儿,以后爸爸好好陪着你们,答应你了。

他伸出手指,和陆言细嫩的小手指对在一起。

嗯!陆言露出小牙腼腆地笑,抓着陆上锦的手要爸爸摸摸自己的小耳朵。

甜得陆上锦心都要融化得能捏出形状,手上收着劲儿,恐怕弄疼怀里的小天使,小天使的腺体才一丁点儿大,但已经能嗅出信息素有蜂蜜的甜味,和他的言言一样甜,让他像一头抱着大蜂蜜罐的笨熊。

陆言睁着溜圆的大眼睛问陆上锦:爸爸喜欢球球,还是喜欢爸爸。

陆上锦无奈笑笑,逗他说喜欢兔球球。

陆言委屈地嘟着腮帮,捂住陆上锦的嘴,小心地嘱咐他,不可以让爸爸听到,在爸爸面前不要说更喜欢球球。

宝贝的天真懂事让陆上锦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在疼惜言逸,这两年来他一定很辛苦。

卧室床上的omega翻了个身,揉着睡皱的兔耳朵坐起来,看见陆言的小床空了,脑袋里猛然嗡鸣,抬眼才看见阳台上的alpha,抱着陆言缓缓踱步,和宝宝有说有笑。

他怔了一会儿神,脑海里演绎过千百遍的画面就在不远处真实地出现了,此时此刻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努力回想自己预演的那些话,却发现全都忘了。

陆上锦看见言逸醒了,抱着孩子走出来,在距离言逸几步外停了下来。

言逸下意识起身去接,他刚离开床半步,就被陆上锦捞住腰勾了过去,紧贴着alpha的胸膛,脸颊贴在上边感受着温热跳动。

===番外三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不让上/床,没说不让抱吧。

陆上锦偏头亲他的脸颊嘴唇,手臂箍着他的细腰,舌尖纠缠,深深吻了几十秒。

言逸把小陆言抱回自己怀里,兔耳朵遮住宝宝的眼睛,从alpha怀里挣脱,低声斥责:当着小孩子的面耍流/氓。

陆上锦揉着小陆言的头,温声告诉他,这是爸爸的爱,陆言长大以后,只能对最爱的人做这样的事。

小陆言被言逸的兔耳朵挡着眼睛,扬起头咯咯地笑,乖乖嗯了一声。

言逸没了脾气,垂着眼睑,看不出情绪。

陆上锦双臂略微收紧,低头亲吻言逸的脖颈,嘴唇蹭过他平滑的腺体,直到怀里的omega身体浅浅颤栗,他在他耳边低语,嗓音低沉性感。

我……可以回家吗。

言逸抬手蹭了蹭鼻子,把孩子往上抱了抱,喉结轻动了动。

看你表现。

陆言揪着陆上锦的衣袖,仰着头巴望言逸,小声说:球球可以自己走,爸爸也抱抱爸爸。

陆上锦心里立刻感叹好几句这乖儿子没白生。

晚上陆上锦打发阿姨趁早下班,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素菜,言逸埋头吃着不说话,陆言小嘴儿吧唧着吃得特别香。

言逸看了alpha手上新添的几道还没收口的伤,犹豫了一会,轻声说了句等会碗我收拾。

陆上锦没阻拦,只是在言逸刷碗的时候在旁边收拾厨房,收拾完了就黏上来从背后抱着他。

细水流淅淅沥沥地淌,厨房里安静地只能听见这一点水声,和偶尔拿起碗盘时瓷面相碰的脆响。

陆上锦低着头,鼻尖默默蹭着他的耳朵。

背后被温暖宽阔的胸膛紧贴着,言逸低头洗碗,其实早已走了神。

空气莫名变得粘稠,被一股淡香信息素弥漫占领。

alpha哑声开口:我想你。

言逸的回答如同平时熟人间闲聊:那怎么不回来。

怕你不要我。

那怎么又回来了。

……怕你会真的不要我。

陆上锦只向言逸坦白了一半事实,卖惨的部分添油加醋把自己形容得像只瘸腿流浪狗,为了言逸受的伤却仍旧只字不提。

其实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言逸,陆上锦不在的这两年,他事无巨细地调查陆上锦经历的一切。

他疲倦于被隐瞒,尤其是之后对方信誓旦旦说这是为他好。

所以睡前陆上锦再一次被排挤在卧室外,只能坐在台阶上抽根烟郁闷一会儿。

大约三十多分钟过去,陆上锦轻手轻脚推开一道门缝朝里面看去,言逸手里拿着一本故事书睡着了,侧着身子,把陆言搂在怀里,小小的一团。

陆上锦悄声走过去,俯着身子小心地把故事书拽出来放在枕边,关了壁灯。

他趁着黑暗爬上了床,从另一边侧身躺下,手掌搭在言逸腰间,把宝宝抱在中间。

一半隼翼悄然生长而出,细密柔软的绒毛把怀里人包裹起来,像猎食归来的鹰隼守护着自己的巢。

烟味太呛。

怀里有人闷声埋怨。

陆上锦笑笑,搂着omega的手臂收紧了些。

戒了。

===番外四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陆言背靠着阳台门框上的身高尺,努力挺直了背让自己显得高一点,扬起眼睛期待地望着言逸。

言逸蹲在他面前,在身高尺上画下一道痕迹:这个月又长高了一厘米。

陆言揪着兔耳朵失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特别认真地伤心:我都三岁了,才这么高,长不成爸爸的样子了。

言逸好笑地揉他的耳朵:你爸爸是alpha啊,和我一样不好吗。

不好。

我想这样。

陆言站起来,甩着小尾巴张开手软软抱在言逸身上,把爸爸圈起来抱着。

蜂蜜味的小兔球无论什么时候贴近身体都是软绵绵的,言逸笑着捋他的发尾,头发长了,该去剪剪,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龄,什么都得提前准备一下。

陆言垂着的耳朵忽然立起来,听到门外的钥匙声,匆匆跑过去,踮脚跳起来开门。

爸爸!陆上锦加班回来,一进门就被跳起来的宝宝扑了个满怀,被他双手接住举到面前亲了亲,粗糙的下巴蹭着陆言的脸蛋,蹭得小兔子直叫唤。

他把礼物塞到陆言怀里,小兔子欢天喜地趴到沙发上拆礼物,拆出一只胡萝卜小书包,里面装着崭新精致的文具。

陆言欣喜地把每一件礼物都拿出来摸一摸,再拿到言逸面前,跟他分享此时此刻的快乐。

言逸坐到他旁边,拿起一块胡萝卜形状的橡皮端详,眉头轻轻舒展开。

肩上忽然搭了一条手臂,陆上锦坐过来,跷腿靠着沙发背,把一块石英表戴到言逸腕上。

今天什么日子?言逸举起手腕看了看表盘,设计师的名字在齿轮上雕刻着细小的一排,他也听过。

不是什么日子啊。

陆上锦眼神瞥向别处,想送就送了。

言逸想了想,前几天和几位分会长见面之前,从抽屉里随手拿了块表戴上。

表是从前他让穆助理去挑的,上边多少沾着零星一点alpha的气味。

腰间略微一紧,整个人都被陆上锦抱上了腿,alpha扬着脸,勾着言逸脖颈要他俯身下来看着自己,手扶在他屁/股上,尾巴根夹在指缝里。

喜不喜欢。

他问。

但被眼神出卖了,alpha分明问的是,喜不喜欢我。

言逸想了想,低头用鼻尖蹭了蹭alpha的耳垂。

陆上锦微微哆嗦了一下,反复确认自己得到了回应,克制着仰头在言逸唇上啄了两下。

言逸感觉到有个东西渐渐硬起来顶着自己,孩子在旁边他又不好挪开,陆上锦也有点难堪地掩了掩眼睛。

两个人额头贴得很近,几秒钟后,忍不住红着脸憋笑出声。

陆言的注意力终于肯从礼物上回到两人身上,疑惑地眨着眼睛,纳闷他们为什么笑。

言逸抿了抿唇:你爸爸太没定力。

陆上锦摊开手搭到沙发背上:是你爸爸太美太迷人。

陆言高兴地爬到两个人中间,当自己是一坨蜂蜜奶油馅儿。

假期天气好的时候,一家人偶尔自驾出游,繁忙时也会抽空在庭院里搭个烤架,一到晚上,烤肉和烤蘑菇玉米的香味飘了满院。

临近幼儿园小班开学的日子,陆言却突然生了一场病。

小孩子发起烧来可不是小事,凌晨两点,陆言浑身烫得像个小火炉,难受地往言逸怀里钻,幼嫩的腺体红肿发烫。

言逸抱起孩子就往楼下跑,陆家自己的医院他不敢轻易送孩子过去,现在开车去安菲亚医院最短也要一个多小时,去附近的普通医院,又担心他们治不了小孩子的腺体炎。

几番考量之后,言逸飞快收拾了几件日用品,带陆言去久安市安菲亚医院,没想到就在几分钟前高速上出了一起连环车祸,临时封了路。

而这时候陆上锦却在出差。

言逸下车抱着滚烫的小陆言,靠着车门给陆上锦去了个电话,紧攥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听。

alpha的声音有点疲惫,也许工作结束刚睡不久,但掩不住焦急,匆忙问言逸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球球发烧了。

我在惠安高速口。

陆上锦从简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言逸的极度焦虑,以言逸的脾气,只有所有能用的法子都用完了,才会求助自己。

出差地点就在长惠市区,陆上锦连夜飞车赶到言逸发来定位的市医院,医院医疗资源只能算中上,明确公告无法治疗腺体。

他冲进注射室,看见陆言脚上输着液,难受地睡在言逸怀里,言逸背靠冷硬墙壁,默默仰着头,一眨也不眨的眼睛泛红。

走,走,快过来。

陆上锦轻柔利索地替陆言拔了针,把孩子塞进自己大衣里面裹起来抱着,拉起言逸匆匆往外走,同时释放出浓郁的安抚信息素,给两个陷入恐慌的omega最大的安全感。

言逸被他紧抓着手腕,从后边注视着alpha冷静沉着的眼神,缓缓从他掌心里挣脱了手,在陆上锦困惑回头看他时,伸手与alpha十指扣在一起。

陆氏私人医院在这一年间被陆上锦逐渐换血洗牌,能够把持医院的家族成员一个个被陆上锦软硬兼施逼迫退出,陆上锦已经能掌握医院里一多半的资源和人脉。

小兔子被急救医生接到怀里送进治疗室之后,言逸终于没了力气,嘴唇发白,靠在陆上锦肩头轻轻松了口气。

放心,小孩子生几场病很正常,没什么大事。

陆上锦攥着他冰凉的手,替他擦了擦被冷汗打湿的额角和发丝。

言逸低下头,疲惫地抵着陆上锦的肩窝,低声说谢谢。

陆上锦皱眉,扶着他下颌让他看着自己:又想惹我生气了。

嘴上责备着,安抚信息素却一点都没减少,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抚慰言逸紧绷的心脏。

结果有惊无险,只是流行病毒引起的腺体炎症,输了两天液也就可以带回家好好照顾。

陆言耷拉着小耳朵没什么精神,一放进被窝里就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言逸给他盖上薄被,俯身吻了吻可怜的小脸蛋,悄悄退出卧室,关上了门。

陆上锦就在门外等着,言逸一出来,就被一双手捞了过去。

累坏了吧。

陆上锦低头亲他眉心,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无论搞定搞不定,都先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言逸点了点头。

乖。

陆上锦又问,爱不爱我。

言逸略微沉默,扫了一眼alpha的胸膛,默默靠了上去。

===番外·本篇结===刚立夏,庭院少有人去的拐角林荫,盘虬桑枝上倒挂着垂露的桑葚,石盆喷泉的积水中卧着几只冲凉的麻雀,公园那边已经偶尔能听见虫鸣,掠过绿植扫进阳台的风带着一股淡雅花香,和陆上锦的信息素如出一辙。

晾衣架上晒着宝宝的被单,一条被缝隙切割过的阳光带刚好铺在言逸肩上,染上一条蜂蜜的暖橙色。

陆上锦把下巴放在他肩上,微俯着身与他交颈拥抱,探出双手抚着他的脊背,骨骼在掌心里显出无处遁形的单薄,怀孕时好不容易长的一点肉如今又瘦了回去。

他在等一句爱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玄关依然安静,他就知道今天又等不到了。

于是改口重新问我有用吗?,体贴地留给言逸一个能回答的余地。

言逸能感知到alpha的不安,轻轻拍了他的腰,出声安慰,你一直是个好爸爸。

他很久没有用omega惯有的语气对自己的alpha温柔地说过话了,说出来时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别扭,反而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

他踮起脚与alpha贴得更近,挺翘的鼻尖轻蹭着他粗糙的下巴,有时候莫名想亲近他,却碍于心里隔阂着的某些东西放不开,似乎如果拥抱了面前的男人,从自尊上就被夺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陆上锦无法体察得这么细,对他来说,omega回应了他,他整颗心都像浸在了淡奶油里,欣喜地把他紧紧拥在怀中,俯身亲吻他,无处安放的手搭在言逸的裤腰上,无意识地掀起衬衣,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摸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焦躁地像一路跑回家的大型犬,在他耳边不知所措地粗喘着气。

alpha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抚慰了,发情期全靠强效抑制剂苦苦支撑,抗药性产生得很快,他早就进入频繁发情的状态,只需要一点言逸的信息素,他会立刻为之疯狂。

陆上锦现在的腺体与言逸契合度奇高无比,而且言逸的信息素浓度级别目前高达S4,单向吸引力增强,激发原始兽性的能力更强,如同自然界雄性动物会为争夺更完美的雌性以繁育后代一样,他对于陆上锦的吸引力堪比烈性/毒/品。

他看见了alpha手臂和脖颈上贲张的血管,看见陆上锦被曾经一直追求的契合度折磨到生不如死,竭力忍耐着,滚烫的汗珠顺着下巴淌进了衣领。

一股甘甜的安抚信息素无形地抚摸上陆上锦发烫的腺体,安抚着他体内克制不住的渴求和疼痛。

陆上锦怔了怔,在言逸默许的眼神下拦腰抱他起来,翻下楼梯抱他进了自己卧室。

他习惯了睡硬床,怕床板硌疼了omega单薄的身子,抻来一条鸭绒被垫在底下,放瓷器似的轻手轻脚把人放下,坐在床沿边抚摸言逸的头发和耳朵。

alpha的大手摸过的地方发起烫来,言逸流连在他手上沾着的气味中,但并不主动与alpha亲昵。

言言,亲我一下,就一下。

陆上锦抱他坐到自己腿上,微仰头看他,身体与言逸紧贴着,像刚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孩子,爱不释手地拿起来放下去。

言逸躲闪的目光终于肯注视alpha的眼睛,alpha眼底有一股热切的暗流,在目光相接的刹那间灌注进心里。

他忘记了自己该矜持些什么,其实一面对陆上锦,他就忍不住像熬在热水里的冰糖,融化在他身上。

之前攥着我的手,自己偷偷在一边自/慰,感觉好吗。

言逸攥着alpha汗湿的手指,稍微有些恶劣地笑了。

陆上锦愣了几秒,装作咳嗽把头偏到另外一边,手指还在言逸手里握着,他又舍不得挣开。

我想你,每天都想着跟你拥抱着醒过来,晚上拥抱着入睡。

他轻蹭着言逸的脖颈,尾音变了调,低沉发哑,被烧灼着,都三年了,你也不找个喜欢的alpha,拿我凑合着,委屈吗?他说这话时十分委屈。

言逸低头枕着他肩窝,把微红的眼睛埋在衬衣里,笑了一声:都三年了,我的戒指你买了吗。

陆上锦反应了一会,突然激动地翻身把言逸压到身下。

买,买买买。

他紧张到有点咬舌,语无伦次,旧的都在我这儿,我们去领证,结婚证。

他试探着亲吻omega的唇角,居然轻而易举就撬开了齿缝,他忍不住跪/在/床/上弓起身子深深吻着他,舌尖伸进言逸口中,贪婪汲取着淡淡的奶糖甜味。

言逸扶着他紧实细窄的腰,与伸进口中的舌头交/缠。

其实原不原谅都已经不重要了。

迷途的alpha寻回了巢,而巢中的小兔子还愿意等他。

他们互相取暖,也密不可分。

陆上锦扶着言逸的双腿进入时,立刻被柔软温热紧紧包裹住了。

强烈的刺激让alpha的眼睛一时失了焦点,背后翅翼就失控地刺穿了衬衫,带着棕色斑点的羽毛被家具剐蹭,凌乱飘洒在地板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alpha的荷尔蒙挤满,馥郁的蔷薇香爆炸开来。

我的家具……言逸仰头瞪着他,边喘/息边数落,衬衣还是新买的,自从你分化以后好费衣服。

我赔,赔你。

陆上锦激动地亲他的兔耳朵。

(省略部分见微博)等到抱起虚弱脱力的omega,看见他脸上的泪痕,陆上锦心疼坏了,剥了套子拿纸巾随便擦擦,把小兔子捞进臂弯里哄。

言逸枕着他的肩窝,后颈还红肿着,注入的标记信息素在腺体真皮下会聚,一枚游隼徽记从皮下浮现。

我是你的了。

陆上锦低头蹭他。

alpha的花言巧语任谁也扛不住,咬下的标记被他说成了全身心交付自己的契约。

言逸抓住他在()中扯松的领口,红着眼睛望着他。

随后被陆上锦抱进被窝里,一口咬上了胸前的()。

一夜都不够。

——番外.本篇小剧场日子像买给陆言的那本填色书一样,一块一块地有了颜色。

自从陆言上了幼儿园,两人都稍微轻松了些,各自忙工作,一切井井有条。

陆上锦刚开完会就接到了言逸的电话。

你儿子在学校惹事了。

言逸捏着鼻根,在办公桌前转着笔,过来接我吧,我今天没开车。

同时被叫到幼儿园的还有好几位孩子家长,居然还碰见了谈梦和毕锐竞。

毕锐竞搭着陆上锦的肩纳闷:老师说我儿子聚众打群架,我儿子才大班儿啊,能打群架?陆上锦靠着车门摊手:我儿子才小班,还是个小o,我说了让家教手把手教,言逸非不让,说跟小朋友处一处有益成长,你看,挨欺负了吧?我看看是谁家小犊子欺负我儿子。

言逸抬起耳朵甩他肩膀:你少推卸责任了。

办公室里,有毒植物班和草食动物班的两位班主任正等着几位家长。

墙角罚站的毕揽星牵着陆言的小手,陆言哭过,小脸通红,睫毛上还挂着一颗小眼泪。

毕揽星背到背后的手指尖钻出一条藤蔓,偷偷爬上陆言的肩膀,拽一拽兔耳朵,再给他抹眼泪。

言逸扫视陆言浑身上下,虽然抖着耳朵哭得稀里哗啦,但并没有受伤。

园长严肃道:这件事情影响非常恶劣,小朋友在上课期间随意串班已经违反了园方规定,更何况还出现了打群架的恶劣事件!老园长德高望重,部队出身功勋满身,从不会因顾及家长的身份背景就罔顾对孩子们的正确教育。

当说到陆言打了推翻自己积木和餐盘的剑羚alpha,毕揽星领着几个小alpha冲过来,把场面弄得乌烟瘴气时,陆上锦和毕锐竞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甚至对视了一眼,眼神充满微妙的骄傲。

alpha们本来就调皮好斗,陆言和剑羚alpha滚到一起之后,立刻围攻过来撕扯这只落单的小兔子,扯耳朵揪尾巴,刚好赶上有毒植物班组织小朋友们餐后去洗盘子,于是一场拌嘴就演变成了世界大战。

言逸和谈梦蹲在孩子们面前,问起事情缘由,毕锐竞甩着车钥匙跟儿子挤眉弄眼悄悄竖拇指,陆上锦往椅背上一靠,让小宁助理跟着几位老师去算算打碎的东西要赔多少钱。

今天的课是没法上了,两家把孩子领了回去,顺道吃了个饭。

谈梦跟言逸埋怨:在家只有我能好好教育小星,你看那老东西什么德性,就知道带着孩子满世界瞎跑着玩,小星都被他带坏了。

言逸笑笑: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毕锐竞碾了烟,兴致勃勃地要毕揽星讲讲今日大战的精彩细节。

陆上锦不停给陆言夹菜,悄声传授战斗技巧,如何一招制敌。

毕揽星问:爸爸我能留两级吗?那我要是毕业了,再有人欺负阿言我就帮不着了。

毕锐竞敲了敲他脑袋:得了,就人家这基因,说不定根本用不着你上手,臭小子还想着打架,我是怎么教你的。

你说,人若犯我,我必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毕锐竞顶着谈梦剜过来的眼刀,低声咳嗽:不是这句。

一顿饭吃得相当愉快,回家的时候,陆言趴在车窗上努力朝外看,翘起尾巴球奶里奶气地叫着小星哥哥再见!。

陆上锦抱着心思都跟着那辆车飞走的小宝贝,又醋意横生,皱眉沉思。

言逸开车,轻笑了一声。

方向盘上搭着的右手,无名指多了一枚崭新的铂金指环,款式独特,环内雕刻着彼此的名字缩写,摘下来时会在皮肤上留下一行字母压痕。

eversting love 。

作者有话说,马上就结束了,推荐阅读以下VIP强推作品:干掉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当家花旦陈伤守寡失败以后离婚后前夫有了[娱乐圈]https://www.TXT909.CC/33541/影后有堵墙神棍下山记===外篇 番外一 叶晚===这个月,老宅外的九角枫红了,密集的枝杈横斜进二楼的窗户里,小手掌般大小的枫叶会飘落到写字台摊开的书页上,自愿成为一枚书签。

窗沿下的单人沙发里窝着一个omega,半蜷缩着身子睡着,手指不由自主抓紧了身上盖的肉桂色被单。

被单被扯到上边盖住了鼻头,露出两条萎缩的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包裹在轮廓清晰可见的腿骨上。

他已经无法靠它们行走了。

有人轻敲了两下卧室的门,但没有得到应答,于是推开门走进来。

爸?怎么睡这儿了。

陆上锦无奈地走到单人沙发前,蹲下来给叶晚整理被单,抱他去床上睡。

叶晚忽然惊醒,下意识释放出不安的信息素,猛地睁开眼睛,茫然地打量面前年轻的alpha。

陆上锦被自己父亲投来的陌生眼神吓了一跳。

老年人有时候会患上阿尔兹海默症,他和言逸都担心父亲的精神,于是立刻敏锐地用信息素探查父亲的信息素,发现并无异常。

他把叶晚抱上了轮椅,习以为常地把沙发上肉桂色的被单放到叶晚怀里。

您最近很累吗?他给叶晚捏了捏肩,等会我们陪您出去逛逛。

陆上锦拉开卧室门,叫了一声言逸,让他过来帮着搬一下轮椅。

叶晚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困惑地用食指指节抵着嘴唇。

最近睡得太多,他甚至梦见自己开枪自杀,原本以为自己还没有步入老年期,而实际上已经开始神经衰弱了,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记性也越发差了起来。

叶晚欣慰地问:和言言和好了?陆上锦脸色一僵:言逸刚因为我把阳台的水仙浇烂了根生了一通气,我才哄好,您可别提了。

叶晚想了想,隐约记得是有这么回事。

对,他儿子和儿媳都结婚一整年了。

他还想多回忆起一些应该记得的事儿,言逸已经走了上来。

爸小心点。

他让陆上锦抱着叶晚,自己端着轮椅下楼。

一楼在翻新装修,除了噪音就是灰尘。

保洁下午才过来,锦哥你把这一圈收一下,我看着锅里的汤呢。

言逸推着叶晚的轮椅到一块收拾干净的空地,招手叫陆言,过来给爷爷捏捏腿。

小兔子蹦哒着从装修废物上翻山越岭爬过来,扑到叶晚身边,爬上轮椅挤到叶晚怀里。

软乎乎的小孩爬进怀里撒娇,叶晚愣了好久,怔怔地把手搭在陆言幼小的脊背上,摸了摸。

爷爷!陆言抖着小耳朵抱住叶晚,悄悄趴在他耳边说,我不想去幼儿园了……小星哥哥去上小学了,我也要上小学,爸爸骂我,说我再不乖就打我。

他敢。

叶晚笑了笑,把小兔子抱到怀里,爷爷给你做主,谁敢打我们乖宝。

嘻嘻,就是。

陆言乖乖抱着叶晚的脖颈,朝抱臂靠在墙边的陆上锦做了个鬼脸。

一家四口吃完午饭,趁着秋高气爽去院子里转转。

陆上锦脖子上骑着自家掌上明珠,言逸推着叶晚,走过一段长长的林荫道。

叶晚记得原先这座园子里种满了郁金香,现在却全是百合了。

他问起那些郁金香去哪了,陆上锦和言逸都露出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觑。

陆言抓着陆上锦的头发,低头问:家里不是只种过百合吗?因为爷爷的信息素是百合。

叶晚努力回忆,到底郁金香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只模糊地记得,那是一种热烈又悲伤的花,自己可以不去想它背后的故事。

他释然地笑了。

陆上锦叫来正打扫庭院的园丁,帮忙拍个照。

取景框里,叶晚怀里坐着小陆言,左手被陆上锦牵起来贴在唇边,右手被言逸握着放在自己胸前。

通过皮肤传进心里的温馨幸福太过真实,叶晚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相片被裱起来放在卧室的写字台上。

叶晚每天入睡前都会好好看一看。

他正拿着相框出神,小家伙儿又拿着故事书跑上来,从脚底下钻到叶晚怀里,鼓着腮帮生气:他们两个说有什么要紧事,让我今天和爷爷睡,他们有什么要紧事啊?他们就是在亲亲!叶晚笑出声来,给陆言盖上被:好了小祖宗,爷爷给讲故事。

祖孙俩聊着天,慢慢就睡着了,小兔子乖乖垂着耳朵窝在叶晚怀里,叶晚轻拍着他,嘴里喃喃哼着哄睡的歌谣。

请给我荫庇,请给我眷顾,悲悯的神祇,你在何方。

......陆家墓园,叶晚的墓碑前围满了一圈百合,陆上锦和言逸穿着庄严的黑色西服,胸前别着一朵百合花。

陆言悄悄牵着言逸的手,望着墓碑上的omega温柔的遗照。

悼念结束,言逸搭着另一个omega的肩去一边说话。

谢谢,这么远还麻烦你跑过来。

omega微笑道:会长您都开了口,我哪能不给面子。

猫头鹰种族M2分化能力:镇灵歌。

——篡改亡灵的意识,让那个世界的他误以为自己很幸福。

</p===番外二 陆上锦===今早陆上锦又走神儿打翻了一杯咖啡,打湿了文件。

这已经是他工作以来第三次出纰漏,第一次和第二次分别在前天和昨天。

联盟大厦门口停着的宾利是谁的,陆上锦亲眼看见言逸走下台阶跟后座的alpha握了手,带着人家上楼了。

握手握了整整十秒钟。

言逸主动牵自己的手能有十秒钟吗?他就纳闷儿了,挡住了跳脱的小狮子,挤兑走了言逸的前助理,这怎么又来一个。

陆上锦留意了那个alpha不经意露出的脚踝,序列号很特别,PBBw000012。

中午跟朋友临时凑了个局,夏凭天提起弟弟选进了特种部队,跷起腿眉飞色舞:风暴部队序列号都是PBBw开头儿的。

陆上锦忽然记起来,那个alpha是言逸曾经带过的队员。

他让厨师另炒了两个菜打包带回家给言逸当宵夜,结果进门以后,发现只有二楼卧室灯亮着,言逸在桌前边吃一碗打卤面边翻看文件,床上的小兔子早就抱着玩具睡着了。

陆上锦靠在卧室外的铁艺护栏边,把饭盒搁在一边,摸了摸兜,想起烟已经戒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放空了多长时间,等被言逸放碗筷的声音唤醒,陆上锦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

晚上就吃这个?言逸低声回答:球球在学校吃过了,我自己也懒得做。

沉默了一会儿,陆上锦吻着他后颈腺体上的游隼徽记,嗓音微哑:下楼歇会儿。

言逸似乎从陆上锦渴求的眼神里读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alpha的发情期刚过不久,照理说也没什么非亲热不可的理由。

但他还是跟着去了,下楼的时候手被握得紧紧的,戒指偶尔碰到一块儿。

陆上锦把饭菜热了热,端过来陪言逸一块吃,边吃边不经意提起言逸的前队员。

言逸噎了一下,兔耳朵竖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陆上锦心里自己到底拥有多少个出轨对象。

神经病。

他说。

陆上锦高兴了不少,温热手掌扶在言逸头上,把竖起来的兔耳朵压了下去,好好摸了摸才把毛捋顺了。

晚上言逸在一楼洗了澡,还以为陆上锦今天兴奋想干点什么,没想到就只是从背后抱着他,喃喃地说我爱你。

言逸翻了个身,面对着陆上锦的睡脸。

alpha身材高挑,却微弓着背睡在旁边,手扶在言逸腰上,并不整个儿把omega箍在怀里。

像养了俩孩子一样,都要哄。

言逸侧卧着支起头看alpha微皱的眉头,笑了笑,扶着陆上锦的头发,亲了亲他的嘴唇,又亲了亲眉心。

第二天晚上,陆上锦进家门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黑的,气氛诡异, 他立刻下意识把手伸进抽屉里摸枪。

手感不对……他拿起来扣了一下扳机,枪口喷出一股亮晶晶小呲花,还滴滴答答响着生日快乐的电子音。

陆上锦一脸迷惑。

餐厅里亮起微光,映着一桌丰盛饭菜,言逸穿着围裙,正躬身拿打火机点蜡烛。

小家伙儿蹦跳着爬上陆上锦的臂弯,给爸爸歪歪地扣上一个纸壳生日帽,大叫一声suprise。

乖宝贝儿。

陆上锦亲了亲陆言的小耳朵,抱着孩子走到桌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

言逸抬眼调侃他:这下可真成老男人了。

啧,怎么说话呢。

陆上锦捏了捏陆言的脸蛋,你爸爸是不是特别早就开始准备了,是不是特别用心,特别喜欢我?陆言翘起小耳朵:对!对什么对。

言逸弹了一下陆言的尾巴球,扔给陆上锦一串车钥匙。

之前我带过的那个队员退伍了,人家是宾利的机械师,你不是看上J**a了吗,概念车,托人给你弄的。

陆上锦拿着车钥匙,愣愣看着他。

言逸把冰淇淋蛋糕推过来:例行公事,许个愿?陆上锦还懵着,被言逸引导着莫名就把眼睛闭上了。

他有不少愿望,蜡烛快烧完了都没许完。

我爱你。

他听见言逸在耳边用气声这样说。

===番外三 狮子与青藤(上)===又加班,想我没?夏凭天边跟电话里的钟医生聊骚边上了洗浴中心的客房,啧,你这是制式回答。

我怎么不老实了?对,老子正往小鸭子的房间走呢,你求我一句我就转身回医院。

夏凭天的情绪明显没有给那小鸭子裤裆里塞房卡的时候那么悠哉了,甚至眉间挤出了一丝愠色,开门的动作也不怎么温柔,等会儿小鸭子要遭殃,得替夏公子泄了从小情儿那受的气。

他不轻不重地踹开房门,床上没坐着洗干净的omega,茶桌前站着个青年,一身白大褂儿,背对着门口倒水。

宽松的外套反倒更显得青年腰身挺拔纤细,他低头时露出一截雪白脖颈,嫩/红的腺体平整干净,散发着清爽的藤叶气味。

夏凭天不由自主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钟医生,低头在他耳廓后吻了吻:小子。

来早了吧,没能捉/奸/在/床,遗憾不?我还挺想看你醋一醋,闹腾闹腾我。

手掌下的小腹平坦精瘦,他用力捏了一把,明明每回都把他灌满了,这里却始终没能被折腾大,给他长出一株乖巧的小草来。

钟医生喝了口水,笑笑:这不是想你了就过来了,你想仨人一起玩,我也行。

想挨打?夏凭天微微噎了一下,扶在钟医生腰间的手忍不住用上了劲儿。

换了从前身边的跟的那些omega,敢跟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打趣,他早把人按在地上狠踹几脚,干一场见血的了。

可这人不成,哪哪都好看,溅上一点儿血咱夏公子都疼得慌。

没有的事。

钟医生态度放柔软了些,转过身搂住夏凭天的腰,微仰着头吻他唇角,释放出的青风藤信息素若即若离地缠着alpha的腺体。

夏凭天偏开头,一把抓住他双臂,把钟医生按到床上,强势地覆唇上去,激烈的alpha信息素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美洲狮alpha的体型和力量都不是一个植物omega能抵抗的,钟医生很快沦陷在热情如火的红玫瑰信息素中。

夏凭天忽然停顿了几秒,眼神里的热情消退了一半。

他嗅到了omega发/情的气味。

钟医生仰躺着,白大褂凌乱地铺在身下,他已经被omega本能的发情所支配,也许此时此刻即使不是夏凭天,任何一个契合度足够高的alpha都能让医生沉迷至此。

他身上放肆生长的青藤缠绕在alpha的手臂腰间,夏凭天宽阔的脊背被抓出几道红印,咬着牙骂了一声妖精。

给我生棵小草儿,会叫爸爸那种,操。

——————————安静下来之后,夏凭天从背后揽着医生的腰,性感低哑的嗓音在钟医生耳边呢喃:发/情了才知道找我。

钟医生脸上还余留着飨足的红晕,困倦地闭着眼睛:喜欢你才找你。

现在浑身酸疼,一时半会是下不来床了。

夏凭天忽然支着头侧卧起来,顺着钟医生的脖颈轻吻到了腺体:我能当真吗?钟医生转过身,用两根手指抵住了他露出上唇的尖锐犬齿,笑了一声:别当真。

夏凭天看起来有些疲倦,把钟医生的头拢到自己怀里,低声道:老子随你便。

等哪天来了兴致,把人往地下室一拷,咬烂他腺体,折腾乖了再放出来也不是不行。

红玫瑰的安抚信息素充满了房间。

</===七夕番外 兔与鹰(免费)===言逸睡着的时候,一双手臂缓缓从身后环过来,揽在了小腹上。

原本说好了要陪言逸去超市买东西,却因为临时有事没去成,在公司里陆上锦总忍不住看一眼消息,言逸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再没打扰过他。

陆上锦从背后抱着他,亲吻着他颈后的游隼标记,即使已经标记了,陆上锦还是偶尔会觉得不真实,言逸的等级太高,只凭一个标记是没有任何约束作用的,更何况还打了防依赖屏障疫苗,那意味着没有依恋,也没有非他不可的牵绊。

言逸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身体蜷缩起来,尾巴球抵着陆上锦的大腿颤抖,不耐烦地把扶在小腹上的手拨了下去,人也醒了。

醒来就看见陆上锦坐在床边,抬着手,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

alpha像做错事一样看着他,紧皱着眉:我来拿条被子。

言逸抬起眼睛审视了他一番,笑了笑。

球球今晚住谈梦家了。

等会还熬夜工作吗?言逸朝自己那边挪了挪,给陆上锦留出一块地方,休息一会,工作可以明天再做。

卧室的壁灯光线柔和,照在言逸单薄的肩膀上,耳朵软垂在发丝里,他只穿了上半身睡衣,领口微敞,下边只有一条内裤,尾巴蓬松地挤在外边。

陆上锦愣了一下神,一把扑上去,把言逸按到床上,捧起脸颊就亲。

alpha亢奋的信息素灌满了房间,几片羽毛散落在地板上,带有棕色斑点的隼鸟翅翼从alpha背后伸展而出,把小兔子包裹起来,拢在怀里这片狭小安逸的空间中。

他没有再多做什么,因为言逸已经在温和的圣诞蔷薇信息素中安静下来,困倦地靠着他的肩窝。

所以他轻轻拍着言逸的脊背,吻了吻他的耳朵。

晚安。

言逸把头埋在陆上锦怀里,一股奶糖信息素缓缓释放,温软地安抚着奔波劳累一整天的alpha。

明天陪我去超市。

言逸闭着眼睛,不知道清醒着还是梦呓。

陆上锦入睡时还在释放安抚信息素,手臂紧紧环着怀里的omega。

言逸背对着他,尽管闭着眼睛,却一直没能睡着。

等到颈后的呼吸逐渐均匀,他轻轻转过身,手扶在alpha脸颊上,抚摸着他刮得平整干净的下巴。

他明明和从前一样好看的。

言逸皱起眉,低头去吻他,舌尖试探地伸进alpha唇间,尽力闭着眼睛感受他们之间标记的联系。

十几秒后,言逸平静地退下来,掀开身上的薄被,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

言逸沉默了一会,轻拿起陆上锦的手臂放到一边,慢慢走出了卧室。

陆上锦睡得很不安稳,怀里空落落的,周身也没有软糖一样的信息素抚慰。

他忽然睁开眼睛,见身边没有人,手心里倏然渗出一股汗来。

陆上锦掀被下床,顾不上在赤裸的上半身套件衬衫,匆匆出了卧室,开启m2能力定位言逸的位置。

他在储物室的旧衣柜里找到了言逸。

衣柜是旧别墅里搬过来的,言逸不让动,里面的东西也不让扔。

陆上锦缓缓拉开衣柜门,一阵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寡淡的水仙信息素香溢了出来。

言逸蜷缩在衣柜里睡着,身上盖着一件他曾经穿的外套。

那一刻陆上锦心都冷了。

——熟睡中的言逸被一缕光照到眼睛上,轻嗯了一声,半睁开眼睛,alpha的身体严严实实挡在面前,背着光线,他看不清陆上锦的表情,只觉得有些阴郁。

他的直觉是对的,陆上锦的手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他的睡衣,把言逸整个扯了出去,按着腰压在了衣柜上。

alpha积攒多年的不安似乎在这时候在也压制不住了,陆上锦的眼睛着火似的通红,低喘着把自己原来穿过的外套狠狠套在言逸身上,从背后咬他的肩膀,尖锐的犬齿咬上了他不敢多碰的腺体,像撕咬一只落单的野兔。

言逸痛得挣扎起来,反手推陆上锦的胯骨:疼,别逼我用能力。

陆上锦低哑的咆哮就落在耳边:你故意做给我看是吗……是你说的厌恶水仙花……说到最后,alpha的嗓音都在颤抖,他不顾言逸的挣扎,剥开他的睡裤把手伸了进去,动作是粗鲁的,但在碰触到言逸之后还是忍不住温柔抚摸,背后的隼翼失控般扇动,整个房间羽毛乱飞。

一瞬间言逸腿软伏在了衣柜上,被陆上锦翻过来抱到手臂上架着双腿,带他走回了卧室。

把言逸放到自己床上的时候,他看见言逸眼睛红红的满溢着水,兔耳朵哆嗦着藏进头发里。

哭什么呢。

陆上锦心里软成了一滩水,身下动作便更加体贴了。

哭什么呢,都不知道该怎么疼这只小兔子好了,他都已经把一颗心放在小兔窝里,任由他抓挠啃碎了。

——言逸身上宽大的alpha外套滑了下去,露出半个薄而瘦的肩膀,在暖黄壁灯的光晕下像一片瑟瑟发抖的落叶。

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了?陆上锦今晚已经第三次进入他了,他的怒意没有因此减少半分,甚至发狠似的嫉妒起这件沾着零星一点水仙气味的外套来。

言逸几乎昏过去,双手搂着alpha的脖颈,在他耳边细细喘气。

后颈的腺体被咬得红肿泥泞,陆上锦还在不知疲倦地咬,把大股圣诞蔷薇信息素灌进言逸的腺体中。

A3级别的强横信息素不容拒绝地闯入腺体,言逸的指甲都嵌进了手心儿里,被陆上锦拨开,吻了吻他抓红的掌心,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背上。

细细的指甲印就印在了alpha宽阔有力的背廓上。

事后言逸缩在陆上锦怀里,兔耳朵搭在他肩上,对圣诞蔷薇的气味才更熟悉了一些,这股温柔的气息才像真正拥抱着自己,而不是像从前一样,温和却陌生。

陆上锦坐在床上,手臂搂着在怀里安心呼吸的小兔子,手掌兜着屁股,心不在焉地玩弄言逸湿漉漉的小尾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搜索栏下方显示了近期搜索内容:兔子对主人气味不熟悉了怎么办?七天换粮法家里的兔子只喜欢旧气味,想让它适应新气味要怎么做?......得到了答案,陆上锦把自己平时穿的衣服收拾了一遍,都挂进了旧衣柜,还放了一颗水仙香型除味剂。

——第二天,陆上锦走过来的时候,言逸正系着围裙专注地扫地,簸箕里已经收了半斤羽毛,脚边还堆着一小堆。

下班了?言逸抬眼瞥他,还重重地扫了一下地,羽毛飞起来好几根。

陆上锦顾不上换衣服,把扫帚接过来三下五除二扫完,然后搂着言逸窝进沙发里。

怎么不用扫地机器人……言逸瞪了他一眼:一个月卡坏三个扫地机器人了,你家有矿?还真有四五个,回头带你去矿场看看……陆上锦笑着亲他后颈,我扫我扫,你不用管。

别倒了,收起来给裁缝店送去,冬天给球球做羽绒服。

好好,我媳妇儿真持家。

言逸的耳朵才舒心地垂了下去,半倚在陆上锦怀里。

alpha身上的气味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除了蔷薇信息素之外,还混杂着一股水仙味。

你喷香水了?言逸凑近了咕噜着鼻尖嗅了嗅,好o的香味。

陆上锦挑起眉,一翻身,把言逸压到沙发上办了。

网上说最好的适应气味的方式就是,多和兔子亲密相处,让兔宝宝不论什么时候都能闻到你的气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