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乔顺利报上Q大的法学系，录取通知书很快就来了。
杨舟问她要不要举办个升学宴庆祝庆祝。
算了。
甄乔拒绝。
杨舟不死心，语调还微微拔高：要是别人家，考上这么好的学校，祠堂外的炮声都响个不停了，何况上次崽崽满月酒就没办。
他可低调不了，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老婆超厉害，考上Q大法学系！甄乔：周岁再回来办吧。
她自己没点头，杨舟只能不张罗，但他还是悄咪咪在三家店搞了三天打折加送小菜服务。
杨舟可不玩虚的，直接上来就是原价的六点九折，然后每桌送一大盘凉拌菜和一壶饮料。
那几天从早到晚几乎爆满，桌子都得提前订，不然第二天来了都排不到。
崔明又把他一家拉来干苦力，关键是每一个人还乐呵呵，崔母前两个月办理退休后，更是每天都去分店帮忙。
她还不要工资，崔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可是有股份的！从一定层面来说，这不就是他家的吗？在甄乔的要求下，崔明才给崔母开工资，因为崔母的社保满了，就不扣除交社保的部分，每个月都能领到四千往上，加上退休金，她满意得很，还一直念叨，等崔父退休了，也让他来接着干！第三家分店刚开不久，员工还没固定下来。
倒不是招不到人，只是他们现在很多设备偏向智能化，点餐都是平板操作下单，这次招的员工年轻，薪资待遇没得说，比其他地方都高，但他们觉得辛苦，有些干活不太积极，又或者服务态度不行。
这段时间都是来试用期加应聘的员工，甄乔为了把关，每天都去第三家分店。
在八月中旬前，她必须把人员固定下来。
今天，杨舟和甄乔刚停好车，崔母远远就看到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冲着小奶娃笑眯眯：小宝贝过来了呀，让奶奶抱抱。
崔母一看到小奶娃，笑得眼角褶子都出来了。
小奶娃一点都不抗拒，到了崔母怀里乖乖待着。
见杨舟和甄乔走到一边讨论，崔母上去问：是要重新装修吗？甄乔：不，只是隔出一段区域卖我们的产品，顺便做宣传。
总店那边能利用的空间不多，这个分店的空间足够大，二楼还做了包厢，正好有足够的空间摆放。
这样啊。
崔母也没多问，抱着小奶娃就往外走。
旁边不远处有超市，她每次都要带孩子去买玩具。
甄乔和杨舟说了几点自己的想法，他一一记下，随后，到了约定的面试时间点，杨舟自己上楼再看看，她则拿着登记表，去了旁边隔出来的房子里。
因为待遇的问题，面试的员工一轮接着一轮，来面试的人很多。
但真正干活麻利，眼里有活的人不多。
试用期就走了几轮，她并不想员工流动性太大，所以这一次，甄乔在面试上就谨慎了很多，薪资也做了调整。
等甄乔和最后一位应聘者出来，外面已经陆陆续续坐满顾客。
妹子，你说我的年纪是不是有点偏大？你们这里能要我吗？周兰跟在甄乔身后，语气有些忐忑，我嫂子跟我说，她认识你们这里的阿丽，说你们这里缺人，还给交社保，所以我想来试试。
她今年都三十八了。
刚才第一眼看到甄乔时，周兰心下松了一口气，觉得对方太年轻，面试应该好过。
结果甄乔问的问题没有一个是白问，条理清晰，言简意赅，那气场，完全不像这么稚嫩的年轻人。
有几个问题她都没回答上来，直接让她心里没底。
阿丽？陈丽吗？她干活很麻利的。
甄乔说完，突然问，你今天有空吗？啊？周兰反应过来，有，没什么事儿。
甄乔：要不你今天上班？给你算试用期，一天一百二，可以的话我让人带你。
这个周兰是她比较看好的，从聊天中，知道她干过保洁和服务员，还有零零散散的不少杂活。
看起来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吃苦耐劳。
可以！周兰用力点着头。
试用期还给一百二的工资，她立刻就应下来。
平常她就打打零工，有时候一天都没一百二，昨天晚上去帮人摆摊，才给五十。
你跟去包厢吧，包厢事情少一点，等我一下，我给你找个人。
谢谢。
周兰站在原地，激动得双手交叠搓着。
她看着热闹的店面，一直在观察服务员的动作，暗暗下定决心要留下来。
店面生意好肯定就忙，忙怎么了？忙了，老板才赚钱，只有老板赚钱，他们的生意才稳定，员工的工资才能稳定发放。
她如果能留下来，就不用东奔西走打零工了！阿兰？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周兰抬头，就看到周母正看着她，她的哥哥周正军也在，两人打扮隆重，周母带着金镯子金耳环，还化了妆。
嫂子？周兰也意外，你们来这吃饭啊？周母笑得很开心：这不是小伟要结婚了吗？今天和小梦的家里人一起吃饭，两家人见见面。
周兰：要结婚了？挺好的，听哥说还是读过书的大学生，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聪明。
可不是嘛，今年刚毕业呢。
周母听着话很开心，反问，对了，你在这上班了吗？周兰：今天刚应聘，有试用期，但试用期也有钱，一百二一天。
这个嫂子很势利眼，生怕她过得不好，拖累娘家，她并不想被她看低。
这么高？好好干啊，我们先去吃饭了。
嗯。
......周母来到包间，赵家人已经坐在里面。
李秋红昨天还火急火燎花两百多块做了个发型，心疼死她了，不过这笔钱得花，不能让人看轻。
为了撑面子，周母也让周二姐来了。
周二姐穿戴都是名牌，手上还戴着硕大的钻戒，到底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化了妆，月子里长了肉，的确有几分富太太模样。
李秋红和赵父很满意，就连赵梦，都时不时偷瞄周二姐两眼，眼底羡慕。
周伟答应她了，结婚也给她买个大钻戒，也会给她买品牌包包，二线品牌都不要，就和他姐一样，最起码得香柰儿开始，一个包都得几万！周母坐下来后，开口道：我上来晚了一点，刚刚在外面看到小姑子了。
她说着叹气，她年轻时眼光不行，我说那个男人不能嫁，偏要嫁，现在三十多岁离婚带个女儿，到处打零工赚钱，连个房子都没有。
那太差劲了。
李秋红啧啧两声，命苦啊。
她都三婚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嫁给赵父还有房子，虽然是以前单位的老破小，但也算房子。
这么一比，她觉得自己过得还行。
周母：可不是嘛，我正好认识这里的陈丽，就刚刚那个服务员，就让她来这里工作了。
薪资待遇好，三千多一个月，还是交社保后领到手的钱，还有加班费。
这么高？李秋红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要知道她在酒店干活，没社保，一个月到手两千三。
累死累活。
对啊，我这不是让她过来吗？今天试用期。
周母这话说的，听着就像人是她安排进来的一样，还强调道，人家试用期都是一百二十块一天，可没有一天是白干的！李秋红一听，认为亲家母有实力，不顾赵梦使眼色，连忙就道：那我可以来这里上班吗？这里工资比我那个酒店高！而且还有社保！她不就图赵父老了有退休金吗？工资高还有社保。
诱惑力太大了。
赵父一听，也看向周母。
他当然希望李秋红工资高一点，这样的话，他还能花多点！赵梦觉得丢脸，但还是得咬着牙找补：我爸有社保，我妈没有，所以她一直很着急。
她不断安慰自己，算了算，李秋红工资高了，还不是便宜她？不然以后娘家还得拖后腿。
你这岁数是有一点大了，我得帮你问问，要是能来最好，在哪干活不是干？这里待遇好！周母说着，看向周二姐，要不是我女儿不让我出去上班，我都想来干！面对李秋红投来羡慕的目光，周二姐内心的虚荣感再次爆棚，后背都挺了挺，咬着牙把私房钱贴补娘家的苦都不算什么了。
我这不是想着在家也没什么事做，能干几年是几年。
李秋红还怕周母忘记，记得帮我问问啊。
小事儿。
周母刚说完，包厢门打开。
陈丽身后跟着周兰，陈丽正在低声叮嘱她注意事项。
周母看到周兰，脸蛋笑成花：这不是巧了吗？这就是我小姑子，她正巧就被安排来我们这个包间伺候。
这样挺好的，都是自己家里人，不用太周到！周兰也没想到他们就在这个包间，周母那语气，还说什么伺候，说得她像卑微的佣人，显得给她很大宽容。
闻言，周兰表情微变，但很快就克制住了，还笑了笑，扫了一圈，目光锁定在赵梦身上，夸赞道：这就是小梦吧？长得真好看。
自从父母离世，她早早嫁人，吃了太多苦，也习惯了周母的趾高气昂，尤其是周二姐嫁得不错，对方更是嚣张。
她没钱没本事，也不想和周母对着干，这样还能维持表面和气。
两个孩子都长得不错，我们阿伟够高够帅气。
周母非常自信夸着周伟，扭头看向陈丽，一副大派头这是我的小姑子，你多担待点，可别欺负她。
我知道。
他们是顾客，陈丽自然给面子，说完还笑着补充，小老板娘让我带她熟悉熟悉，包间里又是自己人，轻松不少。
周兰轻松了，她更轻松。
就是考上名牌大学的那位？还是另一位？周母问。
她记得陈丽说过这事。
陈丽给他们先盛汤，一碗碗端过去：只有一位小老板娘，就是她啊。
周母：就是她考上名牌大学了？陈丽把汤端到周母面前：对，小老板一高兴，上次不是做了活动吗？打六点九折，让你来又不来。
现在还能不能打六点九折？你通融通融呗。
周母对她说。
能省一点是一点，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个小餐馆，早就去大饭店了。
这里饭菜便宜，还能坐包厢！她原本还想着能打六九折，这样花不了什么钱。
活动都过了，不过我不是跟你说吗？这次能八八折，然后送一小份凉菜还有一壶茶。
陈丽用手肘碰了碰她，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陈丽当然想拉拢点顾客，拉来顾客她也是有提成。
八八折是因为之前有个新店开张活动能领券，其实去网上就能领，但周母这个年纪的人，根本不会，所以显得很便宜很便利。
每桌再送点小菜，拉拢固定客户，这些是店里给她们服务员的特权，这样店员也有动力拉拢客源，多拿点提成奖金。
周母没再多提要求，她觉得这已经很能显示她人脉广了，于是喝着汤问：你们小老板娘都结婚了，这一次才考上大学？别说结婚，孩子都生了，不过岁数小啊。
陈丽说起来，还有点自豪，原本就是个中专生，直接考上Q大法学院呢，都上新闻了。
甄乔平时对他们都不错，福利待遇好，伙食好，还给交社保，她在这家店工作幸福指数高，所以对老板小两口还是很感激。
李秋红隐隐听过这个新闻：原来是你们老板娘啊，学习这么厉害，祖上是冒青烟了吧？Q大谁不知道？全国名校。
陈丽：何止冒青烟，祖上都着火了。
李秋红肯定点头：也是！着大火！之后当律师？那不得在大城市？周母继续喝汤。
印象里，他们这种小县城很少有律师，普通人更是没怎么接触，一听就很高大上。
陈丽把另一碗汤放在李秋红面前：她有什么发愁的？我们这三家分店都是小头了，估计就是摆放着宣传，我们有自己的品牌和工厂，还有公司，她学这个不是正正好？那肯定赚了很多钱。
李秋红享受了一把被人端汤伺候的感觉，语气别提多羡慕，还考上名牌大学，真是厉害。
周母慢悠悠来了句：就是做餐饮嘛，要是郭庆今天有空过来，肯定认识，他就是太忙，没空过来。
郭庆就是周二姐的老公，郭家有一家酒店。
周母逢人就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的。
陈丽附和：大家谁不知道金瑞酒店是你女婿开的？你女婿肯定认识我们老板！实际上，谁不知道那家酒店是郭家老两口开的？光儿子就三个，还有一个女儿，那些财产以后不知道怎么分呢，她可听说周女婷生的三个都是女儿，而且还不受宠。
说不定我女儿都见过。
周母看向周二姐。
周二姐笑了笑：可能吧，我和他也参加不少饭局，看到就能认出来了。
她可是金瑞酒店的老板娘，这家店算什么？！陈丽：你们要是见过，肯定就能认出来，我们小老板娘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跟明星一样！听她这么一说，周兰立刻想到了刚刚应聘她的那个妹子，不会是她吧？她一直以为是个小领班，可是对方真的很好看。
一眼就觉得出众地好看，比周二姐还要亮眼。
周兰张了张口，为了不多事，最终什么都没问。
周伟来了兴趣：真那么好看？他刚说完话，赵梦就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痛得他立刻闭嘴。
赵梦脸色不太好看，平常谁不夸她是个大学生，尤其是今天，都是一群没文化的人，周二姐也才读了职高。
她是唯一的大学生。
结果大家都去吹捧一个没见过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有钱漂亮，她完全没法比。
这让一直习惯受关注的赵梦非常不爽。
周母喝完汤，想起李秋红的事：对了，你们这里还缺人吗？我现在不知道了。
陈丽摇头，周母：帮我问问。
怎么？你这个有钱人要来上班？陈丽半开玩笑恭维她。
其实两人并没多深交情，周母一直是富太太架势，就让人觉得很有钱，加上女儿嫁得好，底气足着呢。
陈丽的吹捧让周母眉开眼笑：不是，是我亲家母，你帮我问问。
好。
陈丽点头，这里待遇的确挺好的，总店那边待遇更好，有人都能领到手五千呢，逢年过节都有礼品，还有奖金红包。
李秋红眼红得不行，恨不得马上来这里上班：这么多啊？你帮我问问吧。
行。
陈丽点头。
先上菜。
周母让陈丽去催一催菜，随后又道：你们这没有围裙吗？我这条裙子很贵的，油溅在上面洗不掉怎么办？有有有。
陈丽打开柜子蹲下来拿，不过这种围裙很少有客人要，也只有两条备用，她给了周母和李秋红，接着道，我再去拿几条。
离开前，她对周兰说，我打好汤了，一会要是菜来了你上就行，我马上回来。
陈丽一走，包厢里就剩赵家人和周家人。
周母还弄掉了一双筷子，让周兰给她拿，随后又道，你把这套碗都换了吧，都是油腻腻的。
好。
周兰立刻去换。
她第一次上手，还是有些生疏，不过在努力做好。
周家人看到，尤其是周正军，一句话都没说。
更别提要让她坐下来吃饭了，仿佛她就是一个佣人，周母看着周兰伺候人的模样，心里十分畅快。
那两个老的没死之前，最护着这个小女儿，周兰在周家最受宠。
要不是她拦着，两个老的还要送周兰去外省学手艺，她生孩子使唤周兰频繁了些，两个老的还不高兴。
真应该让两个老的看看，他们这个小女儿现在过什么日子！叩叩叩——包厢门被敲。
周兰正在收拾碗筷，忙不过来。
越赶时间越容易失误，她险些把一个碗弄掉。
吓得都起了虚汗。
周兰还没走过去，包厢门被打开一道缝，甄乔往里看了一眼，见只有周兰在，眉头微微蹙了蹙。
她安排周兰跟着陈丽，就是听说她们认识，更快熟悉一点。
因为周兰第一天上班，她刚好路过，见没人开门，就想瞥一眼看看情况。
甄乔推开包厢门，自己端着菜进来了：打扰一下，我上道菜。
她端着菜走进去，才发现桌上坐着赵家人和周家人。
甄乔脸色没变，默默转动转盘，上了菜还道：盘底有点烫，小心点。
包厢内的其余人看到甄乔，纷纷一怔。
甄乔今天化了一个淡妆，看着干净清丽，但又不失稳重，皮肤红润又白嫩，穿衣很得体优雅。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让人眼前一亮。
你不是医院里那个产妇吗？你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周母故作吃惊，你也在这里当服务员？周二姐回头看，见是甄乔，顿时都扬眉吐气了一把，她笑得不怀好意：你怎么出来上班了？之前不都请月嫂吗？家庭条件看着还可以啊。
她上次的确是被气得不轻，自己只有几天护工，对方直接请了三个月的月嫂。
周二姐这次的月子是自己坐的，还要自己带孩子。
又是因为给娘家钱的事，和郭家人闹，压根没人管她，一想到甄乔都能请月嫂，她就憋屈来气。
来帮帮忙。
甄乔并没有多说。
真是缘分，帮我盛碗汤吧。
周二姐把碗递给甄乔。
周兰要上前：我来。
甄乔是应聘她的人，最少也是个小主管，她哪好意思干站着，给人印象不好。
没事。
甄乔怕她不熟悉，把碗接过来，稍等。
甄乔走到一边去盛汤，周母还怕人不知道似的，女婷生孩子的时候，医院不是没有单人病房了吗？所以只能住双人病房，她和女婷一起住，生的也是女儿。
周母说完故作感慨：人家生完孩子，现在就出来工作了，也是蛮勤快的，吃得了苦，不像我们女婷，自从嫁人就没工作了。
说真的，女人一边照顾家庭，一边上班，还是蛮累的，老得快。
这话，话里话外不都是说甄乔嫁得不好，周二姐嫁得好，所以享清福吗？顺便暗示甄乔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很快就老了。
周二姐瞬间觉得月子里受的委屈不算什么了，好歹她不用工作，在家白吃白喝，只需要照顾孩子。
李秋红听到这些话，再看看甄乔，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一眼都不想看甄乔。
这个讨债鬼就是这样，永远在破坏她的生活。
别人的女儿嫁得好，赵梦也马上嫁得不错，甄乔呢？不仅嫁给穷酸疯子，还拉着她一起丢脸。
周母好不容易要给她介绍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有社保，结果甄乔在这里上班，她哪敢和她一起上班，万一又碰上那个杨舟。
李秋红再一次觉得甄乔就是个祸害她的扫把星，只想让她赶紧走。
甄乔给周二姐盛了汤，周兰端过去，李秋红立刻抬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上完菜就赶紧出去吧。
省得被发现是她女儿丢人现眼！剩下我来。
周兰连忙说对甄乔道，你去忙你的事情吧，谢谢啊。
周兰听出了李秋红的语气，夹枪带棒的，周伟这丈母娘，看着不好伺候。
甄乔刚要出去，赵梦就拿起碗，：麻烦帮我盛碗汤吧，周伟他小姑刚上班第一天，还不太熟练。
这话可把周兰一噎。
刚刚陈丽也没让周兰盛，还教她怎么盛，让她多看几遍。
甄乔没说话，朝赵梦走去。
她刚接过碗，赵梦就道：听说你们这里的老板娘也是中专毕业，结果人家考上名牌大学法学系了？还上新闻了？赵梦虽然讨厌被无视，但她更想恶心甄乔。
甄乔也是中专毕业。
小梦，别说了。
李秋红急得不行，让她打完汤就出去吧。
她根本不想甄乔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我就是好奇问问嘛。
赵梦自然不会说出甄乔的身份，她这个便宜妹妹干着服务员的活，在周家人面前很丢她面子的。
甄乔还没回话，赵梦又道：你们店管得可真松，都不用穿制服上班，肯定比较清闲吧？看来甄乔嫁给杨舟也没混得有多好，生孩子还有月嫂，现在就来当服务员，还打扮得花枝招展，估计也干不长久！赵梦见周伟在偷瞄甄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杨舟不是开店吗？干不下去了？你们也认识啊？周二姐疑惑。
赵梦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她还没想好怎么补救，门再一次被推开，陈丽取了围裙匆匆赶来，看到甄乔怔住，赶忙上前接过碗，解释道：包厢里的围裙没了，我取去了，找了一圈才找到。
下次多放几条，储物间还有。
甄乔轻声回。
我知道了。
陈丽立刻答应，走在一边盛汤。
甄乔看向赵梦，宛如没有听到刚刚的挖苦，态度礼貌：陈丽再给你盛汤，稍等一下。
话落，她看向众人浅笑，你们先用餐，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出去了。
她说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标准的笑意，轻轻关上门。
赵梦见甄乔就这么走了，说的话还装腔作势，显得自己很有身份，她顿时怒火涌起。
甄乔装什么装？赵梦刚要开口发怒，陈丽就将汤端过去，瞥了眼门口方向，压低声音：她就是我们的小老板娘，看着是不是很年轻好看？人家刚考上Q大法学系，这么小就有几家店和工厂了，听说公司的产品在网上一个月买十几万单，小夫妻有钱得很。
她说完，还看向李秋红：正好她今天在，一会你自己也可以去问问她这里缺不缺人。
她很好讲话的，就是要求有点严，不喜欢偷奸耍滑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