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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番外二 李淮间歇性失忆剧场

2025-04-03 05:14:50

在黄泉地府之时, 元思蓁虽在李淮魂魄投胎前带回了他,可他还是喝下了半口孟婆汤,因着此事, 元思蓁一直有些担心可会影响他的神志。

后来过了些时日, 再探李淮灵台没有发现有何异样,元思蓁便放下了心,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年关刚过,转眼又是一年元宵佳节, 李淮登基已有小半年,这半年来忙得不可开交, 根本没什么庆贺佳节的心思。

但这又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元宵节, 礼部铆足了劲要好好弄一番, 城中好几个里坊都立起了足有城楼高的花灯,中轴大街两排的树上, 也全挂上了琉璃灯盏。

坊间的百姓兴致更是高昂,除了张灯结彩的铺面,戏台子也早就搭好,只等开台。

元思蓁这几日得了空出去逛了圈,瞧见这幅架势, 也是满心期待。

按着往日的规矩, 元宵节那天晚上圣人会登承天楼赏灯,不过以她对李淮的了解,估计这灯也就赏个一盏茶的功夫,他又要扑到政务上去,况且在城门上也看不真切,定是不能尽兴的。

思来想去,元思蓁还是决意要将李淮哄上一哄, 让他同意在登楼赏灯后,再与她换了便服入大街小巷游玩,可连着几日她都没找到个好时机开口,一直拖到了元宵节那日的早晨。

元思蓁朦胧间睁开眼,见窗外雪白一片,便知昨夜又下了大雪,而寝殿之中的暖炉已经熄灭,却还留着暖意,放在被子外头的手也不觉冷。

不知为何,这雪景让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借着去洛阳的名头死遁,半途被喊了回来,也是这样的雪景,而进屋后看到失忆的李淮,也是在这样暖融融的卧房里。

只是王府的卧房现今换成了金銮御院的寝殿,她与李淮也不再是当初那样的关系。

平日都是李淮先醒,而今日不知为何元思蓁都看了半天的雪景了,李淮还是没有动静。

元思蓁凑到他身旁,发现他的睡颜极是沉静,应是还在熟睡,便起了坏心思,将方才在被子外有些放凉的手悄悄伸进他的中衣,放在他的腰间。

李淮果然被冻得眉头一皱,身体下意识就往外躲,有些懵愣地睁开了双眼。

元思蓁轻笑一声,放在他腰间的手也没拿开,柔声道:醒了?谁知李淮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冷肃,眼神中闪过一丝疏离,他垂眸看了眼元思蓁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也不答话,直接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嘶――元思蓁猝不及防被钻进被中的凉气冻着,连忙从李淮手中抢过被角盖好,这么着急做什么,早朝的时辰还未到呢!她这话说完后,却不见李淮有何回应,他坐起后也不披上外衣,就挂着单薄的中衣环顾房中。

怎么了?元思蓁觉得他有些奇怪,怎么一大早上就是这张冷脸,莫非昨晚上开的玩笑他记到了现在?可后来两人那般......他不都忘在脑后了吗?元思蓁想到昨夜的事情又有些脸热,扯了扯李淮的中衣下摆,也裹着被子坐了起身。

无事。

李淮感受到元思蓁打量的目光,立刻冷声回到,他见元思蓁的身体又贴到了自己手臂上,不自觉就要往回缩,却恰好瞧见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心中忽然布上一层怪异的感觉,鬼使神差地就掀开了被子往里看了一眼。

他的腰带还系得稳稳当当,可那怪异的感觉却还未消失,就像是......元思蓁越看越是疑惑,也朝他被子里张望,究竟何事?李淮没想到她如此大胆,连忙就把被子再盖好,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耳根后颈都染上了一片绯红。

嗯?元思蓁在他的目光中还瞧出了一丝嗔怪,心道难不成昨夜李淮伤到了?不会吧?看他方才的举动,元思蓁怎么想怎么是,心中不由一慌,原本还想着今早上跟他提赏灯一事,这下可好了!要不让太......元思蓁又怕自己想错,贸然要他看太医反而伤了他自尊心。

李淮防备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再掀开被子下了床,朝外头喊道:来人,更衣!他话音刚落,早就候在外头的宫人鱼贯而入,端着梳洗用具还有朝服站成一排。

元思蓁顾不上管被子外的凉意,也跟着下了床。

她已许久未像以前那样伺候李淮更衣洗漱,一是不用再在他面前扮个温柔可人的王妃,二是圣人的龙袍讲究多,她懒得去记。

因着心里有些愧疚,再加上还念着赏灯一事,便在宫人们穿得差不多时,拿起玉腰带替李淮扣上。

她手刚环上李淮的腰间,就察觉出他后背有些僵硬,便侧过脸瞄了他一眼。

只见李淮面沉如水,寒潭般的眸子却在环视殿中,目光落到龙纹披风上时,才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这模样立刻让元思蓁回忆起李淮失忆之时的举动,她不由心中一凛,连忙试探道:你可记得我的名字?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李淮的神色却没有什么慌乱,反而面露疑惑地问:为何要问此事?你许久未喊过我的名字了,怕你忘了!元思蓁眨了眨眼,语气娇嗔地说。

李淮却没有多做迟疑,直接在她耳边轻声道:元思蓁。

没失忆啊?元思蓁心中纳闷,那时候李淮失忆,直接断了几年记忆,连她这个人都不记得了。

那他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一番洗漱齐整后,李淮便一身明黄龙袍,踏出了金銮御院,往正殿而去。

这皇宫中的道路他极是熟悉,可却从没有在早朝之时从寝宫走到过正殿,这条路只有他的父皇才有资格踏足,而他只能在正殿外恭候。

可为何今日醒来,他却不是躺在王府的卧房,而是在皇宫的寝殿中,现下还龙袍加身,要登龙椅听政?他只记得自己与那小道姑假成亲还没两日,而方才她却与自己那般亲昵,就连身体上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难不成夜里两人还发生了什么?李淮心中一片混乱,却清醒地知道现下绝不是梦境,他不愿被周遭人瞧出古怪之处,以免有难以预料的危机,只能先不露声色,待弄清状况,再做打算。

第138章 番外二 李淮间歇性失忆小剧场2李淮上朝之后, 元思蓁也没空闲下来,她今日要筹备晚上的赏灯宴,还得好好认认名册上文武百官的内眷, 生怕到时候喊错了人, 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早上李淮的异常举止她虽一直挂在心上,可一忙起来就没空去细想,直到傍晚临近赏灯宴,她又见到李淮之时, 才再想起此事。

两人一同登上承天门,入座正位, 受宴请的臣子、女眷分坐两侧, 饮酒赋诗, 共同欣赏今夜长安城的夜景。

元思蓁时不时偷偷去瞥李淮的表情,他现下已没了早晨的慌张, 与平日里在臣子面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元思蓁还是觉得古怪,一是李淮有意无意在躲避与她的对视,二是她不去看李淮时,却能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

李淮......绝对有问题!而李淮这边,经过这一天的摸索, 他已大概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他竟然真的已经登上皇位,成了九五至尊!即便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可还是有些飘飘然,总觉得不太真切。

而且他与那小道姑明明约定,到了入主东宫就解了这假夫妻的名头,为何现在她还成了皇后?刚醒来时,他没搞清楚状况, 还以为这小道姑夜里轻薄了自己,可现下想来,难不成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李淮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有些别扭,因为他发现自己对此事,竟然没有多大的抗拒,甚至还觉得这其实倒也不错。

可在他眼中,两人才相识没过多久,还是白纸黑字,相互利用的契约关系。

这些年受的礼教约束,让他对自己荒唐的想法,又是怀疑,又是责备。

但他心中还是存了些侥幸,或许后来两人间的契约有了新的修改,仍旧只是假夫妻罢了,今天早晨身体的异样,不过是他的错觉。

说不定是他误会了呢!一定是误会了!在承天门上看是一番风景,入了里坊又是一番风景吧!元思蓁带着点自己想去闲逛的私心,试探李淮道。

李淮的思绪这才慌忙抽离出来,也没细听元思蓁话里的意思,就点了点头,应道:确是如此。

那不如待这赏灯宴结束,你我偷偷溜出去转一圈?元思蓁见有戏,也不顾周围都是臣子宫人,连忙凑到身边,压低声音,兴致勃勃地问道。

承天门上的烛火有些晃眼,李淮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庞,竟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一见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元思蓁便肯定这绝对有问题!李淮这些日子明明忙得焦头烂额,怎么可能想也不想就答应,肯定是忘了自己手头上的急事才会这般!元思蓁眉眼直跳,她还以为孟婆汤的事是她多虑,没想到是等到今日才显现出来。

而李淮在点头答应后,又觉自己这样有些不妥,明明是假夫妻,明面上的事儿做好就行了,还一块偷偷摸摸地出宫游玩,不知道元思蓁是在打什么算盘。

两人各怀心思,等到宴席散去,元思蓁当真拉着李淮换上便服,除了一直暗中护着李淮的影卫,她连一个宫人也没带,从皇宫侧门溜了出去。

今夜的长安城火树银花,灿若星河。

里坊中的道路旁,铺满了各色各样的小摊子,有的卖花灯,有的卖吃食,还有的唱戏玩乐,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元思蓁越逛越有兴致,不自觉就拉起了李淮的手,要往人堆里扎。

这牵手的动作极其自然,就连李淮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有些逾矩了,可看着元思蓁探头探脑的背影,又不知该如何将自己的手再抽出来,只能任由她牵着自己,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你看这盏花灯,像不像当初在凉州城时我递给你看的?元思蓁拎起摊上的花灯,问李淮道,想看看他究竟失忆到了什么地步。

李淮低头端详了片刻,在他的记忆中,凉州城的初遇才未过多久,那时的场景都记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忘记花灯的模样,不像,那花灯有六面,这个只有四面。

元思蓁微微一愣,没想到李淮会记得这般清楚,若是如此,他忘记的应该是在两人假成亲之后,登上皇位之前的事情。

她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解释起来倒也容易,至少李淮不会那么防备于她。

现下倒是要好好想想,如何让李淮恢复过来。

元思蓁心中盘算了一阵,决意先找点刺激试试。

她与李淮牵着手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就能瞧见人声鼎沸的含香阁,元思蓁灵机一动,拽着他就直奔含香阁中。

这处是......李淮心下诧异,为何她要往花楼里跑!故地重游!元思蓁简短说道。

眼见她真要去含香阁门前排队,李淮连忙拉住她,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莫要进去了。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去过,你忘了,当初你跟尉迟善光进去喝花酒,我还去寻了你呢!你回来还被国公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元思蓁看着他的神色,添油加醋道。

李淮果然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像是在细细品味她方才的那番话,好半天,才有些僵硬地说:......那更不能再去了。

果然忘了。

不去就不去。

元思蓁继续刺激他道:就知道你心里头有愧。

我并无.....李淮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解释,犹豫了一番,才决意不再多说,毕竟现下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心里是绝对不信会有这样的荒唐事。

元思蓁瞧出他心中的纠结,微微勾了勾嘴角,挽起李淮的胳膊,继续往里坊深处走去。

崇仁坊里最多的虽是吃食玩乐,可为数不多的寺庙也是人流不止,□□梵音之盛,萦绕其中,如同天外来声。

行到这处,道路宽了许多,没有方才那么拥挤,街上琉璃灯盏的摆设密了起来,树上也挂满了灯饰。

元思蓁原本想着去一趟洪福寺,可自从那次女怨石的事情后,洪福寺就冷清了许多,而且从这儿再过去,要走许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装作在欣赏路边的琉璃灯,看到人来人往的寺庙,有些惊讶地说:想不到这儿香火如此鼎盛,与先前的洪福寺也是差不离的。

李淮对洪福寺只有一个简单的印象,接不上她这话,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我估计先前去洪福寺求子的,都来了这儿了。

元思蓁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用小心翼翼地眼神看着他道:要不,我们也去......拜一拜?为何?李淮有些疑惑地问道。

元思蓁故作娇嗔地拍了拍他,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子嗣一事?去年莫约这时候,我们不也拜了许多佛祖吗?王府里都挂满了求子符呢!......是吗?李淮的思绪更加混乱,两人这假夫妻还做到了要去求子这一步吗?元思蓁面露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近些日子真是忙昏了头,这些事都忘了!那总该记得那处的药铺吧?她指着李淮曾设为暗桩的药铺说道:为着求子,你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药呢!我看啊,这药不能断,还得给你抓上几副才好!说罢,她拉着李淮就要往药铺的方向而去。

李淮脸色顿时有些古怪,不情不愿地被元思蓁扯着,轻声问道:什么药?壮阳补身的药。

元思蓁头也不回,却将这几个字清清楚楚地说进了李淮耳中。

不用她回头看,也能猜得到李淮现在定是面如土色,眉心直跳,心里头一堆话想问,可又问不出口。

与她预料的一模一样,李淮心中翻江倒海,去花楼、去求子的震撼都比不过他要喝补阳药来得多!可是明明,他今天早上还......难道是真治好了?他不信,他绝是不信的!但如果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就不是假夫妻了,那这么久都没有子嗣,会不会真的是......不......不用了。

李淮越想越乱,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心中只想让元思蓁别真的去药铺。

嗯?元思蓁像是没听到一般,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

李淮瞥了她一眼,有些别扭地偏过头,目光看着对面的牌坊,又嘟囔道:我用不上。

元思蓁心中暗笑,点到即止,不再扯他的薄脸皮,也是,你如今确实也不太上!说罢,她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靠在李淮身侧,心情极好地逛了起来。

李淮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放弃,心中长舒一口气,更是确定如今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难道以前真的就......从今日早上醒来到现在,李淮没有一刻有现在这般强烈的**想要赶紧恢复记忆。

两人走走停停,有时见了吃食摊子,元思蓁还要停下来尝一尝,李淮虽不贪口舌之欲,但今日陪着人游玩,又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倒是难得一见地尝了不少小食。

等到逛到淮南记门前,两人都已饱腹,没有了再进去尝尝鱼脍的兴致。

但淮南记名声在外,少了他俩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况且今日没了宵禁,即便现下时辰已经不早,里头热闹的声音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元思蓁看了眼排队的人流,连进去喝杯茶的念头都打消了,她有些感慨地对李淮说:尤三娘倒是兢兢业业,明明都临近婚事,一点儿也不放松她的铺子。

李淮听她这话里的意思,两人应当是认得尤三娘的,便也朝淮南记里看了一眼,却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尉迟?方才在赏灯宴上也见到了尉迟,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这家伙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在这饭馆里寻乐子。

尉迟将军也在?元思蓁也看到了尉迟善光的身影,不以为然道: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总不能让人婚前真不见面吧!李淮一愣,尤三娘是要与尉迟善光成亲?是啊,就在下月吧。

元思蓁点了点头,继续道:也算苦尽甘来,尉迟将军为了让尉迟尚书同意,闹得可僵了,好在终于松了口。

李淮点了点头,明白这定是他失去的记忆中发生的事,他虽也惊愕于尉迟善光会与一个开饭馆的商户女成亲,但他定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有此决定。

再说,他也没资格对此事评头论足,他自己不就与商户女成亲了吗?虽然只是个对外的名头,实际上是位道士,但只怕道士比商户女更让旁人惊愕!就在李淮思索间,又听元思蓁叹了口气,不过啊,我倒是不赞成,毕竟这尤三娘不是人。

......李淮已经不知今夜自己受了多少冲击,听到尤三娘不是人一事,他只微微一顿,才问道:那是?你忘了?元思蓁像是在说什么寻常的事情一般,是僵尸。

李淮脸色大变,当即就想进淮南记将尉迟善光拉出来,好在他稳住了心神,知道这后边定有隐情,否则元思蓁本就是道士,哪里会让这些事情发生。

走吧,人这么多,只怕是等不到空位的。

元思蓁见这刺激有了效果,便推了推李淮,示意他去别处。

元思蓁已经变着法子提了许多先前的事,凭着她舌灿莲花的功夫,说得李淮早就没了逛街赏景的兴致,他表面上虽还不停应答着元思蓁的话,心里却不停经受着种种震撼。

原来他们还一起去了武昌,原来尤三娘是从前朝皇陵里爬出来的女皇帝,原来武昌太守竟是一条江鳄妖,原来李渝李清还曾想过那样的法子来坑害自己......元思蓁怕他一时接受不了那么复杂的事情,丝毫没有提到他自己断去记忆的缘由,但这已经足够李淮好好消化一阵。

两人在河畔一前一后地走着,元思蓁指着城中熟悉的地方不停说,而李淮则在她两步之后细细听着。

河中的花灯已经连成了璀璨星河,行走在河边,犹如漫步在银河。

走了一晚上,元思蓁也有些乏了,她随意寻了个小台阶坐下,李淮也没在意那么多,心事重重地坐在她边上。

就在元思蓁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淮清冷低沉的声音却打断了她,你可是看出我不记得这些事了?嗯?元思蓁一愣,连忙转过头去看他。

不然你怎会刻意讲了这么多我不记得的事?李淮眼中倒映着河面的烛光,若有所思地对上她的眼睛,反而不将心思放在灯会之上。

元思蓁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轻叹一声,无声默认。

她有些吃不准李淮会作何反应,但却没有太担心他会排斥自己。

依着她在李淮记忆中所见,这家伙在凉州之时就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现在只是没了假成亲后的记忆,与上一回完全不记得她这个人不同。

那你现在可有记起些什么吗?元思蓁往他身侧又挪了挪,凑到他眼前,担忧地问道。

李淮摇了摇头,伸手将飘到他脚边的花灯又拨了回去,或许要过些时日。

他看到岸边结伴放灯的男女,又见元思蓁这般亲昵自然地靠着自己,心中那种本就该如此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你我如今......他有些想问清,可又怕自己会错了意,犹豫问道。

元思蓁不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与他十指紧扣,早已不是什么假夫妻了。

不知为何,李淮心中既有些惊讶,又觉情理之中,他早就察觉到自己对这小道姑有些特别的心思,她既然没有离开,两人还在一起这么久,那之间的关系定是早已不同。

只是他也完全没想到,竟真的会有这一天。

你不信?元思蓁见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心里也没了耐性。

我并非......李淮刚想回话,元思蓁忽然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让他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元思蓁丝毫不觉自己这样唐突,问李淮道:怎么样?可有觉得不喜欢?李淮此时反应过来,立刻面红耳赤地低下头,良久,才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是吧!元思蓁见他如此,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流氓,可她就喜欢逗这样的李淮,谁能想到面上冷情冷性运筹帷幄的人,私下里是这幅模样,她继续语气轻佻地说:若我是骗你,只怕你早就将我推了出去。

元思蓁又轻笑了几声,见李淮仍旧栽着脑袋没有反应,再轻轻摇了摇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话音刚落,李淮才僵硬地抬起了头,耳后根的淡红还未消去,元思蓁作弄的心思又起,再伸手捧住他的脸,正正朝他嘴上碰了一下。

谁知这一回李淮竟忽然往后一仰,一手挡在身前,做出一副极其防备的模样。

你是谁?只见李淮眉头紧皱,又惊又怒地看着她。

元思蓁愣在当场,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我是......看着李淮有些陌生的眼神,她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不知道我是谁?李淮面沉如水,在一瞬间眼中还透出了一丝敌意,他从台阶站起身来,一甩衣摆,四处打量了一番,才寒声道:你这娘子竟敢如此逾矩,速速离去,休要纠缠!第139章 番外二 李淮间歇性失忆小剧场3元思蓁目瞪口呆地也站起身, 你又失忆了?说罢,就要伸手去探他灵台。

李淮连忙挥手挡住,眼中满是冷肃之意, 他朝身侧看了一眼, 往常影卫应该马上会出现,为何今日不见踪影?孟婆玩我?元思蓁见好不容易哄过来的李淮又再失忆,这一回忘记的东西还更多了,气得想再遁入地府, 将孟婆熬的汤水全给倒了!莫再胡言乱语了。

李淮冷声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步子迈得极快。

元思蓁连忙去追, 边追还边喊:等等!我不是登徒子!等......她一路跟着李淮, 离开河畔,穿过大街小巷, 兜兜转转,她才意识到李淮这是要去晋王府的方向,那他此时应该是只记得自己是晋王,与去年这个时候失忆的情况差不多。

王爷啊!元思蓁追得有些力竭,插着腰喘起了粗气。

而在前面的李淮行至一处转角口, 才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他方才瞥见路边的琉璃盏上刻着天盛元年的字样,这年号他陌生极了,父皇从未用过这样的年号。

元思蓁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连忙凑了上去,可对上李淮冷肃的眼神,又停在了几步开外,我我真不是......轻薄于你!那你为何......后面的话李淮羞于启齿, 现下在灯火中看清了这女子的模样,倒真不像是不正经的人。

我......元思蓁想了想,又觉现在要想个李淮好接受的说辞,若是直接说是他妻子,只怕他要将自己视作疯婆娘。

明明是王爷喊我出来的啊!再喊李淮作王爷,让元思蓁回忆起当初的场景,那时候明明是假夫妻,却让李淮信以为真,如今明明是真夫妻,李淮反而是不会相信的!她忽然觉得,这该不会是在还之前的账吧?我喊你出来的?李淮绝是不信这话,冷声发问。

元思蓁故作委屈地点了点头,王爷说不好让人瞧见,才偷偷唤了我出来,连影卫都没带。

她敢这么说是因为先前就吩咐过孟游,即便跟着,也不要随意出现打扰她俩。

李淮早就觉得影卫不出现极是怪异,若是根本没有跟来,那倒是说得通了。

那他为何要撇开影卫与这女子见面?李淮现在才察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观这女子的梳妆打扮,还是个有夫之妇,难道自己是在与有夫之妇幽会?这荒唐的想法震得李淮心里抖了三抖,想也不想又扭头就跑。

诶!元思蓁见她这话反倒将人激走,不敢再多说,可这一次李淮走得更快,没一会儿就出了崇仁坊,离晋王府的位置越来越近。

莫再跟来了!李淮知道她还在后头,又对这不知好歹的女子冷喝道。

元思蓁没了办法,现下估计是说什么都说不通的,只得叹了口气,飞快一掐法诀,朝李淮腿上甩了个符咒。

李淮的双腿顿时定在了当场,而身子因着向前的势头往前跌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你!他直觉就是这小娘子作怪,刚想问话,又见元思蓁再贴了一道符咒在他嘴上,......元思蓁叹了口气:委屈你一下。

她朝身后无人的位置招了招手,没一会儿,孟游便出现在了面前,她不等孟游多问,就说道:将他抗回金銮御院吧。

这这这是?孟游又惊又吓,元思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与圣上之间的情趣,你就莫要多问了,只管将人扛回去。

孟游立刻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将李淮扛在肩上,做着他影卫的分内事,将李淮安然无恙地扛到了寝殿的龙床之上,再默默退了出来。

直到离着寝殿远了,孟游才无奈看了看天,他俩之间的事儿,他这外人是越发看不懂了。

李淮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双凌厉的凤眼却狠狠瞪着元思蓁,他没想到怎么孟游也听这娘子的话,她定是施展了妖法,蛊惑于人,现在将他放在龙床之上,莫不是要陷害他犯上作乱?元思蓁无视他警惕的眼神,不停思索着有何能让人恢复记忆的方法,她忽然想到方才是在亲过李淮之后,他才变得如此,难道亲吻于他而言刺激极大?想到此,元思蓁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伸手揭开李淮嘴上的符咒。

妖女,你究竟是何企图?李淮缓了口气,飞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与她周旋一番。

这声妖女倒是让元思蓁想起之前李淮将她视作狐妖的事,那时候他可是怕得都摔下了床。

妖女自然是要做妖女该做的事了!元思蓁双手撑在他头两侧,语气轻佻地说。

李淮心头一跳,还不等再说什么,就感受到这妖女竟开始解他的腰带。

你......你住手!李淮难以置信地喊道,这妖女究竟要干什么?元思蓁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一点一点儿解开腰带,再将腰带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才甩下了床榻。

......不知廉耻!头一回遇到这种境况,李淮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骂些不痛不痒的话:伤风败俗!我就喜欢伤风败俗,你管得着吗?元思蓁的朱唇贴在他耳侧,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移向他嘴角。

李淮的嘴唇颤了颤,待到元思蓁完全覆了上去,便如同能随意拿捏一般,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由着元思蓁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权。

他直视着这妖女的美目,唇间感受着她的温热,只觉周围的光晕极其炫目,脑海中有什么微妙的东西怦然炸开。

他竟然觉得这妖女倒也不那么让人抗拒,难道这就是中了妖法的感觉?元思蓁看着李淮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也不再向方才那样紧绷,才离开了他的嘴唇撑起身来。

王爷?她轻声喊道,李淮没有任何反应。

李淮?圣上?李淮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元思蓁颇为无奈地翻身,躺在床边看着纱帐,有些气馁地想,既然这事理不清,不如睡一觉再说,弄不好睡一觉李淮就好了呢?她虽是这么安慰自己,却仍旧在脑海中翻找着那些与恢复记忆有关的道法,不知不觉间,有了朦胧的睡意,昏昏沉沉的,却又被一声极其突兀的声音震醒。

姐姐为何在此?只听李淮的声音仍旧低沉,却带着些稚嫩的语调。

元思蓁吓得猛然坐起,看着现下这个李淮,目光不像往日那样让人摸不透,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微妙的不同。

你喊我什么?元思蓁又问了一声。

李淮面露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周围,有些犹豫地说:不知这位姐姐是哪一宫的?你几岁?元思蓁不理他的问题,面露绝望地说。

十二。

李淮简短答道。

元思蓁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在抽搐,她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挂上个温柔可亲的笑容,对心智只有十二岁的李淮说:吕贵妃怕小殿下夜里惊惧,让女婢来守着殿下安寝。

可这儿不是我房中。

小李淮有些纳闷地问。

殿下真是被梦魇着了,怎么就不是殿下房中呢?明明就是!快些就寝吧!莫再胡思乱想了!元思蓁拼着老命才让自己说出这一串哄孩子的话。

好在这十二岁的李淮没有长大的李淮爱刁难人,也没有那么深的防备之心,他只低头想了想,就又乖乖躺回了床上。

元思蓁极是头痛,李淮这个样子她可不敢再去亲他,万一再亲一下成了三岁小儿,那该如何是好?再说,她对这十二岁的小孩,也实在是下不了嘴。

你若睡不着,我给你念书?元思蓁见李淮迟迟不闭上眼睛,无奈道。

小李淮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地说:不了,念书听更睡不着,明日还有早课,不能没有精神。

听到这话,元思蓁反倒来了些兴致,悄声问他道:早课都学些什么啊?明日是学做文章。

小李淮答道。

元思蓁记得李淮的文章虽不算文采斐然,却胜在言之有物,条理清晰,而他的字也是笔锋遒劲,想必幼时也下过不少苦工。

她又逗着小李淮细细说了些以前的事,眼前仿佛真能瞧见李淮年少时在宫中刻苦磨练自己的样子,想到他如今的心性,不觉有些感慨,也不知是什么让他成了这心机深重的模样,一直如十二岁般该多好。

想着想着,元思蓁也渐渐进入了梦乡,直到身边传来 的声音,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与她睡在同一个被窝中的李淮正要起身,见漏了凉风进被子里,还替她盖了盖。

你不喊我姐姐了?元思蓁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淮愣了愣,随即勾了勾嘴角,你做了什么梦不成?我为何要喊你姐姐?元思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看李淮的眼神,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稚嫩,而是恢复原本沉静的模样。

谢天谢地!元思蓁长舒一口气,可心里竟然有些可惜,没多与小李淮再说上几句话。

你究竟做了何梦?李淮拨了拨她耳旁的碎发,饶有兴致地问道。

元思蓁摇摇头,也跟着坐起身,想了想才问:今日可是元宵?正是元宵,晚上有赏灯宴,你也要早起准备。

李淮轻声说道,随即便起身披了件外衣。

原来真的是梦而已......李淮瞧见她有些怅然若失的模样,以为她是听见要干活,心中不喜,便安慰道:赏灯宴后,你我倒是可以去坊间走走,听闻这一回街上有不少新玩意。

元思蓁一听便将心中的纷乱全部抛在了脑后,连忙问道:可你不是有事要忙吗?倒也不急,小事罢了。

李淮不以为意道,看着元思蓁眼中的笑意,也觉今日心情舒畅。

极好!元思蓁连忙从被窝里蹿了出来,唤了外头的宫人进来更衣,她今日定要赶快将赏灯宴的事儿弄完,再好好想想晚上要怎么玩!心里头惦记着此事,她甚至比李淮还要先收拾好,根本顾不上等他,就带着人一溜烟地出了金銮御院。

李淮在后边看着她匆忙的身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今日雪停,又有华灯初上,应是个快活日子。

第140章 番外三之一 十里红妆(尤三娘X尉迟善光)崇仁坊平日里就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算得上是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几个里坊之意,而今日在里坊的主路边上更是围满了人,比平日更加喧嚣, 像是都凑着在看什么热闹。

啥事儿啊?有好事的人想拨开人群去看, 却怎么也挤不进去。

你没听说?淮南记的掌事娘子今日嫁人!边上的看客说道。

嫁谁啊?这么大阵仗!那人踮起脚只能看到迎亲队伍的影子,见这队伍极其隆重,心中更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这不在找新郎官嘛!他话音刚落, 淮南记中传来一阵欢呼声,只见一身绯红的挺拔郎君从里走出, 他眉眼虽英武, 可今日喜色之下, 倒显得柔和了许多。

而随着他踏出淮南记的,便是以扇遮面, 身着青绿襦裙的新娘子。

边上围观的众人,不少都是淮南记的老熟客,这一下就瞧出新娘子正是淮南记的掌事娘子尤三娘,人群之中接连不断都是热烈的祝福声。

那郎君将新娘迎进婚车中后,便身手矫健地跃上高头大马, 扬首一挥, 带着迎亲的队伍离开淮南记。

哟!竟是龙武军的尉迟将军!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新郎的身份,极是震惊地喊道。

新帝登基后,原为龙武军左郎将的尉迟善光有从龙之功,前些日子便提为了龙武军统将,连跳两级。

再加上尉迟尚书在朝中颇有威望,尉迟善光便成了长安城里的红人,每日去尚书府说亲的媒人, 都要排着队才能进去。

而没想到这尉迟善光没看上那些名门贵女,竟娶了淮南记的掌事娘子,这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只会当成是笑话来听!你认错了吧!怎么可能是尉迟将军,尤三娘哪里攀得上!有人不信,语气耐人寻味地说。

即便不是,那也个大人物,不然这排场哪里来的!尉迟将军鬼上身了吧!娶个商户女?尉迟尚书能让人进门?又有人难以置信地讨论。

街坊邻里平日最爱的就是扯闲话,自然也免不了嚼舌根的人。

弄不好还真是!下个蛊啊招个鬼啊,听说都能迷人心智!之前我就觉得淮南记里阴阴沉沉的!我也觉得!哎,还是这种有手段的人厉害,真是不得了,只怕以后淮南记更是红火了,尤三娘这叫飞上枝头变......这人凤凰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人猛地推了一下,嘘!这可说不得!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了嘴,再左右打量可有人听见。

如今的元皇后也是商户女出身,在坊间的话本传闻中,这才叫做真正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他现在这样讽刺尤三娘,不就如同在讽刺皇后娘娘?众人又将话头转到神神鬼鬼之上,忿忿猜测尤三娘用的是什么妖法,还说得有鼻子有眼,旁人听了都要信以为真。

怎会是有妖邪呢?边上一位一直没有吭声的小娘子忽然对这几人说道:淮南记里填了臼,封了井,也塞了窗,亲娘子出嫁,这些避鬼驱邪的法子都做得齐全,若有妖邪早就现身了!众人这才留意到这位小娘子,见她一身淡紫圆领胡服,声音听着年岁不大,却极其让人信服。

她面容清秀,可不知为何,想仔细去看时,又觉极其普通,过目即忘。

小娘子说这话时,并未看向人群,而是仰着头盯着淮南记的牌匾。

听出她是在帮尤三娘说话,众人也没有继续嚼舌根的心思,待迎亲的队伍走远后,便陆续散了去。

这小娘子正是施了障眼法的元思蓁,她从方才起就一直在好奇,这牌匾之后到底有没有别着三支鹅毛箭,若是有箭,那新娘子出嫁要做的驱鬼避邪之事就齐全了,尤三娘这百年僵尸当真不怕?即便于她无用,那也是个不好的彩头啊!淮南记门前不再挤满了人,她便直接跨过门槛,从屋子里头往牌匾后看,透过空隙寻了一会儿,才终是看清小箭的模样。

箭羽虽齐整,可箭头却都是断的。

元思蓁像是得到了自己心中满意的答案,微微一笑,不顾店小二的挽留,转身又踏出淮南记,往迎亲队伍离开的方向而去。

尤三娘果然还是在意的。

元思蓁一路走一路逛,丝毫不见着急,可心里却不断在估摸着一会儿拜堂成亲的时辰,她要在两人拜堂之时就守着,直到礼成结为夫妻,圆了尤三娘的心中执念。

这百年不化骨,今日便要化为尘土,为防她消弭之时死气四溢,伤了尚书府中众人,元思蓁今日做足了准备,驱邪符咒、清心丹药备了好些,昨日更是养精蓄锐,凝练了许久的灯火。

等她走到挂满红绸的尚书府时,见还有宾客陆陆续续登门,便先靠在墙角等了一会儿,直到门前迎客的下人要回去,她才像个看热闹的过客一样,绕到尚书府后门,随手往里一翻,跃进了院中。

今日尚书府除了宾客,婢女下人也到处都是,元思蓁嫌躲着麻烦,直接人还有脸相亲,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男人会娶你这种扫把星,简直家门不幸。

沈晚瓷没有参与,也没有劝,她知道悦织在简唯宁手上吃不了亏,她现在得去海边,她要去找薄荆舟。

沈小姐,走出了没几步,沈晚瓷就被霍霆东给拦住了,别去了,已经两天了。

他是律师,见惯了世间悲情之事,但对上她茫然的眼睛,他终究没忍心说出什么残忍的话,就连他自己,一时间也接受不了,顾总和姜家的人都在那边,有消息了会随时通知我们。

但其实谁都清楚,两天了还没找到,就是凶多吉少了。

只不过大家都还抱着一丝希望,毕竟尸体没找到,船上那三具,一具是姜五爷的,其他两具是他带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