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酒楼最后打扫一遍卫生后宋渝归就可以走了, 她过去同掌柜说自己做完这个月就不做的事,掌柜先是大惊失色,几次问过并非在酒楼里遭了什么欺负, 而是因私事后还颇为不舍。
这姑娘话少人又勤快, 她走了可再难招到这般人了。
兰香摇了摇扇子, 柳眉微蹙,那你不在酒楼之后是要去做什么?你可还有媳妇儿要养, 不能是被对面酒楼挖去了吧?说到这里她便有些警惕,对面酒楼老是挖她的人,连店小二都被挖过去两个,有病吧,又不是厨子,这都挖。
宋渝归知道两家酒楼素来不睦, 连忙摇头, 自然不是,我打算回家杀猪了。
呀,杀猪?你还会杀猪呢, 自家养的猪吗?嗯, 是,乡里家家户户都会养猪的。
兰香眼睛亮了亮, 含笑盈盈, 原是这样, 那你家猪若长得好,我就叫后厨去采购一些,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
那最好了, 多谢掌柜。
若有人帮衬是最好的,宋渝归谢的真心实意, 唇角也不禁勾了勾。
与掌柜道谢完,她便回隔间领媳妇儿去了。
沈惜枝一见着她,一双水泠泠的大眼睛亮了亮,提着裙边快步走过来,笑容温软,渝归姐姐,我们回去了吗?宋渝归随手拉过女子微凉小手,应道,嗯,回去吧,无聊吗?有一点点,但是你来了就不无聊了。
她清澈透亮的眼眸望着人,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
宋渝归又是心软软,带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垂眸问她,今晚想吃点什么?我们去买。
不买了吧,家里的白菜长开了,我们回家我给你炒白菜吃吧,再给李大娘家也送一颗过去。
之前问李大娘借了一颗白菜,她一直记着呢。
好吧,那听你的。
傍晚的菜肉总是没有早上新鲜的,不买就不买了。
反正她们家也时常吃素。
两人正往街上走,人来人往的,忽而沈惜枝顿住脚步,皱着眉微微看向旁侧的医馆,神情诧异,拉都拉不动了。
宋渝归下意识跟着看过去,一边看一边问,怎么了?然后,入目的一张被包的几乎看不出是谁的脸。
嗯?沈惜枝目光聚集在对方身上,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艰难反应过来,葱白的指尖颤着抬起,不敢置信的指向医馆里间或发出哀嚎的男子,是,是昨日来我们家那个吗?宋渝归听她提起昨日,一愣,这才皱眉认真看去,仔细一对比伤口的位置,嘿,还真是昨天来她家口出狂言的宋保。
见着那人,她便忍不住想起若自己不穿书,沈惜枝可能遭受的一切,语气不自觉冷下几分,神色肃穆,嗯,是他,昨日被我打的像猪头,险些没认出来。
沈惜枝回头,睁圆了眼睛,声音都情不自禁拔高一分,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你,你打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句,宋渝归打了时常撺掇她干坏事的好兄弟,在脑海里来回播放。
圆润的眼睛上,长而浓密的眼睫颤了颤,攥着妻子一点点衣服,诧异又不敢置信,你,你为何要打他?在她的记忆里,妻子与这人关系极好,时常见面,一同出门,所以卖妻这等重要的事,妻子才会与他商议。
可今日她听见了什么?妻子把自己的好兄弟,打了?还打成这幅叫人认不出来的样子。
沈惜枝瞪圆眼睛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脸颊有一点点肉,眼睛水灵灵的,可漂亮了。
宋渝归看见宋保就来气,要不是自己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真想让这死东西落得原著一般的下场。
因此只对门里哀嚎的男子冷哼一声,看向妻子时却又迅速转变为和风细雨,他敢对你无礼,还敢有那种心思,打一顿都算轻的。
沈惜枝呆愣的看着妻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又看看里面显然被下狠手揍了一顿的宋保,再回头看看妻子,如此反复几次,忽而红了眼眶,然后一个用力扑进她怀里,将自己全身都压在她身上,紧紧抱住她,若非尚存一丝理智,恨不得连小腿都挂在她腰上。
宋渝归怕她摔了,连忙伸手抱她,神情还有些茫然,不明就里,怎么了,惜枝?两个女子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做出这等动作,已引得好些人侧目了,秉着礼貌,才没有当面蛐蛐,都是走远了才开始指指点点的。
宋渝归将人稳稳抱在怀里,安抚般摸了摸后脑勺。
在街上,枝枝,有什么话回去说。
她最是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要面子的,现在情绪上头与她在街上搂搂抱抱,一会儿冷静下来可就要羞愤欲死了。
沈惜枝握了握拳头,从她怀里抬起盈盈水眸,里面似含了千言万语,还有愧疚,以及旁的情绪。
可能是情商不够高,宋渝归只觉得妻子神色复杂,但具体怎么复杂……有点没看出来。
医馆里刚包扎好伤口,拿着一张药方出来的宋保看见宋渝归站在外面,吓得后退两步,绊在台阶上狠狠摔了个屁股蹲儿,还差些坐到排队看病的人的脚,被对方啧了一声。
宋渝归也冷冷望他一眼,似带警告,宋保屈辱抖嘴,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但到底不想再挨一顿打,刚从医馆出来,又怂的躲回去了,被药童不解的问了两句也不肯走。
沈惜枝见她待宋保如此不假辞色,此时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啊,全身心都信宋渝归的话了。
并在心中十分懊悔,宋渝归从前虽然混蛋了些,但最近真的改的很好很好,她只顾自己猜想,半分都不信她,还故意以自戕威胁吓唬她。
她,她真是太过分了。
沈惜枝满心愧疚,觉得对不起妻子,她太坏了,比渝归姐姐还坏。
别理心思不正的人了,走,我们回家?宋渝归垂眸问怀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娇娇弱弱点头,主动去摸她的手,直到牢牢握住,才从她身上起来,小声道,嗯,回去,走回去。
早晨来的时候乘了牛车,要两文钱呢,今日渝归姐姐又给她买了糕点,定然花了不少钱……得省着些用了。
沈惜枝眉眼微动,小脸上满是乖巧可人。
好,都听你的。
惜枝特别会替她省钱,她心中熨帖,在握住惜枝的手后下意识揉了揉她的手心。
两人一同走回家,今日回来的早,她刚想说去割点猪草喂猪,小媳妇儿就又重复了一遍在大街上的举动,先是站定,然后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将脸埋在她脖子里,使劲儿蹭啊蹭,软软的脸蛋蹭的人好生舒坦。
宋渝归却被撞的后退两步,气差点没过来,整个人不明所以极了,迟疑的抬手摁在女子柔嫩的脖颈上,犹豫,到底怎么了,方才见你情绪就不对,你是……看见宋保被吓着了?只能做此解释,小姑娘是看见宋保后才有些不对的,定被吓到了。
好吧,她是把宋保打的有点难看。
原本青紫的地方过了一晚早已肿胀起来,看着就真的像个猪头。
然而沈惜枝摇摇头,又抬起眼看她,双眸不知何时含着一汪水汽,眼眶还红红的,宋渝归霎时心疼了,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到不行,不停哄她,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有什么事先和我说说好不好?她是最怕沈惜枝哭的人。
这人一哭,她就没有一点办法。
沈惜枝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眼睫还挂着泪花儿,湿漉漉黏在一起,仿佛真要落泪了。
李大娘拔了一棵菜路过,刚走过去没多远,看见这场面顿时倒退回来,愤怒皱眉,宋渝归你不是说过再也不欺负惜枝了吗?!宋渝归:???不是,我冤枉啊!我,我没……宋渝归两只手无辜举起,正要为自己辩解,沈惜枝听着有人责怪她,便急急转身开口,生怕旁人误会了妻子,不是,没有,渝归姐姐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要哭的,大娘,您别骂她。
小姑娘握着宋渝归的手,眼眸虽带着泪意,像受了什么委屈般,身子却不自觉往对方身上靠。
这等模样差点看得李大娘转身逃走,虽然已到中年,还是忍不住替年轻人脸红心慌,怎么回事,惜枝不是很腼腆内向的性子吗?宋渝归也满头雾水,今早还和我疏离不少呢,怎么忽然间又好了?李大娘看看宋渝归,又看看沈惜枝,她自是怕沈惜枝这样好的姑娘遭欺负的,但她自己都出来说没有被欺负,她也不好强帮人出头,只能怀疑的看看宋渝归,道,妻妻之间,有话都要好好说,你别总是太凶。
看看惜枝这柔弱的小身板儿,能经的起怎样欺负?她又说了几句要宋渝归好生待妻子的话,便揣着大白菜走了。
宋渝归垮着一张小脸,她的名声!就在刚刚,又染上污名了!什么时候总是太凶了?她分明很温柔的!!!见人走远了,宋渝归咬了咬牙,努努力,脸色便又和缓起来,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掌下柔软,语气沾上无奈,你看大娘都误会了,到底什么事,不许哭。
哦。
她不让哭,沈惜枝便鼓着腮帮子去忍,好一会儿才将鼻尖酸涩的味道忍耐过去,声音哑哑开口,渝归姐姐……嗯?宋渝归屏气凝神,认真听,她倒要知道一下,媳妇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又是两次主动抱她,又是红眼睛要哭的。
对不起。
等了许久却只等到细若蚊咛的三个字。
宋渝归大惊失色,你对不起我什么了?难道真爱上男主了?!这是在和我摊牌?!给我戴绿帽子?!每一个设想,都不禁让宋渝归心间发凉,感到窒息。
然而小姑娘只是嗫嚅着开口,却是为之前与她生气的事道歉。
声音又轻又细,猫崽子一样,话语里的愧疚之意十分浓烈,我,我不该不相信你的,还跟你闹脾气,让你这么辛苦的哄我……对不起,渝归姐姐。
以从前宋渝归的性子,要是被她误解,早便要动手了。
可昨日,她只是耐心的哄她,一直告诉她,我不会那么做,不会卖了你,不会像以前一样。
她,她现在真的改过了,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了。
沈惜枝感动的两眼泪汪汪,忍不住了,要哭了,呜……啊。
宋渝归直到对上那双落下一滴泪,通红的鹿眼才反应过来,沈惜枝说了什么。
小姑娘突然开窍,看出她对她的好来了,开始相信她了,欣慰。
她轻轻擦拭女子泛着水雾的眼睛,将上头的水汽尽数擦了,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还把自己弄哭了,你一哭旁人又要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沈惜枝抬起头,眼神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摇摇头,又投身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将侧脸靠在她胸膛上,哽咽着小声,你没有欺负我,你不欺负我的,你对我最好。
语气十分认真,这倒叫宋渝归十足诧异了,媳妇儿之前虽然也软软的,但从来没有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什么你不欺负我你对我最好,她都是第一次听,良心回来了?宋渝归被人整个扒拉着,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安抚的摸摸她后背,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语气里都带着的得意,知道我对你好就行,现在算是彻底信我了?信了信了,我日后再也不疑心你了。
怀疑对自己这么好的妻子,她简直狼心狗肺!女子自从知道妻子真的不是想卖自己后,心里便一直甜滋滋的,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蜜意,声音也泛着甜,只除了眼眶微红。
宋渝归浅笑着帮她擦小水花儿,那就不要哭了,与你解释这么多遍你都不肯信我,怎么忽然又信我了?我,我昨日不知道你原来发了这么大的火……将那宋保都打的不成样了,她要是昨日知道,就没有后面那一出了。
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挂在妻子身上不肯下来的。
想到这一场面,沈惜枝又微微脸红,漂亮的大眼睛眨哇眨。
啊?宋渝归疑惑一声,慢慢回过味来,一脸好笑,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看见她打了宋保才相信她不是真要卖她的。
没事,信了就好。
宋渝归摸摸沈惜枝柔软的脑袋,见她依赖的靠近自己,一颗心一软再软。
不生气就好,不然一直把气憋在心里,我都担心你憋坏身子。
沈惜枝不说话,埋着小脸蛋儿。
先松松,我去割点猪草,你喂一下鸡?沈惜枝刚与妻子解除误会,简直想时刻扒着她,缠着她,听她要留下自己,身子不自觉就往她身边靠了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带着期盼望着她。
宋渝归一愣,两人好歹也相处了两个月,她对沈惜枝有些了解,于是猜测般开口,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割?沈惜枝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嗯嗯。
她也想去的,两个人去还能多割一点呢。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
沈惜枝连忙跑到后面取了两个篮子,两人一人一个背在身上,趁着天还亮,割了满满的猪草回来。
后院的母猪一只大一只小,相比于初见时瘦弱的样子,现在已经相当肥了。
一天两三餐的吃下去,哪只猪能控的住体重?吃的多就好,吃的多她能宰的肉也就多了。
过年就杀一头。
其他人家总有些存粮,也不一定要紧着过年杀猪,但她家可甚都没有,不杀一头猪,过年桌上连个好菜都端不上来。
沈惜枝喂完了鸡,在屋里做今日的晚餐,她看完猪就进去了,正好望见妻子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惜枝。
渝归姐姐,你坐一会儿,马上就能吃了。
她又变回以前乖巧娇俏的模样,甚至比以往更甚。
我帮你烧火吧。
见人忙碌,她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等着吃饭,干脆去帮忙烧火。
沈惜枝见她又要往里面添柴,连忙拦着她,别添了,马上就好,火再大些该烧坏了。
哦。
刚拾起的柴火被放下去,宋渝归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她是会做饭的,但并没有很会做。
尤其是需要烧火的这种,她很不擅长。
幸好沈惜枝会,不然穿过来没两天就要饿死了。
宋渝归叹息一声,正在盛菜的沈惜枝立马警惕的抬起头,怎么了,无聊了吗,无聊的话可以出去和小鸡玩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
她前头跟村里大娘用一颗大白菜换了两个鸡蛋,打算再烧个蛋花汤。
和小鸡玩?我又不是小孩子。
宋渝归不禁想起她把小鸡揪起来又放下去的过往,导致小鸡现在一看见她就跑,还是算了吧。
宋渝归摇摇头,我留下来陪你就是。
她说这话时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然而落在沈惜枝耳朵里便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胸腔里的心不自觉用力跳动。
她想,宋渝归或许是在村花儿那吃了闭门羹,改过了,不喜欢村花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很高兴的。
没有人待她这么好过,怕她辛苦,怕她吃不饱吃不胖,亦怕她会冷。
也,也不曾轻薄过她,嗯,晚上抱在一起睡觉不算轻薄,是她怕我冷,是好心。
总之宋渝归很好很好,就算从前不喜欢她,现在才开始喜欢她,她也高兴。
沈惜枝眉眼都晕着柔软的光,总看向宋渝归。
宋渝归被看的不自在极了,默默挺直脊背,低下头,过了会儿,又悄悄抬头,嘿,还在看。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蛋汤出锅,没忍住问,我脸上沾了锅灰吗?她在烧火儿那块地坐着,沾上点锅灰也不足为奇。
不然怎么解释媳妇儿一直盯着她看?然而沈惜枝闻言只是茫然摇头,又继续看着她,没有啊,怎么啦。
没有沾锅灰你老看我做什么?沈惜枝听她居然要问这个,小脸儿立马红了,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娇嗔的扯了扯,眼睛都不敢抬起看她,只害羞道,你明知故问。
脸颊因羞涩晕染上漂亮的粉色,一双眼睛也是天生漫着迷蒙雾气,羞怯的望着她。
可宋渝归无心欣赏身侧人的美貌,她满脑子都是问号,啥,我明知故问啥了?我到底知道什么啊!她茫然看过去,却只见沈惜枝往她怀里贴了贴,声线便愈发软糯,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可以吃饭啦,渝归姐姐先去坐一会儿,好不好?宋渝归稀里糊涂被拉去坐了,坐下时眼里还泛着不解。
沈惜枝沉浸在自己的猜测里,满心皆是欢喜。
喜欢我就好了呀,喜欢我,我就不会饿肚子了,能好好的活下去了,我也会很喜欢很喜欢渝归姐姐的。
晚饭很简单,却将两人都吃撑了。
宋渝归带着沈惜枝在村子里消食,消完食后,又是相拥而眠的一晚。
不同于昨夜的刻意引.诱,今日媳妇儿终于正常多了。
宋渝归擦洗完进来,见人雪白的一条,乖乖躺在被子里,水灵灵的眼睛弯起望向她,心里就像是被电击一般,莫名酥麻。
她刚走过去,对方眼睛就已经弯起来了,很乖很可爱。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你陪我一起去镇上看看,做完这半个月我便不做了。
沈惜枝诧异,在她躺下时顺势缠过去,抱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脖子。
软绵绵的身子抱着她并不会让她难受,甚至很舒服很好抱,宋渝归也就没说什么,下意识回抱住她。
养了一段时日,肉好像多一点了,可惜古代没有体重计,不然真想看看自己养猪的本领。
沈惜枝抱紧她,在她脖颈旁满是疑惑,为何忽然就不做了?她没有觉得宋渝归不想干了是嫌累要去做从前的混混行径,只是有些不解。
宋渝归搂着人轻声道,我想跟以前一样,杀猪为生,好吗?她在询问沈惜枝的意见。
发现这一转变后,小姑娘眼睛亮了亮,自然不会说不好,日子已经比从前好过多了,她觉得什么样都好。
嗯嗯,好,我都听你的。
她仿佛没什么主意的菟丝花,只知紧紧缠绕着愿意护她的人,长羽羞涩颤动,红唇微微抿起,满足又愉悦,我陪你去杀猪。
宋渝归:……那倒不必,你在家等我就好。
杀猪时动静很大的,又总是血次呼啦,她怕吓着娇弱的小媳妇儿。
那我要在门口等你,不在家。
她退了一步,又埋脸进她怀里,总之是不肯远离了,柔软的小腰在女子掌下轻轻摇摆,好似在撒娇,声音从她衣裳里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我不要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