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渝归早早起来准备去镇上卖肉, 顺便把惜枝叫醒,惜枝辛苦一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不想被一个人留在家里, 还是挣扎着起身, 冰凉的水在她脸颊贴了贴,刺激的她困意去了大半。
唔, 好凉。
宋渝归特意洗了手进来摸她,却不想她被冻到了,只是打个激灵,接着便一扭身,闷不吭声投进她这个故意冻她之人怀里,模样乖巧软糯。
好生可爱。
宋渝归一瞬间心软, 将手指放身后弄热乎了才敢再拿出来, 这次再摸她,她就不会被冻着了。
吃过早饭后,惜枝在屋里穿衣服, 她在屋外将车拉出来, 一晚上没见的推车,上头竟还有一个略丑略粗糙的篮子。
昨日池厢月的小表妹突然到来, 她激动的一把就丢了自己精心编织的竹篮, 抱表妹去了, 到最后也没想起把竹篮拿走。
宋渝归将竹篮放到家中小鸡的窝上,池厢月爱喂鸡,过来看见了自己就会拿的。
她心中想着人表妹远道而来, 总得带表妹到处逛一逛吃一吃玩一玩。
那女子瞧着娇滴滴的,上山八成是不行了, 或许今日能在镇上相见。
这般想着,却是直到中午卖完了肉,都没见着半个人影,直到回村了,在田野里望见那辛勤劳作之人。
宋渝归:……沈惜枝见她停住脚步,也下意识随她看过去,然后:……她十分诧异,池姑娘怎么又去了?她不是说不去了吗?也不止池厢月,田野之上有一道与乡村格格不入的人影,衣着淡雅,气质出尘,同田野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划开了一道分割线。
她站在田野边,目光沉沉的盯着下面劳作的……男主。
宋渝归莫名打了个寒颤,拉上媳妇儿走了,池厢月抬头连她人影都没看见。
但没一会儿,她出门打水,便见池厢月也着急忙慌回来了。
怀里抱着她那娇滴滴的小表妹,神色慌张,小表妹虚弱靠在她胸口。
身后还跟了一个憨厚笨拙,有些无措的男子,正是宋星川。
他跟在两人身后,着急想为自己解释,我,我真的没有碰她。
池厢月都没看见宋渝归,竟也能突破剧情对宋星川怒目而视。
你没碰我表妹怎么摔了!难道是她自己摔的吗,我日日帮你干活 ,也不要你的银子,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我表妹身娇体弱,她要是摔出什么问题来,宋星川,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她言语决绝,宋星川微黑的脸都白了一层。
楚晚棠抿着粉白的唇,委屈的靠在表姐怀里,见状,微微挺起腰肢,拿脸蹭着表姐脖子,小声又可怜道,表姐,我好疼……这话一出,池厢月立马顾不上宋星川了,心疼的抱着表妹哄了哄,没事,家里有药的,抹了药就不疼了。
表妹纤细嫩白的手腕揽着表姐脖子,柔弱点头,嗯,那我们快回去吧。
她不想让表姐再和这乡野村夫说话了。
简直是疯了,竟然敢叫我表姐干活!他算什么东西,从前在京城,皇子都不敢随意使唤我表姐!楚晚棠越想越气,几乎在心里气到呕血,说什么也不愿表姐与他说话。
表姐今日奇奇怪怪,好端端的非要去给一个村夫干农活,定是这混账东西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拿捏住我表姐!她与表姐曾日夜相对,是最了解表姐性情不过的,她都来了,表姐怎么可能不陪她,反而让她在山野间看她种地?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是表姐的性子,定是这男子使了坏。
莫非是给我表姐下蛊了?该说两人不愧是表姐妹,都想到一处去了。
她挂在表姐身上,视线从她颈项间穿过,落在身后仍旧慌张无措的宋星川身上,带着警告与凉意,宋星川浑身僵住。
他知道这名女子,昨日坐着听闻极其昂贵的马车入村,今日才得知她与池厢月是表姐妹,身边有一个女侍卫,手中抱剑,脸色常日冷然,他稍看对方久一些,她便会挡住他的视线,那如利剑般的目光扫过来,让人不寒而栗,不像是寻常人,倒像是,浴血过的。
他知道,他真的不能再和池厢月来往了。
否则恐会招来杀身之祸。
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转身离去。
池厢月生性好动,总是受伤,屋里抹伤口的药不少,都是上等的,她也舍不得给表妹用太差的药。
表妹不过与宋星川说了几句话,便摔的手掌擦出血丝来,可把她心疼死了。
怪我,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你去田里了。
楚晚棠不喜欢这句话,她靠在表姐怀里,染了些许黄泥的手掌正被人拿帕子擦拭,声音淡淡的,表姐应该说,早知道今日便不去田里种地了才是,表姐也是权贵出身,为何非要去田里种地?说到这,池厢月便有点尴尬,挠了挠后脑勺,诚实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一觉睡醒就很想去。
有表妹在我都想去,还把表妹带去了,还让表妹受伤了,我简直罪不可赦!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替表妹擦手的动作愈加轻柔。
却不想楚晚棠听了这话,眸色暗沉到极致,混账东西,果真是用了邪术控制表姐,妄图攀上富贵吗?呵,有我在,别想再欺负表姐一回!池厢月同表妹亲近,素来什么话都愿意与表妹说,眼下在自个儿家里,她张口便苦恼的将这段时日一醒来就想去给宋星川干活,但一看见渝归就会骤然清醒不想干活的事说了一遍。
楚晚棠越听越心惊,表姐自然不会骗我,那就是宋星川有古怪。
区区偏野山村之人,竟敢肖想我表姐?呵。
至于什么一看见隔壁女子就会清醒恢复理智,楚晚棠没放在心上,她觉得这是表姐意志坚定,被邪术蛊惑也偶尔能恢复神智不为所动,与隔壁女子有什么关系,我表姐最棒了!沈惜枝只纠结了一会儿池厢月为何还要去干农活的事,便没有再想了,那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跟她才没有关系呢。
小姑娘在家里抱着妻子手臂,坐在她怀里,正被人责问。
不是让你给自己也做一身衣服吗,我怎没见你开始做?好几日了,那纺车与针线便没见动过,是不是想赖掉?是的没错,沈惜枝就是这么想的,眼下被妻子指出,几乎怼着她问,小脸红了又红,纤纤玉指落在妻子肩膀上,无助的推她,眼眸水润,你,谁让你要我做那般羞人的样式,我不敢做。
宋渝归语重心长,这有什么好不敢做的,我们在自己家看看,又不穿出去给别人看,你就做一做嘛,求求你了,好惜枝。
她摇晃着惜枝的身子,将她柔软身形摇的歪七扭八。
看上去仿佛是真的很想要一身那样的衣服。
可是,可是……她当然想要了,她素来不正经,而且穿衣服的是她!小姑娘哼哼唧唧两声,始终不肯答应,之前明明应过了,现在又反悔,被宋渝归气的在脖子上啃出了好几个深色印记。
傍晚,池厢月准时带着小表妹出现,楚晚棠在得知隔壁是一对下过婚契,正经成婚的磨镜妻妻后,便对她们没了开始的恶意,也和善起来了。
表姐初到乡村,多亏两人照拂,今日便正正经经道了谢,拂了礼,宋渝归没见过这般有规矩之人,一时懵的连怎么回礼都不知道,就说了句不必谢,幸而对方也没说什么,转而视线落在沈惜枝身上。
她素来敏锐,自然发现了对方努力遮掩,却仍有些掩盖不住的红痕,好几个呢。
心中惊诧,她们竟如此亲密吗。
她从未敢在表姐身上弄出痕迹过,只一回趁表姐睡着了,又对她不设防,在她锁骨处弄了一个,还差点被发现,骗表姐是蚊子咬的才躲过去,原来成了妻妻,便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了。
楚晚棠心中有些艳羡。
沈惜枝觉得奇怪,先前楚姑娘分明不喜欢她,隐隐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打量生气,今日竟多了羡慕。
她也身份不俗,有什么好羡慕我的?但对方既没有恶意,她也不会平白去针对人家,多惹麻烦没有必要。
宋渝归随口招呼,你们先坐一会儿,今晚吃糖醋排骨。
一听这名儿,池厢月眼睛又亮了,蹭饭这么久,她当然也吃过糖醋排骨了,就两个字,好吃!她激动的拉住表妹雪白纤长的手指,感动道,今日可算有口福了!表妹:……吃吃吃就知道吃,哼!对我都没有好吃的那般关注。
小表妹心中吃味,却不好说出来,只能独自一人气闷。
见表妹神色平平,她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没事,惜枝的厨艺会征服所有人!糖醋排骨除了要额外炖一会儿,旁的倒没什么了,做起来不算麻烦。
宋渝归烧着火,沈惜枝掌勺,很快便将排骨的汤汁收浓端上桌。
酸味直刺的人想打喷嚏。
楚晚棠默默捂住鼻子,心想,这样的菜也会有人喜欢吃吗?表姐吃惯了山珍海味,会喜欢吃这样的菜?因如今是四个人用餐,她们便做了三道菜,但也不是什么大菜,一道炒鸡蛋,一道肉沫豆腐,一道糖醋排骨,落在池厢月眼里,就跟过年了一般。
好香啊。
落在楚晚棠眼里:……从未如此寒酸过。
尝尝吧。
想到昨日沈惜枝说楚晚棠不喜她的话,她便也没怎么和对方说话。
只是偶尔余光瞥到,见楚晚棠的碗上堆的满满当当的。
是她表姐夹的。
再看看自家媳妇儿,小口小口就一点汤汁吃着米饭,安静乖巧。
这她就不大高兴了,连女主这般粗心的人都能注意身边亲近之人吃饭,她竟不记得。
怎么不吃肉。
宋渝归给她夹了两块糖醋排骨,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肉沫并着裹满汤汁,嫩乎乎的豆腐。
糖醋排骨好吃吗,棠棠。
楚晚棠不想说话,心里闷闷的,这惜枝姑娘做饭果然好吃,难怪表姐都乐不思蜀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不想搭理表姐,又怕自己不说话好像不喜欢吃一样,有些失礼,谁叫她家表姐在旁人家里蹭饭多日呢。
磨磨蹭蹭的,她才向沈惜枝道谢,多谢惜枝姑娘与渝归姑娘款待。
沈惜枝忙道,不必多谢,楚姑娘爱吃就好。
这顿饭每个人都吃的很饱,连素来自矜,要好看要身材纤细的小表妹也吃了个九分饱才停下。
池厢月帮着收拾碗筷,她见不得表姐辛苦,做这些粗活,但也知道她们若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吃不大好。
拧眉思索片刻,楚晚棠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沈惜枝正想着今晚妻君要盯着她做衣裳的事该如何躲过去,面前就出现了一只绣样精致的荷包。
她一愣,抬头。
只见对面很有些贵气的女子对她歉意一笑,这段时日,我表姐叨扰姑娘了,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沈惜枝傻眼,即使没有上手去掂,她也能看出里头装的银钱不少。
她连忙把钱退回去,摇头蹙眉,池姑娘也帮我们许多,楚姑娘客气了,本就是朋友,您这般不合适。
沈惜枝垂眸,心想,楚姑娘家是做官的还是富绅?你不要?楚晚棠有些诧异,这村子的贫穷她看在眼里,还以为对方不会拒绝,甚至会有些高兴。
沈惜枝轻轻摇头,也没有解释什么,她和楚姑娘不熟,解释多了难免叫人觉得装模作样。
她不肯要,楚晚棠只得收回来,轻笑,倒是我冒犯了。
沈惜枝道一声无事,屋内便安静下来,过了会儿,她又淡淡问起,昨日我听我表姐说,你与渝归姑娘,是一对磨镜妻妻?她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实际却竖起了两只耳朵,准备好好听一听。
沈惜枝轻轻点头,嗯。
听到妻子的名字,她下意识露出一点笑来,一看就过得十分幸福。
楚晚棠低头理了理袖子,问,我朝磨镜并不算多,你们怎么会想到自己是磨镜的?啊,这……我也不知晓,是我妻子拿了聘礼上门与我家说亲的。
是渝归姑娘求娶的你?嗯。
沈惜枝俏脸微红,又听对方问,她求娶你,你家里便答应了?父母亲人呢,也不曾反对吗。
提到那些人,沈惜枝脸上笑容淡去些许,我妻子带了聘礼而来,他们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楚晚棠看出她与父母关系似有不睦,及时噤了声,但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当晚就在被窝里与表姐探讨完毕了。
原来她竟有这种父母,真是看不出来,我见她总是温软娇俏,也不怯场,还以为她至少是家庭和睦。
池厢月耸了耸肩,渝归养媳妇儿养的好呗,我可是亲眼见过她父母来要钱的,还想打她呢,幸好被我拦下了。
楚晚棠很喜欢听表姐说在这发生的事,听她说完便一点一点蹭进她怀里,语气有些骄傲,嗯,我知道表姐是很好很好的人,碰见这种事,表姐一定会帮忙的。
嗯哼。
宋渝归与沈惜枝也刚刚洗完澡躺下,小姑娘一点一点蹭进妻子怀里,与她咬耳朵,做贼似的轻声说,妻君,我觉得池姑娘的表妹是个磨镜。
她翻了个身,揽住妻子雪白柔软的身体,将她拥进怀里。
昨天闹的晚早上又起得早,她其实有些困了,听见这句话,下巴搁在妻子肩窝,眼眸只睁了挑缝儿,声音含糊不清,嗯?你怎么知道的?沈惜枝不会隐瞒妻子,她将自己往妻子怀里塞了塞,红着脸努力无视身下作乱的手指,温声道,今日楚姑娘一直问我关于磨镜的事。
她或许只是好奇?可她的语气十分向往,羡慕我虽长于山野,身上却没有家族长辈的束缚。
这倒是听起来真有点像了。
宋渝归点头,不过人家的事她也懒得管,磨镜就磨镜呗,只要不喜欢我老婆就行。
然而下一刻,沈惜枝说出的话又让她重燃兴趣。
我觉得楚姑娘仿佛对池姑娘有意。
宋渝归:垂死病中惊坐起!果真吗?脸上透着对八卦的渴望。
嗯嗯,她总是看池姑娘呢,听见池姑娘和宋姑娘关系好,时常在一起玩,还不高兴了,与我说池姑娘不过是因她不在才会和旁人玩的,如今她来了,池姑娘只会与她玩。
沈惜枝自己也爱上过一根木头,对旁人眼里深藏的爱意十分敏锐,反正她就觉得楚姑娘喜欢池姑娘,池姑娘怕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只拿楚姑娘当妹妹疼着。
额~你轻点呀!宋渝归被新鲜出炉的八卦惊到,一时没注意,掐着她了。
见媳妇儿疼,她才连忙收回手,脸色都着急了几分,很,很用力吗,我不是故意的,等会儿,我给你看看。
她说着就往被子底下钻,急得沈惜枝忍住身体的反应又往后退。
做什么呀!这不是要羞死人了吗?宋渝归都抱着人屁股将脸凑过去了,忽而又顿住,尴尬的松开她从里面钻出来,那个,在里面看不见,你把被子掀开,张腿我看看呗。
沈惜枝:……她羞愤欲死,脸红的几欲滴血,钻进去看已经够羞人了,现在还要她主动分开与她看?想都别想!只见小姑娘将被子掀过头顶,默默逃避,里面只有一句因隔着被子而显得闷闷的却仍旧十分火大的话,我没那么疼!张腿给她看?她是真敢想。
真的吗,可你刚刚不是很疼吗?反应还很大来着,汩汩清泉不受控制淌在她手上。
虽然淌的少,但架不住缓缓的淌了好一会儿呀!这反应能是不疼的样子?可沈惜枝就咬死了自己不疼,叫人没有任何办法。
宋渝归无奈,只好凑近,将被子强硬的拉下来一点,然后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一段话。
叫本来只是脸红的姑娘,一下子全身都白里透粉的。
啊,要,要这样吗……宋渝归亲亲媳妇儿露出来的小半边侧脸,温柔道,口水真的能促进伤口愈合,我给你试试好不好?她这话问出来,好不好就不是由沈惜枝说了算的了,她不答应也会被人磨着答应,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反抗妻子的能力。
笔直纤细的长腿在被子下分来些许,漂亮鹿眸氤氲着浓浓水雾。
她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如此着重照顾过那个地方,于是天地失色,她甚至连自己还活着都要忘却了。
只满心挂念身体的欢愉。
月明星疏,不知过了多久,女子隐忍的哭泣声才停下来。
宋渝归却被迫起了好几次夜,又闹晚了,第二日起来时天竟然都亮了!她见天亮,也懒得再去镇上,干脆罢了一日工,揽着媳妇儿又睡回去了。
等沈惜枝起床见天光大亮,心里便觉得不好。
渝归姐姐不在意少赚一日的钱,她却是在意的,立马急得坐了起来。
宋渝归本就只是在浅眠,察觉到妻子动静,也从榻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初醒的温柔。
醒了?还困不困,这几日都辛苦你了,今日便先不去镇上了,我们都歇一歇吧。
做这种事也不止惜枝会疲惫,她也会啊!她舌头都没有知觉了!沈惜枝幽怨的瞪她一眼,口中嘟囔出声,还说要修房子,我们这样要猴年马月才能修的起房子啊,每次一下雨,屋里就同漏水一样……小姑娘抱怨着。
最近天气很好,一直没有下雨,竟叫宋渝归也忘了她家下雨漏水,虽然修补过了,但总叫人惦记。
她将人揽在怀里揉了揉圆润的肩头,又后悔少赚一两银子了,是我不好,明日我就继续出摊,不偷懒了。
她说不偷懒了,沈惜枝又不乐意,摇摇头,那不行,你会很累的,以后我帮你卖肉,你在旁边休息就好了。
她方才只是忽然有些焦虑,这大约便是,妻君所说的经前期容易躁郁不安?看来这个月的经期是准的,也快来了。
这么心疼我啊。
她笑着揉揉妻子的脸颊,她顿时羞怯,又埋首进人怀里。
两人今日定了先去割猪草,再去买些菜种子回来种,收拾好出去时,隔壁屋正好出来两人。
她们抬眼就看见气质温润如兰的楚小姐臂弯里挎着一个形状歪扭的篮子,手还拉着池姑娘,语气平静却暗藏冷意,表姐该不会又想去给那个男人种田吧,不是说好要带我去镇上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