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他的肩膀下坠, 试了几次,始终到不了底,似乎是一小截无法突破的距离。
她未曾注意, 当她的目光从李尽蓝纯情的脸上移开, 他漆黑的眼底黯得销魂,欲望狂涌。
这算个什么事!谢欺花抬起湿漉漉的睫, 半羞半愤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李尽蓝心驰神往, 他第一次开垦的羞涩渐消退,领悟到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还坐不住么?他垂着头问。
谢欺花的阅历绝不允许:乱讲!实际上她会, 并且骑术精湛。
她用这姿势打过许多场胜仗, 如今对李尽蓝这处男,定叫他分分钟。
分分钟。
李尽蓝确实惬意得眯起眼,重心后移, 半佝着劲寸的腰去感受。
他常年锻炼的身材如同钢铁, 在苦焰中久久打磨, 如今才得以展现在她面前。
她从扶着他的肩,到撑在他线条明晰的腹。
李尽蓝美好而成熟的躯体, 同他那轻易意乱神迷的本质相违背。
太青涩了。
这小家伙。
真想欺负他。
他第一次, 不能够太快,强撑着自尊, 也抵御着折辱,于是忍得十分竭力,脖颈间青筋跳得欢快。
与此同时,纾解的人是谢欺花, 一次次往快了去,她咬住下唇。
他的本钱, 注定她不闭费力也能愉悦。
谢欺花仰着颈,情迷之际,听见李尽蓝那难捱的轻呻:啊哈……李尽蓝。
他居然会叫。
会叫的男人不多,叫得像他这么勾引磨人的更是少见,像刚发情的小猫,沙沙着、喃喃着嗓子。
情爱的初课,难免,李尽蓝表现出对姐姐的依赖。
……乖乖的。
她亲住他的唇。
于是断断续续的声韵堵在他的口中。
姐、姐姐……别……他啜着泪。
他的求饶,使她怜惜。
然而,男人的眼泪必定是女人的兴奋剂。
小腹已有了尖锐的刺意,明知这样不管不顾下去会失控,却仍被他的叫唤蛊惑。
姐姐……李尽蓝捉她的手,放在他迷人的眼尾,一下下贴着,吻着。
毫不怀疑弟弟对她的爱,要是他身后有尾巴,一定也会紧紧实实缠住她。
等等。
为什么是缠。
后知后觉地,谢欺花感到不太对劲,她试图停下。
太热了,汗涔涔的后腰细腻得像绸缎,在月光下泛着冷彩。
他的掌心一下下推助,使她继续,附带掌控欲的动作。
她的小腿微微打着颤:李尽蓝!姐姐。
李尽蓝哼,……快了。
谢欺花闭了闭眼,只好攥紧身下的被单。
不想,也不能够在李尽蓝之前先。
她毕竟是年长一方的情人,怎么能太过弱势?可。
缠着她。
李尽蓝缠着她要,小声说快了,到底是谁到?谢欺花分不清楚。
换作李尽蓝的视角,就会发现孱弱的花蕾被撑到极致,像玫瑰骨朵被晚春催熟。
残忍而美艳。
谢欺花突然急急地叫了一声,去推李尽蓝。
她害怕,顶端带微抬的翘楚。
如今坦诚她害怕,像一只钩子、一条蛇,不仅要往她的身体里钻,还要往她的心里钻。
她害怕了。
也许。
也许。
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
李尽蓝。
名义上的弟弟。
暗室里的情人。
窒息,源自压抑已久的身体和心灵。
谢欺花坏到什么地步了呢?她仰着脸颊尽力喘息,明明很难捱,却不肯认输,她不让步他也不让步。
如果谁也不肯认输,那么,最先妥协的永远是身体。
丢了的一瞬间。
李尽蓝停了下来。
他陪了姐姐一回。
谢欺花缓缓地松出一口气,也还好,不算太难堪。
她从李尽蓝的身上瘫倒下去,落在软乎乎的被窝里。
给出去之后,留有一股绵长的余韵。
她觉得好累啊,连抬起手臂的力气也没有。
她陷到雪白的棉絮中。
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
李尽蓝迷蒙着那双氤氲郁浓的眼,怔怔望着,把她从雪堆里捞了出来,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她给了他。
不,是她要了他。
终于,他全身全心地属于她,李尽蓝再也不必时时刻刻惶恐。
他不必殚精竭虑。
不必夜长而梦多。
不必午夜梦回时,孤单地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不必晨起日落时,寂寥地望着落地窗外城市。
想到这些,李尽蓝觉得自己好幸福,如果自刎在日出之前,他就可以永远留在美好的今夜。
姐姐。
他伏在她温热的肩窝里,情到至深处,又哭了一会儿。
他像小甜心一样缠着她,求事后的安抚,他想要姐姐亲亲他,抱抱他。
小家伙还分不清做和爱,就想要她永远爱他。
谢欺花嘟囔着热死了,他还留在里面干嘛,赶紧退出去啊。
李尽蓝没有这方面的常识,在她的指导下拔出来,又小心翼翼地给套打上结,他拿了湿纸巾,先去擦姐姐,然后才是自己。
傻小子。
她笑叹。
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她总是这么说,其实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李尽蓝愿意顺着她的话来,他擦拭着她泛红的地带。
他是否弄得她不舒服?还是让她骑得不爽利?李尽蓝有很多很多忐忑与焦虑,如果不能让她满意,他的存在就是毫无价值的藏品,他要摔碎自己。
好在谢欺花任他躺在她的床上,任他黏糊糊地腻歪她,在她额头留下很多的吻。
她闭着眼,泄过两次的身体软得像是一滩春水,融化在李尽蓝的怀里。
她轻轻地蹙着眉,似乎在思索。
李尽蓝吻住她的眉心:怎么了?我在想,明天到底还过不过了。
谢欺花睁开情欲褪去的眼,里面只剩皎洁清明的月色。
我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冲动了,等明天一早起来,该怎么面对你,又该怎么面对平玺?李尽蓝抱着她沉默了片刻。
他眯起危光闪烁的丹凤眼。
……你要反悔?他束缚她肩头的力道变大了,竟要把她钳进他的骨血里一样。
谢欺花说了一声不是,只是,只是,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李尽蓝面无表情把她翻身,困住她两只手腕,直截了当地强吻。
他摄取她口腔的津液。
另一只手则往下走去。
很好,姐姐还对他有感觉的,李尽蓝略微放下心来。
谢欺花气都气死了,这臭小子不听人说话,抠湿她才解恨,这什么坏毛病?她挣开,给了他一巴掌。
气不过,又赏了两个巴掌tຊ。
你有人格分裂!她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后悔了?你听不懂人话是吧?亲都亲了,做都做了,我难道是那种拔逼就走的烂人吗?李尽蓝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
好吧,谢欺花还真是那种人。
她也被他盯得心虚极了,干脆把他的眼捂住。
李尽蓝陷入暂时的失明,鼻尖有姐姐的冷香。
他反而冷静下来,揣摩她方才那番话的含义,敏锐地抓住重点:平玺的事,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谢欺花问。
李尽蓝拢住姐姐可爱的手指,放在唇边,密密匝匝吻着,吻一会儿才说:我会跟他谈谈。
好。
李尽蓝做事,她放心。
他吻着吻着,又到别的地方去。
爱做?谢欺花掀起眼皮看他,想了几秒钟,喜欢前入还是后入?她隔着轻薄的布料反握,不轻不重。
李尽蓝这方面玩不过她,他被挑乱心智,气息愈发凌乱粗重。
试过没有,小朋友,看着对方的眼睛做?她牙齿咬住包装,再撕开。
李尽蓝眼眶泛红,二话不说套上。
一时心急竟对不准,让姐姐看了笑话。
急躁什么?她帮着初学者扶正。
纳入。
李尽蓝失魂。
她同样不好受。
这尺寸……也不是好事……她受不住,你快帮我、托一下啊。
哪里?李尽蓝说,这样吗?嗯……但是别捏!你要弄死我!太软了,他也忍不住。
李尽蓝的指尖陷进去,像攥住一块小蛋糕,他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
咬一下会怎么样,白花花的臀肉留下他的牙印。
嗬,好想啃下来,不可以,姐姐一定生气。
当然很生涩,李尽蓝把握不准节奏。
好在他肯用心,很快就渐入了佳境。
姐姐说得不错,看着她红潮迭起的脸蛋,很美妙。
他发现她眼角沁出泪。
姐姐不会哭,或者说,极少数时候,可现在却哭了,因为被伺候得舒服极了。
那是李尽蓝的功劳,他做得好。
姐姐,夸夸他。
说她离不开他。
说啊。
说啊。
谢欺花盘在他腰间的腿不知何时滑落下来,又被重新架起,且越架越高,最后竟然到了男人的肩上。
控制权被牢牢交付到李尽蓝手中。
他抬起姐姐摇曳的脸,吮去她摇摇欲坠的泪珠。
他沉声说:你爱我么?谢欺花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够。
远远不够。
多爱我?他濒临失控,像我爱你一样么?你怎么证明?把她的脸掰正,残忍地撞,你不会知道的,姐姐,你从来不看我!你的眼底从来没有我!为什么总把我推远了去?谢欺花必须习惯他的反复无常。
有时候,李尽蓝变成一只怪物。
她并不害怕。
他只是爱她。
他没做错什么。
她轻声:李尽蓝。
几乎忘了她会说情话。
我知道你爱我。
她说。
你以数不清的方式爱我。
是的。
我以数不清的方式爱你,我的痴心永远为你编织歌的花环。
亲爱的,接受我的奉献,世世代代以各种方式挂在你胸前。
我看见你像永世难忘的北斗星,穿越岁月的黑暗,姗姗到我跟前。
永恒的爱情。
泰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