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还能没反应, 不是不举就是缩头乌龟。
他看着季则声那张委屈巴巴的脸,褪尽的衣物,雪白的半肩,不由凑过去, 顺着他的要求亲了两下。
还疼不疼?季则声身体抖了抖, 下意识抱住他的脑袋, 却没说话。
谢轻逢只觉得抱着只成形的小狐狸精,又乖又暖和。
房内灯光明亮,谢轻逢坐在榻边:你今晚不是要和二狗睡吗, 怎么又跑我屋里来了?一说起这个, 季则声就想起这几日谢轻逢的冷待,不由道:他说他只是来看我们双修的……不双修就不和我们睡了。
谢轻逢笑了笑, 却没趁机嘲笑,只哦了一声。
这间屋子他们还没睡过,冷冰冰的, 谢轻逢抱着衣衫不整的人回到季则声的房间, 把人放回榻上。
季则声搂着他, 小声道:你今晚又要背着我偷偷摸摸解决是不是……谢轻逢笑了笑:可是师兄怕你难受, 只能这样了。
季则声沉默片刻, 忽然松开了他的脖颈:……你又骗我。
谢轻逢刚想说什么,就被季则声迎面狠狠一推,按在榻上。
拉长线钓大鱼, 今晚鱼儿该上钩了, 谢轻逢挑起眉, 任由他动作, 季则声摸索着弯下腰,学着谢轻逢以前的样子, 一寸一寸吻下来。
从额头,到眉心,鼻梁,嘴唇……最后是喉结。
谢轻逢的目光只瞧得见他漆黑的发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却被一把抓住。
季则声拉过被子,把两个人捂在里面,谢轻逢不明所以,下一刻就感觉指尖被人含住了,季则声叼着他的手指,小狗一样磨牙作弄着,不一会儿就把他几个手指弄得湿漉漉的。
谢轻逢呼吸都变了,季则声却凑上来,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以后还敢不敢?谢轻逢明知故问:敢什么?季则声没说话,谢轻逢抬着几个湿漉漉的手指,心说这家伙还真难伺候,他就只想听一句话,这人却怎么都不说。
看来得上点猛料才行。
不想师兄去旁边睡也可以,季则声果然抬起眼来看他,只是眼睛不能聚焦,看着呆呆的。
谢轻逢把他手里的被子抢过来,罩在自己身上,伏下身去:待会要是让我听见声音,我这个月都不和你睡。
季则声不明所以,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伸手一摸,也只摸到一床被子。
师兄……他一开口,被子里的人就钻了出来,按着他翻了个身,在他屁股上揍了一下,又捏住他的脸,语气冷冷的:师兄刚才说过什么?季则声被揍疼了,不明所以,更不知道师兄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什么?我让你不准说话,你权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季则声还没委屈就被打断,抿着唇不敢说话了。
谢轻逢的手指在他唇上碰了碰:乖小九,以后我问你什么,你就用点头摇头回答我,可不可以?季则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现在他不仅变成了瞎子,还变成了哑巴。
很好,现在师兄要和你玩个游戏,你可以发出声音,但不能说话,要是中途失败了,师兄就两个月都不陪你睡,记住惩罚了吗?像季则声这种粘人精,一天不和他睡都要了他的命,两个月等同于宣判死刑。
季则声显然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点了点头。
乖小九,那你来回答师兄的问题。
喜不喜欢师兄亲你?季则声点点头。
喜不喜欢师兄抱你?季则声又点了点头,甚至下意识伸手来抱他,却被冷漠无情地拒绝了。
喜不喜欢和师兄双修?季则声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喜欢,但是他怕,一双修师兄就不听他的话。
怎么又喜欢又不喜欢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答过。
季则声又沉默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谢轻逢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反而问了别的。
昨天晚上我在隔壁沐浴,有个人偷听,是不是你?季则声一怔,呆住了。
他只偷听了一会儿,师兄怎么会知道……他不说话,谢轻逢又催促:不许装可怜,回答。
季则声耳根和脖颈都红了,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还听着师兄的声音,自己做坏事?季则声又不回答了,他只是碰了几下,觉得不舒服就停下来了,这也算做坏事吗?于是他摇了摇头。
谢轻逢突然打断他:撒谎。
我回来的时候,你里衣都湿了一块,还敢说没做过坏事?季则声脸色更红,只能点了点头。
谢轻逢细数他的罪状,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过失:做了坏事,就应该受惩罚,你同不同意?季则声点点头。
很好,现在师兄先惩罚你,不许发出声音,知道了吗?季则声靠在榻上,拘谨地点了点头。
谢轻逢解下腰间的银鞭,随手放在一边,又拍了拍他的膝盖:把腿张开点。
季则声只得照做,又觉得紧张,下一刻,谢轻逢重新披上被子,钻进被窝里不动了。
他想问师兄要干什么,但又不敢开口,失去视觉让他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他只能呆呆坐在榻上,任由谢轻逢捣鼓。
下一刻,他却像是只陡然炸了毛的狼,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不知道师兄想做什么,师兄不是要惩罚他吗?难道师兄要让他一辈子断子绝孙?他大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是羞耻还是害怕,他明明不爱哭,但是一遇到谢轻逢,却变了人个似的,高兴也哭,难过也哭,但很快又被另一种快乐打碎。
他像是在破庙里遇到了妖鬼狐狸精的书生,狐狸精陡然扑上来,强迫着要吸干他的血气。
他害怕狐狸精,所以一动不敢动,只能抓着被角,又开始流眼泪了。
男人的天性就是爱犯贱,天底下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别人为他做这种事,谢轻逢如此,季则声也如此。
师兄……他的师兄……他流着眼泪,却说不出话,只是在心里不停叫师兄,期望自己的心声能被师兄听见,这样师兄就能停下来抱抱他。
可谢轻逢又怎么听得见,还没过半刻,他浑浑噩噩,想去碰谢轻逢的手,刚一动作,脑子里就炸开一道白光,随着这道白光一起袭来的还有无尽的羞耻,他眼泪砸在手背上,下一刻却完全脱力,直直栽倒在枕头上。
谢轻逢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不知道去捣鼓什么,他手背捂着眼睛,眼泪吧嗒吧嗒的,一直哭却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终于被人拿来,谢轻逢过来亲他的嘴唇,他却想起什么,偏过头去不让亲。
谢轻逢的笑意在他耳边炸开,连同他的半边身子都麻了:我都没嫌弃,你嫌弃什么?季则声转过身去,还是不让亲。
好脏……好脏的师兄,好脏的他。
谢轻逢不依不饶,非要把他掰过来,狠狠亲了他几大口,亲得人又开始流眼泪才肯罢休。
惩罚结束了,小九可以说话了。
季则声没说话,谢轻逢却放过他。
时间还不到一刻,这也太快了,季小九,你该好好找西陵家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季则声脸都丢尽了,但还有力气顶嘴:……你才有毛病。
他终于能说话,谢轻逢也笑笑,把人搂过来:少诽谤别人,我有没有毛病你自己知道。
季则声却道:太久了也是毛病,人应该不会那么久吧,你不觉得你很不像人么?谢轻逢都笑了,又去亲他的脸: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季则声偏过头不让亲:脏死了……我漱完口才来亲你的,娇气鬼。
季则声终于安分了,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他脸都快丢尽了,但是羞耻之余,他又想到这个人是谢轻逢,心里也跟着软下来:师兄……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他说着,竟也有样学样,刚一动作,却被谢轻逢拽着胳膊拖上来,又不是生意买卖,没有我帮你你就要帮我的道理,师兄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下次吧。
他每次难受,师兄都会帮他,可师兄难受,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到隔壁解决,而且师兄就只有自己一个,平心而论,师兄也太可怜了:那你想不想和我双修……谢轻逢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算了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谢轻逢还是不肯,季则声也急了:为什么?谢轻逢道:师兄这几天禁欲修身,想看看能不能控制,但最后发现只要一看见你,师兄就什么都忘了,双修的时候根本没办法听你的话。
既然你害怕,那还是算了。
他一字一句,一五一十说来,为极了季则声着想,季则声却听出了一点难言的委屈来。
师弟不喜欢,我就不会碰你的。
说完就要下床,打算如往常一样自己解决。
季则声下意识伸手,抓住谢轻逢的衣袖:等一等……还是我来帮你吧。
谢轻逢摇头:不必了,师兄欲壑难填,你帮了,我反而越平静不下来。
说完又要走,季则声怕他又走,大声道:我是你的道侣……你只要求我,我就会满足你的——就像谢轻逢以前对他一样。
谢轻逢顿了顿,心知计划只差一小步:怎么求?季则声道:你只要说‘求求师弟,我真的很想要……’,我就会同意。
这句话在床上不管用,他求谢轻逢停,谢轻逢也不会停的。
谢轻逢上前一步:果真?季则声道:你是魔头,荒|淫无耻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你低声下气只要求我,我就会同意。
以前都是他求谢轻逢,现在反过来。
谢轻逢又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季则声嗯了一声。
谢轻逢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来:不准拒绝?季则声道:不拒绝。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迎面扑倒,谢轻逢揽着他的腰,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那我现在就要。
转过去,撑着枕头,自己跪好。
季则声他不喜欢从后面,只能道:师兄,能不能不转……谢轻逢冷酷无情道:求求师弟,我真的很想要你转过去跪好。
季则声一呆,深觉自己给挖了个坑,但他是个守信的人,不能出尔反尔,只能委屈巴巴地转过去了。
师兄,我跪好了。
谢轻逢现在求到了许愿咒语,只只觉得通体舒畅,心情愉快:乖小九,乖师弟,你的心魔线已经长到锁骨了,所以今晚先后面两次,再正面两次,然后侧面一次,你在上面一次。
季则声吓得差点没跪住:不行!明天公冶焱还要过来……天色已晚,今晚最多,最多两次……谢轻逢已经揽住了他的腰:师弟,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是来求你的。
谢轻逢轻笑一声:求求师弟。
他话音刚落,季则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证明大乘期的老畜生确实不是人,他之前装委屈装禁欲,一拿到师弟的允许,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季则声不喜欢背对着他,师兄不肯抱他,才一次就哭得可怜巴巴,一直要谢轻逢抱,谢轻逢伸手一摸,只摸到了一片冰凉凉的眼泪。
他于床第之事上很有点粗|暴,一看到季则声的眼泪更甚,但他喜欢季则声多过自己的征服欲,看到季则声哭得太难过,也不好欺负他,只能把人转过来,抱在腿上,让他自己来。
季则声掌握了主动权,终于不哭了,高兴起来,就开始说胡话。
师兄,我的腿在抖……我是不是快死了……你为什么都不听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师兄你…你上辈子是不是没碰过男人,所以才那么…那么……然后老天为了惩罚我,才把你送来我身边……谢轻逢一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来。
季则声这张嘴真是……再加一次。
季则声果然开始哭,现在连话都不听了,不停往外爬,又被拖回来。
他今晚就算精|尽人亡,也要先把这个人弄乖了才行。
先是季则声自己在上,后来累了就撒娇让抱,谢轻逢看他可怜,就只能把人抱回来,面对面亲他。
季则声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哭得眼睛都睁不开,睫毛沾着泪,湿漉漉的,像是落水的小狗,好不可怜。
谢轻逢也有点累了,但是他不打算放过不听话的小师弟。
非得一回教训乖了,以后才不敢挑衅师兄。
季则声哭累了,昏昏欲睡,连撒娇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缠着谢轻逢要抱。
夜半时分,院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幽远的歌声,是睡醒的小鲛人闻到气味,开始一边敲门,一边唱歌。
爹爹,你们在生小鲛人吗……让我进来唱歌……爹爹……我可以进来吗……季则声精神都恍惚了,听见小鲛人的声音,怕得浑身发抖:师兄……他要进来了……谢轻逢还有心情玩笑:嘘,我听到二狗开门的声音了……季则声浑身一抖,直接瘫进谢轻逢怀里:师兄……师兄……谢轻逢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没放他进来,怎么吓成这样,都把师兄弄脏了。
后来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想睡觉,却只能听着小鲛人的歌声,想求饶,却开不了口,直到屋外天光大亮,谢轻逢终于肯放过他。
他浑身都是痕迹,连哭都哭不出来,谢轻逢起身去沐浴,却被勾住衣袖。
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只剩下呓语:师兄……我会和师兄双修……你别离开我。
谢轻逢微微一顿,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把人往怀里一带,带他一起去洗。
睡吧,师兄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