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骁都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 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胆量,只因为她是山匪的女儿么?但分明不是这样,他能够感觉到, 并非如此。
余!白!芷!乔骁真是咬牙切齿。
无法让她把手给拿开,乔骁索性去抓她的手腕, 要亲自动手把她的手给拿掉,隔绝接触。
可余白芷忽而在这个时候收紧力道。
乔骁本就燥热紧绷, 被她这么一碰,稍微用了点力气而已,他竟然越发强势了起来。
完全不受他心里控制的反应, 就这样不争气的呈现在了余白芷的眼皮子底下。
你别碰我。
他低声斥责。
原本伸过去要钳制少女手腕的大掌,竟然被她以巧妙的力道隔绝压住了。
乔骁预挣脱,可余白芷竟然点了他手臂的穴位, 动不了了。
余白芷,你这叫霸王硬上弓。
他冷脸看着她。
是吗?她提唇浅笑,似乎没有吧?我觉得夫君好像很喜欢我凶一些对付你。
没有的事。
他不承认。
嘴上不承认,可他的种种反应都无一不在表明余白芷说得对,他在向余白芷投降,都快要被她缴械了。
夫君不必如此压抑自己, 时日长久,容易生病。
乔骁闭眼,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 他咬牙在想, 他早就病了。
趁着如今还没有病入膏肓, 自然是有多远离她多远,就算不能离开,好歹也要克制减少, 但她怎么就不放过他?余白芷的力道时重时轻,没有一点章法,但乔骁的喘息却越来越重。
夫君处处都生得很好,唯独……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欲言又止的后言,乔骁岂会听不出来。
很丑。
她补足了这句话。
乔骁,……嫌丑你就放手。
他微微抬眼看到她低垂专注的小脸,不继续往下看,哪里能够猜得到她在做些什么,只以为他在专注做正事。
夫君的激将法用得不错,但夫君可能不知道,我从来不吃激将法。
乔骁次被她给说噎了,他保持沉默不想搭理余白芷,可没有过多久,乔骁的战术失败,因为余白芷的动作,他总忍不住发出低声.喘.息。
在静谧的夜晚,他一阵一阵的喘.声是如此的明显。
他被余白芷弄得相当糟糕,思绪也越来越乱,她却置身事外,除却袖子被她挽起来之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狼狈。
就像两人之间的情意一般,他渐渐沉沦,而她始终保持清醒。
又是一声磁沉的嘶.哼。
她喜爱着赞扬说,夫君喘得很好听。
乔骁,……他不是戏子。
你放开我。
唔,现在还不行。
她居然还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就像是认真思考过了。
乔骁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急急道,方才我们进行赌约,我若是猜出来你送予梅云庭的贺礼,你便答应我一件事情亦或者为我做一件事情,你忘了吗?她停顿一下,抬头看着他,夫君要在这个时候用掉吗,你确定?乔骁犹豫了,若此刻停止,那便……日后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让余白芷去做,岂不是……可如今他被余白芷弄得好难受。
她应该是看穿他的想法,竟然很用力,但也没有太用力,她克制着控制着,不至于伤到他的基础上,玩弄他。
对,就是在tຊ玩弄。
感受鲜活一般。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话本子上面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拿他来试验的。
夫君是不愿意用掉了?乔骁一直没有给准话,余白芷便继续了。
她方才要快许多,用指甲刮着他,有些疼,但又不会疼得过分,臂膀被点了穴位,因为冲不开穴位,过分的隐忍促使他整个臂膀之上青筋蔓延,看起来力量感.爆.满,仿佛下一刻能够将人给撕碎。
不仅仅是他的臂膀蔓延着数不尽的青筋,就连他的额面之上也能看出脉络走势,更别提冒出来的汗珠了。
说教她这样的?到底是谁?余白芷……嗯?虽然她在玩弄人心,却也没有丝毫的敷衍,还会答应他的喊话。
你从哪里学的?书上。
她的书就是那些话本子,他果然没有猜错。
额……乔骁眉心蹙得很厉害,他的薄唇都有些许颤抖。
他的样子虽然虚弱,却不会显得狼狈难看,有种难言的孤弱美。
余白芷抬头看了他一会,乔骁抖着薄唇,嗓音又哑又凶,看什么看?好,不看。
她嘴上好说话,面上却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乔骁真的难受,他额面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混凝落在一处,划过男人如画的眉眼,打湿他纤长的眼睫,随后坠落。
就像是报复,她的力气越来越大了,男人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化。
可快要到关头的时候,她竟然收力掐着他的命脉,不让他喘息般解脱。
乔骁噎语,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得厉害。
你………他缓了劲来,差点眼前一黑。
她怎么可以这么玩,是要弄死他吗?没想到书上说的,竟然是真的。
乔骁眼尾猩红。
回头一定要把余白芷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全都给烧了,让她再乱看,让她再乱学的学什么不好,怎么能学这些个!松手。
乔骁沉着声音开口,他的声音本就暗哑,如此一来,更是哑得没话说。
不行。
她拒绝了。
夫君要用掉我答应你的那件事情吗?她竟然在这个关口逼迫他。
如果夫君要用掉,那我就松手。
不……若在这个时候用掉,那他方才的犹豫就是一个笑话。
真的不打算使用吗?余白芷问他的时候勾唇一笑。
她笑得很危险,与此同时,竟然又开始刮着他了,这一次她与方才相比用了更大的力气,可她不松手,一直掐着他的命脉,完全不怕就此了结了他。
那种快要冲到头,但无路可走的急切真的好惊惧。
一波波浪潮席卷而来,每一次快要到岸边又被狠狠阻挡回去,那些拍打礁石,最后被逼上岸的海水就像是得到了解脱,可也只是一点点解脱。
他溺在这片海里,手脚都无法动弹。
为什么……他甚至都要打寒颤了。
要用掉赌约的成果吗?如果不用她是不是就不会松手了?似乎看穿他眸色当中的想法,余白芷回答,对喔,如果夫君坚持如此,那我一柱香之后才能松手。
一柱香……竟然如此漫长。
可就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死在余白芷的手上。
偏偏她居然还在说,我觉得夫君是可以坚持一柱香的,毕竟夫君的体力很好,往日里我身体力行感受到了。
往日里…她感受到的……所以他听明白了,余白芷就是在报复,报复他在床榻之上席卷怒气对她用力,久久攥着她的腰身,总闹腾到红烛燃尽,所以也要让他尝尝煎熬的滋味了。
那么一柱香要开始……他不要求余白芷。
但是这一柱香,怎么会那么漫长?每隔一会,余白芷就会提醒他一下。
每次的间隔时辰都是一样的,但乔骁觉得好漫长,越来越漫长,她适才提醒过,乔骁便已经期待她下一次张口。
她一直在用她的指甲折磨他,但另一只手又死死掐着他的命脉不肯松手,乔骁真的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在她的手上了。
随着拍打上岸的浪潮越来越多,岸边的始作俑者也不可避免被沾染。
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还在跟他僵持,就还剩下小半柱香的时候。
眼前的男人仰着额面,他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襟,余白芷没有他高,她只看到男人起伏不断的喉骨,以及被汗水打湿,泛着冷白的锁骨。
他不敢看她的原因,一是难受,二是因为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濡湿之意,当然有泪水打湿的缘故,但也因为隐忍,他已经到极限了。
夫君,还有小半柱香喔。
距离上一次提醒并没有多久,她又一次开口。
为什么要重复两遍?乔骁感觉到不对劲,心里隐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很快,他的预感便得到了佐证,余白芷稍微后退了一切,低头吻上了他。
在柔软触碰的一瞬间,所有的快意都瞬间朝着她的唇蜂拥而去,因为就在昨前日,乔骁已经知道是如何的亲密舒坦。
可余白芷在这时候骤然用力,很用力,她的桎梏泛白,乔骁所有的声音都噎了回去,整个人绷成蓄势待发的弓,但她久久不放手,所以……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脑子一片轰白。
这时候她的声音带着蛊惑响起,要使用掉那一次赌约赢来的赌注吗?别看某人的声音又轻又柔,她的手指却在一点点收紧,越来越收紧,乔骁大.口.喘气,终于在濒临破碎的时候,闭眼点头。
虽然弧度很小,但余白芷已经看到了,她说好,夫君已经用掉这一次机会了喔。
她提醒乔骁。
松、手……男人咬牙切齿到了极限。
余白芷总算是慢慢松开了,她原本的确是慢慢松开,这也是为了乔骁好。
可谁知道泄洪的一瞬间,冲涌的洪水势不可挡,竟然将她冲弹推开了。
于是余白芷满身都是洪流造就的狼狈。
她还来不及眨眼,只觉得左边肩膀一沉,男人忍了许久,这个时候已经支撑不住了,低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俯在她的肩骨之上喘.息。
她真的玩得有点过分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停下。
余白芷点了他的穴位,乔骁的臂膀总算能动了。
她由着乔骁在她的肩头休养生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停下来了,看着他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
余白芷刚要开口说话,去整理梳洗,可缓和过来的男人竟然在这时候攥着了她的腰身,捏着她的手腕,迅速将她的手腕制到了后面。
她错过了最佳的挣脱时机,原以为乔骁还在缓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在伪装,他早就缓和过来了,不过就是在等着她露出破绽而已,低头俯在她的肩膀之上是害怕她发现他的神色早就缓和了吗?乔骁没有如她那般,点了他的穴位,他知道余白芷的武功高强,很有可能自己冲破穴位,所以他很巧妙用了反束缚,将她桎梏住,角度好刁钻,如果她强行扭转,很有可能会造成手腕脱臼。
你不是想吗?这时候挣脱什么?男人俊美的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力气。
余白芷,……她在想应该说什么,但也很清楚,这时候不管是说什么,乔骁都会直接把他给堵回来,因为他动了真火,怒气已经烧得相当明显了。
余白芷还没有想出对策,然后她发现乔骁居然又意动了。
男人脸上的羞赧少了许多,他低头摆弄了一会。
看着他借助外力的做法,余白芷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连忙说,夫君……方才我答应你的事情可以改成两件,刚刚你用掉的不作数,我再另外赠你一件事情如何?很不错,蛇打七寸。
乔骁却冷笑,娘子的赌约奖励,我实在无福消受。
我——余白芷的话没有说完。
强势便已经抵开,攻入城池了。
相较于男人的危险,眼前姑娘的实在娇气得很。
听得他恨不得弄死她。
方才余白芷内心的想法是不是也如同他此刻所想?不论是不是,为了逼迫他用掉那个赌约,她方才真的是要弄死他。
此刻又何必留情。
余白芷的眼泪扑簌而下,咬唇。
知道这一切已经无可避免,索性,就忍受,她的手被压着,根本没有办法搭着他,只能可怜兮兮,不,娇嗲嗲地喊他温柔一些甚至还说了一些乔骁在话本子上面看到过的污言秽语。
十分的不中听,但是他被余白芷给完完全全顺了下来,因为她夸耀他,还承认错误承认得特别快,说她不应该这样tຊ做,说她错了,下次下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男人嗤笑,他长驱直入,都不管不顾了,明明已经抵达,却一直还在延展,恨不得弄死她。
余白芷的手指攥紧,咬唇咬得厉害,这时候哪里还看得出来她打架厉害,出手毫不留情。
也看不出来她方才有多嚣张跋扈,捏着他十分用力,坏得让人磨牙。
此时此刻的余白芷坐下他的腿上,整个人的手被反束缚着,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下去,跟只没有力气的漂亮小猫伏在他的肩头。
柔柔弱弱喊夫君,求着他温和一些,她的长发也散落,也贴在他的衣襟之上,就在他耳畔哭得楚楚可怜。
我看你胆子肥得很,下次保不齐要怎么弄死我呢,是不是。
不……她吸着通红的鼻尖,真的不敢了,如果我下次再乱来,你可以处罚我的。
还有力气跟我说话讲条件,看来还不够…男人咬牙,越发奋进。
余白芷浑身打颤,她咬唇呜呜呜,后面实在受不了,咬在乔骁的肩头。
有几口特别用力,乔骁都被她给咬疼了,他侧头,伸手掐着她的脸将她整个人都带过来,低头吻了下去。
余白芷果然娇气,吻起来软得要命,甜还芬芳清香。
他用力就算了,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这个吻凶狠异常。
她还在哭。
泪眼划过面颊,滚入两人纠缠不清的亲吻当中。
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乔骁短暂离开她的吻,问她到底在哭什么,嗯?哭什么?很难受了?嗯。
她耸着鼻尖和湿漉漉的长睫,眼尾也红通通,不是揉的,而是她哭的。
她要是不说她的年岁,谁相信她是个姐姐?娇气稚嫩的样貌,还那么柔软乖张,分明是个妹妹。
可乔骁不会叫她妹妹,因为梅云庭和解令邧都叫过她妹妹。
解令邧当着他的面叫她白芷妹妹,另外的梅云庭一口一个阿芷,在他不知道的以前,乔骁笃定,梅云庭肯定叫过她妹妹。
姐姐。
他忽然在这时候开口。
余白芷听到这两个字,抬睫看着他。
乔骁低头啄吻她的鼻尖,是我一个人的姐姐吗?余白芷不说话,乔骁又问了一遍,他问的时候,动作不停。
此刻的姑娘百依百顺,嗯……是你一个人的姐姐。
是吗?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他一点都不满意。
余白芷都不知道乔骁从哪里抽出来的绦带,好像是她的红绦带,挽辫子的那一根。
他绕了几圈,将她的手绑住了,随后打了一个死结,乔骁栓得巧妙,绦带又很柔软,余白芷根本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将绦带给震开,何况乔骁还捏着她的手腕。
他对她明显有忌惮,所以使用双层束缚。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你说的话呢。
他冷笑一声,将她提起来。
原本很凶的压迫骤然离开,余白芷甚至都来不及适应,他又很快追逐上来,一切不过转眼之间而已。
余白芷,……余白芷整个人被提抱着腰身到达美人榻的地方。
她的手还在身后绑着,整个人的脸蛋贴着软枕,细软的腰身耷拉下去,如此刁钻古怪的角度,自然能够窥见不一样的春色。
呜……他还说她?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比起她的折磨,难道他就没有更胜一筹吗?余白芷的脸蛋摸索着软枕,眼泪汪汪。
她的长发散落,乔骁看着眼前的少女,察觉到她在哭之外,还察觉到她在走神。
抬手打了她的臀,不许哭。
余白芷吸着鼻尖,眼泪还没憋回去,被他一巴掌打得娇气啊呀一声。
余白芷因为疼痛下意识收缩回避,乔骁何尝感受不到她的反应,就连他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又打了她一下。
乔骁!余白芷真是羞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打她!就连父亲都没有打过她。
好吧,没有人敢打她。
虽然话本上也见过这样的处罚,可她觉得脱离了她的掌控,所以她表示不满。
姐姐不要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她瞪着他。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整个人娇娇的,反而更想叫他动手弄死她。
但是他不会真的弄死余白芷。
猛烈抨击的洪流凶了好久。
但还没有结束。
余白芷真的见识了乔骁的体力,挟裹着怒气的男人真的可怕,她几乎已经困得不行,累得不行了,但是乔骁还是没有结束的意思。
她捏着被褥,垂眸看着男人攀峰的手,看着他修长匀净的指骨,你……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能歇息?困了?他的声音低哑。
余白芷不想回答,因为乔骁问的完全就是废话!她怎么可能会不困呢?不相信乔骁看不出来。
还要一会。
她的眼泪珠子坠着,要掉不掉的,声音很柔软,又有点可怜。
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他根本就没有要结束的打算。
男人见状,薄唇微勾,启唇道,姐姐这么弱,还想要跟我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