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望着空荡荡的前方，久久无言，眼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缅怀着什么……而陈书也是没有再开口，眼中的敬意变得更加深重。
眼前的老人，在他心中，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人皇！光是对方在星空中承担的数百年孤独与绝望，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当初整个古御大陆的人族，已经只剩下了他与作为婴孩的老乔等人，但老乔等人又一直在沉睡，上百年的时间，老爷子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半晌，老人的身躯逐渐变得有点黯淡，他也是才恍然明白，自己只是一缕灵魂力量，不会存在太久。
抱歉，稍微有点失态了……老爷子微微一笑，又是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模样。
没有……陈书连连摆手，眼中充满了敬意，如今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他才知道，对方经历了多少，又背负了多少……好了，现在你心中大部分的疑惑解开了吧？老爷子微微一笑，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了。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心中的秘密自然也是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陈书点了点头，已经不再如以往那般茫然。
虽然老爷子的话对他的实力没有什么影响，但若是心中不通透，对一切事物都是茫然无措，这样的状态自然也是不能突破到传奇。
您刚才说了，自己当初的实力是上位传奇？陈书再度开口道：传奇的实力也是不同的吗？当然！老爷子笑了笑，道：之前我和小宁解释过了，连黑铁都分了小等级，传奇自然也不例外。
传奇境界，同样有三个小等级，分别是下位，中位，上位……也就是其他境界的一星，二星和三星？没错。
老爷子点头道：不过传奇小等级的突破，难度可远比你想象得要大！大部分传奇耗费上千年都不能突破一个小等级，金龙皇就是最好的例子，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一个下位巅峰。
除了凶皇以外，你见到的大部分兽皇只是下位传奇而已。
这样吗？陈书点了点头，道：不过它们里面也有中位的吧？那只小鲨鱼就是中位，否则它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占据整个蓝星海域。
老爷子笑了笑，道：至于其余的兽皇，都只是下位，不过实力也会有差距，毕竟初入下位和下位巅峰，又是有明显的区别了。
死亡祭坛的天骑士也是吗？陈书瞬间问道，心中本能的觉得对方有点不一样。
它倒是有点奇怪……老爷子摸了摸下巴，道：按照它显露出来的实力，的确是下位传奇，不过你最好是小心一点。
好。
陈书点了点头，连老爷子都觉得对方有点诡异，那大概率是有点问题了。
至于中位传奇，实力就已经有了质变，甚至能灭杀下位传奇！老爷子开口解释道：被我们封印的禁雾大凶，至少都是这个层次。
至少？！陈书的心头一动，不由得有了一点凝重。
没错。
老爷子平静的道：譬如说你见到的紫月大凶，就是中位传奇，而那头癫狂的九尾狐其实是上位传奇，不过脑子有点问题，导致战斗力大幅下降。
这样吗……陈书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明悟。
看来当初老爷子斩杀九尾狐，是费了一番功夫的，从朱雀受伤就可以看出来。
毕竟九尾狐癫狂归癫狂，但你若是想要取它性命，生灵的本能就会激发出来，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至于最强的上位传奇，就更加罕见与稀少了。
老爷子开口道：即便是在古御年代，上位传奇也能称之为至强者了，因为能绝对碾压他们的，只有人皇与兽祖！至强者……陈书喃喃道，一下就想到了那一只混沌巨猿，必然是上位传奇的级别！老爷子笑着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等级的生灵，即便是禁雾大凶里面，也不会太多。
老爷子，我完全不担心这个。
陈书淡然的摇了摇头。
心性不错……老爷子的眼中充满了赞赏，不愧是他看好的天才！不是……陈书摸了摸鼻子，道：我的意思是，下位传奇我都打不过，担心上位传奇做什么…………老爷子神色一怔，合着是我理解错了？传奇实力的划分，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他笑了笑，开口道：至于传奇之上，就不要问我了，现在也没人能给你解答。
陈书本来正欲开口，结果一下就给憋回去了，他的确是想要问问，满足一下好奇心……老爷子，这三颗种子又是什么……他右手一摊，拿出了老乔三人之前赠予给他的种子。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上面平平无奇，连一点灵气都没有，和普通的农作物种子差不多……莫非是想要让他以后解甲归田？我以前就解答过……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我的确是不知道具体的作用，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这是天雾赠予的！空间禁雾赠予的？！陈书的神色一震，瞬间就给重视起来了，那可是传奇之上的生灵！老乔他们三个，估计也是从祖辈手中拿到的。
老爷子开口道：按照天雾的遗言，种子需要交给最有可能带领人族崛起的天骄！千年来，他们已经给出了不少次，但都被收回了……陈书瞬间沉默，显然，他们看中的天骄，不要说带领人族了，甚至连突破传奇都做不到。
不成传奇，百年以后都是一捧黄土罢了。
全球的人口基数如此之大，千年的时间里面，必然是出现过不少的人杰，但除了走捷径的天命古皇，最终竟然连一个传奇都没有造就？第1529章 老爷子，咱们不用强行解释……老爷子，传奇……真的不能突破吗？陈书喃喃自语，心中似乎变得有点不坚定了。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有系统的帮助，迟早可以踏上御兽巅峰，但传奇这一道壁障，拦下了太多太多的绝世天骄了……王级巅峰的宁不凡，伪传奇的李老等等，他们都倒在了这一步……古御年代，传奇也是高不可攀，但远远没有这么困难……老爷子的双眼深邃，缓缓道：我怀疑规则被修改了，要么是天地自然的规则，要么就是人皇与兽祖……这一点我也不是很了解。
……陈书默然不语，想要迈出这一步，未免也太难了。
怎么？你小子没信心了？老爷子望了他一眼，嘴角带了一抹笑意。
小子，自信一点，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但你是最特殊的，其他人远远比不上你。
嗯？我的天赋真有这么变态吗？陈书微微一怔，心中倒是有了一抹信心与惊喜，没有想到会被老爷子如此夸赞。
我的意思是……离谱程度……老爷子打量了他一下，眼中有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单论天赋，陈书自然不可能是最杰出的，但古往今来，没有人能用一只级的史莱姆开局，一路走到现在的高度……而且这货的性格也是相当独特，脑回路一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陈书满头黑线，这是对我的认可吗……老夫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一般的绝世天骄，真的救不了人族……老爷子面带沧桑，道：或许只有你这样离谱至极的人，才能真正改变时代！陈书的神色一震，老爷子的话虽然扯淡，但也有点道理，一时间，他的心中再度有了信心。
他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南江悍匪，的确不是什么绝世天骄能碰瓷的……陈书喃喃自语：看来，该给凶兽来一点小小的人族震撼了…………老爷子笑了笑，道：有信心就好。
陈书点了点头，接着试探道：那个，老爷子，您就真的没有办法让我突破到传奇？虽然自信归自信，但如果能轻松一点突破传奇自然最好……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没有。
……陈书的神色一动，开口问道：那如果我和人族气运融合呢？有一定可能……不过也可能会失败，毕竟现在的人族数量太少了……老爷子摇了摇头，道：当年的古御大陆，人族可是有万亿之多，根本就不是蓝星能比的。
另外，你小子不会以为得到全人类的认可很容易吧……呃……不是吗？陈书神色一怔，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以他现在的人气，不是只要振臂一呼，就能得到万千人类的追随吗……实话和你说吧，我能与神州大陆融合，因为老师就是神州人，他留下了一点后手，我才能当上伪人皇。
……陈书瞬间就嘴角一抽，合着连当伪人皇您都作弊了？老爷子的丰功伟绩自然不用多言，但就是这样的人物，还是靠作弊才与神州气运融合的？这条路没有这么容易的，需要慢慢来，但老夫相信你，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合着不是立马就能当人皇啊……陈书眼中有了一点失望，道：那您当时还问我，愿不愿意与神州气运融合……老夫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老爷子耸了耸肩，道：万一你以后能融合了呢？……陈书叹了口气，本来是想有一点心动的，但结果这么复杂，而且还不是必成传奇的，合着还不如他的系统靠谱……就真的没有必成传奇的办法吗？没有！老爷子摇了摇头，道：如果天命古皇那小子还在，或许你可以问一问他。
拉倒吧！陈书撇了撇嘴，道：他是依靠兽祖才突破到传奇的。
嗯？你怎么知道？老爷子却是给怔住了，连他对天命古皇的出现都一直抱有疑惑。
天命古国的血脉源头，来自于兽祖……当初陈书见到了兽祖巨爪的虚影，立刻就肯定那一滴金色血液是来自于兽祖。
人类能吸收凶兽血脉？老爷子的眉头微皱，倒是有了一点懵逼。
肯定不能啊……陈书耸了耸肩，道：连兽皇都得不到，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得到？肯定是兽祖的有意为之。
目的呢？当然是毁灭人族了。
陈书微微思考，开口道：天命古国的血脉能力不就是吞噬人类契约灵吗？估计是当年兽祖的计划，想要从内部瓦解人类。
一旦这种血脉能力扩散开来，根本就不需要凶兽出手，人类自己就会自相残杀。
不过我猜它当时是失败了，或者被人皇给破坏了，结果数百年以后，被那天命古皇幸运得到了残次品，突破到了传奇。
陈书侃侃而谈，虽然没有真的见过，但也是将事情的经过给推测了出来。
你小子突然变聪明了啊……老爷子挑了挑眉，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真以为我是悍匪吗……他以前不了解千年往事，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不能追溯前因后果，但现在，随着老爷子的解惑，各种事情自然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好了，你小子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老爷子的眼眸深处有了赞许，对方要天赋有天赋，要脑子有脑子，虽然为人悍匪了一点，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当然还有……陈书却是将心中的疑惑一一问出来了，包括他身上的系统……以及穿越者的身份！如今老爷子在他的心中，已经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人，陈书自然也是没有保留，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老爷子当听到陈书的话语，心中也是有了波动，面带惊奇之色。
他沉思了半晌，开口道：你身上的系统，可能因为你是人族的迎劫者，上天赐予的特殊天赋，就好比人类身上的免疫系统之类的。
……陈书嘴角一抽，这两个系统是一个东西吗……他幽幽的说道：那个，老爷子，咱们实在不会的话，可以不用强行解释……你小子！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我这也不是在猜测吗？至于你什么穿越者的身份，我就不了解了，你说自己的故乡是一个以科技为主的星球，有没有可能系统就是你们故乡的产物？……陈书满头黑线，道：老爷子，我们那里的科技，还没有到这么逆天的程度……他摇了摇头，老爷子的解释等于没有解释……看来有些疑问，只有他自己去追寻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