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医护人员站着说话不腰疼指责患者不爱护身体、亦或者一无所知却信誓旦旦谴责患者的伴侣的个人品德,木叶医院的医生们一个个都训练有素,见惯了动不动就缺胳膊少腿、被开膛破肚、被觊觎血继而导致奇奇怪怪的地方受伤(是眼睛哦,想什么呢)的医忍们,对于旗木朔茂某些难以启齿的地方受伤并没有倾注更多的关注,做过检查后开了药,叮嘱了之后的注意事项后就算结束了。
谁也无法知道你所面对的人都经历了什么,那么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嘴,当做这是司空见惯的寻常小事,往往这才是医者仁心的体现。
本来很紧张的旗木朔茂为没有人为难他而总算松了口气,自己一个人先去厕所里给自己上了点药,药膏的刺激有点大,最初走的几步都有些踉跄,勉强习惯了后才招呼着一直乖乖等着他的狗郎过来。
你需要找一处暂助的地方吗?唉?不和你住一起吗?旗木朔茂还是觉得对方是能沟通的,虽然一路上这人总是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顾他人死活……但好像还是能听进去一点他的想法吧?自始至终好像也没有过故意想让自己难堪的时候。
就是不能说的太委婉,这人真听不懂。
因为……我还有儿子,我还没跟他交代这些事。
啊?透着浓浓失望的声音令旗木朔茂心底一紧,但还是想办法要去提前跟儿子交代一下事情,不擅长交际的旗木朔茂努力想着说辞,就听狗郎继续说道:但是这种事也要和孩子说吗?旗木朔茂有些绷不住:……不然呢?要不是这个混蛋他……正常父母再婚都是要过问孩子的意见的啊!孩子不同意能直接杀死一段感情的啊!我已经够委屈我儿子了!你还不让我回去告诉他,让我在家里等待父亲回家的乖儿子听到了父亲回来的消息,惊喜地打开门,然后出现的是你的狗脸!然后让我在你身后告诉我儿子你爹我又结婚了!这个野男人之后就是你的继父!你要像孝顺我一样孝顺他!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啊!光是想一想就要替我的儿子难过啊!随后旗木朔茂又突然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然后发现,对方能这么想对于这个人来说也不离谱。
大名要娶个侧室回来需要告诉自己的孩子吗?好像不需要。
看来旗木朔茂并没有长记性,又不知不觉地开始给狗郎的低素质发言寻找理由,他试图扯开话题:你总得需要出去理个发什么的,收拾打扮下,先去宾馆住几天,我还得帮你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我们不睡一起吗?我觉得你突然要和一个人同床共枕,可能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样适应……话题顺利的被扯开,狗郎发散的思维漫无边际:你儿子多大了?五岁。
这么大?那你得多少岁啊?……三十,年纪这么大真是对不起你了啊!狗郎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旗木朔茂的脸:真不像三十岁的男人,我以为男人到这个岁数就会像发酵的面一样膨胀起来。
而且你竟然比我大了七岁,比我大姐都大啊……旗木朔茂隐蔽地白了狗郎一眼:你说谎的时候请用心一点,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你没有亲人。
狗郎明显地停顿了一会:哦,他们现在都死了,你能理解吧,战争年代一个不注意,我早上出门去山里采蘑菇,晚上回家了就发现全家都被干掉了。
你个混蛋刚刚是又在心底现编去圆谎了吧!哪有早上采蘑菇能采到晚上才回家啊!一点常识都没有!但好在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在意这有些悬殊的年龄差……勉强算是好事。
虽然这个按头婚姻令他有些猝不及防,但相处中旗木朔茂并没有感觉太多的不适,怎么着都是要对付过日子,磨合一段时间应该也能算发展到正常夫妻的相处水平了吧,不求每天都要相亲相爱,平平淡淡就这样过日子,有个人能这样说说话也不错。
但是孩子是个很大的问题,不是指卡卡西,而是这个大名的儿子这般年轻,现在想不到要留下后代,过几年后可能就有所打算了……如果木叶随便在给他找个女人,大名那边可能就要嫌弃孩子的血统身份,如果大名那边要找一个能符合他儿子身份的贵女……真是令人头疼,他只能尽力在这之前能为木叶争取到能争取的利益,战后的木叶元气大伤,甚至这一批忍者里出挑的一只手能数出来,希望木叶之后能获得到足够的拨款顺利过渡……这么一想真是又头疼又气人,他顺从了这个男人的想法,不就是为了能在大名耳边说上几句好话?这人说的几句话可比火影自己木叶高层磨破了嘴皮去向大名申请提升拨款数额有用多了!甚至说如果真的会偏向他一点,能顾及着木叶,说不定打仗都要有所顾虑一些,不会只把忍村之间的战争伤亡只当做一串串通向更大利益的数字……各个国家的大名贵族们在他们打完仗分割好了利益之后,继续互相通婚联姻巩固情意,维护着和和美美的表象,而亲自参与了你死我活的战争后的各大忍村却只能成为相互仇恨的死敌……所谓的身份的隔阂,只是因为阶级的高低吗?就像水一定会流向低洼之地,纵使这个人对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一无所知,但自从他以这个身份诞生于世,有些东西就与那诱人的权势一起涌入了他的身体,并与之密不可分。
旗木朔茂和藤原雅仁都不能是纯粹的人,区别只是旗木朔茂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而藤原雅仁不需要明白这些。
旗木朔茂自嘲的笑了笑,但并不是针对藤原雅仁,他只是觉得想这些东西的自己,就如同猿猴去思考高数,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可是能大过人与猿猴。
狗郎还算听话,这对于旗木朔茂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只要不让他犯起倔劲,他甚至听话得让旗木朔茂觉得舒心。
我去带你找个暂住的地方,明天再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过段时间你要是还想去我家,那你再过来,可以吗?脑中翻涌着的思绪转瞬即逝,从表情上看甚至都看不出旗木朔茂刚刚在走神,态度谦逊但不谄媚,完全看不出这段关系的脆弱与危险。
狗郎像是讨要补偿的小孩,他当然没有拒绝,而是要提出要求:那你今天过来跟我睡!旗木朔茂没有胡思乱想担惊受怕这人话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他清醒地做了决定之后就不可能有这方面的妄想——搭伙过日子盖棉被纯聊天——他当然清楚他可能要做什么,所以态度很自然:这几天不太行,如果你是来讨要行使性生活的权利的话,医生说得养一段时间。
如果只是单纯的、就只是一起睡觉呢?……今天不行,我得回家跟儿子解释一些事情,明天可以吗?也没看出来狗郎是懂还是没懂,只是哦哦哦地敷衍着点了点头,没有看出来不满意的迹象。
但旗木朔茂放心的太早了——你是那种晚上要搂着儿子睡觉的那种爸爸吗?所以不想和我一起睡?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加入你们!首先,我儿子已经年纪足够大到单独睡了,不需要我搂着……旗木朔茂揉着额角:其次,我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但你好像真的听不懂,那我就直说了,无论是你想只跟我睡一起,还是想你要和我、以及我儿子一起睡,可能最后只有你能睡得着。
不说我儿子,哪怕是我……其实和你的关系也没有熟到在一张床上能放下心睡得着。
那你睡你自己的,我搂着你的儿子一起睡呢?他是、我的、儿子!你要是喜欢小孩你找人给你生一个!两人一路上莫名开始拌起了嘴,可能是旗木朔茂单方面在拌嘴,狗郎只是喜欢瞎话,在木叶的街道上二人并排走着,直到有其他东西吸引了狗郎的注意力——五岁的小孩大概就那么高了吧?咦?凑近一看长得不小啊……旗木朔茂敷衍地点着头,一心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让他对付住一晚上,他好赶紧回家处理这一堆乱糟糟的事。
哇哦,小孩长得真可爱,我也想要一个。
我生不了,这事你得找别人。
可是你不是有一个孩子了吗?……旗木朔茂知道周围一定有暗部甚至根部的忍者,他没法一个巴掌扇到说垃圾话消遣他的狗郎脸上,他反复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
爸爸?这么一口气直接卡在了气管里,直接把旗木朔茂呛到。
唉?狗郎看着之前自己看的的几个小孩中那个极其惹眼的小白毛抬起头看向这里之后扬声喊着爸爸,就在他以为原来自己的妈妈没骗自己,小孩真的都是在路边捡回来的,他也将在结婚的这一天得到属于自己的白给小孩,结果就看到小白毛小跑着蹭到了旗木朔茂的身边。
爸爸!你回来了啊,这个人是谁啊?狗郎大脑嗡嗡地运转着,青色的眼眸仔仔细细观察着这个白毛的小孩,又想起了朔茂说过的,他也有一个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小孩,突然福至心灵地啊了一声。
好巧啊!狗郎看着这个长得和旗木朔茂如此相像的小白毛,感叹道:这个孩子也管你叫爸爸!旗木朔茂一时间被狗郎的智障发言震惊得表情空白,他忍了又忍,却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直接一巴掌呼在狗郎的后脑勺,带着忍耐了许久,从见到这个人开始就积攒着的怨气,试图一巴掌将人脑子里的水拍干净。
好巧你个鬼!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我那个儿子!【作家想说的话:】关于朔茂想的,大名娶侧室不需要过问孩子,确实是这种情况,但狗郎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觉得父母再结婚不需要告诉孩子。
他真的就是那种→你儿子在不在乎,关我屁事,你爹和我结婚,关你屁事。
超级自我,只不过朔茂现阶段还没触碰到狗郎会和他相冲的地方,而且确实是在哄着狗郎说话,所以狗郎没有直接不顾他的死活任性妄为。
有些人可能不理解狗郎精神病具体是怎样的,没法凭空想象,毕竟很多人印象中,神经病要么就是看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这种编纂的小说,要么就是新闻里大街上动不动刀人的那种精神病,那我就刚好找到一个大家应该熟悉的例子,就是现在已经热度退了的地铁判官——地铁判官他爹妈给他开个饺子馆,他爹去吃都要钱;因为邻居夸他一次帮倒垃圾,他天天守着对门要给对面倒垃圾;他妈希望网友不要太关注他,因为担心他受到鼓舞天天出门扇人巴掌……狗郎就是这种的精神状态,千万不要触碰到他那个倔劲开启的阀门,不然他只要自认为自己逻辑通顺我所做之事在理我是对的,就真不顾别人死活。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朔茂是第一个试图敲门询问他并尊重他意见的人,其他人要么不想搭理他,要么敷衍他,要么直接抡起锤子想要把狗郎的壳锤开,试图让他做正常人,所以狗郎逐渐把朔茂当自己人了,会把朔茂笼罩在自己的世界规则里,有人触犯到狗郎认为不可以对朔茂做的事,狗郎就会为了朔茂而不顾所有人死活。
作为朔茂礼貌敲门的交换,狗郎也会尊重朔茂的壳,也会有样学样咨询对方的意见,即使想不明白逻辑也会有一定概率上会听对方的话。
再就是和一些狗血文里的小白菜女主不一样,朔茂是早就想清楚了,也知道并接受要面对的一切,所以不太会出现——你怎么这样对我你不可以这样这个人的心怎么这么硬这种心态,他清醒的知道这是利益的结合,且木叶这边贴上去的,所以不会奢求多余的东西,有了那就是赚了,失败了也不会觉得自己的牺牲白费了。
朔茂,他会是那种冷静理智却不全然丧失人性的那种人,用算计这种词都感觉用的太重了,也算是一种我牺牲我付出我自己的,你来看着办的那种很自我的人?他很清醒,不会过多期待一些东西,不去妄求一些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所以对于以后狗郎后代的问题……他是真能接受狗郎被大名安排侧室,或者直接和他和离再找个人结婚,甚至让个位置,如果他舍不得狗郎不想分还是会让的,而且从现在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
至于能接受是一回事,到时候会不会心情不好就是另一回事。
但他忘记了狗郎会怎么想,他是精神病,他跟正常人的想法压根无法互通,反正最后会解决好的,封建糟粕在本文里只是为了吃这个味,但不是要真糟蹋眼睛。
越看越有小时候看的那种伦理剧里,被强迫嫁给傻子的可怜女主最后傻人有傻福,人心不是石头长的,傻子也能被女主打动,一起过着表面上幸福,实则女主操劳一辈子,照顾自己带进来的孩子以及和傻子生的二孩,再加上照顾傻子的生活。
不过在此之前,朔茂又要被叫走被教育了,会被教育不要对狗郎动手,要听话顺从,学会讨好,好好培养感情……(糟糕,越说越有封建糟粕那个味儿了,只要是被压迫的人,哪怕是男人也要搞女德那一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