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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2025-04-03 08:00:18

我一边取出第三个信封里的工商登记证和税务登记证看,一边与倪葆对照着以前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地议论。

姚文起这人一向极骄,也就他会做出这种两败俱伤的举动,不知那个对头是谁,我怎么可以知道他的对头最终也无好果子吃?难怪姚文起听说我们两个结婚了会那么吃惊,原来他还安着这份心思。

倪葆显然最在乎的是这一点。

我心里暗想,何止何止,姚文起原本还想破坏我和你呢。

我才想到的时候,倪葆也想到了,对我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姚文起当时把我的历史调查得那么清楚了,原来压根就是想拆开我们,这小子害得我多费多少周折。

算了,反正我们也在一起了,看他也可怜的份上我不追究。

原来倪葆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这才会一下就联想到。

我不得不为姚文起说句公道话,他以后可一点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他才不会真的插手我的感情,只是看见有趋向时候打击一下,真看见我们成了,他也没说什么过。

随即我赶紧调开话题,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文起要去老区花那么多钱自杀性地搞公益,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他把水泥钢筋都预先买好,他可能是已经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吧?是,他的对头即使知道这些水泥是谁买的,大约也没那个胆量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那些建材拉走卖掉,姚文起真是神算。

我想到一点,会不会是因为报纸上无意登载的这一条姚文起搞公益的消息激怒了那个对头,所以会在苗青父亲的问题还未定性前他就下手?否则的话,姚文起起码要等到建材全用上去的时候才肯宣布吧,那样才稳妥一点,难说他对头可能真的会做出不要脸的事来。

我听着点头,是,目前这样似乎还不足以刺激对头。

我总算知道姚文起一直回避我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保护我。

以前所有猜测都错。

对了,和我换车,却只收我二十万,可能这二十万也只是象征性地收收吧,还好我打进去的是四十万,歪打正着得更像,要查起帐来,谁也无话可说,虽然后来退回我二十万。

至于其他资金紧张之类的话我估计都是托词,姚文起连李想一起隐瞒了,免得李想到时遭罪。

至于姚文起把别墅直接就写我的名字,原因更是一目了然,说都不用说。

倪葆道:我有疑问,为什么姚文起不能出国?因为他的身份?但是他说的是‘晚了’,而不是‘不行’。

我的猜测是姚文起本来是准备卖掉二号地块,为自己向上活动,寻得支持,而去老区扔钱花掉所有只是第二选择,鱼死网破可能不是他的初衷。

他让你看这个锦囊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他已经出事。

所以他照的是他出事前可能会做的选择写这封信。

我猜测很有可能的事实是,他向上用钱活动,而他的对头会相应地用钱和权一起活动,寸寸封杀姚文起,包括他可能的携款出逃,姚文起也早预料到有可能是这结果,所以才会反应如此过激,把钱全扔进老区去,大家都赚不成。

我还估计姚文起不会那么认输,他不是那种伏输的个性,他可能也已经花钱联络,埋伏下掀翻他对头的火种,只是这可能需要时间,对头既然能量可以超过苗青的父亲,一般也就只有政治斗争才可以把他搞下台了。

对头会收集他的资料,他未必就不会收集对手的资料,姚文起心思如神,他不会轻易放对手好过。

所以他才会在信中说叫你等着看两败俱伤的结果。

我听着倪葆的分析大是叹服,不由赞道:倪葆,你能想出这些,与姚文起也是一时瑜亮了,我真得意。

倪葆不由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就在这儿可劲儿互相吹捧吧。

还是回到姚文起的事情上来。

他的二号地块价值不小,要寻找这么有实力的买主需要时间,要收到所有钱款也需要时间,这或许是捆绑住姚文起行动的第二条绳索。

不过我也在想另一点,他的对手选择这个时候出手,一个自然是因为姚文起的岳丈出事,一个是不是也因为对手自己也察觉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如果是这样的话,姚文起判罪时候可能会从轻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我听了只觉心里一阵灵光闪过,不由按着脑门道:对了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以前忘了是姚文起还是齐葛跟我说过,原省长是支持常万春的,是他把常万春扶上农民企业家典范这个位置,所以他对有人这么在他身后搞常万春一定感觉很不好吧。

我想会不会姚文起的对头与拿下常万春的当权者之间有点关联,因为常万春落马与姚文起的落马之间关联实在太大了,我总感觉常万春不过是一个平民,没事的话,那个当权者没必要下手那么狠非要把他搞倒,或许是与姚文起的事情有关?如果是,假设姚文起出手挑动原省长发威,我想那个原省长不会是没有安排下亲信在现任领导班子里掌事权的,虽然权力可能不如那个当权者,但是要撼动那个当权者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那个当权者被撼动的话,姚文起的对头不也少了联手的人了吗?也可能被搞倒。

哎呀,我自己把自己绕晕了,你听明白没有?倪葆有点困惑地看着我,道:我没很明白。

不过我看当务之急不是再去推究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怎么顺利接手姚文起给你的食品公司,那些事我看不就就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再怎么用劲想也没用。

另外,等李想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我们与他商量着怎么用他,我说得没错吧,李想这个人不错的。

你应该相信姚文起的眼光。

怎么现在变成他比我还欣赏姚文起的眼光了?对了,食品公司换手那么多天,东西一直在我保险箱里锁着,你说虽然公司停着工,可是几个月没报税,是不是麻烦大了?倪葆不由笑道:笨丁丁,没见印章都不在吗?再说姚文起说过你接手后自然会有人把印章交你,说明他自有安排。

你还是拆开看第二只锦囊。

我忙打开第二只文件袋。

里面居然又是用我的名字做出来的房产证,还有一个存折,也是用的我的名字,这姚文起,还说我的身份证没用在别处了,这不就是铁板钉钉的罪证。

存折上夹着一张纸条,草草写就:丁丁,苗青与我夫妻一场,她往后的日子可能比较艰难。

这钱是给她继续学业用,这房子在上海,我不敢用她的名字,怕到时形势太不利情况下被没收,你找个时间把房子交给她住,但不用与她明说,怎么说服她接受这笔钱与住进去就看你本事了。

我翻看里面的金额,不由自主道:还好数额不是很大,否则恐怕一早就被大曾盯上,怀疑是齐葛打进我帐户的钱了。

唉,姚文起又给我个难题。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讨论怎么顺理成章地接手食品公司,与怎么奉劝苗青接受钱物。

直讨论到半夜三更别墅主人醉醺醺地回来才罢。

被姚文三个锦囊一搅,我心中的混乱倒是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