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有要事要禀告的医师;门内,是痴缠在怀的儿媳夫。
赫连与寒捏着所欢的下巴,对上那双早已被情欲充斥的满是水光的眸子,轻轻啧了一声。
动情如斯,也不过是药物作用下的本能反应罢了。
但就算是本能反应……赫连与寒神情微冷,收回手,将所欢屁股下压着的被淫水打湿的衣摆拧成一股:夹紧。
所欢心神一荡,绞紧双腿,依言夹着自己的道袍,然后蹙眉轻喘,细腰狂摆,花瓣含着湿滑的衣料,迅速攀上了情欲的顶峰。
也不知是药效太强还是双天生淫荡,即便是拧成股的布,他亦能夹得春潮带雨,迅速得了趣。
父王……所欢屈起腿又放下,粉圆的脚趾沁出了晶莹的汗。
他用手勾住了赫连与寒的衣袖,不肯撒手。
先忍忍,为父很快就回来。
赫连与寒在所欢的唇上狠咬一口,犹如饿狼在猎物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实在忍不住了,就自己玩——知道怎么玩吗?被情欲俘获的所欢不知道痛,舔着唇上溢出来的血,坦然点头:知……知道的。
……可儿臣……儿臣想要……他直勾勾地盯着父王鼓鼓囊囊的胯间,双手撑着上半身缠过去,白蛇一般,腰身柔软滑腻:儿臣想要父王。
赫连与寒的大手顺势滑进他的发间,摸了满掌心热腾腾的汗水,忍不住发笑:你哪里是想要为父?你只把为父当解药!被戳穿心思的所欢咬了咬指尖,生怕被推开,讨好地将湿淋淋的手指放在赫连与寒的胯间,胡乱搓揉:父王……父王不是解药。
赫连与寒闻言,喘息陡然粗重,再次掐住他的下巴,哑着嗓子追问:为父是什么?是……所欢的眼珠蒙着水光,剔透好似琉璃。
可惜再美丽的琉璃也是死物。
他的眼里干净澄澈,里面无半分情爱,唯有浸染的情欲。
父王……父王是疼儿臣的人!所欢说着说着,眼眶里溢出了泪水:只有父王疼我……老太妃打死了儿臣的狸奴,世子……世子也只会说大话!只有父……只有父王,给了他猫儿,还来道观,误打误撞地逼退了谢璧。
虽然这些事在赫连与寒的眼里,不值一提,但落在所欢的身上,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他从小到大没得过几样像样的东西,更没护住过什么,所以才拼了命地想要缠住赫连与寒。
而今虽是为了挽留,言语间倒真的有几分真情在。
至于这份真情能保留多久,那就难说了。
赫连与寒捏住所欢细细的手腕,生着茧子的拇指在白皙的皮肤上揉了揉,留下几道微红的印子。
所欢殷切地期盼着,想要从父王口中听到几句宽慰的话,但赫连与寒却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须臾,松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所欢伏在榻上,脊背耸起如蛇。
他恨恨地夹着腿,两瓣粉白的臀高翘着,泪又涌出了眼眶。
父王怎么能将他独留在屋中呢?所欢的手指抠进了道袍,委屈至极。
他……他都这样了,父王也揉了,怎么能……怎么能……所欢仰起头,迎着朦胧的光影,隐约窥得两道身影。
他知道,那是赫连与寒与医师在说话。
还不够。
所欢想,自己做得还不够,若是他在赫连与寒的心里分量足够重,此时此刻,就不会被丢在榻上,夹着一角冷冰冰的衣摆,在欲火里翻腾了。
与此同时,医师跪倒在地,平日里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几丝焦虑。
赫连与寒衣衫松散,靠在门上,目光落下,见状,好笑地勾起唇角,嗓音里还带着未退的情欲,慵懒异常:慌什么?医师咬牙开口:殿下,您知道——本王知道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敞开的衣襟,是知道有人从狗洞偷偷潜人本王的王府,还是知道……世子妃是前太子党余孽塞进王府的眼线?秦毅大惊失色:殿下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留世子妃在身侧?!赫连与寒闻言,倏地垂眸,冷冷地打量着跪在身前的医师——此人不仅仅是医师,亦是跟随他多年的军师。
三年前,赫连与寒一脚踹开承乾殿的门,身侧有人递上了长剑。
这个人,就是当时的掌事太监,如今跪在他面前的秦毅。
秦毅在宫中浸淫数载,见过宫嫔无数,却在见到所欢的第一眼,心生惊恐。
这样的人,后宫三千佳丽无人能及,只凭一张脸,便可搅弄风云。
若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也罢了,偏偏所欢的野心写在眼里,举手投足都是勾人的妖媚劲儿,若是真让他得了势,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风波来。
殿下,昔年唐玄宗贪图儿媳貌美,强纳为妃,白日宣淫,荒废政务,安禄山叛变不过一月,洛阳失守,玄宗无奈,携宫人狼狈奔逃……而今殿下大业未成,万万不可为情爱所牵绊!若只是寻常侍妾,臣不会多言,可此人包藏祸心,殿下绝不可亲近啊!秦毅硬着头皮劝说半晌,如芒刺背,手脚发颤,冷汗一遍又一遍浸透了内衫,面色都青灰了大半。
在漠北三载,赫连与寒的手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方才那番话当真触及了底线,他的下场不会比三年前那些试图反抗的臣子好。
能保留个全尸,都是殿下大发慈悲,感念他随军三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了。
然,秦毅的脑袋好好地待在脖子上,赫连与寒的脸色亦没有丝毫的好转。
你觉得本王是唐玄宗?不……殿下!属下没有——那你觉得,本王是寿王?殿下,属下没有那个意思啊!属下只是觉得——护不住心爱之人的帝王,又如何算得上是帝王?赫连与寒似是察觉到秦毅要说的话,眸色沉沉,里面是压也压不住的风雨欲来,嗓音更是好似淬着毒,阴恻恻地刮进了他的耳朵,无论世子妃是谁的眼线……本王都不在乎。
秦毅因楚王前一句话而心惊肉跳的心忽地活络起来,忍不住挺直腰背,急急道:属下愚昧,还望殿下明示!鹬蚌相争,赫连与寒并不说破,只道,你就算猜不出促成赫连青那个废物婚事的人是谁,也应该知道如何搅浑盛京城的水。
……现在,本王命你给世子妃诊脉。
言罢,转身进屋,回到榻前,将浑身散发着淋淋欲色的所欢抱在怀里,先亲了唇,又摸了久得不到抚慰、红肿肥厚的肉花,然后才将秦毅唤进来。
秦毅不敢造次,如木头似的跪拜在榻前,一板一眼地分析起来。
他原就打算用所欢的病情打断情事,如今说起来,倒也顺畅。
所欢身弱体虚,若是得趣时兴起,来个一回两回尚可,若当真频繁泄了精,怕是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是俗话里说的精尽人亡。
所欢听得差点晕过去。
他是双,又是被谢璧用药一颗一颗塞进花穴,喂养了多年的药人,身子骨别说和常人比了,就是缠绵病榻、爬都爬不起来的赫连青,怕是都要比他结实三分。
至于泄精,也非他能控制。
他已被药喂成榻上玩物,禁不起挑弄,即便是秦毅在侧,他被衣袍包裹住的臀瓣,依旧能夹着赫连与寒的大手,喷出温热的汁水。
世子妃的脉象虚浮无力,恐寿数……不足三十载。
秦毅最后的话,一锤定音,直将所欢吓得双眼一翻,晕厥在了赫连与寒的怀里。
容不得他不慌。
所欢年过十六,就算真能活到三十岁,剩下的,也不过区区十几载。
十几年……说起来很长,可若是算上复仇,剩下的日子,不知有几何!在玉清观里隐忍多年,换来的却是早死的结局,换了谁,都要慌。
察觉到怀中一沉,赫连与寒不由轻笑出声。
他先是将所欢放在一片狼藉的榻上,又脱了外袍盖上去。
赫连与寒常年被盔甲覆盖的胸膛泛着麦色的光,上面纵横交错,深深浅浅地印着累累伤疤,而今,其间又多了些暧昧的红痕。
他如雄狮抑或是饿狼,餍足地倚靠在昏睡过去的猎物旁,浑然不在意在三清真人的观中苟且不合礼数,甚至堂而皇之地拿起榻前真人的小像,翻来覆去地把玩。
你既开口,那便有法子……说吧。
秦毅无法同赫连与寒一般不敬神佛,不信鬼神,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小像,忧心忡忡地解释起法子来。
倒也不是难事。
秦毅第一次替所欢把脉,便诊出他是被药物滋养成的药人。
药人虽是上等的淫物,实则身子虚乏,亏空至深,若有男子的精水浇灌,或能多活几年,但淫物岂是一泡精水就能满足的?往往吃进去的精水还没滋养起身子骨,自个儿先泄了全部的元阳,落得个早早殒命的下场。
殿下若真想要世子妃活命,先得将他的身子补好,日后同房,先以口渡,再破了身子,循序渐进,徐徐养之,如此滋养三五载,便可无忧了。
……但还有一事,臣不得不提醒殿下。
您若是破了世子妃的身子,日后世子病愈……赫连青病愈后,自是不会冷落如花似玉的世子妃。
试想,赫连青迫不及待地与所欢同房,掰开他的双腿,看见的却是一朵早已被操得烂熟的肉花,会作何感想?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就算要了所欢的是自己的生父,赫连青也不会善罢甘休。
楚王府被群狼环伺,各路势力虎视眈眈,倘若真闹出这么一桩丑事,不用旁人出手,当今圣上都能寻到由头,降下罪来。
咔嚓!秦毅念头刚起,方才还在赫连与寒掌心里的真人小像就在他的膝前摔得粉碎。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再次跪拜在地。
病愈?赫连与寒明明在说自己的亲生儿子,语气里的杀意却半分不减,那他……也得有那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