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脑海中猛地响起一阵嗡鸣,仿佛回 到了三年前宫中生变之时,他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也是最可怖的选择。
他为赫连与寒递上了长剑。
那柄剑吸饱血水,落在了昔日高高在上的朝中大臣身上,也落在了与楚王血脉相连的兄弟身上。
那时,秦毅便知道,赫连与寒是个疯子。
可虎毒还不食子啊……秦毅带着一脑门官司从卧房里走出来,冷风一吹,面上冷丝丝地泛起凉意。
他抬手,指尖湿寒一片,原是天上飘落下了雪花。
又下雪了。
秦毅打了个寒战,顶着张木头脸,抬腿走出了院子。
去查查玉清观,他头也不回地对跟上来的死侍下达命令,尤其是观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对了,付段呢?死侍并不知道楚王身侧的副将去了哪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化为几道暗影,消失在了道观中。
秦毅紧绷的心弦没有半分松弛,迈着沉重的步伐,直奔主殿而去。
他知道死侍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楚王殿下三年的隐忍,该是到了头。
*昏厥的所欢很快惊醒。
他攥着衣襟,慌慌张张地起身,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结实的臂膀捞了回去。
所欢撞在赫连与寒滚烫的胸膛上,恍惚间,胸口发麻,他低头望去,只见自己两颗红润粉嫩的乳粒正被生着茧子的大手夹在指尖拉扯玩弄,眼泪唰地涌出了眼眶。
父王!他娇滴滴地抽泣,儿臣……儿臣都要没命了!赫连与寒心里知道如何替他滋养身子,却不直说,只一味逗弄:怎么就要没命了?还有十几载呢。
所欢闻言,怒气直冲天灵盖,差点一脚踹在赫连与寒的腿上,但他能攀附的只有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楚王,断不敢胡闹,遂强忍怒火,咬碎一口银牙,气鼓鼓道:医师……医师说了,儿臣不能……不能纵欲,若是泄精多了,儿臣……儿臣要死的!他说到最后,抖如筛糠,浑圆的屁股一扭,啪的一声撞在紫黑色的肿胀肉根上,硬是给自己激出一摊淫水。
所欢的心直接蹦到嗓子眼,顾不上生气,转身扑到赫连与寒的怀里,哭道:父王……父王,儿臣要死了!他恨身子不争气,说动情就动情,现下又泄出一摊淫液,性命不知少了几年。
赫连与寒搂着哭哭啼啼的所欢,忍俊不禁,嘴上说是不能再泄了,手指却绕到他的股缝间,蘸着黏稠的水,再次捅进了湿滑的穴。
所欢一愣,忽地开始闹起来。
他不是不怕赫连与寒,但他更怕死。
父王……父王拿走……儿臣不要死……儿臣不要死!挣扎间,赫连与寒的手背一麻,转瞬多出五道红印。
所欢气喘吁吁地蜷缩在榻上,余光瞥见那几道印子,后知后觉地慌张起来。
他想要撒撒娇,转念想到自己的寿数,心里刚升起的讨好的念头就被冷水浇灭了。
命都要没了,讨好天王老子也没用!赫连与寒倒是没发火,只盯着手背上的挠痕,片刻,扯起了嘴角。
小没良心的。
赫连与寒兴味十足地挑起他的下巴,为父哪里舍得你死?所欢被迫抬起头,听出楚王言辞间颇有玄机,连忙依偎过去,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过男人手背上的红痕:父王,疼不疼?儿臣……儿臣替你揉揉。
他说是揉,却不是真的揉手背,五指已然向胯间探去——那巨物还硬着,被所欢揉了几下,更可怖地顶起了布料,高耸起来,像是要戳破他的掌心,直奔他面上来。
所欢不由有些臊。
他虽是个被药物喂养出来的淫物,到底没经过人事,就算身下流再多的水,真上了手,也是生疏的。
好在,赫连与寒及时攥住了他的手腕。
所欢茫然抬眸。
赫连与寒同他说了医师的法子,略过寿数不谈,单单说治疗的法门。
寻常人听了,必定面红耳赤,所欢则不然。
他眼里重新聚集起了光,看赫连与寒的眼神急切起来,似是带着火星子,燎起一片热辣辣的火来。
父王。
所欢叫得婉转甜糯,任谁听见,都心口发痒。
倒是乖觉。
赫连与寒再次伸手,手指拂过所欢的发,停在发髻间摇摇欲坠的簪子上——这簪子出自之空大师之手,绝非凡品,但于赫连与寒而言,只是俗物。
然,再俗的物件落在所欢身上,也平白多出了魅色。
一朵俏生生的金莲扎根在乌溪般的发里,熠熠生辉不说,莲心里剔透的红玉珠,更是活了似的,随着他的动作,在金丝缠绕的花芯里摇晃。
赫连与寒心念微动:今日来玉清观前,你去了彩名轩?父王晓得了?所欢一愣,想到楚王的眼线怕是遍布了盛京城,倒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只担心自己和谢璧的关系被发觉,试探道,父王……可是有什么话要问儿臣?看中了什么?所欢眼睛一转,如实说了在彩名轩里差点被骗的事:多亏了贺大人,要不然,儿臣在父王这儿都不好交差了。
他娇嗔了几句,故意晃动起头,让金簪发出一串丁零当啷的脆响。
贺清风给了你一根簪子?所欢颔首,轻轻推开赫连与寒。
他懒得穿衣,赤身裸体地下了榻,走到桌前,将贺清风赠与的簪子拿了出来。
父王,贺大人说这根簪子更适合我。
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将头搁在赫连与寒的膝头,乌发披散,遮住了白莹莹的身子,父王觉得呢?他伸手将贺清风送的簪子拿起,对着发髻比比画画,好像真的信了贺清风所言,对新的簪子爱不释手。
赫连与寒明知所欢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向他看去——金色的莲花和白鹤在墨溪间争奇斗艳,赤条条的一个人,娇媚地偏着头,噫着勾人的笑意,一点一点地靠近。
父王,贺大人说您给儿臣的簪子,美则美矣,于世子妃的身份而言,却是过于妖媚呢。
妖媚?赫连与寒狭长的眸子一眯,掌心覆住他捏簪子的手,本王府中之事,何时轮到他说三道四了?所欢轻哼:儿臣也是这么想的。
他垂下眼帘,双颊绯红,羞涩地喃喃:儿臣……儿臣喜欢父王送的这根簪子。
只这一根?所欢耳根发烫,嗔怪道:父王,您说什么呢?赫连与寒的手自他的手背滑到手腕,又自手腕滑到小臂,暧昧地拂过细嫩的皮肉,最后捏住他尖尖的下巴:小没良心的,你图的不就是为父的这一根吗?父王……所欢羞恼地偏开头,您明知儿臣要死了,怎么还有心思逗弄儿臣?怎么,现在就想吃为父的精水?父王!逗你呢。
赫连与寒一哂,拿了他手里的簪子,随意丢弃在地,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改日,为父送你更好的。
白玉簪跌落在地,簪头白鹤的羽翼碎掉半截,所欢心疼得眼皮直跳,却不敢当着赫连与寒的面说些什么,依偎在赫连与寒的胸膛上时,却还是忍不住嘟嚷了一句:父王,您觉得贺大人给儿臣的簪子不好便不好吧,砸了作甚?交于儿臣,儿臣拿出去换钱,还能补贴家用呢。
咱们楚王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是亏待了你?赫连与寒见所欢的目光舍不得从摔坏的簪子上挪开,暗觉好笑,缺什么,和为父说。
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父王说笑了,儿臣在王府中,能缺什么?不过是看着首饰眼馋罢了,让您见笑了。
赫连与寒就喜欢所欢算计的劲儿,好整以暇地靠在榻上,听着他用软糯的嗓音跟唱歌似的絮絮叨叨,余光已经落在被扯掉的面纱上了。
赫连与寒用手指勾住面纱,戴在了所欢的脸上。
所欢到嘴的话立时咽了回去,眉心微蹙:父王是觉得儿臣聒噪,还是嫌儿臣生得不够美?好看。
什么?戴面纱,好看。
是真的好看,犹抱琵琶半遮面,再配上蒙蒙的泪,好似江南的烟雨朦胧。
下次爬为父的榻时,戴着面纱吧。
引以为傲的容貌竟被要求遮住,所欢气得将死亡的恐惧抛在脑后,一把拍开赫连与寒的手:父王觉得儿臣不美,不理儿臣便是,费那劳什子劲儿做什么?还戴面纱……儿臣不喜欢!……也是,父王是何许人也?见过的美人怕是比儿臣在道观中见过的香客都多,自然不稀罕儿臣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姿容。
罢了,父王放儿臣走吧,免得日后世子发现端倪,儿臣无法自处!他以退为进,抬手按了按眼角,似是又落了泪,说话间,屁股却暗搓搓地夹紧,蹭起赫连与寒的肉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