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的视野里,目眦欲裂的六皇子正被太监拖着,越行越远,而所欢的周身也围满了想把他带出大殿的太监。
所欢并不反抗,直到被带到殿旁暖阁,手中塞进来一个烫手的手炉,才一个激灵,浑身战栗着回过神来。
世子妃,世子妃!他扭头,见伺候的太监一脸担忧地望向自己,不由张了张嘴,可惜,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太监从怀中取出面纱,双手奉上:世子妃,您的面纱怎么掉了?所欢抬手,麻木地在面上拂过,没有触碰到面纱,心里一紧:许是……许是在内殿祭拜时,不小心掉了。
哪里是不小心?那面纱……多半是被六皇子撕扯掉了。
世子妃,您的衣袍脏了,随奴才去里间换一下吧。
太监将头深深埋在胸前,若是被宫里的贵人瞧见了,怕是会责备奴才们照顾不周呢。
所欢没心情考虑面纱和衣衫,却也知道宫里规矩繁杂,看似小事,或许就能丢了命去,便跟着太监向里间走去。
那太监走得急,又走得慌乱,待所欢察觉到不妥时,为时已晚。
凛冽的风自脑后传来,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还未回首,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也泛起阵阵黑雾。
咚。
走在所欢身前的太监和他同时栽倒在地。
意识游离间,所欢拼了命地向前爬去。
还醒着?尖细的惊叫声过后,他的后颈再次传来一阵痛楚。
所欢闷哼一声,向前伸去的手臂骤然失了力气,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丧钟声散去,大雪初霁。
身着灰衣的太监举着宫灯,披雪而行。
大皇子薨逝,陛下定是要在赤辉殿内待上四五日的。
领头的太监将一把尖细的嗓音拉得极长,凹陷在眼窝里的眼珠闪着诡异的光,活生生像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黄鼠狼,你们谁扰了陛下的清净,就等着掉脑袋吧!他威胁完,盯着小太监们将手中的器物放下,稍稍缓和了神情,独自一人推开沉重的朱红色殿门,弓腰仿佛一张拉满的弯弓,卑微恭谨地走了进去。
殿内没有点灯,唯有墙上镶嵌着的几颗夜明珠散发着荧荧的光华。
太监不敢抬头,却能感受到墙上挂着的画像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仿若活了过来,一道又一道森然的目光自上而下,直直地刺在他的脊背上。
从殿门到殿内,短短十来步,太监走得满身冷汗,最后跪倒在地时,连话都说不清了:奴才……奴才……他话未说完,几枚方孔铜钱丁零当啷地从供桌上滚了下来。
太监战战兢兢地撩起眼皮,见铜钱上似是沾着黏腻的鲜血,头皮登时炸了开来。
有……有鬼?!不,不会。
太监神经质地抠着掌心,不信赤辉殿内有鬼。
这可是皇家祭堂,挂着大周十九代帝王的画像,最是龙气缭绕,怎么会有鬼?!偏生一对冒着绿光的眼睛刚刚好擦着太监的小臂一闪而过,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眼皮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喵——黑色的狸奴从供桌下钻出来,叼起一枚铜钱,悄无声息地跃入了殿内。
它灵活地穿梭在香烛桌案间,一身漆黑的毛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诡异的冷光。
喵一黑猫又叫了一声,停下脚步,歪着脑袋,蹭了蹭低垂的一抹月色。
月光摇成碎银。
那竟是一双玉足,粉白滑腻,足尖红润,缀着点点珍珠似的水珠。
黑猫丢弃了铜钱,伸出粗砺的舌,卷着一点圆圆的脚趾,将水意全卷进了口中。
嗯……脚趾随着甜腻的呻吟,痉挛着蜷缩了起来,如同收拢起花瓣的一朵小小的桅子花。
狸奴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细长的尾巴一晃,又隐进了黑暗中。
而蜷缩起来的脚趾却没有再放松下来。
哈……嗯……更多的水珠顺着脚趾滚落,很快就在地上聚成一摊细细密密的水。
喵!黑色的狸奴又蹿出来,青绿色的竖瞳里闪着冷光。
它再次伸长了舌,含着一粒脚趾,细细地舔舐,舔完一粒,又去舔另一粒。
被狸奴含在口中的脚趾疯狂地颤抖起来,汩汩水流从脚背上滚落,再往上,猫儿舔不到的脚踝,也蒙着油脂似的水光。
这竟是个被吊在梁上的人。
两根粗长的红绳缚着他的手腕,又一根绳托起他的杨柳细腰。
他微垂着头,乌发披散,被面纱遮住的脸氤氤着晚霞般的红潮,一双秋水剪瞳盈着泪,沾得睫毛上像是下了一场春雨。
他上半身衣衫整洁,层层叠叠的衣摆却堆叠在腰间,浑圆的雪臀高高翘起,露出了沾满淫水的股沟和含着一朵赤色玛瑙血莲的肉花。
那玛瑙雕刻的莲花显然是淫邪至极的淫具,深深扎根在肉穴中,不论穴肉如何抽缩,只花芯轻颤,沾水的玉色花瓣灯玲作响,引出一根埋在肉缝间的银线。
银线柔软滑腻,好似摇曳的花蕊,末端系了个活扣,正正好拴住了充血挺立的花蒂。
他无意识地摆动着酥软的腰,肉花一紧,汩汩汁水涌出穴道,顺着花芯涌出,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银线,一路淌到被箍起的朱蒂上。
啊……纤细的脖颈高高扬起,热汗打湿了衣襟,他夹着淫具的玉腿夹紧,肉臀高翘,赤色玛瑙莲花的花心喷出一股淫汁。
哈……哈……他的目光涣散了,双股战战,汁水顺着腿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
黑暗里,忽地探出许多苍白的手,或是钳住他细白的脚踝,或是将他的雪臀托得更高,甚至还有一只手,捏着一根通体赤红的羽毛,若即若离地点着被银丝箍住的朱蒂。
他猝然抽搐起来,被束缚住的手腕因为挣扎,浮现出一片潋滟的血红痕迹。
是处子——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赤辉殿的寂静。
一点青白的光自昏暗中升起,照亮了一张又一张狰狞的面目。
那些个跪在地上的太监,贪婪地盯着所欢泛红的臀和如玉的腿,残废了的下半身仿佛又起了感觉,竟各自揉弄起短短一小截性器来。
所欢昏昏沉沉地吊在半空中,含着赤色玛瑙莲花的蜜穴狠狠一阵痉挛,再次喷出了黏稠的汁水。
红色的羽毛被打湿,顺势贴上朱蒂。
冰冷柔软的触感激得他眼前阵阵发黑,下腹痉挛绵延如浪,翘挺的性器早已将腰间的衣衫射得一塌糊涂。
先前赫连与寒替他锁的阳关……失了守。
所欢颤颤巍巍地咬住了下唇,想起了医师的叮嘱。
他的身子骨怕是会熬不住的。
玛瑙血莲上不知涂了什么膏药,自他醒后,肉穴中就泛着一阵又一阵酥麻入骨的瘙痒,连骨缝中,都钻出了滚烫的情潮。
放我……放我下……下来……所欢用力拧动着手腕,潮吹时,热滚滚的血也顺着雪白的腕子滚落。
跪在他身下的太监被淫水浇了一脸,却不躲不闪,还偷偷将唇角的水吃进了嘴里,贪婪地吞咽。
喵——黑色的狸奴再次叫起来,这一次,它的叫声夹杂着痛楚。
所欢循声扭过头,借着微光,看见了被拎着后颈的黑猫,也看见了隐于白烛后的一角明黄色的龙袍。
明暗不定的烛火将狸奴垂死挣扎的身影映在了墙上。
喵——!细长的身影在雪白的墙面上疯狂痉挛,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纹丝不动的手。
嘘——要听话。
另一只手的影子也出现在了墙上——它靠近黑猫,精准地扼住咽喉。
电光石火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火光闯进所欢的眼瞳,烧起一片瑟瑟的冷光。
明黄色的龙袍霸占了他的视野。
让朕看看,你……听不听话呢?所欢的下巴被冰冷的手指钳住,被迫仰起了头。
摇晃的冕旒染上了血色。
大周的天子站在他面前,手里除了一只悄无声息的狸奴,还有一根血红色的、簇新的、没有沾上淫水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