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2025-04-03 08:00:49

那日,他被吊在房梁之上,受尽屈辱,即便利用赫连与寒除去了六皇子,心里的恨意也没有减少半分。

将军是觉得我出身卑贱,不配人赤辉殿吗?所欢强自镇定,在赫连与寒的怀里直起腰,是,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用来冲喜的世子妃,可皇命难违,陛下召我与世子一同入宫,世子病重,无法起身,难不成,我也要跟着世子一起抗旨吗?!付段咬牙反驳:属下没有说世子妃应该抗旨,属下只是好奇,为何陛下要将您召入赤辉殿——我是楚王府的世子妃!所欢冷声厉呵,除了我,陛下还能召见谁?付段嘴笨,明知他在诡辩,却毫无办法,不服气地跪在地上,寄希望于赫连与寒能察觉出所欢的异样。

赫连与寒的确发现了怀中之人在听见赤辉殿三字时,身体一瞬间的紧绷,眉宇间也跟着浮现出了浓浓的阴郁。

只是,赫连与寒的阴郁并非对所欢。

父王,儿臣行事的确不妥。

所欢不等赫连与寒发话,先一步起身,跪拜在地,柔软的衣摆四散开来,犹如一朵徐徐绽放的莲花,儿臣身为楚王府的世子妃,即便要入赤辉殿,也应与世子一道……如今过错已成,不求父王原谅,但求父王不要赶儿臣走,儿臣愿在祠堂中反省,无论多久,儿臣都无怨言!你……你怎么……付段没有料到所欢居然会主动认错,抬起头,结结巴巴道,殿下,属下没有让世子妃进祠堂的意思……够了!赫连与寒眸色一厉,低呵,本王让你说话了吗?付段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赫连与寒又向垂头跪在地上的所欢伸出了手:起来。

所欢的纤纤五指暧昧地滑进滚烫的掌心,指尖若即若离地蹭过厚厚的茧子,最后在被拉进滚烫怀抱的瞬间,呻吟着吐出一口血来。

世子妃!秦毅见状,腾地起身,疾步来到赫连与寒身侧,重重跪下,殿下,付段心思简单,出言不逊,不是真心要为难世子妃的啊!……世子妃……世子妃吐血,殿下还是先让属下替世子妃诊脉吧!父王,将军……将军也是一番好意。

软在赫连与寒怀里的所欢,此刻也挣扎着抬起头。

他唇角沾着刺目的猩红,犹如盛开的牡丹被揉碎了花瓣,凄美地淌出香甜的汁:是我身子不争气,怒急攻心之下才吐的血,与将军……与将军无关。

世子妃,您莫要再说话了。

秦毅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所欢字字句句为付段开脱,可一番好意却引来怒急攻心,这到底是开脱,还是想置付段于死地?秦毅急得焦头烂额之际,所欢却只是柔柔弱弱地咳嗽着。

他卷起雪白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有劳秦医师了。

秦毅硬着头皮替所欢诊脉,结果是越诊,脸色越差。

所欢的身子,早就亏虚透了,他再诊千八百次,也诊断不出好结果来。

可若是真说所欢的身子如何如何不好,岂不是在要付段的命吗?秦毅的衣衫瞬息间被冷汗浸透,他全然没想到,所欢三言两语,就给付段布下了死局。

父王,还有什么好诊的呢?所欢轻飘飘地觑了秦毅一眼,抽回了手腕:别为难将军和医师了,儿臣的身子……儿臣心里清楚。

他从袖笼中取出帕子,哀哀地叹了口气,自个儿将唇角的血迹擦了:能在活着的时候遇见父王,是儿臣的福气。

赫连与寒不置一词,眉头紧锁,捏着所欢的下巴,细吻他沾着泪水的眼尾。

秦毅见状,连忙弓着身子拉起付段,火急火燎地退出了卧房。

你拉我做什么?!付段犹自懊恼,世子妃吐血,怎么可能是被我气的?那日在赤辉殿,他与陛下——你若是要寻死,莫要拖着我。

秦毅却不再好生劝慰抱怨的副将,冷着脸往院外走,今日,我能救你一次,不是世子妃奈何不了你,而是他不愿再追究了。

……付段,若有下次,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呆愣在原地的付段,望着秦毅的背影,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

世子妃……世子妃想要我的命?秦毅所言不假。

有那么一瞬间,所欢当真想要付段的命。

他在宫中遭遇的事,被那些个口不能言的太监知道也就罢了,可付段是赫连与寒身边极为亲近的将领,若是付段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保不齐赫连与寒也会起疑。

所欢猛地咬紧下唇,疼得浑身颤抖却毫不在意。

他忍下了谢璧的折辱,忍下了天子的玩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赫连与寒登上皇位,他能跟着鸡犬升天,亲手报仇。

这之前,谁要是敢离间他与父王之间的关系,他就要谁死!但所欢到底不敢做得太过。

谁叫他现在,连自己在赫连与寒心中的分量都不清楚呢?是,赫连与寒因他将一个六皇子送入了皇陵,可也只是六皇子。

一个无足轻重的皇子,在即将成为摄政王,权倾朝野的楚王眼里,和阿猫阿狗,又有什么区别呢?父王。

被赫连与寒抱上床榻的所欢舔了舔咬破的舌尖——那口血就是这么来的。

他抬手摘下鬓角的绢花,任由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父王,儿臣快要死了,您赏儿臣一口阳精吧。

说着,翻身扑到赫连与寒的怀中,骑在父王精壮的腰上,摆着细腰,痴缠不休。

赫连与寒没有拒绝他的主动。

所欢轻车熟路地跪在父王的双腿之间,吞吐到一半,斟酌着开口:父王,儿臣……哈……儿臣跟了您……日后……日后……想要什么?赫连与寒嗓音微哑。

所欢的喉结费力地滚动了一下,握着狰狞的肉刃,歪着头,半真半假地调笑:儿臣想要……想要泼天的富贵……为父给你。

赫连与寒的回答依旧简洁明了,且说完便捏着他的下巴,在他的嘴里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

所欢被顶得几欲干呕,也分不清父王的语气里,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思绪很快乱成一团麻,眼里全然仅剩不断抽插的性器了。

照旧还是百十来下,所欢嘴角发麻,唇上甚至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终于喝到了腥膻的精水。

赫连与寒没有停手,转而将他抱在怀里,扯掉松散的衣衫,细细打量他腿间的春光。

肿胀的肉花消肿了不少,红豆似的花蕊又缩回了肉瓣之间,半勃的性器歪歪地竖着,前端淌出了清液,瞧着再摸几下,就能泄出精来。

以防万一,赫连与寒将锁阳的药膏涂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生着茧子的手在全身最敏感的地方游走,不亚于最残酷的淫刑。

所欢在情欲中煎熬,情欲烧成了一片火海,神志很快模糊不清。

告诉为父,你想要谁的命?恰在此时,赫连与寒凑近他的耳朵,蛊惑道,告诉为父,为父替你报仇。

所欢茫然地眨动着双眼,晶莹的泪扑簌簌地坠落。

情感上,他恨不能现在就让赫连与寒登上至尊之位,可理智上,他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的算计,一个字也不能吐露。

说到底,还是因为所欢的心防极重,哪怕在极致的欲海中,也不愿透出半点真心。

父王……父王!他只是哭喊,儿臣难受……父王!赫连与寒见他痛苦得满面是泪,眼底滑过一丝无奈:还是信不过为父?所欢无意识地抽泣着,动情的粉在赤裸的身躯上雾气般弥漫开来。

罢了,赫连与寒抽回了沾满药膏的手,你不说,为父便替你做主罢。

楚王用帕子将手指擦干净,又将意识涣散的所欢重新搂在怀中:你想要的……为父都会给你。

可惜,所欢并没有听到这近乎呓语的承诺。

他幼时在青楼看遍世间男子丑恶嘴脸,又被谢璧制成药人,早已将情爱当成最虚无缥缈之物。

他唯信自己。

儿臣……儿臣要亲手……故而所欢即便失去了意识,说出口的,也仅是满是恨意的誓言,要亲手……他要亲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