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2025-04-03 08:00:49

*为师的乖徒儿,你果然选择了楚王。

幽暗的静室内,暗香浮动。

所欢伏在雕满淫词艳曲的檀木大床上,呆呆地摆弄腰间的衣带。

掳走他的,是谢璧。

他在醒来后,甚至懒得去恶心。

反正都要死了,恶心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只是,所欢有些不甘心。

就算要死,他也想看着父王死啊。

为师该想到的,谢璧却不知道所欢心中烦闷,俯身捏着他的下巴,笑得万分狰狞,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师比谁都清楚!攀龙附凤、趋炎附势……只要是能让你摆脱为师的人,你都会去勾引,对不对?所欢惨白着一张脸,任由谢璧咒骂,连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是,你有一张能让人神魂颠倒的脸,又是个上上等的药人……谢璧病态地抚摸着他冰冷的面颊,贪婪地注视着他泛起红潮的脖颈,可那是楚王!哈哈哈,这世上,还有谁比为师更了解他呢?没有了……没有了!所欢,哪怕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也不会比为师更了解他!你……你说什么?一直没有反应的所欢在听到谢璧提到楚王后,终于艰难地扭过头。

他杏眼里弥漫着氤氲的水汽,殷切地望着床榻前的师父:父王……父王……父王?!谢璧气急攻心,扬起的手眼看着就要扇到所欢的面上,却又舍不得真的损了他的容貌,胳膊硬生生僵在半空中,最后重重地落在了颈侧。

所欢闷哼着蜷缩起来,因疼痛止不住地颤抖。

但他还是执拗地望着谢璧:父王他……他是天下最薄情寡义之人。

谢璧面上涌起滔天恨意,咬牙切齿,似是恨不能将赫连与寒扒皮抽筋,你可知,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你又可知,这其中,还包括他的血亲?……不止是他的好兄长——当年的太子,还有……不!所欢被谢璧吓得忘记了疼痛,本能地辩驳,父王……父王是不得已。

师父,皇族子弟,何谈手足亲情?!谢璧闻言,忽地收起了所有的愤怒,稀奇地打量起所欢来: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笑:也是,赫连与寒怎么可能同你说这些……所欢,你的身子还没破,连他的玩物都算不上,他又会同你说什么呢?……为师这些天也想明白了,谢璧不顾所欢的抗拒,将他身上的衣衫扯下大半,有些事,为师不该瞒你。

……你知道药人是何等淫物吗?所欢死死拽着衣襟,牙齿在唇上留下一道血痕。

谢璧动作微顿,恍然大悟:你竟已经知道了。

……那也很好,省去为师很多口舌。

师父,我……你是为师一手调教出来的人。

谢璧将他压在榻上,用充满情欲的目光肆意地打量他光裸的皮肤,也只有为师才能成为那个,将你从欲望中拉出来的人。

不!事已至此,所欢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谢璧的意图呢?他疯狂地挣扎,纤细的腿不住地扭动,恨不能用牙齿咬破师父的喉咙。

但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谢璧的对手。

师父……师父!故而浑身战栗的所欢只能卑微地恳求,徒儿……徒儿还要助师父完成大业……徒儿不能被赶出楚王府!不,所欢,你错了。

谢璧轻而易举地钳住了他的脚踝,你的心已经不在为师这里了,又何谈助为师完成大业呢?心思被揭穿,所欢魂不守舍地瘫软下来。

谢璧怜惜地抚摸着他的面颊,虽不甘心,心情却分外愉悦:而且为师想通了。

只要为师要了你,以后不论谁占了你的身子,最后,你都要求到为师这里来。

……做个能被为师疼的淫物,已经是你最好的结局了。

谢璧说完,起身理了理身上凌乱的道袍,继而将一个玉瓶丢在所欢的身侧:还差几颗,就服用几颗。

所欢,为师今晚就要断了你不切实际的念想。

所欢的心随着坠落的玉瓶,沉入谷底。

他知道,那玉瓶里装的,是能让他彻底成为药人的药丸。

所欢压根不想触碰。

可谢璧早有所料:你这副身子,若是不彻底成为药人,哪里经得住情事?是成为药人活下去,还是为了凉薄的楚王,宁死不屈……所欢,为师一直觉得你很聪明,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你可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所欢几欲晕厥。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境地,一时间大脑乱作一团,只五指死死攥着冰冷的玉瓶。

所欢的失态,尽数落在谢璧的眼中。

乖徒儿,你也不想想,一个药人……谢璧嫉妒到发疯,忍不住冷嗤,还是一个被别的男子调教出来的药人,怎么配当楚王妃呢?!……你呀,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痴心妄想!是啊,谢璧说得没错,他这样一个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的淫物,居然觊觎楚王妃的位子,何止是痴心妄想?!他是不自量力!也好。

所欢重重地倒回床榻,将自己摔在被浓重的香料气息包裹的被褥里。

是时候断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了。

他与赫连与寒……本就不可能有结果。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他得到的,自然是一场空。

所欢似哭似笑地抬起手臂,倒出了玉瓶中的药丸。

谢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了后槽牙,谢璧!所欢面容扭曲,嘶嘶地喘着粗气,粘稠的血从他的唇角流出,他却丝毫不在意。

我若不能活,你也——剩下的话,消散在一片压抑的呻吟里。

所欢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进了干涩的穴道。

然而,最后一枚药丸,药效比他想象得还要凶猛。

所欢雪白的双腿几乎在药丸滑进穴道的刹那,狠狠地绷直,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角跌落。

所欢低估了药丸对身体的损害。

若他的身子骨稍微好些,或许能咬牙挺过最后的身体改造之苦,再过后,也就只剩下情欲了。

可他体虚羸弱,至今还在咳血,这药丸一入穴道,便掀起了滔天巨浪,不仅带来了剧烈的疼痛,也引起了无法抑制的情潮。

所欢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不知不觉间抓破了锦被,指甲缝里渗出殷红的血。

他甚至想要将药丸从蜜穴中抠出来,可那小小的药丸已经滑到了穴道尽头,且没有融化的趋势,冷冰冰地抵在敏感湿滑的腔室所欢哆嗦着绞紧双腿,虚弱又惊恐地意识到,潮吹和疼痛接踵而至。

不……所欢的眼里霎时涌出了泪,不……他虚弱地撑起上半身,徒劳地抠弄着穴口。

他后悔了,他不要成为药人。

或许不成为药人,他还有可能……父王……父王!父王……所欢压抑地抽泣着,被淫水打湿的指尖涌出了更多的血珠。

咚咚。

正是他生不如死之际,紧闭的房门冷不丁被人敲响。

所欢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头皮发麻,不敢怠慢,心知会敲门的绝不是谢璧,手忙脚乱地披上外袍,扶着墙,缓慢而又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温热的水流顺着所欢打着战的双腿蜿蜒而下。

他腰肢酸软,浑身绵软无力,每走一步,体内的药丸都要随着穴道的蠕动,碾压狭窄的腔室口。

那药丸……想要进去。

所欢被心里冒出来的念头所惊,扶着腰拼命摇头。

不……他对自己说,不可以。

他吃不进去的。

也不能吃。

等所欢好不容易挪到门前,蜜穴生生吹了三回,纤细的腿闪着玉似的光泽,而门外的人也已经等不及了。

世子妃!来人竟是瑞雪。

忠心耿耿的奴婢焦急道:世子妃,奴婢买完汤圆,就瞧见您被掳走了……要不是今日灯会人多,奴婢跟来的路上,就会被掳你的人发现!世子妃,您快开门吧,楚王殿下的人就在附近……只要您吩咐,奴婢就叫他们来救您!事实自然不像瑞雪说得那么简单。

没有楚王的暗卫带路,她根本找不到所欢。

但如今的所欢已经没有心思考虑瑞雪话中的漏洞了。

他惊恐地后退了半步:父王……父王知道你来找我?!瑞雪默了默,按照暗卫传达的意思,沉声答:楚王殿下并不知情。

奴婢……奴婢怕打草惊蛇,先来找您了。

好……好。

所欢扶着腰的手无意识地掐紧,在腰侧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还在加重力道,好。

门外的瑞雪模模糊糊听见他的话,心里忽地生出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寂过后,她听见所欢说:你走吧。

世子妃?!瑞雪猛地抬头,试图透过紧闭的房门,窥得所欢的神情,以及他被绝望笼罩的心,殿下明明就在附近,您为何——没有为何!所欢沙哑的咆哮打断了婢女的话。

他声嘶力竭地喊:瑞雪,我不想让父王知道……我如何能让父王知道?!所欢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了地上。

他如何能让赫连与寒知晓,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道士。

他……只是个被药物喂养而成的药人,一个人尽可夫的淫荡细作。

他宁愿死,也不想面对父王厌弃的脸。

毕竟……所欢曾经被赫连与寒那样地疼爱过弥留之际,他卑劣地将与之相关的过往,都品出了情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