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025-04-03 08:00:49

下雪了。

秦毅对付段说,这个年……,怕是要出大事。

下便下吧,漠北的雪比盛京城大多了。

付段的心思显然不在雪上。

他扭头看着不断飘出娇笑声的青楼,脸色阴沉:王爷进去许久,还不许咱们跟着……你在想什么?秦毅收回视线,冷笑出声,王爷若是真想宠幸什么人,何必舍近求远?想向楚王府送人的人,能从盛京城排到漠北去!那些人送的,哪个不是容色倾城的美人?王爷岂会放着她们不管,跑来勾栏里找乐子?可王爷偏偏喜欢那个狐媚子!那是咱们的世子妃。

秦毅翻了个白眼,日后定是还要改称呼的。

你若是一直放肆下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我就是不明白。

付段勉强维持着冷静,狐……世子妃的确美艳动人,是世间难得的尤物,可他那张脸,一看便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如何能陪伴王爷左右?难不成日后……日后还要他执掌凤印,成为三宫六院之首吗?!秦毅听了这番长篇大论,只觉得可笑:日后谁是六宫之主,那是王爷需要考虑的事。

难不成,寻个世家的小姐,就能母仪天下,让三宫六院的妃子心服口服了?呵,将军,你可真是天真啊。

你可知,后宫是什么地方?后宫——秦毅话音未落,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匆匆的脚步声。

他的嘴比脑子反应得快:恭迎殿下!再然后,他就被扑鼻的血腥味熏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秦毅身侧的付段也惊疑不定,差点没反应过来,待秦毅开口,才后知后觉地跪下。

他们都是跟了赫连与寒多年的老人了,不是不熟悉血腥味,只是,他们既不在战场,亦不在刑场,如何会闻到如此浓郁的血腥气?很快,秦毅就有了答案——赫连与寒怀里的所欢,浑身浴血,面色惨白,不用诊脉,都看得出是一副濒死之相。

秦毅的心不受控制地打起鼓来。

他猜到赫连与寒不让他们跟着进青楼,是世子妃之故,可他怎么也猜不到,被楚王捧在手心里的世子妃再现身,竟是副弥留之态了!殿下……秦毅硬着头皮站起来,顾不上繁文缛节,直接捏住了所欢的腕子,容属下给世子妃诊脉!赫连与寒自是不拒绝,连带着秦毅都一起带回了楚王府,独留付段一人在青楼里善后。

而秦毅在摸到所欢冰冷的手腕的刹那,就觉察出,他成了最彻底的药人,神情一喜,紧接着,又是一悲:殿下,世子妃……世子妃已经成了彻底的药人!……可,可世子妃气虚体乏,身子亏损得过于厉害,怕是……,怕是成了药人,也经不起情事啊!赫连与寒听得脸上郁色渐浓,眼里更是盘亘着令人胆寒的狠厉,似是恨透了怀中的人,动作间却又反常地小心,生怕蹭到所欢哪怕一片衣角:你只需说,本王要如何做,才能保住他的性命罢!秦毅犹豫片刻,恭敬地凑到赫连与寒耳侧,低语了几句。

那便试试。

怀抱着所欢的楚王眉心一紧,将他死死地按在怀中,待你醒,本王绝不会轻饶!*所欢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不是青楼出身的双,而是好人家的嫡子,合了八字被抬进楚王府,成了赫连与寒的正妃。

他不必再叫楚王父王,也不必在楚王府的世子面前虚与委蛇,而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穿着王妃的礼服,接受各位命妇的拜见。

楚王待他很好,不会将他制成药人,更是没有纳什么侧妃或是侍妾,只陪着他……一辈子,只陪着他一个人。

其实,梦到这里的时候,所欢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

因为哪怕是最美好的幻想里,他也不相信楚王的身边只有自己。

可所欢不想醒来。

这个梦太美好了。

然而,由不得他不醒。

温热的水兀地泼洒到面上,所欢惊叫着弹起来,浸在温水中的赤裸的身子犹如一尾白鱼,跃出了水面。

他很快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父王……父王?意识游离之际,所欢的第一反应,还是寻找父王。

可是他的声音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更让所欢害怕的是,他眼前似乎覆着什么冰冷的丝绸,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所有的光,仿若置身暗夜,伸手不见五指。

谁……是谁!所欢惊恐地挥舞着手臂,溅起一串又一串温热的水珠。

他后知后觉地嗅到了苦涩的药香,紧接着,酸麻从四肢弥漫开来。

药丸……所欢如坠冰窟。

他还活着,他身体里的药丸还在散发着情热。

而他而他不知落入何人手中了!父王……所欢兀地哭出声来,双臂伸直,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他不在浴盆里,而是在一方没有边际的温泉中。

所欢走了两步,不敢妄动,可怜兮兮地抱着胳膊,无措地垂下了头。

他万万没想过自己还活着。

居然在杀了谢璧,并且被父王窥得真面目后,还活着!是父王救了他吗?还是……还是父王觉得,直接死了,太便宜了他?所欢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眼泪浸透丝绸,扑簌簌地坠落,尽数挂在了没什么血色的脸颊边。

立于温泉边的赫连与寒见状,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早在所欢没清醒,或者说,自打所欢晕厥,他就没有离开过半步。

他一直看着他,直到他醒来,哭着寻他。

赫连与寒狠下心,不闻不问,觉得所欢这个小没良心的喊过也就忘了,正如他明知青楼外就有楚王府的人,却还非要亲手将金簪插入谢璧的喉咙——诚然,那根金簪的簪身本磨得格外锋利,为的,就是让所欢自保,可赫连与寒更想要所欢的信任与依赖。

性命攸关之际,人会做出最本能的选择。

而所欢,没有选择他。

赫连与寒刚软下来的心又硬了回去,冷冷地注视着温泉中孤零零抽泣的人影,目光在缥缈的水雾中变幻莫测,直到——直到赫连与寒发觉所欢艰难地摸索到了放在温泉旁的衣物和首饰,然后用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了金簪。

他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打落了所欢手心里的簪子。

噗通。

金簪入水,溅起小小的水花。

所欢呆呆地愣在原地,竟连打落簪子的人是谁都不在乎了,发疯似的往水里扑。

父王……父王给的……他哭喊着将头扎进水里,又被赫连与寒拎着胳膊,用力按在身前。

若是所欢清醒些,他定然能感觉到,自己置身的怀抱是熟悉的。

可惜,他早已在大仇得报后看见赫连与寒的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水花四溅,莹白的躯体被漆黑的长袍笼罩,好像是被巨蟒缠住的白蛇,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所欢奋力地挣扎着,试图摆脱腰际紧紧箍着的手臂,赫连与寒却没有让他反抗太久。

他的唇上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湿热的舌顶开牙关,长驱直入。

唔……但何快,吃痛蹙眉的人就成了赫连与寒。

所欢竟咬破了他的唇,执拗又幼稚地表示着抗拒。

赫连与寒咽下满嘴的血腥气,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看着怀里明明已经毫无反抗之力,连眼睛都被丝绸遮住,还凶得像头狼崽子似的所欢,忽地勾起了唇角。

原来……是这样。

赫连与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所欢充满戒备的脸,然后再次凶狠地吻上去。

这一回,吻得满是情欲。

赫连与寒霸道地舔舐着所欢的牙,卷着他试图逃避的舌,甚至强迫他吞咽交融的唾液。

所欢被迫扬起脖颈,腰不自觉地发软,想要扣紧牙关,吻他的人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死死地捏住了他的下颚。

所欢气得双眸中不断地溢出泪水,心疼得好似要炸裂了。

他彻底成了药人,身子若是不明不白地给出去,还不如死了算了!父王……父王!所欢想到赫连与寒,慢慢冷静下来,趁着吻自己的人放松警惕,猛地抬腿,试图攻其不备。

纤细白嫩的小腿破水而来,倒真是让赫连与寒有些意外了。

秦毅曾说过无数回,所欢的身子亏虚透了。

亏虚到什么地步呢?亏虚到在秦毅的口中,所欢犹如枝头被风一吹就会零落成泥的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可如今,赫连与寒看所欢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总能想出法子挣扎的模样,当真觉得秦毅说的话,也不尽然。

所欢啊,就算是再羸弱,闹起来,也磨人呢。

唯独,在他的面前。

赫连与寒念及此,又恨起来,压根不在乎踢来的小腿,反而顺势后退半步,倚在温泉边,挨了这么一下,然后捏住已经伸到腿边的纤细脚踝,用力一扯。

所欢瞬间失去平衡,非但没能将人踢开,伸出去的腿还被蛮横地盘在了精壮的腰间。

他羞愤欲绝,一边推搡着滚烫的胸膛,一边噼里啪啦地拍出无数水花。

然而,他紧贴在男人悍腰上的腿,却不受控制地摩挲起滚烫的皮肤来。

窄而精壮。

好像……好像父王……这个念头刚起,所欢就浑身一震,惊恐地低下了头。

他眼前覆着丝绸,目不能视,但能感觉到,有人掐住了自己的腰。

赫连与寒的大手牢牢地捏在所欢柳叶般的细腰两侧。

没有了衣衫的阻拦,泡在温泉中的所欢亦如一块温凉的软玉。

赫连与寒爱不释手地把玩片刻,然后不轻不重地掐住了他的脖颈,俯身在雪白的颈侧留下一排暗红色的牙印。

所欢吃痛低呼,因为疼痛,挣扎的力气都小了一半。

赫连与寒满意地眯了眯眼睛,生着茧子的手急切又粗鲁地掰开了雪白翘挺的臀瓣,手指顺着粉红的股沟一路向下,轻车熟路地捏住了含苞欲放的花瓣。

啊!所欢眼睛一翻,惨叫着扭动起来。

他忘了自己的身子已经被药物浸透,一点儿经不得刺激,连被手指简简单单地捏住,都好似被掐住了花芯,肆意玩弄成了春泥。

红晕迅速爬上了所欢的双颊,他无力又绝望地倚靠在陌生男子的胸膛前,明白自己再无反抗之力——那只可恶的手已经揉开了花苞,在细嫩的穴口来回按压了!所欢目光空洞地呻吟了几声,失魂落魄地将另一条腿也挂在了男子精壮的腰间。

他恨透了淫荡的肉体,却控制不住情欲,两厢折磨间,心逐渐凉了,连哭都不再哭,只无声地随着股间游走的手颤抖。

须臾,被覆住双眼的黑发美人就凄楚地缠在了楚王身前,凌乱的墨发间,一朵青莲在苍白的眉心幽幽绽放,花瓣间浸染露水,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