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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有本事,你自己个儿生一个!

2025-04-03 08:01:15

宫女、太监是最敏感的人,两位皇太后不晓得为了什么置了气,下头的人,立即有所感觉,乐寿堂也好,玉澜堂也好,升龙大捷带来的喜气,迅速黯淡下去了。

玉儿是晓得为了什么的,膳后上茶,觑着旁边儿没人,低声说道:主子,出门儿的时候,‘东边儿’的脸色,着实不大好看——那个形容,入宫这么些年,奴婢还是第一回见呢。

慈禧端着茶碗,轻轻的抿着,不说话。

玉儿觑着,慈禧的颜色还算平静,便将话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奴婢瞅着,‘东边儿’喜爱咱们小官儿的心意,是假不了的,不然,也不能——慈禧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搁,嗒一下,碗盖、碗身相碰,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玉儿吓了一跳,立即打住了。

慈禧自觉这个动作幅度太大了,透了口气,说道,我心里烦,倒不是发作你——有什么话,该说你就说下去。

玉儿低低的答了声是,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依奴婢的小见识,小官儿养在园子里、养在园子外,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麻烦!这些,暂且不去说他,只是,无论如何,‘东边儿’爱重小官儿,对咱们,是一件顶好、顶好的事情!顿了顿,有一句说一句,‘东边儿’对小官儿,还真是……‘视若己出’的……慈禧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怕她‘视’来‘视’去,最后,小官儿真成了她的‘己出’了!真是那样的话,我十月怀胎、万苦千辛、拼了脸面性命不要,到头来,不过是替别人养了一个儿子!玉儿一怔,陪笑道:瞧主子这话儿说的!——哪儿能呢?哪儿就不能?慈禧说道,载淳的例子摆在那儿!我在载淳身上摔了一个筋斗,难道,还要在小官儿身上摔第二个筋斗?玉儿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她转着念头,斟酌着说道,其实,也不能说穆宗皇帝不亲主子——主子是他的亲娘,他不亲主子,还能亲谁呢?只是,同‘东边儿’比起来,主子要更加严肃一些……慈禧摆了摆手,咱们就别自欺欺人了!载淳就是不亲我!就是亲‘东边儿’!顿了顿,载淳见到了我,就像老鼠见到了猫,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了,顶多规规矩矩的站着,如果我不开口,礼数之外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不会跟我多说的!——这些,别人不晓得,你还不晓得?玉儿陪笑,也没有主子说的那般夸张!主子说的这种情形,也就……穆宗皇帝八、九岁那两、三年吧!两、三年还不够长?慈禧说道,再者说了,往后,又有什么大变化吗?还不是一般的‘金口玉言’?——好像,他跟我说的每一个字儿,都是黄金白玉做的,多说两个字儿,就亏了他的了!主子真真是诙谐的!玉儿笑道,奴婢还是第一次听到‘金口玉言’是这么譬解的呢!诙谐?慈禧一声冷笑,自个儿调侃自个儿——苦中作乐罢了!顿了顿,见到了‘东边儿’呢?哼!就像扭股儿糖似的往身上猴儿!两造都是眉花眼笑的!不知究竟的人看着,大约还以为,‘东边儿’才是他的亲娘呢!主子……慈禧的语气,烦躁起来了,你想一想她和小官儿第一回见面的情形!——小官儿一到她手上就笑,一离开她的手就哭,这不是……不是邪了门儿了么?这孩子……就是我这个亲娘抱他,也会有哭闹不休的时候呀!主子,这不好比的——呃,奴婢的意思是,如果‘东边儿’见天儿的同小官儿呆在一起,小官儿见了她,一样会有笑、有哭……只怕未必!慈禧摇了摇头,只怕是——就是撞了邪了!玉儿笑道,主子的话,说的太瘆人了!哪儿跟哪儿呢?要我说,不过就是‘东边儿’面团团的,瞅着和和气气,没有主子的那股英锐之气,所以,小孩子初初见到的时候……合眼缘些罢了!英锐之气?慈禧叹了口气,就是你方才说的‘严肃’了!——不错!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小孩子亲近她,不亲近我?可是,我又怎么可以不‘严肃’?顿了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然教之严,责之切!哪儿能见天儿的和风细雨呢?特别是男孩子,从小不对他严厉些,将来长大了,他能有什么出息?载淳就不必说了,如果不是染上了那么个怪病——将来,整个国家都要他担起来的!天子系四海之重,走错一步路,朝廷就要出状况,老百姓就要遭殃——你说,学业也好,品行也罢,怎么可以不打小就严格督促呢?‘东边儿’从不说载淳一句重话的——载淳自然愿意跟她亲近了!可是,哪儿能这样子教养皇帝?照这个路数教出来的皇帝,能是个好皇帝?!说到底,她不过是拿小孩子当小猫、小狗逗弄罢了!你说她什么‘视若己出’,我看,刚好相反!就是因为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才会这么嘻嘻哈哈,无可无不可;如果真的是自己亲生的,还能这么放纵吗?说到这儿,微微咬着牙,我看,就是因为她从中打横儿,载淳才不思上进!没有她护着,载淳也不能那么胡来!也不能——打住了。

慈禧话中的胡来,自然是指穆宗和小太监的胡来——穆宗龙驭上宾的原因,虽不能正式公布,但通过特殊渠道权威发布的版本中,穆宗就是因和小太监胡来而染毒的——则慈禧如是说,竟是隐隐然将穆宗的早崩,追本溯源,归罪于慈安了!玉儿大为不安,正在想着该如何劝解,慈禧已继续说了下去:载淳的覆辙,小官儿不能重蹈!如果养在园子里,我一管孩子,旁边儿就冒出个‘东边儿’没完没了的唱红脸,将来,小官儿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主子,断不至于的……怎么不至于?慈禧冷笑,咱们旗下——包括宗室、觉罗,多少的废物点心,你看不见?玉儿不吭声了。

最紧要的是——慈禧一字一顿,小官儿还有那样一个阿玛!微微透了口气,加重了语气,他什么人你不清楚?如果小官儿真的跟载淳似的,他自个儿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能看得上这样一个儿子?到时候,小官儿还谈得上什么‘一般的要封公封王,一般的要出将入相’?——不被扫地出门就不错了!今天晚9:00的更新转至明天中午12:00如题,今天(8月29日)晚9:00的更新转至明天(8月30日)中午12:00,明天晚9:00更新不变。

另,谢谢书友南渡北归的指教!看到沃邦的名字感觉很亲切,巧的很,这位法国元帅兼军事工程师在《乱清》中也是出过场的——就是套管式刺刀的发明人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轩军确实可说是法军的再传弟子,不过,也只是某种意义上而已,许多书友都看出来了:后期的轩军,尤其是陆军,其实是在师法TG,美军这个启蒙老师,早已经被关三摆在一边儿了。

而且,弟子不必不如师,况乎再传弟子?总该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才对啊。

具体到堑壕,美国内战,南下亚特拉大途中的阿拉图纳战役,关卓凡使用的堑壕战术,和沃邦的攻城堑壕,异曲同工;可是,升龙战役狙击法国登陆部队的堑壕,就完全不同了。

轩军在升龙城大兴门前阵地构筑的堑壕,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堑壕战的翻版,属于野战堑壕,其结构的复杂,远远超过了沃邦的攻城堑壕,也远远超过了轩军自己在阿拉图纳战役急就章的堑壕。

彼此结构不同,功能亦不同。

这一点,狮子在《乱清》第七卷《血樱》第十二章《堑壕》中,有非常详细的描写,有心的书友,前后做一对照,就清楚了。

因此,法国人没有认出前面的壕沟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狮子以为,还是基本合理的。

写升龙战役的时候,狮子本来想对轩军堑壕的结构做更详细的描述的,可是,怕又有书友说水什么的,算了。

如果您觉得《乱清》还不错的话,请粘贴以下网址分享给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谢谢支持!( 本书网址:https://m.keepshu.com )第一四四章 不信不信我不信,不听不听我不听法国驻华公使馆的工作效率,还是挺高的,两份急电——一份给巴黎外交部的、一份给西贡交趾支那总督府的——都在当天晚上发出,其中给西贡交趾支那总督府的,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一过,就到达目的地了。

格朗迪埃尔刚刚用过午饭,正在惬意的享用餐后甜酒,拆开电报,略略扫了两眼,刚刚入口的薄荷酒立即不辨滋味,紧接着,胃部一阵抽动,吃下去的生蚝,似乎活转了过来,被柠檬汁压制的海腥味儿一跃而起,同胃酸混在一起,一块儿涌上喉头,恶心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打败了?!无一人片板逸出?即是说……全军覆没?!怎么可能?!格朗迪埃尔立命请穆勒将军过总督府议事。

穆勒今天的午饭吃的比较迟,一盘芝士焗大虾只吃到一半,原本想着,别的饭菜也就罢了,至少让我把这盘大虾干掉,可是,总督府来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站在餐桌边,摆出了立等的架势,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又说不晓得,只好悻悻的推席而起,心中暗骂格朗迪埃尔混蛋。

捧着电报,只看到一半,穆勒就咆哮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到最后几个字,西贡海军司令阁下已是面红耳赤,额头上的青筋,更是一条条的绷了起来,他将电报往桌子上重重一拍,怒吼道:假的!造谣!造谣?这是……心理战!穆勒说道,中国人在打心理战!心理战?嗯,这个思路,倒是和博公使讳败为胜的高论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驻华公使馆那群笨蛋,个个都不用脑子的!博罗内咬着牙,不分析、不判断——中国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中国人给什么,就吃什么!——真正是一群猪猡!这可就冤枉人啦。

这封电报,表面上,确实只是相关信息的汇总,并没有驻华公使馆自己的分析、判断,可是,博公使和克一秘,私下底是很分析、判断过一轮的,不然,咋和您穆将军异曲同工呢?之所以没有把这些分析、判断放进去,是因为未接到任何来自己方的消息,不好妄下论断,不然,说错了,算谁的呢?而未接到任何来自己方的消息的责任,实在该包括你穆勒将军在内的西贡方面负起的,你却掉转过头倒打一耙?哼!不比穆勒,格朗迪埃尔颇有责任的自觉,在等候穆勒的这段时间内,他已经初步冷静了下来,摇了摇头,不像什么心理战——顿了顿,你看,阵斩法酋图某——自然是指图尼森;擒获法酋安某,其人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自然是指安邺;法酋巴某、丹某缴出佩剑,率残部请降——自然是指巴斯蒂安和丹尼斯……那又如何?!格朗迪埃尔没搭理穆勒,继续说自己的话,还有,‘法军三兵舰‘蝮蛇号’、‘梅林号’、‘玛丽公主号’,尽数为我虏获——你看,人也好,船也好,指名道姓,清清楚楚——穆勒继续嚷嚷,那又如何?不过,这一个那又如何,已没有上一个那又如何的中气那么足了。

什么‘那又如何’?格朗迪埃尔提高了声音,不是说中国人不会干谎报战功、讳败为胜的事情,可是,干这种事情,具体战果,人船数量,必然都是含含糊糊的,哪里能够一一确指?微微一顿,声称‘阵斩法酋图某’、‘擒获法酋安某’,结果没过几天,‘图某’、‘安某’活蹦乱跳的在沱灢或西贡露面了——中国人的脸,往哪里搁?中国人本来就不要脸的……穆勒将军!格朗迪埃尔不耐烦了,声音里带出了几分交趾支那最高行政长官以及海军前辈的威严,你是西贡海军司令,不是中学二年级的学生!不要再说这种没有意义的的话了!——究竟于事何补?顿了顿,别的不说,目下,我们对‘降龙行动’的情况一无所知,中国人却弄出来一个‘升龙大捷’——单单这一点,就很不对劲儿了!溃败的一方,必上上下下,一片混乱,加上专心逃命,不及其余,战报肯定要比胜利的一方慢好几拍儿;再者说了,报捷一定唯恐不速,报败嘛,除非是请求援军,不然,多半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所以,格朗迪埃尔的很不对劲儿,就是说,我方确实可能遭受了失败,而且,可能是很严重的失败。

穆勒兀自不服气,总督阁下,未必就有什么‘不对劲儿’!就算‘降龙行动’一到两天之内——我说的是军事那部分——便结束了,巴斯蒂安的报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达到西贡——您算一算路程和时间!所以,我们对‘降龙行动’的情况一无所知——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那中国人呢?升龙距中国更近啊——不论陆路还是海路!穆勒说道,还是要请您算一算路程和时间!格朗迪埃尔皱起了眉头。

打舆论战、心理战——穆勒继续说道,自然要抢在前头说话!而且,声音要大——恶人先告状嘛!你太一厢情愿了!格朗迪埃尔指了指桌子上的电报,这上头,即便真有一定的舆论战、心理战的成分,也是局面占优情形下的舆论战、心理战!我算过你的‘路程和时间’了——升龙确实距中国更近,可是,这个效率——信息传递、制定计划、发动舆论——依然是非常之高的!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绝不是失败者能为的!我不觉得是一厢情愿!穆勒梗着脖子,反正,无论如何,中国人的鬼话,不可以尽信!——就算‘降龙行动’真有些损失,也绝不可能像中国人说的什么……‘无一人片板逸出’!——根本不合情理!顿了顿,别的不说,中国人怎么会出现在升龙?——从未有过相关的情报嘛!穆勒不可以尽信、真有些损失云云,其实已经是在心虚了,其实表示他已经相信,我方确实可能遭受了某种程度的失败,不断的大声嚷嚷,其实是在走夜路吹口哨,自己替自己壮胆儿。

情理?格朗迪埃尔一声冷笑,这个世界上,不合情理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穆勒急赤白脸的,不能偏听中国人的一面之辞,自乱阵脚!一定要等到我们自己的消息传了回来,再定行止!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格朗迪埃尔微微的摇了摇头,在向我们发报的同时,驻华公使馆也一定向巴黎做了报告——顿了顿,电报到达巴黎的时间,不会比到达西贡的时间晚多少,就是说,很可能,巴黎目下已经接到了‘降龙行动’失败的消息——穆勒一愣,脸上的神情,又不一样了。

幸好,格朗迪埃尔说道,因为时差的关系,现在,巴黎那边儿天还没有亮透,电报先到外交部,莱昂内尔上班之后,才能看到,然后向皇帝陛下汇报,然后——多半要召开御前会议——说到这儿,脸色阴沉下来,御前会议之后,就会向西贡发出质询的电报了!穆勒不吭声了,微微的低下头,眼皮子神经质的眨动着。

这封电报,格朗迪埃尔继续说道,明天上午——最迟中午,就会到达西贡!在此之前,如何因应,一定要想好了——一声冷笑,不然,咱们两个,说不定就要回家抱孩子去了!穆勒目光一跳,眼皮子更加快速的眨动起来。

就在这时,秘书进来了,总督阁下,顺化的密报到了。

听到顺化,格朗迪埃尔和穆勒都是一怔。

他们本能的以为,是关于升龙战况的密报——若中国人果然在升龙打了胜仗,在向北京报捷的同时,自然也要向顺化报捷的。

问题是——这么快?先到顺化,再到西贡——算一算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啊?拆开密报之后,才晓得,不是降龙行动的事情——第一,嗣德王的登基二十周年庆吉后延,原因不详。

第二,原定参加上述活动的伏波号、福星号,未按期在顺化现身,迄今不见踪影。

第三,原泊于顺化南城码头的铁甲炮艇海晏号、河清号,解缆东去,不知所踪。

格朗迪埃尔目光灼灼,不消说了!‘伏波’、‘福星’、‘海晏’、‘河清’四舰,一定是北上升龙了!——你看这个时间点,严丝合缝!简直就是吊在咱们的船的屁股后头嘛!微微一顿,你问‘中国人怎么会出现在升龙’——现在晓得了吧?一切早有预谋!一时不可索解之处甚多,不过,对于格朗迪埃尔的伏波、福星、海晏、河清四舰北上升龙的判断,穆勒无法否认。

驻华公使馆电报的可信度,一下子就大大的增加了。

最重要的是,格朗迪埃尔沉声说道,咱们得想一想巴黎的感受——*如果您觉得《乱清》还不错的话,请粘贴以下网址分享给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谢谢支持!( 本书网址:https://m.keepsh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