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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法国人开始遂行报复了

2025-04-03 08:01:15

可是,穆勒表示怀疑,现在毕竟不是太平天国的时代了,叫吴鲲主动攻击中**队,他肯吗?正面同中国国防军——‘轩军’放对,阮景祥说道,吴鲲肯定是不干的——他有自知之明,不至于这么不自量力。

顿了顿,不过,我和本参办的看法一致——说到这儿,看了看本沙明,本沙明点了点头。

于是,阮景祥继续说了下去,我们认为,吴鲲有如下的能力:以游击战的形式,骚扰、破坏中**队的后勤补给线——而且,越北多山,也非常适合游击作战。

游击战?是的,阮景祥说道,事实上,游击战正是吴鲲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不论在中国还是在越南,中**队始终无法给予吴鲲决定性的、致命性的打击,原因就在这里。

顿了顿,补充说道,中国广西的地形,同越北是非常接近的,‘延陵国’据城对抗政府军,遭致重大失败,撤出‘首都’之后,反倒有些如鱼得水了,虽然最终在中国境内立足不住,不过,未再遭受决定性的、致命性的损失。

拉格朗迪埃尔和穆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目下,本沙明插口,中国国防军的后勤补给基地,都设在中国境内,越北地形复杂,中国人的补给线,虽然不算太长,但是,也算不得如何坚实,我们认为,如果操作得当,是有机可乘的——略略一顿,毕竟,不论对于哪一个国家的正规军,游击战都算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再强大的正规军,面对神出鬼没的游击战士,也会头痛不已,甚至徒呼奈何。

拉格朗迪埃尔和穆勒再次点头,穆勒的神色,开始变得兴奋了。

当然了,本沙明继续说道,不论是正面对阵,还是游击骚扰,都是主动攻击中**队——对于吴鲲来说,都是一个困难的决定。

我们以为,要吴鲲下定这个决心,除‘次要战略目标’之类的恫吓之外——顿了顿,还要诱之以利。

武器、金钱?是的,本沙明说道,主要是武器——当然,金钱也很重要——如果我们的财政足够宽裕的话。

本沙明话说的含蓄,也算贴心——武器,总督和将军阁下自己就可以做主,反正换装夏赛波步枪之后,原先的前装枪都成了库存,搁着也是搁着,不如拿去做人情。

可是,金钱就不一样了——有时候,交趾支那总督府自个儿还闹亏空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账目的问题。

当然了,如果确有必要,这些都不是什么太原则性的问题。

武器没有问题——拉格朗迪埃尔慢吞吞的说道,金钱嘛,酌量——尽量吧!本沙明转向阮景祥,阮先生,你还有什么补充吗?我个人意见,阮景祥说道,武器方面,最好不要都是前装枪——最好搭配少量的‘夏赛波’步枪。

顿了顿,名义上,这一小批‘夏赛波’步枪,致送吴鲲本人以及他的亲兵卫队。

拉格朗迪埃尔看向穆勒,穆勒很爽快的样子,可以!武器、金钱之外,本沙明说道,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应该说,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哦?什么呀?信心。

信心?是的,本沙明说道,没有人乐意去打一场注定失败的仗,不管是谁,都想站在胜利的一方——顿了顿,如果,我们能够叫吴鲲相信,将来,他必定会成为胜利阵营的一员,那么,我们就能够说服他去给中**队制造麻烦,不然的话,即便有‘次要战略目标’的威胁,以及武器、金钱的诱惑——说到这儿,本沙明微微的摇了摇头。

叫吴鲲相信……必定会成为胜利阵营的一员?拉格朗迪埃尔微微皱眉,怎么给他这个信心啊?未等本沙明说话,穆勒抢在里头了,宣战!本沙明看了穆勒一眼,点了点头,是的,将军阁下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正是宣战——法兰西帝国对中国正式宣战!顿了顿,在吴鲲心目中,自然是法强中弱,虽然,升龙一役,法国小有挫折,可是,只要法国正式对中国宣战——这意味着大规模对越南以及中国本土用兵,如是,中国一定不能招架,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法国,那么,他现在出力骚扰、破坏中**队后勤补给线,将来,不就‘成为胜利阵营的一员’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拉格朗迪埃尔说道,如果我们迟迟不宣战,吴鲲就会怀疑法国‘大规模对越南以及中国本土用兵’的决心,就会怀疑,我们是否仅以武器、金钱为饵,诱他单枪匹马,与中国国防军为敌?是的,本沙明说道,如是,吴鲲就很难下定介入法、中、越乱局的决心,虽然有‘次要战略目标’的威胁,但是,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更可能想法子明哲保身、夹缝里求生存,而不会主动出击,自己替自己找麻烦——来自中国国防军的麻烦,同来自越南军队的麻烦,可不是一码事儿!我们自然会尽力推动政府尽早对中国宣战,拉格朗迪埃尔说道,可是,这到底不是我们可以说了算的——沉吟片刻,这样吧,咱们大方些!先把武器送给他——反正搁着也是搁着;钱呢,就迟一点儿再说了——说到这儿,打住,踌躇片刻,下定了决心,算了,大方就大方到底——钱也一并给他!不过,得跟他说好了,骚扰、破坏中**队后勤补给线的计划,得先做好了,包括先期的侦查什么的,总之,一切都要准备的妥妥当当,待巴黎宣战的电报一到,他便立即出兵——如何?本沙明和阮景祥倒没想到,总督阁下居然如此有魄力,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总督阁下睿见!吴鲲一定会努力报效的!咱们还可以加点儿码,拉格朗迪埃尔狡黠的一笑,譬如,许诺吴鲲——当然是口头的,事成之后,划出越北几省给他——他可以将他的‘延陵国’恢复起来嘛!本沙明和阮景祥都晓得,总督阁下的这个许诺,纯属口惠,真的事成了——即彻底的打败了中国人,将整个越南收入囊中,到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延陵国存在的空间?今日之友,明日之敌。

不过,这一层,心里有数就好,不必说破。

北圻那边儿,穆勒说道,就这么安排吧!顺化那边儿呢?顿了顿,咱们是否重施一八五四年和一八六六年的故智?不然,如何才能够达致在越南内部制造大规模动乱的目标?一八五四年,法国人勾结安丰郡王阮福洪保,意图发动政变,扶其上位,取嗣德王而代之,事泄,阮福洪保被赐死,子孙全部改为丁姓。

一八六六年,嗣德王役使军士,为他在顺化建造陵寝,工程浩大,工期紧张,士卒极度劳累,怨声载道,法国人故技重施,游说一班将领和朝臣,拥立故安丰郡王之子丁导为主,煽动士卒造反,叛军攻入皇城,欲弑嗣德王,掌卫胡威及时关上宫门,叛军不得其门而入,终被击溃。

事后,丁导一家,全被绞死。

本沙明和阮景祥皆沉吟不语。

拉格朗迪埃尔:阮先生,说说你的看法?回总督阁下,阮景祥说道,政变成功,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果条件不成熟,贸然行动,很难取得成功——顿了顿,别的不说,单说‘人和’——丁导好找,可是,仓促之间,段友征、尊室菊,不好找。

丁导之乱,叛军以段友征为总指挥,尊室菊则接应叛军于皇城之内,不然,城外的叛军也不能轻易攻入城内。

阮景祥如是说,就是不赞成重施一八五四年和一八六六年的故智了。

不过——打住。

有什么话,尽请直言。

嗣德王既无子嗣,也没有指定接班人,阮景祥缓缓说道,如果他突然暴崩,越南内部同样会陷入巨大的混乱。

拉格朗迪埃尔和穆勒都很意外,穆勒更是眉毛一挑,刺杀嗣德王?你原先不是这个说法呀!是的,将军阁下,阮景祥说道,不过,我原先的意思是,我的那位线人,其本人不能承担刺杀嗣德王的任务——无论如何威逼利诱,他都不可能答应,逼急了,他可能逃亡,可能出首,甚至,可能自杀——顿了顿,不过,如果仅仅是将刺客带进紫禁城,并安排刺客混到嗣德王的身边,我想,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哦……当然,阮景祥说道,我们不能告诉他刺客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

顿一顿,他很聪明,有猜到刺客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的可能,不过,只要不是由他本人去做‘弑君’的事情,他就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拉格朗迪埃尔和穆勒对视一眼,皆深深点头,拉格朗迪埃尔微微狞笑着说,那好,阮先生、本参办,就让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开始工作吧!*如果您觉得《乱清》还不错的话,请粘贴以下网址分享给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谢谢支持!( 本书网址:https://m.keepshu.com )第一七六章 冲啊!一切为了皇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维多利亚公主姊妹觐见两宫皇太后的第二天,上海那边儿,一大早,楠本稻即携女登船,四天之后,到埠天津,早已等候在大沽码头的车子,将她们娘儿俩直接送到火车站,首途北京。

到达北京之后,楠本稻母女被接去了朝内北小街的轩亲王府。

次日,楠本稻进宫,请安,请脉。

不过,楠本稻进宫的第一件事情,还不是请安、请脉,而是前往太医院,拜会相关人员——院使王守正、左院判魏吉恩、右院判韩一翰。

这是必须的。

一来呢,楠本稻这一回,相当于过来抢太医院的生意——且是太医院最重要的一单生意,不能不有所敷衍;二来呢,皇帝的喜脉,出于王、魏、韩三人的诊断,这里头也有一个交接的问题。

楠本稻一出现,非止太医院,整个紫禁城都轰动了——这是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位正经的女太医吧?虽然,楠本稻的编制并不在太医院,可是,她既是正经的御医,冠以太医的衔头,也没有什么不对吧?本来,被抢走了一单天字第一号的生意,王、魏、韩三个,心里不能没有些吃味,可是,待见了楠本稻的面儿,立马手忙脚乱,甚至有点儿瞠目结舌了——再也没想到,这个楠本稻,竟是个绝美的女子!而且,竟是个黄、白混血的!再一想,她非但做过圣母皇太后的私人医生,更是辅政轩亲王的私人,而此女虽然徐娘半老,依旧姿容艳丽,嘿嘿,就和辅政王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不稀奇!如是,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泛酸呢?尤其是王守正,他是最晓得在穆宗邪毒一事上,辅政王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就连圣母皇太后,何等厉害的一个角色,都被其摆弄于股掌之上,身不由己?而自己,小小一个太医,与闻天字第一号的机密,事后非但没有被灭口,反而由左院判升了院使,因此,对于辅政王,王守正的畏惧、感激,都到了骨髓里,这位楠本先生,既是辅政王的私人,那不简直就是……我的那啥了吗?啥呀?不好说主子——太过了;那就堂官?也不对,太医院,我就是堂官呀!哎,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了!嘿嘿!王守正以下,三位太医院的首脑,一口一个楠本先生,口口声声,一切都仰仗楠本先生主持,我等竭心尽力,追随骥尾,云云。

听起来颇有些肉麻,不过,仔细掰扯掰扯,也不算太过分:楠本稻的品级,竟比王院使还要高些——楠本稻的恭人,是四品;院使呢,不过正五品的官儿,实实在在,矮了人家一头。

想当初,穆宗见喜的时候,母后皇太后倒是承诺过,如果穆宗皇帝大安,就给王守正一个四品京堂,可是——唉,那也不必多说了。

王守正的举止,还算从容,魏吉恩、韩一翰两个,却都有些神魂颠倒的样子,尤其是魏吉恩,目光闪烁,几乎不大敢直视楠本稻了,觑上一眼,面红耳热,心跳半天,楠本稻在太医院不过呆了半柱香的时间,魏吉恩掌心、额头,都见汗了。

出太医院,入乾清宫。

西暖阁觐见。

磕过了头,行过了礼,皇帝即命赐坐。

楠本稻大大一怔,她晓得,乾清宫暖阁赐坐,是亲王、郡王才能有的恩典,寻常一品大员,都无此待承,不由惶惑的看向和皇帝并坐于榻上的辅政王,辅政王微微颔首,楠本稻只好谢恩,斜签着身子,沾着椅子边儿坐了。

皇帝觑着楠本稻,含笑说道:哟,楠本先生原来生的这么俊的?之前,我可是没有想到呢!楠本稻也没有想到,皇帝正经第一句话,居然是什么俊不俊的,不由红云上面,站起身来,欠一欠身,皇上金赏,臣妾惶恐!不过,‘先生’二字,臣妾……万不敢当。

皇帝一笑,指了指关卓凡,说道:对楠本先生,他是一向称先生而不名的,我呢,夫唱妇随,并没有什么不应当的。

夫唱妇随自然是应当的,不过,皇上是君,辅政王是臣,若说谁唱谁随什么的,难道不是应当妇唱夫随吗?楠本稻不敢再在这个题目上纠缠了,低声说道:是,臣妾感激天恩。

先生坐!待楠本稻坐了回去,皇帝又问了几句路上的温寒,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咦?高子妹妹呢?怎么不见呢?没和先生一块儿进宫来吗?哎,先生还没有拎清,又出来个妹妹!楠本稻再次站起身来,外眷无职,非奉旨不敢入宫。

顿了顿,还有,‘妹妹’的称呼,小女就是粉身碎骨,也是当不起的,臣妾伏乞皇上——伏乞皇上干嘛呢?将妹妹收了回去?皇帝的话,金口玉言,能随便收了回去吗?楠本稻不晓得该怎么措辞了,只好跪了下去。

哎!先生请起!先生也太执着了吧?好,好,就是‘高子’,就是‘高子’!谢皇上!楠本稻暗暗透了口气,站起身来。

可是,皇帝并没有放过她,明儿个,先生带高子进宫吧?我可是很想见一见她呢!楠本稻滞了一滞,求援似的看向关卓凡。

皇上也太心急了!关卓凡微笑说道,高子是两宫皇太后点名儿要的人,到了北京,自然要先去颐和园,替两宫皇太后请安,然后,才好进宫的。

啊,对!对!皇帝笑道,是这个理儿!我确实是心急了些!楠本稻生怕皇帝再扔出什么自己招架不来的题目,轻声说道:请皇上和王爷的示下,是否……这就请脉呢?皇上看向丈夫,关卓凡点了点头,好,请脉吧!西医请脉,自然不止于望、闻、问、切,妇科检查,更加别致些,其中花样,亦不必多表了。

请过了脉,楠本稻先向皇帝致贺,恭喜皇上!胎位极正!皇上诞育的,一定是一位极健康、极活泼的皇嗣!皇帝笑靥如花,承先生吉言!嗯,一切都有劳先生了!顿了顿,哦,先生大约还要开方子、写病案什么的,翠儿,你陪先生出去,我就在这儿懒一懒了。

孕检是在乾清宫西暖阁内室做的,关卓凡虽为皇夫,也不能在一边儿杵着,只能留在外室等消息,皇帝之所以说要懒一懒,是她晓得,关于孕检的情形,楠本稻一定还另有话要和丈夫说的,自己身为孕妇,不宜与闻。

这小半个时辰里,外室的关卓凡看似从容淡定,内心其实颇为煎熬,太医院报告的,虽然也都是好消息,可是,在孕检方面,他当然更信任楠本稻。

不过,楠本稻并没有忽悠皇帝,胎位确实很正,一切情况良好。

关卓凡大大舒了口气。

可是,隐忧并非完全没有。

皇上的体质,楠本稻说道,既不算如何强健,孕期的培养,便十分紧要了——顿了顿,充足、合理的营养之外,有两点非常重要,第一,皇上在整个孕期,必须保持开朗、愉悦的心情;第二,整个孕期,由头至尾,皇上一定要坚持适当的户外活动和体育锻炼,不可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连一口新鲜空气,都不呼吸。

关卓凡反应极快,马上便听出楠本稻的弦外之音了,先生的意思,是否是说……乾清宫非孕妇宜居之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