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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将计就计!打!

2025-04-03 08:01:16

萨冈、孤拔的性格,都属持重一路,虽然兴奋,但朱尔辞出之后,二人还是对整件事情,由头到尾的做了一次复盘。

首先,萨、孤都认为,米罗对闽江防的军力的描述,一定有夸大的成分,尤其是那个实弹演习的靶船的中弹率——对移动的目标的炮击,怎么可能有如斯之高的命中率?这样高的命中率,意大利人固然瞠乎其后,俺们法兰西帝国的海岸炮兵也是做不到的,甚至,英国人同样做不到——嘿,难道说,中国人的炮术,经已天下第一了?甚至……一骑绝尘了?全世界都给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了?这不是太可笑了吗?至于米罗为什么要夸大闽江防的军力,原因很好理解——夸大了中国人的实力,他的情报,才弥足珍贵,俺们才不能同他讨价还价嘛!另外,他同靶船,到底只是擦身而过,对于靶船的弹着点,只能做个大概齐的统计,误差必然很大。

还有,他号称自己是个有心人,每一次,都将演习的炮击声由头至尾的记了下来,这个话,也不能信个十足——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将炮击声由头至尾的记下来呢?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有了日后出卖情报的打算吗?也太深谋远虑了吧?如果他漏记了,那么,漏记的愈多,分母就愈小,这个中弹率或命中率,不就愈高吗?其次,并不能保证那个李复圆说的话,都是百分百真实的。

李复圆是为那位中国政府内部地位很高、势力很大的人士——哦,叫艾翁的——服务的,以及,这位艾翁视辅政王为死敌,这两点,应该都无疑义;可是,艾翁却不是为俺们法国人服务的,俺们法国人,只不过是他拿来打击辅政王的一件工具——俺们同艾翁,仅仅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关系,连盟友都算不上的。

俺们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天底下有这样子奇怪的盟友吗?这种盟友,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真正考虑盟友的利益。

譬如北京南堂教案,事先,双方应该是有约定或至少默契的,然而,艾翁方面之行事,大大超出了约定和默契的范畴,弄来弄去,弄的法国政府在国际上非常被动,连署理公使都在中国待不下去了。

俺们不等于是被这个艾翁摆上台了吗?这一回,难保他们不会故技重施啊!不过嘛——萨冈、孤拔一致认为:风险有限。

不论这个艾翁打的什么主意,甚至,退一万步,什么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其实是一条计中计——那个李复圆,对于那位轩军高级将领,根本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样大的影响力;而这位高级将领的两位旧部——川石、熨斗、金牌、长门的两位守将,对于李复圆,也只是虚与委蛇,他们提出的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计划,并不是为放水给法国人,其真正目的,就是诱敌深入,然后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也不怕!——正可以将计就计啊!萨冈、孤拔反复推演:第一关:川石、熨斗。

假打也好,真打也罢,一经接触,就有分晓,如果对方变脸,立即退出接触、再做道理便好,己方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第二关:金牌、长门。

对方如果在此变脸,己方前有金牌、长门江口,后有五虎口,形势比较被动,但是,若说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北京—东京舰队困在金牌、长门江口和五虎口之间,前不得、后不得,又未免太想当然了。

这里,毕竟是入海口地带,水面广阔,四通八达,除了五虎口的川石水道、熨斗水道外,还有闽江口北端的乌猪水道、闽江口南端的壶江水道,川石水道、熨斗水道当然是主航道,但是,乌猪水道、壶江水道,大潮的时候,也未必就一定不能走的。

更重要的是,对于北京—东京舰队来说,入五虎口难,出五虎口,相对就容易许多了。

原因有二:第一,川石、熨斗炮台,主要的任务,是对海防御——出五虎口的时候,主责对海防御的炮位,其中海拔高度较低的,无法对川石水道、熨斗水道发挥作用——炮身虽然可以自如转动,但为山体所遮,完全没有射界啊!第二,五虎口虽狭,但川石水道、熨斗水道都不算长,鼓轮扬帆,咬一咬牙,也就冲过去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即便中国人真有米罗吹嘘的那种炮术,也不可能覆灭这样大的一支舰队。

所以,盘算来盘算去,真正的挑战,还就是闽安江峡的铜链、铁索。

本来——前文说过,据抵近侦查,川石、熨斗主、副炮台,布局严整,构筑坚实,未可小觑;而川、熨还不是最难打的,这样的、以及更难过的关,拢共三道,一一破关,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打鼓的。

可是,若这样的关,只剩下闽安江峡一道了——难道,还打它不破?焉有是理?俺们可是世界第二强的法兰西帝国海军!对方呢?老旧帝国!俺们的手下败将!而且,败的那是一塌涂地啊!距亚罗号战争才几年?中国人不过买了几门先进些的大炮,就脱胎换骨了?焉有是理?哼!所以,下定决心了——打!不过,孤拔建议,慎重起见,开打之前,还是应将相关计划,给巴黎做个汇报,请求批准——之前的作战计划,已经上报巴黎,并得到了批准,可是,其中并没有攻打马尾一节,因此,这属于变更作战计划,先给上头通个气儿,会好一些。

言下之意:即便战况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将军阁下您的责任,也要小的多嘛。

另外,也要向巴黎强调攻打马尾的重大意义——巴黎那帮子老爷,只晓得上海、北京、广州,恐怕连马尾在哪里,都未必晓得呢!目下,朱尔在这里,咱们同巴黎的联系也算方便——相关计划,叫福州领事馆转递就好了。

等候回复的这段时间,咱们刚好拿来制定作战计划,做相关的战前准备。

萨冈想了一想——嗯,也是啊。

好罢,给巴黎发电报!四天之后,巴黎的回电到了——考虑到妈祖岛同马尾以及福州的距离,相关人等——包括巴黎那帮子老爷——的效率,可谓神速了。

密电译了出来,萨冈、孤拔看了,不由大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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