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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今晚我跟你睡吧

2025-04-03 08:02:09

阮洲终于抬起疲惫的眼:谁啊?我儿女人停住了话头, 她和那双眼睛对视上了。

无数不知名的符号朝她席卷而来。

磅礴的、仿佛蕴含了无尽宇宙哲理的,同样也是她无法理解的维度的知识。

这些不可知晓的信息铺天盖地,瞬间冲破她的意识, 避无可避的照亮了她灵魂的每一寸。

她窥探到了不该知道的念头,那是只有祂才能理解的存在。

低纬度的生物何以窥得高纬度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行。

女人眼神逐渐空茫。

□□和灵魂的擅自闯入是亵渎, 任何知晓祂念头的人, 都会招致灾祸, 因灵魂无法承担而崩溃。

女人穿着婚纱的身体密密麻麻浮现出无数符号,0和1在表面游走, 又转瞬间成为另一种无法被捕捉、无法被定义、无法被识别的符号。

她变成了另一种存在,像是搭起来的积木被推倒一样,从头部开始, 到胸腔, 大腿,脚踝,无数信息崩溃, 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小黑在盆仰头, 看了阮洲一眼, 扁了扁鱼嘴, 又在盆里游了起来。

阮洲蓦然醒来,一看时间,凌晨两点。

刚才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一直被按在电脑前工作还有人催婚催生阮洲嘟囔了两句,倒头翻身又睡了过去。

床底下,一幅画框静静躺着,一家三口的照片上, 只剩下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此时,他的表情是崩溃的,显然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他伸出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孩子没了,妻子去找孩子,也没了!救命!谁来救救他?!两分钟后,次卧恢复了风平浪静,只有阮洲浅浅的呼吸声起伏。

主卧,陷在睡梦中的林雪竹猛然睁眼。

他的身上,双眼赤红的西装男正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狗东西,你还我老婆孩子!黑暗中,阮洲的手机亮了起来。

小东西在手机里畅快大叫一声。

它终于学会了一点点神明的语言,终于能够为大人做些事情了!漆黑的空间中,一团浅色的黑影起起伏伏,瞳孔的位置迸发出亮光。

学会一点神语后,小东西尝试和困住它的手机通过这种语言沟通。

在它看来,手机只是祂赋予从属之神的形态罢了,真正的形态应该是不会被它知晓的。

手机似乎并没有完全的自我意识,还尚未完全苏醒,只有一团痴愚的、原始的念头。

小东西尝试说出一些简单的诉求。

比如能否可以结束对它的酷刑折磨,或者把自己放出去。

但这些都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小东西也不放弃:你也不想大人身边毫无助力吧?话音刚落,一种奇妙的感觉席卷了他。

虽然灵魂上的痛苦还在,但此时的小东西似乎感觉自己拥有一部分手机的权柄了。

小东西眼睛一亮,它看到了在床底瑟瑟发抖的男人。

阮洲这觉睡得并不太好。

做了一晚上梦。

先是在梦里一直上班,不上班了,又被逼着结婚,被逼着生孩子,还听见一个声音不停的呼唤他,吵死了。

捏了捏鼻梁,阮洲看了眼手机,凌晨五点二十,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加他的人名字叫幸福的一家三口。

点击通过,熟悉的结婚照映入眼帘。

这时阮洲想起来,刚搬来的时候,在主卧看到过这张照片:穿着婚纱的夫妻,以及穿着红毛衣拿着皮球的小男孩。

点开头像,三个人整整齐齐的映入眼帘,正如他的昵称一样。

新郎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新娘的脸上呆呆的,似乎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而小孩则是大哭的表情。

这张照片似乎不是之前卧室那张,更像是拍照的花絮,不小心被抓拍到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阮洲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请问你是?]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但许久没有收到消息。

大概过了三分钟,对方才回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我是房东。

][你好。

]阮洲回他。

[您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真是意外客气的房东。

[都挺好。

][如果有不舒心的地方您尽管给我说,我会为您分忧解难。

]这有点客气过头了吧!阮洲有些不习惯,他也礼貌回复:[您客气了。

][不不不,您千万别客气!]眼看对方还要继续发消息,阮洲打断他:[我先忙了。

][好的好的,您先忙,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和这种虚伪的人聊天有点费劲,阮洲长舒一口气。

还是和耿直的人聊起来更有意思。

他不由得想起了钟仁宝。

巧了,正想着他,大孝子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哥!我出息了!我要有编制了!钟仁宝的激动透过话筒都能感受到。

编制?阮洲好奇。

害!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叔叔这么牛呢!他居然认识一个局长!那可是局长诶!和他是战友!那可太好了。

阮洲真心实意为钟仁宝感到高兴:是什么单位?这个保密,我不能讲的啊!总之很酷就是了,你只可能在电影里面见到!惩奸除恶为民除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隐姓埋名志向远大!卧底?阮洲心想,看不出来钟仁宝小胳膊小腿,竟然关系这么硬。

虽然福利待遇超级好,但是我们领导特别变态!钟仁宝吐槽:其实你也见话到一半,生生刹住了舌头:害,可能长得帅的总是有自己的个性吧,我们领导不愧是吃着这碗饭的,强的离谱,那肌肉,那腰,那腿,那胳膊,贼有劲!听说他还是首府来的!对了对了,可能过段时间我也要去首府培训了,等我回来咱一起吃个饭呗!阮洲说好。

电话还没打完?远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来了领导!哥我先撤了啊!钟仁宝挂电话的时候,阮洲听到了那边的声音,有些耳熟。

哥,那我先挂了啊!有时间了再聊!阮洲说好。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九点,他也该吃饭了。

从冰箱拿出食材,合上冰箱门的时候,林雪竹一张幽怨的脸从冰箱后面露了出来,吓阮洲一跳。

林雪竹似乎比他睡的还差,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跟塑料袋一样,能装下一筐垃圾。

脖子上还有一圈特别明显的手印。

就好像有人掐了一晚上他的脖子。

林雪竹身上的黑气几乎要具现化出来:你昨晚阮洲:我昨晚熬夜了,倒是你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林雪竹难得拢了拢领口,轻咳一声,嗓音沙哑:我昨天梦游了。

梦游居然会掐自己吗?阮洲再次对林雪竹加深了一层了解,同时敬而远之。

现在掐自己,要是睡着了掐别人怎么办?他可得把门锁好了。

你昨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林雪竹鬼魂一样跟在阮洲身后,飘进了厨房。

没有啊,就是做梦了。

阮洲系上围裙开始切菜。

而林雪竹陷入深深的怀疑。

阮洲竟然没有事?是因为没有触发规则,还是因为异常规则已经锁定自己了?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就一阵牙痒。

搬进来之前,根本没想到这屋子竟然有异常的存在!如果他没有搬进来的话,或许不用他动手,阮洲人就没了,自己白捞一个任务成果。

可他为了早点结束,插手进来,多此一举,还把异常目标锁定了自己身上。

异常一天不消失,自己不仅要监视阮洲,还要小心对方的骚扰!想到昨晚西装男恨不得拼了命也要把自己掐死的模样,林雪竹不由得愤恨。

该死的异常,明明他已经把画放在了阮洲的床下,为什么还对自己穷追猛打?又不是他把他的老婆孩子拐跑的!从房间拿出巨大的画框,林雪竹侧着身子拿到客厅,诡异的是,那上面空无一人,完全空白。

阮洲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眼,以为是房东之前没有带走的东西。

你这个有没有问中介,人家房东还要吗?阮洲问林雪竹。

问过了,让我自己处理。

林雪竹柔弱的笑了笑。

阮洲不再说话,厨房里面很快传来切菜声。

林雪竹来到了垃圾回收点,拿出美工刀狠狠划破了相框:你才是狗东西,看谁先整死谁!他爹的!弄不死你!撕烂之后,他将相框整个踩烂,丢进了垃圾站的有害垃圾桶。

这才感觉解气,拍了拍手,离开了垃圾回收点,上楼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香味勾的他肚子咕咕叫。

什么东西?好香啊!食物的香气勾的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被唤醒,那是从古至今人类放在第一位的生理需要。

饿!好饿!身体好像突然空了一块,急需什么东西填满。

他探身进了厨房,见阮洲围着围裙在做煎饼。

朝阳勾勒出一圈光晕,天蓝色的围裙勒的他的腰细的惊人,睡衣裹得严实,但偏偏露出了一节纤细的脚腕,白皙精致,伸手就能握住。

另一种欲望伴随着眼前晃动的人影也升腾起来。

林雪竹扒着墙,问:你在做早饭吗?阮洲警惕转身:我只做了一个人的。

他还没有忘记林雪竹擅自动他的东西。

对方饭量惊人,阮洲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一桌子菜都吃完了!这么大的饭量,肯定不可能做慈善。

林雪竹似乎有些伤心,但很快振作起来:我可以付钱的,你做的饭真的太香了。

他踮起脚看了看:这些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吧,分我点好不好?这句话用撒娇的语气说出来,正常人根本顶不住。

阮洲也顶不住,不过他看着林雪竹的样子就饱了。

今早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蕾丝边睡衣,胸口敞亮一片。

阮洲说话的时候不得不看向别处,避免和他的胸毛对视。

见对方有不吃到东西誓不罢休的意味,阮洲想到对方说付钱,还是屈服了:那你先出去。

林雪竹回了房间,咬着自己的指甲,明明是个普通人,这该死的致命吸引力是怎么回事?阮洲速度很快,打了面糊做了煎饼和粥,刚端上饭桌,林雪竹就凑了过来。

他的身上还有点汗,穿着丝绸超短裤,露出两条飞毛腿。

阮洲端着自己那份就要进屋。

诶,一起吃嘛。

林雪竹拉住了他,刚才还没给你钱呢,谢谢你做我那份。

阮洲叹了口气,转过身坐下。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打开手机,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

桃心互娱公司的老板被人发现死在酒店,嫌疑人可能是其新入职的女秘书。

事发地点在酒店,其实很多事情已经到不言而喻,只是不知道那位秘书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目前,治安官还在寻找这位女性的踪迹。

底下评论说最近死了的有钱人似乎有点太多了,哪家公司的董事半个月前在首府刚死,现在又轮到新海这里。

死法几乎都差不多,都是被红颜知己杀了的。

要不是线索发现不是一个人,还以为是什么连环杀手呢。

还有人有不同意见,说还有男的作案,严重怀疑是某个杀手组织干的云云。

还有人评论求联系方式的,说自己也想这么死,反正欠了一屁股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色字头上一把刀。

阮洲咬了一口煎饼。

是啊。

林雪竹接话:如果不是因为生了邪念,也不至于把自己推向火坑呢。

是因为钱么?阮洲翻看新闻,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原因。

不一定,或许是因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惩罚了。

林雪竹的手伸向煎饼,他早已经馋坏了,就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一样,口腔疯狂分泌口水。

拿起煎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拿起了整个世界。

长舒一口气,他看向了厨师:那些傻逼,不仅长得丑,想得也美,以为人家真的想跟他们谈恋爱。

那些被通缉的女生多漂亮啊!都是他的马甲!一个比一个好看!阮洲顺口问了句:你喜欢?林雪竹连忙摆手:不,我怎么会喜欢女的,我当然喜欢男人啊!比如你这种会做饭的。

他手肘撑着桌子,冲他笑了笑,看向阮洲的目光好像要把他扒了衣服吃了。

阮洲头皮发麻,身体转向桌子外侧,随时准备跑。

林雪竹看着手里的煎饼,弯着眼睛。

这东西卖相不错,他正好有点饿。

一口咬下去,柔韧的饼皮包裹薄脆和生菜,软韧香脆,鸡蛋和火腿口感丰富,酸辣的酱料刺激味蕾,让人食指大动。

林雪竹眼睛一亮,顿时惊为天饼!三两口就把煎饼吃完了,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细细品味残留的余味。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刚得到超凡能力的时候,那种灵魂上的进化和满足,比极致的欢愉更能让人升华。

甚至连自己的超凡能力,似乎都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一丝丝。

林雪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眸光水润,眼眶微红,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阮洲立刻起身,顾不得桌子上的东西还没吃完,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回卧室。

关上门,阮洲被靠卧室门,一脸严肃,打开手机,搜索:合租时男性如何保护好自己。

其中高赞回答:报警。

过了一会儿,林雪竹来敲了敲门:你怎么了?你开门呀!什么事?阮洲在门里的声音很小。

林雪竹不停在外面敲门:你开门呀,我还没吃饱呢!没吃饱?他一共做了四个煎饼,自己就吃了一个,剩下那三个都吃完了?这还没吃饱?还是说,他想吃点别的东西?阮洲趴到床上,捂着被子,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林雪竹又来敲门: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只是想说,以后能请你做饭吗?里面没有反应。

林雪竹又嚎了一嗓子:我给钱!咔!门开了,阮洲面无表情:给多钱?林雪竹:穷能战胜一切恐惧。

以前的任务对象都是权贵,不差钱,自己扮演的是不被金钱折腰的高冷小白花。

结果现在面对穷小子,还用以前的套路肯定不行,得反着来。

林雪竹用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阮洲点点头: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雪竹接不上话,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缺心眼呢?他生气了,噘着嘴:那好吧,以后一顿饭五十行不行?阮洲伸出一根手指:一百。

林雪竹惊呆了:不包括食材费,食材我买,一百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阮洲摇头:还有精神损失费。

林雪竹:哈?什么鬼?阮洲没有解释,尽量让自己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且要尊重每个人的癖好和性取向。

默念几句之后,他的心情平缓了很多,心平气和道:不行就算了。

慢着!林雪竹大叫:我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精神损失费这种东西,但只要有突破就行!阮洲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雪竹也笑了,不过笑容带着苦涩,不知道他的经费够不够完成任务。

总感觉变成了冤大头。

晚上,林雪竹打开手机,里面的监控正显示出阮洲房间的样子。

阮洲当时买绿植出门的时候,他不仅在阮洲房间放了相框,同时安好了监控,这样就能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了。

林雪竹洗了个澡,哼着小曲,插上耳机,看着监控里的青年。

对方对此一无所觉,正在房间里面换睡衣。

林雪竹吹了声口哨,不得不说,虽然没钱,但这小子是真的有吃软饭的资本,看起来很瘦,实际上脱了衣服还是有肉的。

起码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林雪竹想要把画面放大,但不知怎么画面卡住了。

按下关机键都没有反应。

什么情况?林雪竹猛按手机,监控画面重新动了起来。

只见画面上,青年已经换好了睡衣,错过精彩一幕的林雪竹也不恼火,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

手机似乎有点烫。

林雪竹打算关机。

但手机不听他的使唤,毫无反应,温度越来越高,似乎随时要爆炸。

事实上,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刺啦手机的充电口燃起了电火花。

林雪竹一下扔了手机,但这火花蹦到了他的裤子和床上,火光冲天而起。

林雪竹:!!!一番狼狈灭火后,林雪竹额头冒汗,眼看自己的被褥不能用了,他不禁破口大骂,倒了八辈子霉了真是。

累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抬头,看到了衣柜露头的画框。

洁白鲜亮,光洁如新,和之前几次扔过得一模一样。

画面上,穿着西装的新郎死死盯着他。

林雪竹:阮洲还在看工作,就听见主卧传来一声尖叫。

惊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天花板。

阮洲担心财主出什么事,拿着手机就冲了过去。

怎么了?他拉开卧室门。

扑面而来就是一个人影,手机被这冲击撞得脱手,飞到了不远处的相框上。

林雪竹的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焦黑一片,灰头土脸,头发和身体都湿着,满脸惊恐:我房间有鬼!阮洲:我信你个鬼。

见他的手还想缠上来,阮洲大步后退,别过来!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穿着清凉,胸毛都露出来了,在门前又哭又闹,还用的是女声,这简直是惊悚片好么?!林雪竹指着地上的画框,颤抖着:真的有鬼啊!我好害怕!阮洲:你冷静点我先看看。

阮洲记得下午的时候林雪竹把这个相框扔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这里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他的手机正好盖在相框上,阮洲捡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

空的。

空相框你怕什么。

或许是林雪竹太能渲染氛围了,阮洲刚才还小小紧张了一下。

空的?林雪竹看着画框表情古怪:怎么能是空的呢?应该是新相框,你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注意吧?阮洲松了口气,将手机塞进口袋:那么大个人了,不要一天总大惊小怪,怪吓人的。

见阮洲要走,林雪竹一下扑了过去,从后面搂住了阮洲的腰:我真的很害怕,今晚我跟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