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软件的上限了。
]林凛发了条消息。
所以这是软件转账的上限, 不是你愿意转的极限?阮洲坐直了腰,数了好几遍。
九十九万,他一年的工资!惊了, 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一时间阮洲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或许是见半天没回复,对面又发来消息:[要不直接转你银行卡?不过我这张卡一天限额转出是一千万, 再多的话可能要隔一天。
]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阮洲开玩笑:[暂时不用, 你先帮我保存着。
][你可以领一下上面的转账。
][等那三万花完了我再领。
]阮洲呼了口气, 继续打字。
[你对所有的朋友都这样吗?还有,你怎么这么有钱?]半晌, 对面发来:[不是富二代,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攒的钱。
]又发来一句:[没有别人,只有你。
]不是阮洲非要想歪, 只是这句话不得不让人想歪。
想拉近关系就直说, 搞得好像要谈对象一样。
阮洲清了清嗓子,发生了条语音:赚钱辛苦,你别乱花。
好。
对面也回了一条语音, 声音低沉, 带着笑意。
晚上阮洲梦到了漫天的钱,小山一样的蓝色钞票堆满了房间。
开心了一会, 阮洲反应过来。
不对啊, 纸钞是红的, 怎么是蓝的?这样的疑惑一出现,漫山遍野的蓝钞都染上了红。
这样才对嘛!他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即便是后面几天梦到范来叫魂一样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影响阮洲的好心情。
【大人,您有一条新消息。
】小东西给他弹窗。
最近阮洲比较忙,都没顾得上这家伙,小东西每天安静地和鹌鹑一样, 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好的,最近辛苦了。
】一句话发过去,小东西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谢谢大人!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奋斗,一点也不辛苦!】嗯,在手机里面安安静静,不惹事,怎么能不算为伟大的事业奋斗呢?[起了吗?我到你们小区了。
]他和林凛今天约好一起去医院看看小谢。
阮洲穿着睡衣,远远朝下面看了一眼。
林凛站在树荫下,带了个黑色棒球帽,遮住了一头白发。
来的这么快?[等我一下。
]阮洲洗漱完,赶紧换了衣服下楼。
这儿。
帝景小区绿化很不错,他们单元楼下就种了好几排树,离他们这栋楼最近的树下,一道身影引得来往的居民不断回头。
林凛穿了件迷彩工装裤和纯黑色短袖,露出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顺着肌肉线条起伏的弧度,紧紧贴合着,紧绷又禁欲。
这伤口,这绷带,这肌肉,这极其虚弱的限定战损版。
阮洲仔细看了看:你伤口怎么样了?还行,好多了。
林凛笑了笑。
待会去医院再做个检查吧?林凛:先过去再说,果篮那些我都订好了。
你吃早饭了吗?阮洲摇摇头。
走吧,先把肚子填饱。
林凛轻车熟路的带着阮洲来到他们新区附近不远的早餐摊。
现在是夏天,日头早,早餐摊子早早就支了出来,两张矮桌,几个小板凳,还有热情的老板和老板娘。
小哥又来啦,呀,今天还带了朋友,还是要老一套吗?老板热情开口,询问林凛。
林凛微笑着打了招呼:对,今天和朋友一起来。
他扭头问阮洲:你想吃什么?阮洲:和你一样吧。
林凛过去付了钱,又坐回了小板凳。
你对这里很熟悉。
林凛:我们小区也在附近。
是哪个小区来着?阮洲接过豆浆喝了一口。
林凛说了个名字。
那边挺贵的吧,我记得临近地铁口。
奇怪的是,治安厅并不在地铁口,而是在一个公交比较方便的地方,而且他记得没错,那边都是大户型,基本都是整租来着。
林凛一个人这么奢侈?当时想找朋友一起住,但是朋友又不搬家了,现在一个人住了。
阮洲又喝了口豆浆,不满道:你那个朋友也真是。
他当时没说和我一起住,是我想太多,和他没关系。
林凛还挺维护他这个朋友的,阮洲想问问这人他认不认识,但直接问好像不太合适,于是作罢。
吃完早餐,两人来到医院。
医院阮洲并不熟悉,只不过一路走进来,看到了装备齐全的治安官。
应该是官方合作医院,在这里住的人,都是和治安事件有关的病号。
进了住院部走廊,阮洲一眼就看见了颤颤巍巍走路的葛大爷。
我记性是不好,但不是走不动路,你们不用扶我,我能原地蹦到车里!葛大爷拄着拐杖,唾沫横飞。
这是?护士看见二人,准确的说是看见林凛,连忙解释:这个是我们病房的葛大爷,快出院了,说什么都不肯再检查一遍。
我没病,检查什么?葛大爷脖子一梗。
阮洲哭笑不得,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客户,于是上前问:葛大爷您还记得我吗?您卖给我冰箱,还在我那买房来着。
林凛耳朵动了动,看了眼阮洲,又把视线转向葛大爷。
葛大爷一扭头,看见阮洲,倒吸一口凉气:是你!阮洲:您认出我啦?没有。
葛大爷说。
护士去搀扶他:看,您朋友都来了,咱们检查完,赶紧回家了。
葛大爷却仿佛炸毛的猫:回什么家,一个小破盒子而已!他也不是我朋友,他是他是谁来着?葛大爷一脸茫然。
阮洲望向护士。
葛大爷家人也在,但他就是不肯回家。
阮洲知道了,这是后遗症,和范来一样。
家里不能住,即便买房子的钱已经还给了他,但大爷受到的心理创伤还是无法抹去。
葛大爷,您还是回去吧,一直待在医院也没人照顾你。
阮洲上前搀扶葛大爷:或者我在这陪陪您也行。
熟悉的动作让葛大爷身体一抖,即便想不起来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下意识的不闹了:好吧,那我们去做检查吧。
护士快哭了,冲着阮洲道:谢谢啊!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小谢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听到动静,这才扭过头。
阮助理!阮洲连忙上前:你先躺着。
你是小谢仔细看了看林凛的脸,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这位是林治安官,也是救你出来的人。
阮洲亲切介绍。
小谢:是您!谢谢您救了我!林凛把果篮放在了一边:应该做的,感觉怎么样?小谢说自己已经好多了。
阮洲这才知道,那天之后,这些受伤的人都被送到了这个医院,大多是工厂的员工,到今天为止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但小谢身子弱,医院留了她再观察观察。
楼总呢?阮洲问小谢。
楼总还没醒。
小谢神色黯淡:他伤的比较重。
小谢的灵魂被直接吸了进去,而楼总被吸了吐,受到的伤害比较大。
我本来想和他提离职的。
医生用手段淡化了她的恐惧,小谢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仿佛在看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般,心里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也黄了,小谢需要重新找工作,这才是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听到这,阮洲同样不怎么开心,他的年薪百万!林凛弯腰凑近他的耳朵:等楼总醒了,你们可以和他聊一聊,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阮洲侧过头看他,林凛这话的意思他的年薪百万还有救?两人的亲密姿态被小谢尽收眼底。
我这里都好。
小谢笑了笑:谢谢阮助理了。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阮洲给小谢买了午餐和一些零食,给她放到床头柜里面。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小谢父母都在外地,还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小谢也没有和他们讲,出门在外,她不希望父母还操心。
嗯嗯,有问题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两人离开后,阮洲问林凛这事。
林凛说这次事情和楼总关系不大,他也是受害者,公司的财产也不是全部是充公,该还给楼总的还是会还给他的。
阮洲既开心又有点担忧,公司都没了,那公户里面的财产还能拿出来吗?阮洲:对了,你的伤口再看看吧?林凛:不用,小事,我刚换过药。
自己换的?嗯,去医院太麻烦了。
阮洲竖起了大拇指。
自己给自己换药,忍痛能力超强,真是男人中的男人,猛士中的猛士。
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来,之前林凛在便利店的时候,虚弱到需要他给他包扎,难不成是装的?阮洲上下打量他:你会包扎?林凛眨了眨眼,似乎反应了过来:诶,我伤口怎么有点疼医生呢?你怎么回事阮洲去拉他,被林凛躲开,两人一前一后,向着出口光亮处快步走去。
葛大爷坐在轮椅上,望着二人的背影一脸羡慕:要是我也能年轻个七八十岁就好了。
旁边的护士提醒:大爷,您今年65。
葛大爷瞪她一眼:我知道,这我还能忘么?我就是想老伴了。
走,回家。
阮洲给餐厅打了电话。
上次在园区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林凛定下了这家餐厅,叫做波德时光,当时还闹了一点小小的乌龙。
先前一直没定下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林凛修养放假,赶紧给孩子好好补补。
两个人,对。
西部大街100号是吗?可我没有在地图上看到好的。
阮洲点点头,挂了电话。
原来是店铺名字变了,但地图还没改过来,怪不得搜不到地址。
下午三点,位置我给你发到手机里。
阮洲给他打电话通知时间。
没问题,那我订电影票。
不是吃饭吗,什么时候说要一起看电影了?阮洲问:你现在这样,看电影方便吗?万一一个激动,伤口裂开了,得不偿失了。
林凛:电影哪有生活刺激?阮洲一想,也是,林凛见多识广,什么没经历过,受着伤还能撵着不法分子跑来跑去呢。
行,那你定吧。
当天两人在林凛小区门口见,阮洲换了身宽松的黑色短袖,搭配着卡其工装短裤,而凑巧的是,林凛和他是反着来的,卡其色衬衫短袖和黑色短裤。
林凛挺开心:你穿着这身真合适。
阮洲矜持点头:走吧。
两人倒了几站地铁,下了车,这个地铁站里面没什么人,连安检人员都在摸鱼。
挺偏僻的地方,怪不得都说这家餐厅性价比高。
我看看,是A口出。
阮洲指了个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两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短袖,戴着眼镜,微胖的男人出现在他们刚才的位置。
好的观众老爷们,现在到了我们此行的地铁站了,也到了本次灵异探险揭露谜底的时刻。
据传,这里有一家神秘的餐厅,在这家餐厅里面用过餐的人,他们都遗失了身体的某些器官,但这些人并不知道,还是正常生活,直到两天后骤然死亡。
他的嘴巴凑近了镜头,一张一合:也就是说进去的人必死无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