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gie是老屁党中第一个去世的。
她死在名叫禁欲区的殖民地高层大气中。
这个名字就和大多数矿区一样带有反讽意味,布满了酒吧和妓院。
禁欲区丰富的金属矿藏使得它成为最难防守,而又必须保护的殖民地之一。
CDF的永久驻兵人数达到它本地殖民者的三倍之巨,而且还时时增加兵力。
当Ohu人军队像蜂群一样侵略禁欲区时,Maggie的飞船Dayton号前来支援。
Maggie的排参加了夺回Murphy一百公里以外的一座铝矿的任务,这是禁欲区的主要交通港。
他们都没有来得及着陆,飞船就被Ohu人的导弹击中,飞船舱体破损,一些士兵被抛进了太空,其中就有Maggie。
大部分人都因猛烈的撞击或者被飞船碎片击中而当场死亡。
但Maggie不是,她被抛入太空的时候还非常清醒,战斗服封闭了整个头部空间,以防止肺部空气排出。
Maggie立即向她的班长和排长发送求救信号,但是他们都无能为力。
这不能责怪他们,因为Dayton号的运输舰队并没有太空救助装备,而且在这种损伤和地方炮火的攻击下,他们所能做的只有向最近的CDF飞船卸下幸存者。
向Dayton号求救也没有用,当时它正在和几艘Ohu人的飞船缴获,无法展开营救。
其他飞船也一样无能为力,如果她不开火,那目标太小,还很难被敌人发现;但是她距离禁欲区的地面又太远,不能正常着陆;她漂浮在一无所有的大气层,什么都干不了,等到战斗结束,她肯定已经死了。
所以,当Maggie的强化血已达到供养的极限,身体已经全面缺氧的时候,她端起MP,冲着最近的一艘Ohu飞船开火,利用火箭产生的后坐力把自己推向禁欲区那暗淡深邃的夜空。
战斗数据后来显示,她的火箭确实击中敌船,并对其造成了一些伤害。
她飞向禁欲区,等待坠地而死。
就像这位优秀的东方宗教学教授惯常的那样,她沉着冷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俳句(译注:俳句,一种日本抒情诗,由三句分别有五,七,五个音节的不压韵诗行构成,通常吟诵自然或四季风)写了一首死亡诗歌:朋友,不要为我伤心,我像一颗流星,坠入另一次生命。
她把这首诗在临终前发送给我们,然后燃烧着穿过禁欲区的夜空。
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情人。
她面对死亡要比我更有勇气,其实她就是一颗疾驰而过的流星。
CDF的问题在于,他们并非战斗力不强,而是武力被滥用。
这是Thaddeus Bender说的,曾经的两任马萨诸塞州议员、驻法大使、驻日大使,曾驻联合国工作,后又担任国务卿。
他是作家、演讲家,但现在是D排的小兵。
只有他最后的身份才跟我们有点关系,我们都认为一个议员大使部长级士兵很牛逼,但基本是个废物。
从一只菜鸟迅速成长为老手是相当棒的事情。
我们到达Modesto,一到兵舍Alan和我就收到了Keyes中尉的问候(当Ruiz军士夸奖我们的时候,他有点诧异),大家也不太那么不友好的注意我们,班长也开始跟我们说说话,战友们也把需要知道的信息传送给了我们。
我们终于有不在队伍之外的感觉了。
这些事情与私人偏好无关,大家都是一样的,新伙计必需经历这些。
除了我和Alan,这一批还有三个新伙计,Watson,Gaiman和McKean。
新伙计有两层意思,第一,新兵进入是因为老兵走了,走了在我们这就表示死了。
从制度上,士兵可以像齿轮一样被替换。
在排或者班这一级,你可能会顶替一个战友或者朋友的位置,如果他在战斗中阵亡。
不过,不管你是谁,如果你替换了某人的位置,那些亡者的朋友或多或少有点不太喜欢你。
第二,如果你刚顶替进来,还没有与其他人一起战斗,你就不能算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不是你的错,但事情就是这样。
除非你在战场上有所表现,否则你总是一个顶替一名好战士而来的菜鸟。
我发现在与Consu一战之后,作为一名刚顶替别人的菜鸟,我的处境立即有了变化。
有人开始喊我的名字;在食堂里请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邀我去打桌球或者聊天;Viveros,我的班长,开始征求我的看法,而不是仅仅告诉我应该有什么看法;Keyes中尉和我讲Ruiz军士的故事,比如在飞船上的故事啦,他在殖民地的女儿啦,后一个故事我完全不相信。
简单地说,与Consu的战斗以及我随后获得的赞誉帮助了我,使我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或者说是我们中的一员。
但是Alan,Gaiman和McKean还是被当作新人看待,因为他们没做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除了在战场上开枪并活了下来。
但这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有一些菜鸟进入我们的排,顶替那些我们熟悉的战友。
我们知道当我们顶替某人的时候,他的战友会有什么感觉,因为我们已经体验过。
除非你战斗,不然你只是个占茅坑的家伙。
很多菜鸟不懂这个道理,开头几天很难熬,直到有任务时才好些。
议员大使部长级士兵还有点习惯性地认为人们会充满热情和兴趣地听他的发言,甚至都没人在听他讲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该闭嘴。
所以当他在食堂大谈特谈CDF的种种问题,实质上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他的发言已经足够让和我一起吃午饭的Viveros不爽了。
对不起,她说,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我说,我认为CDF的问题在于,他们并非战斗力不强,而是武力被滥用。
Bender重复道。
确实如此。
Viveros说,这下我听到了。
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实。
Bender进入了角色,我在地球上看过他的照片,手臂微曲着伸向前,似乎抓着他所带来的真理,并随时奉献给所有人。
而我现在就是他所要教导的对象,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其中的优越感。
毫无疑问,CDF具有相当强大的战斗力,这是不需要争议的。
需要进行探讨的是,我们应该如何避免使用武力,每次CDF开始战斗部署的时候,是否都是在外交已经失效的情况下呢?你可以别再继续你的演讲了。
我说,你知道,这不是一个完美的和平宇宙,其中的各个种族为生存空间的间竞争已经愈来愈激烈。
噢,我听说了。
Bender说,但我不怎么相信。
银河系有多少恒星?一千亿左右?绝大多数都有一些行星和一些智慧生命。
所谓生存空间在理论上可以说是无限的。
我认为问题的真相是,我们使用武力,是因为用武力对付外星生命要比其他方法来的更容易。
武力征服又快又有效,而且与复杂的外交相比,它也更简单。
你要么打下一块领土来,要么就没打下来。
外交则相反,它是一项充满智慧并且比动武困难得多的事业。
Viveros看看我,然后问Bender:你觉得我们所做的事情很简单?不,不。
Bender微笑着,作了一个安抚对方的手势。
我是说,与比外交手段相比要简单。
如果给你一把枪,去占领一个有人住的山头,这种情况相对而言要简单些;但是如果让你去和居民们磋商一个协议,允许你占领山头,那要做的就很多了。
你这么处理现有的居民?他们的有什么回报?对于这个山头他们还能保留多少权利?诸如此类。
假设你经过这个小山头的时候居民们并不向你开枪,谈判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说。
Bender微笑着看着我,兴致上来了。
对,这就对了。
我们假设我们的敌人与我们有着相同的对于战争的看法,假设——假设有一条谈判的阳关道,甚至仅仅是一条独木桥,那些智慧生物、理性生命为什么不选择这条道路呢?但是,比如说对Whaid人,我们选择了战争,对不对?我们确实选择了战争。
Whaid人与人类为了Earnhardt星系已经打了差不多十年,这个星系有三颗行星都适合双方居住,一个星系有多个适合居住的行星非常罕见。
Whadi人非常顽固,但是实力比我们稍弱,他们占据的行星不多,而且绝大部分工业都集中在他们的生命发源地。
既然Whaid没有退出Earnhardt的意思,我们就准备直接冲到他们的老家,摧毁他们的太空港以及主要的工业地区,使得他们的扩张能力倒退个二十年。
233团也将参加了这次行动,进入他们首都级的中心城市,将那里夷为平地。
我们尽量避免屠杀平民,不过会在国会以及宗教聚集区的墙上放几枪。
这些地方没什么工业上的意义,只是想传递一个信号:只要我们喜欢,就能随时灭了他们。
这一定会把他们给唬住的。
他们有什么特别?Viveros问。
这个,我对这些人做了一些调查。
Bender说,他们有一种值得注意的文化现象。
他们最高的艺术形式是一种大规模的圣歌合唱,有点像格利高里圣歌。
Whaid可能会聚整整一个城市的人搞大合唱,据说几公里以外都能听得到,而且要唱好几个小时。
那又怎么样?所以,这种文化我们应该参与和探索,我们没把他们统统装瓶子里给控制住,是因为我们总是用自己的办法。
有人尝试和他们和平相处么?我看没人想过?我觉得我们应该试一下,或许我们应该主动一些。
Viveros鼻子嗤了一声:什么谈判什么条约不是我们的分内事,Bender。
我在任议员的第一个任期内,我有一次去北爱尔兰郊游,却顺便结束了那儿天主教和新教之间的争端。
我并不是解决这个争端的权威人物,因此回国之后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但是只要有机会去实现和平,我们就应该去实现它。
我记得这个事情,我说,不过两派很快就发生了非常血腥的冲突,这不算是太成功的和约。
这并不是和约的错。
Bender为自己辩解地说,一些狂热的天主教小子向新教教堂里扔了颗手榴弹,然后一切都乱了。
人他妈的很复杂,这就妨碍了你的和平之路。
我说。
呐,我说过的,外交斡旋并不简单。
Bender说,但是努力争取和平总比直接把他们杀光光要强得多。
所以至少要试一试。
感谢你主持的研讨会,Bender。
Viveros说,如果你现在还沉浸在议员席上没回过神,那我就要给你提两点看法。
第一,在开战之前,所有你坐在这就知道的、或者你以为自己知道的东西,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不过是一陀屎。
这里不是北爱尔兰,不是华盛顿特区,甚至连地球都不是。
你是以一个士兵的身份来到这的,你最好牢记住这一点。
第二,不管你私底下想什么东西,你现在不是为全宇宙负责,也不是为全人类负责,而是为我负责,为你的战友、你的排和CDF负责。
当你接到一条命令,你就要服从。
如果你的活动超出了你应在的范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明白没有?Bender很沉着地应对Viveros:有多少邪恶隐藏在‘服从命令’的外衣之下啊!我希望我们永远不用使用这个借口。
Viveros眯起眼睛:我吃完了。
然后端着盘子走了。
Bender拱了拱我的胳膊:我并不是要冒犯他。
他对我说。
我试探性地问Bender:你对‘Viveros’这个家族有印象么,Bender?他皱了皱眉:它不是太著名。
好好想想,我说,在我们五、六岁的时候。
他猛然记起来了:我记得秘鲁总统就姓Viveros,他好像被暗杀了。
就是他,Pedro Viveros,我说,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老婆,他兄弟,他兄弟的老婆以及整个家庭的大部分人都在军事政变中被杀害了。
只有Pedro的一个女儿活下来了。
当叛军冲进总统行宫的时候,她的奶妈把它藏在洗衣店里逃过一劫。
后来,那个奶妈先被先奸后杀。
Bender的绿脸露出一阵惨白:她不会就是那个总统女儿吧。
她就是。
我说,当那些叛变被镇压之后,那些屠杀他的家族的叛军士兵受到了审讯,他们的借口就是‘服从命令’。
因此不管你对此了解多少,你都在对全世界最不应该听这个话题的人大谈你那个陈腐的邪恶理论。
她知道当她躺在地下洗衣房的推车里的时候,有人正在以‘服从命令’为借口屠杀她的家庭。
我靠,我很抱歉。
Bender说,我不应该讲这些东西,可是我不知道这情况。
你当然不知道,Bender,我说,Viveros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记住,我什么都没跟你说。
听好了,Viveros低声说:我们的任务就是冲锋和扫荡。
我们在他们的政府中心附近降落,炸毁建筑和设施,但是尽量不要射杀他们的人,除非CDF士兵受到生命威胁。
我们已经把他们打成了阳萎,所以就不用再过分收拾这些外星人了。
行动要迅速,摧毁建筑之后迅速撤退。
都明白没有?这项任务不过是小菜一碟。
Whaid人完全没想到会有突然二十四艘CDF战舰直接冲到他们原住太空。
CDF之前在Earnhardt星系进行了几天的佯攻,诱使Whaid的战舰从原住太空去进行支援,因此他们家里几乎没有防御力量。
所以当爆炸声在他们的头顶上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
我们对Whaid人的主交通港的摧毁也非常迅速,粉碎了这个数千米长的建筑的主要联结点之后,向心力使得其余的部分撞到了一起(没有必要浪费弹药)。
没有小型跃迁舱侦查到我们的行动,还在Earnhardt星系的Whaid军队当然也没收到警报,等他们发现自己被耍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如果Whaid军队回到自己的老家,他们会发现既没地方停靠飞船,也无法修理飞船,而我们早已扬长而去。
当地居民毫无威胁,CDF轻松地摧毁了他们的工业中心、军事基地、矿区、精炼厂、种植区、水坝、太阳能搜集阵列、海港、太空发射基地、主要公路,以及任何其他直接影响Whaid人星际活动能力的设施。
六个小时不间断的猛烈攻击之后,Whaid人已经被拉回到内燃机的时代,他们要在自己的星球上好好待上一段时间了。
CDF没有在主要城市里乱扔炸弹,造成大规模的贫民伤亡不是我们的目标。
人员的伤亡主要源于水坝被炸毁后的影响,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尽管CDF没有对他们的各个主要城市进行袭击,但在工业和科技基地都被夷为平地之后,Whaid人不可避免地要面对诸如疾病、饥荒、政治和社会动乱等后果。
因此,屠杀城市人口是不人道的,技术上也是没有必要的(CDF的这个看法也足够厚颜无耻了)。
但是首都级城市是个例外,对它的袭击可以认为属于心理战,其余地区我们不考虑进行地面进攻。
Whaid倒没有感谢我们不杀平民。
在我们降落的时候,子弹和激光嗖嗖的,不过这基本上是以卵击石。
两个两个地走。
Viveros说,将班里的人组成对。
不准独自行动。
提交所有地图信息,不允许有所保留。
Perry,你盯着Bender,别让他搞什么和平谈判。
作为奖励,你们两个将首先出舱,可以获得更多被狙击的机会。
Bender,我示意他说,将你的MP调到飞弹,跟着我。
上!脑伴联系。
我和Bender踏着传送斜坡冲了出去。
我前方四十米处有一个很抽象的雕塑,还有些说明。
我和Bender前进的时候顺便把它炸了,我最讨厌什么抽象艺术了。
我的目标是着陆点西北部的一座巨大建筑。
透过玻璃,在它的大厅里,我看见几个Whaid人的爪子正远远地瞄准我们。
我发射了两颗飞弹。
飞弹可以冲破玻璃,但可能并不会杀死里面的Whadi人,不过这可以让那些家伙离我们远些。
我发消息给Bender,让他把二楼的一扇窗户炸开,搞定以后我们就冲了进去,房间看起来是个公务用小卧室。
哈,会不会有几个外星家伙在上班?结果一个都没有。
我猜那天他们都在休假。
反正没人会怪他们不上班的。
我和Bender发现一条向上的螺旋斜坡。
大厅里也没Whaid人跟着我们,我猜他们是不是忙得对付其他CDF士兵,想不起来我们了。
斜坡一直通向屋顶,我停住Bender,没冲进去,而是蹑手蹑脚地走上去,看到有三个Whaid狙击手。
我干掉两个,Bender干掉一个。
现在干什么?Bender发信息给我。
跟我来。
我回复。
大部分Whaid人的长相,一半像黑熊,一半像很大很大的松鼠。
我们射杀的那几个Whaid熊松鼠人还端着枪,脑袋后面开了花。
我们迅速闪到屋顶的边缘,我示意Bender到一个已经死了的狙击手旁边。
我走到另一个边上。
抓住他。
我发送消息。
什么?我要看看其他有Whaid人的屋顶,用这个做掩护。
我干什么?Bender问。
看着屋顶的通道,当心你自己,别让他们用你来做掩护。
Bender做了个苦脸,架住已经死掉的Whaid。
我也强迫自己这样做。
我不知道活的Whaid人闻起来怎么样,但是挂了的闻起来真他妈的让人受不了。
Bender掉过脸对着门,我发个消息给Viveros,然后给他一个高空角度的视觉信号,然后准备把其他楼顶上的狙击手都干掉。
被发现之前,我在四个不同的屋顶上找到了六个狙击手。
最后我看到一个家伙正在准备向我这边射击。
我脑子里稍微动动念头,就用MP干掉了他。
然后告诉Bender扔掉尸体赶快走。
几秒之后,飞弹就打过来了。
在我们下楼冲进Whaid人的包围圈时,我希望我们比外星人能更牛逼一点。
谁会更倒霉?这个问题当我和Bender首先开枪并且转到最近的楼层时得到了解答。
和Bender转移的时候,我往斜坡上扔了几颗手榴弹,这够Whaid人受的。
我们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穿过大楼的时候,Bender忍不住大声喊道。
用脑伴说,你个傻逼!我发了个消息,然后转过一个弯,你想暴露我们?我透过玻璃看看,外面至少有三十米高。
即使对我们这种强化过的身体,也太高了。
他们来了,Bender发送道,我们后边有动静,我估计是一群非常生气的Whaid人。
让开。
我传给Bender一个消息,然后用MP对着我前面的玻璃墙一顿扫射。
玻璃碎了,但是没有被打穿。
我拿起一个大概是Whaid人的椅子一样的东西,砸穿了玻璃,然后闪进帮边的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正在Bender的隔壁。
搞他妈的什么。
Bender发送道,他们马上就到了。
等一下,沉住气,我要你开火你再开火。
四个Whaid人转过了弯,谨慎地向粉碎的玻璃墙走去。
我听到他们在说法,我打开翻译选项。
……从墙上的洞出去了。
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其中一个说。
不可能,另一个说,太高了,他们会摔死的。
我见过他们跳地很远,第一个说,或许他们不会摔死。
这些[无法翻译](译注:无法翻译是小说中表述,指CDF暂无法翻译某些外星语言,并非译者想说小说的这部分表述无法中译)从130deg[一种测量单位]掉下来都摔死了,第三个说,跟上前两个,这些[无法翻译]吃人的[无法翻译]肯定还在附近。
你看见[无法翻译,可能是某个人名]在斜坡上了么?那些[无法翻译]用手榴弹[把他]炸成了碎片。
第四个说。
我们也被手榴弹炸了。
第三个说,我们当然看到了。
现在不要吵,在附近搜索一下。
如果他们还在,我们要为[无法翻译]报仇,并为此庆祝。
第四个凑到第三个中间,伸出大抓子拍拍他,好像表示安慰。
现在四个都统统站在这堵都被打成蜂窝煤的墙面前。
这时,我叫Bender开火。
Whaid像牵线木偶一样被打得全身颤栗,被子弹的冲击力推出了已经被打穿的墙。
我和Bender等了几秒,谨慎的走回到旋梯。
那儿还躺着[无法翻译,可能是某个人名],那气味起来比楼顶上挂了的那个狙击手还难闻。
我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我对Whaid原住世界的全部经验就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我们下了一层,按照来路返回,经过被我们给打摔下来的四个Whaid人。
这不是我所希望的结果。
经过Whaid人尸体的时候,Bender呆呆地看了几眼。
那你希望什么?你不会真正明白的。
这怎么能不是你所期望的呢?我们还活着。
我说。
然后用脑伴对Viveos发送道:我们下来了。
这里集中。
Viveros发送消息,附带地图信息。
带上Bender,简直难以置信。
这时候我听到远处有一些零星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的声音,还有一种低沉的唱圣歌的声音,在政府中心的建筑之间回荡。
当我们清除了最后一个目标,来到一个天然形成的类似于古罗马圆形剧场的地方时,Bender似乎很开心地大声说: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
在里面,上百号的Whaid人聚集在一起,高唱圣歌,轻轻摇摆,并且挥动着手中一根类似球棒的棍子。
周围围了一大堆CDF部队,但是他们不会开枪的。
我打开翻译选项,但是什么都没翻译出来。
可能圣歌的歌词并没有什么意义,或者他们用了某种方言,殖民地的语言学家还没搞清楚。
我找到Viveros,以超过圣歌的音量大声对她说:现在干什么?别问我,Perry,她也大声喊道:我只是观众。
她朝左边扭了一下头,那边Keyes中尉正在和其他一些军官商讨着。
他们正在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为什么没人开火?Bender问。
因为他们没攻击我们。
Viveros说,我们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不射杀平民。
他们看上去就是平民,虽然他们都带着一根球棒,不过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只是在唱圣歌的时候晃两晃。
因此,没有必要去射杀他们。
我想你也不希望我们这么干。
Bender其实我很希望的。
Bender指着入口处说:看那个领导宗教仪式的,他是个Feuy,宗教领袖,在Whaid人中地位很高。
可能就是他写的圣歌。
有人翻译出来了么?没有。
Viveros说,他们在用一种我们还不知道的语言,完全听不懂。
Bender向前迈了一步:这是祈求和平,他说道,肯定是的。
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对他们的星球都干了点什么,他们能看见我们都怎么对待他们的城市的。
任何在这种形势下的人都会哭着嚎着求饶的。
靠,你屁话真多。
Viveros打断他说:我们都他妈的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他们可能在唱怎么把我们的脑袋锯下来,然后再朝脖子里撒泡尿;或者在唱他们的死者;也可能在唱他妈的杂货店的货物清单。
我们闹不清楚,你也闹不清楚。
你错了,Bender说,我有五十年的时间花在为地球和平而战的最前线,我知道什么时候人们为和平做好准备,我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实现和平。
他指着唱圣歌的Whaid人,这些就人准备好了。
Viveros,我能感觉得到,现在,我要证明给你看。
Bender放下他的MP,走向圆形剧场。
我靠!Bender。
Viveros大声喊道:给我回来,这是命令!我不再管什么‘服从命令’了,下士!Bender大声回话,开始跑起来。
Keyes中尉和其他军官看到Bender冲向Whaid,Viveros在后面追。
我看到Keyes大声喊了什么,Viveros停止追赶。
Keyes一定也把这个命令从脑伴发送给Bender,不过Bender没有服从命令,继续奔向Whaid人。
Bender跑到圆形剧场的边上,安静地站在那。
最后,Feuy,圣歌的一个领导者,终于注意到这个地球人独自站在他们的圣堂里,阻止他的圣歌。
圣歌因为领导的分神被扰乱了,这群人交头接耳一小会儿,然后终于注意到Bender。
Bender也转过身来面对Feuy。
这就是Bender所等待的时刻。
他一定在Whaid人注意到他之前的那一小会儿把他要说的话都翻译成Whaid语,因为当他开口的时候,他已经转换了语言,从谈判专业的角度,他做得很好。
我的朋友,寻求和平的人们。
他开始了,朝他们伸出他职业演讲家式的微曲的胳膊。
后来的数据显示,当时,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至少有五万个细小的针状物射进Bender的身体。
是从那个根本不是球棒的棒子上射出来,它是一种有三个分叉的射击武器,也是Whaid人的圣物。
Bender被那些小针穿透了战斗服和身体,开始溶解,整个人彻底地就被抹掉了。
后来所有人都说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一种奇妙的死法。
Bender的身体变成一团血污,CDF的士兵们也向圆形凹地开了火。
这是一次真正的活靶射击练习,没有一个Whaid人活着出来,他们没能伤到一个CDF士兵,除了Bender。
整个过程没超过一分钟。
Viveros在停火之后,走到现在已经是一团泥浆的Bender,对着它猛踩:你现在还喜欢你的和平理论么?我操你妈逼的!她疯狂地叫着,Bender融化了的器官溅满了她的小腿。
Bender是对的。
Viveros在回Modesto的路上对我说。
关于什么?我问。
关于CDF部队滥用武力,Viveros说:关于战争比谈判容易。
她朝着Whaid人的星球方向看看,它正在离于我们愈来愈远。
你知道,我们并不是非要这么干不可。
把这些婊子养的赶出太空,让他们花上二十年的时间对付灾荒,彼此残杀。
我们今天没有屠杀平民,对于杀害Bender的那些人我们是自卫反击。
但是他们要有很长时间死于疾病和内部争斗,因为他们已别无选择,这和有计划的种族屠杀差不到哪儿去。
我们自我感觉良好是因为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们已置身度外。
你以前从来不同意Bender。
我说。
那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Viveros说,我是说,他不知道他的职责是为我们负责,但是我并没说他的看法错了。
他应该听我的,如果他妈的他服从命令,他就不会死。
可是现在我要把他从我的靴子底刮下来。
或许他是为自己的信仰而死。
我说。
Viveros嗤了一下鼻:,拜托,他是活该。
靠!跑到一大群我们刚刚灭了人家星球的外星人面前,还搞得他好象是他们的朋友。
大傻逼,如果换成我,我也会灭了他。
现在他可以在天国推广和平理念了。
我说。
Viveros笑了:如果Bender感兴趣的真是和平而不是自我表现,他就会听我的。
一个士兵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保护自己,完成在陆军的服役,升职成为军官,成为发布命令的人,这就是我们所能获得的和平。
我们通过‘服从命令’而活下来的,因为我知道有一天,我要改变这些命令。
她说完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在我们的归途中进入梦乡。
Luisa Viveros在两个月以后死于一个叫做深水的泥球。
当我们已经要撤退的时候,我们陷入人Hann人的一个地下洞穴。
这是在一个有四条隧道的洞穴,我们被Hann人重重包围。
Viveros命令我们退进隧道并向他们的嘴开火,然后炸毁隧道以把洞穴封起来。
脑伴显示,她返回来狙击Hann,她没能顶住太长时间。
班里的其余的人都打回了地面,想到一开始我们就陷入重围,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总比伏兵打死好。
Viveros死后被追加了一枚奖章以表彰她的勇敢,我提升为下士,统领全班。
Viveros的轻便小床和带锁的箱子都交给了一个新来的,叫做Whitford,他人不错。
从制度上,我们更换了一个齿轮。
但我很想念她。
--------------------------------------------------------------------------------《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