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把我当作大使,不必考虑我的头衔是什么。
一个Consu说,我是个罪犯,在Pahnshu一役中丢尽了我自己的脸,因此我必须用你们的语言和你说话。
因为这个耻辱,我渴望寻得一死以重获新生,我希望在这次会面之后,我会被当作一个没有价值的东西,并且因此而获得死亡。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份和你会谈。
见到您,我也,非常,高兴。
我无奈地说。
我们站在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圆顶屋中央,这地方是Consu之前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建起来的。
显然,我们人类不允许接触Consu的土地,以及任何Consu可能再次踏入的地方。
在我们到达之前,自动机器建造了这个圆顶屋,离Consu的地盘很远,这是用来接待一些不受欢迎的客人的,譬如说,我们一行。
当我们的会面谈妥之后,这个破圆顶屋将会向内坍塌掉,发射进最近的一个黑洞,这样它那任意一个原子都不会再玷污这神圣的宇宙了。
我觉得最后这个部分有点离谱。
我知道你们要问一些关于Rraey的问题。
大使说,而且你们也想借用我们的仪式来获得提出这些问题所应有的荣誉。
是的。
我说道。
我身后十五米远处,是三十九个特种部队的猛人,穿着战斗服,正保持着立正姿式。
情报部门告诉我们,Consu并不认为这次会见是平等的,因此需要一些外交手段。
同时因为我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挑中去参加决斗,所以他们需要个个都精于搏杀。
我就有点装逼之嫌,虽然这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只有冒充这个小代表团的头头,才有机会感谢上帝他老人家,安排我不用亲自上阵。
这个Consu后面同样的距离,站着五个其它的Consu,每个都长着两只长长的可怕的刀子。
我想不需要再问他们到底来这是干什么的了。
我的圣者认为,你们要求参加我们的典礼是合理的,而且按照我们的要求你也亲自现身。
大使说道,但是如果那个将我们的战士带入重生轮回的荣耀的人没有出现,我依然可以回绝你的请求。
他来了么?我就是那个人。
我说。
Consu踌躇了一下,似乎在琢磨我:很奇怪那么一个伟大的战士居然是这样子的。
大使说。
我也有同感。
我说道。
情报人员告诉我,一旦请求被接受,Consu都会很忠实地执行,不管我们在谈判中是什么样子,只要我们是决斗中还是那个样子就行。
实际上,暗示Consu我们很强,有助于加强他们的优越感。
五个罪犯已经被选出来和你们的战士进行决斗。
大使说,鉴于你们人类的物理体格比Consu弱,我们为你们的士兵准备了一些刀,他们可以使用。
我们的参与者可以自己选择对手。
我明白。
我说。
如果你们的士兵胜利,它可以保留它的刀子,当作胜利品多谢。
我们不想拿回来,因为那是不洁之物。
大使说。
我明白了。
你们赢了几场,我们就回答几个问题,大使接着说,我们现在要选择对手了。
大使一声啸叫,尖厉得可以把人行道从马路上裁下来,五个Consu从后面蹦过来,与大使和我擦肩而过,走到我们的士兵面前,拔出刀。
没有一个人退缩,这是纪律。
Consu在挑人的问题上没费多少时间。
他们直接走到队伍前,把刀递给直接面对他的人。
对于我们的人来说,他们个个都一样强。
Mendel下士被选中,他和我一起吃过午饭。
还有二等兵Joe Goodall和Jennifer Aquinas,Fred Hawking中士,以及Jane Sagan中尉。
每个人都默默地接受了他们的刀子。
Consu又退回到大使身后,我们没被选中的人也退后几米。
你可以开始比赛了。
大使说。
然后他走到那些Consu战士后面。
现在场地中央只有我,以及左右十五米处的两排战士。
我站到边上。
但还是在两排中间,然后指着离我最近的士兵以及Consu说:开始。
那个Consu展开他巨大的胳膊,寒光闪闪。
锋利无比的刃部是改良过的壳,相当于人类的小臂和手。
他啸叫着冲向前,尖锐的呼喊在大厅里回荡。
Mendel下士扔掉一把刀,用左手攥着另一把,直视着Consu。
等到他们之间还有三米远的时候,眼花缭乱的打斗展开了。
十秒以后,Mendel被砍中肋骨,刺穿了骨头,他的刀也深深扎进Consu一个柔软的部位,这是Consu的头部。
Mendel用自己的伤痛,换取一个攻击敌人最弱部位的机会。
那个Consu在Mendel扭动刀片的时候猛然抽搐,这是他被切中神经索时的条件反射,同时脑部次级神经管因受伤产生剧痛,几根主要血管也被切断。
Consu倒在地上。
Mendel拾起他的刀,回到队伍里面。
我示意Goodall和他的Consu对手开始。
Goodall微笑着晃着舞步出去,双手低低地把两把刀握住,让其中一把刀刃朝下。
他的对手吼叫着张开双臂冲上前。
Goodall也大吼一声,滑步上前迎战。
Consu在Goodall冲到他身前的时候猛砍下去,削掉了Goodall的左耳,Goodall则用一个向上的猛刺砍掉了Consu的一条包着外壳的腿,当时这个龙虾爪一样的东西正垂直挡在Goodall的移动方向上,太不合时宜。
Consu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Goodall转动身体,把他的双刀往向上一扔,向后翻了个跟头并及时用脚踢到。
他脑袋左边有一大块灰色的凝块,但是他还在微笑,此时的Consu正在拼命调整自己的位置,不过第一把被Goodall踢出的刀已到,像钉子一样刺穿他脊背上的壳,第二把飞刀刺进他的胸部。
Goodall后转180度,直面Consu,猛烈地搅动两把利刃。
Consu抽搐着,身体被来了个对过通。
Goodall回来的时候含着笑,就像他去的时候那样,迈着吉格舞的步子回到队伍里。
他明显很开心。
二等兵 Aquinas没有跳舞,她看上去没什么好开心。
她和对手盘旋着对峙了二十几秒,最后Consu终于大喊一声,举着胳膊扑了上来,试图钩住Aquinas。
Aquinas向后一倒失去了平衡,摸索着后退。
Consu跳过来,刺穿了她的左臂,并准备用另一只胳膊砍她的脖子。
Consu移动他的后腿,固定住自己准备来个斩首动作,然后右臂稍微左移,以它给一个发力的空间。
就在Consu的胳膊砍下来的时候,Aquinas低声咕哝了一声,迎着对方的砍动方向抬起身体。
在被Consu压制的情况下,Aquinas翻了个身,用她右手的刀刃深深刺进Consu的甲壳。
Consu试图把她扔开,但Aquinas用双腿夹住那家伙的上腹部,在他身上挂着。
Consu在死之前刺了几下Aquinas的背部,但是他的巨大胳膊在紧靠身体的地方不太容易施展。
Aquinas从Consu的身体上下来,往回走,但中途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不得不让其他人把她抬回来。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不能上场对决。
这不仅是速度和力量的问题,尽管很明显,特种兵在这两方面都大大超过我。
关键是他们的职业训练对于可接受的伤害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
一个普通的士兵不会像Aquinas刚才那样去献出一只胳膊,我们已经掌握了七十年的知识告诉我们,四肢是不能换的,而且丢了一个可能就会死,别让自己的四肢被砍断。
但这对于特种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没有谁说不能再长一只胳膊出来,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对于创伤的承受能力要远高于普通士兵。
这并不是说特种兵什么创伤都不怕,但他们害怕的确实很少。
下面是Hawking中士和他的Consu了。
这是第一次Consu没有张开他的双臂,只是走到大厅中间等待对手。
Hawking则是弯着腰小心前进,步步为营,判断出手的最佳时机:向前走一步,停下来,旁边走一步,停下来,向前,停,再向前。
就在他有一次仅向前迈动一小步的时候,Consu突然爆发,像个被踩扁的臭虫,用他的双臂急速刺中Hawking,把他仍向空中。
就在他下落的弧线中,Consu向他疯狂砍杀,砍中了他的头部和上腹部。
腿和身体被切成了几块,头也被砍落下来。
Consu对着这颗头颅沉思了片刻,用他的尖利胳膊的刀尖刺下去,然后用力扔到我们这边。
它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脑髓和强化血洒了一地。
在前四场决斗中,Jane就已经不耐烦地站在前面的队伍中,用手指轻弹着利刃,这更像是一种因紧张而无意识的颤动。
现在她走向前,准备开始面对最后一个Consu。
我示意两边可以开始。
Consu迈着侵略性的步子向前,胳膊四长八叉地举着,并且发出鼓舞自己的尖叫,那声音简直要把圆顶掀开,而那大张大合的下颚,似乎把我们都吹到太空里去。
三十米开外,Jane用尽全力把她的一把刀扔出去,插进那家伙的张开的下颚里。
这把飞刀劲道十足,直插Consu的头部(译注:即它的胸部位置),穿透了甲壳,扎进他的大脑里。
那震天的战斗呐喊唐突并且出人意料地变成了呜咽声,这是由于那只大肥臭虫的嗓子被涌出的鲜血和金属刀刃给堵住了。
致命一刺下去之后,它向前倒去,发出最后一声吞咽液体的声音。
我走向Jane: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用你的刀。
她耸耸肩,敲着另一把手里的刀说:没人说我不能这么用。
Consu大使静静地走过来,跨过倒下去的Consu。
你们赢得了四个问题的发问权,他说,你现在可以问了。
四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我们指望能有三个就不错了,保底要有两个。
无论如何,一个阵亡的士兵,以及几个砍落的肢体都算不上完胜,但我们毕竟如愿以偿。
四个问题已经让人大喜过望了。
Consu是不是为Rraey提供了预测跃迁的技术?我问道。
是的。
大使回答说,然后没给半句更详细一点的解释。
不过我们也没指望Consu除了不得不回答出的东西之外再说点其他的。
但是大使的回答给我们提供了另一个信息。
虽然Rraye接受了Consu的技术,但他们几乎不太可能知道它工作的原理,我们不必太担心他们将这个技术扩散到其他种族中去。
Rraey拥有多少跃迁预测器?我们最初想问Consu为Rraye提供了多少个预测器,但是考虑到我们的提问机会有限,这个问题问得更宽泛点最好。
一个。
在人类已经知道的智慧种族中,有多少拥有这个技术。
我们认为Consu比我们知道的智慧种族要多,所以一个更一般性的直接问有多少种族对我们来说没意义,包括你们还给了谁这种技术这种问题。
有些种族会发展自己的科技,并不是宇宙中的每一种技术都是从更高种族那继承来的,偶然人们自己也会想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来。
一个都没有。
大使说道。
我们又中了一张彩票,如果没有别的状况,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出那玩意儿怎么造。
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Jane说,指指我身后大使的方向,那家伙站着,等待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我就问了一个他妈的困扰了很久的问题。
在这片宇宙空间中,Consu可以驱逐包括我们在内的绝大部分种族。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因为我们爱你们。
大使说。
什么意思?我说道。
技术上说,这已经是第五个问题,他们可以不用回答,但是他们居然回答了。
我们珍爱所有具有Ungkat潜力的生命。
这段话的发音简直就像挡泥板刮砖墙那么刺耳,Ungkat是一种分享伟大轮回的信仰。
大使说道,我们注意着你们,将你们星球用来祭祀,这样所有住在那儿的人将进入重生轮回。
参与你们的成长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Rraey认为我们提供给他们技术,是因为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星球,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
原因是这给你们两个种族都有机会去更接近完美,好好享受我们的所送出的吧。
大使张开他的双臂,我们看见了他的二级臂膀,手掌张开,几乎是恳求的语调:你们值得加入我们的时机很快就来临了,今天你们还是不洁的,必须遭到谴责,即使你们受到我们的爱。
但是在知识中充实起来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得到解救。
我自己现在正在走向死亡,因为用你们的语言和你们说话是不洁的,但是我们会再见面,因为我已经将你们带向你们在伟大轮回应有的位置。
我轻视你,也爱你,你是我的诅咒,也是我的拯救。
离开吧,我们要摧毁这个地方了,并庆祝你们的升华。
走吧。
我不喜欢,Tagore说。
在下一次的简会上,我们叙述了我们的经历。
我一点都不喜欢!Consu给Rraey高科技是因为他们爱我们。
爱它个屌。
他们把我们像吊线木偶一样耍。
他们可能在跟Rraey说我们已经上他们的道了。
别说些没用的。
Jung上尉说。
想想跃迁预测技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Tagor回击道,Consu并不是要帮我们,很明显他们就是要我们和Rraey打仗,这样我们就能‘升华’到另一个宇宙等级了。
这他妈的什么屌意思。
Consu从来就没准备帮助我们,所以就不要再谈这些事情了。
Crick少校说。
我们或许可以按照他们的计划来,只要他们的计划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而且我不认为Consu对我们或者对Rraey都是耍着玩,所以我们要想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Consu在做什么。
我的脑伴滴答一下:Crick给我发了一张Coral的图片,还有另一个星球,那是Rraey的原住地。
既然Rraey确实是在使用借来的技术,我们就有机会行动了,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无论是在Coral还是在他们的老家。
他说道:当我们和Consu聊得火热的时候,CDF的飞船已经到了跃迁地。
我们有六百条战舰,几乎是我们整个军队的三分之一,正准备进行跃迁。
等收到我们这边的信号之后,CDF将在Coral和Rraey的老家同时展开进攻。
这个计划既是要收回Croal,也是要干掉Rraye的援军,打击他们的原住地也迫使Rraey在别处的飞船在救援Coral和老家之间忙不过来。
两边的攻击都会在一种情形下展开:破坏他们预知我们何时出现的能力。
这意味着必须要拿下他们的跃迁预测站,并切断他们的联系,但是不要摧毁它们。
这项技术CDF是需要的。
或许Rraey不能理解这项技术,但是科技远领先于他们的我们却能搞定。
只有在绝对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们才摧毁预测站。
我们要控制住预测站,直到我们的援军登陆星球地面。
我们有多长时间去完成这个任务?Jung说。
在我们进入Coral空间四个小时之后,并行攻击将展开,Crick说,依靠密集的船对船战斗,两个小时之后可能有援军支持我们。
在我们进入Coral空间四小时之后?Jung问,不是在我们占领预测站之后?是的。
Crick说,所以我们他妈的要把它拿下,伙计们。
对不起,我说,我有一个关于细节方面的问题。
请讲,Perry中尉。
CDF的进攻能否成功取决于我们能不能拿下预测站,以保证我们的战舰秘密到达。
我说。
正确。
Crick回应道。
但是我们跃迁到Coral空间时会被预测站发现。
正确。
我经历过这种情形,如果你回忆一下,我说,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你有没有略微思考过,我们的船有可能遭同样的命运?我们要悄悄地潜入。
Tagore说。
我想的就是这个。
既然Sparrowhawk救过我的命,我说,我当然万分感激。
但是所谓悄悄潜入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们跃迁到一个距离Coral星系足够远的地方躲开预测,然后再飞过去,恐怕要多花好几个小时。
时间不允许我们这么干。
所以我们就只能直接跃迁到星系附近。
所以我想知道我们到底要怎么干才能保持我们的飞船是完好无缺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简单,Crick上校说,我们并不指望飞船完好无缺,我们预料到它会在太空中被炸个粉粹。
实际上,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我说。
我看看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和我一样困惑的,可是,每个人都看上去差不多都很镇定。
我发现我已经彻底乱了。
高轨道切入,是不是?Dalton中尉问。
是的,Crick说,显而易见。
我打了个哈欠:你们以前这样做过么?不是这样的情形,Perry中尉,Jane说道,这一下子吸引住了我,但是差不多。
偶尔我们从太空船直接插入,如果太空梭不能用的话。
我们有一种特别的着落服,可以阻止穿越大气层时的热量,就像一次正常的空投。
除了在这种情况下:你的船已经被毁掉了。
这是一个新的挑战。
你们这些人绝对都是精神病!我说。
这是一个绝妙的作战计划,Crick上校说,如果飞船被毁,单独的士兵会被认为是残骸的一部分,不易被发现。
CDF会发射一个跃迁信号器跟踪预测站的位置,所以我们跃迁的位置将比较准确。
Rraey会认为我们已经被摧毁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就在星球上,等他们发现一切都太晚了。
首先要假设,在最初的攻击中你们都能活下来。
我说。
Crick看看Jane,点头示意她发言。
CDF给我们创造了一些回旋的余地,Jane对大家说,他们已经将跃迁发动机安装到导弹群上,并将其跃迁到Coral空间。
它们的保护层一打开将会自动发射导弹拦截,Rraey很难打中它。
我们在最近两天通过这种办法搞定了Rraey的几条飞船。
到时候,它们将拦截任何飞过来的东西,所以我们在Sparrowhawk在被击中前有十到三秒的时间。
这个时间不足以让飞船在战斗中安然无恙,但已经足够让我们的人冲出飞船,也或许也能让舰桥上的人有机会吸引敌方火力。
舰桥上的人要留在船上?我问。
我们会用脑伴控制飞船。
Crick上校说。
但是我们至少要等到第一轮导弹攻击过去才能离船。
在进入大气层之前,我们不能一离船就使用脑伴进行操作,因为这样会被信号会被追踪。
这是有一些冒险,但是每一个在船上的人都要冒这个险。
顺便提一下,Perry中尉,你不用冒这个险了。
我?不用问,你不会想待在船上挨炸的。
Crick说,而且,你没有为这种任务特训过,我们也承诺过,你只用扮演一个顾问的角色,并不用让你参战。
因此你有一个运输梭,跃迁信号器将会向凤凰星座发回你的相关信息,营救船随时待命,一天之内你就会获救。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帮了我们一个月的大忙。
所以,你要把我甩了?我说。
这不是私人问题。
Crick说,Keegan将军需要我们和Consu进行交涉,并且要有一个和普通CDF部队联络的联系人,这两样你都是最佳人选。
长官,如果你允许,我更愿意留下来。
我们真的没有你的位置,中尉,你应该在凤凰星后方支持我们。
长官,恕我直言,你的队伍里至少有一个空缺。
我说,Hawing中士在和Consu的决斗中牺牲了,二等兵Aquinas失去了一只胳膊,我并不能给你的队部加强多少实力,因为我不是特种兵,但是我是一个老兵,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记得你刚才还说我们绝对都是神经病。
Jung上尉说。
你们绝对都是神经病,我说,所以如果你们要完成任务,就需要有人全力支持,长官。
我说,然后面对Crick,想到我的人全都在Coral阵亡,我就觉得我不能置身事外。
Crick看看Dalton:Aquinas怎么样?Dalton耸耸肩:我们把她放在加速生长区,她的胳膊长得真他妈的慢,但是在跃迁之前她能完全恢复。
我们不需要Perry中尉。
Crick又转向Jane,她正在看着我。
这事由你做主,Sagan。
Crick说,Hawking是你的人,如果你要带着他,我不反对。
我不想带他,Jane直视着我说,但是他说的对,我们少了一个人。
很好。
Crick说,那就带上他。
然后他转过来对我说道:如果Sagan中尉觉得不行,你将被塞回飞梭里。
明白么?明白。
我说,回头看看Jane。
好的,他说,欢迎来到特种部队,Perry,据我所知,你是我们当中第一个‘真生’。
不要瞎鸡巴搞,如果你不按规矩来,我保证Rraey是你最后的同伴。
Jane没征得我的同意就进入我的房间。
当然她可以这么做,因为她是我的上级军官。
你到底再搞什么屌东西?她说。
搞数学。
你们少了一个人,而我恰好是一个人。
我把你带到船上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曾经参加过这场战斗,Jane说,如果你还在原来的兵团,你会参加下面的战斗。
假如我们没把预测站搞定,你知道你们都会面临什么。
我把你带到特种部队,在开战时把你送走,这是唯一让你安全的方法,而你竟然不要。
你可以对Crick说你不想带着我,我说,他说过的,他很乐意把我踢进运输梭,把我弄到Consu的空间去,直到有什么人发现我。
你没踢走我是因为你知道这个屌计划有多疯狂。
你知道你们需要获得所有可能的支持。
我不知道会到你手下来,Jane。
如果Aquinas没准备好,我可能就会在Dalton手下。
我甚至不知道Hawking是你的军士,直到Crick提到这个事。
我所知道的就是战斗,你们需要每个人都全力以赴。
你这么关心干嘛?Jane说,这不是你的任务,你又不是我们的人。
我现在是你们的人了,不是吗?我说,我在船上,我就在这。
而且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我的同伴全都挂了,我大部分的好朋友也死了。
不管怎么说,就像你说过的,我们都是人。
我靠!我也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跟你一样,至少身体是。
所以我也是你们的一员,现在就是。
Jane突然愤怒起来:你根本知道我们是怎么样的。
你说你想了解我,你想了解什么?你想不想知道每天醒来都是什么样的?你脑子里装满了一图书馆的信息,从怎么屠宰一只猪刀如何开飞船,但是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你有没有名字都不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没有童年是什么滋味?甚至连小孩子是什么样都不见过,除非你到殖民地去看看那些烧焦的尸体。
也许你想知道,我们每个人第一次和真生说话的时候都想扁他们,因为你们的总是说话慢吞吞,动作慢吞吞,脑子转得也他妈的慢吞吞,我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也能来参军!或许你应该知道每一个每一个特种兵都在想象它们的过去,我们知道自己就像弗兰肯斯坦怪物(译注:弗兰肯斯坦,玛丽·雪莱的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中的主角,一个人造的怪物)。
我们知道自己是用死人肉一块块拼起来的,我们对着镜子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我们存在的唯一原因是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对我们来说永远是个谜。
所以我们都在想象那些人到底什么样子,我们想象着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孩子,他们的丈夫或者妻子,但我们知道这些永远不属于我们。
Jane在我的面前站定:你想知道就像你经历过的,当一个女人遇到他丈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你看见他的脸却感觉不到他的灵魂。
他拼命地呼唤你,但喊的并不是你的名字。
他看见你的时候回忆起几十年的生活,而你的脑海却一片空白。
你知道他曾经和你在一起,和你融为一体,在你的死的时候握着你的手,告诉你他爱你。
他不能把你变回以前那个人,但他告诉你过去的那些事情,让你知道你曾经是谁。
你有没有想象过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她靠得更进,嘴唇几乎要碰到我,但她并不是要吻我: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是我和自己在一起时间的十倍。
Jane说,你是我的看守人,你不知道那对我是什么感觉,因为你不在我们当中。
她说完退后了几步。
我看着她后退,你不是她,你在向我诉说你自己。
不!Jane厉声说道,我撒谎了,我就是她,而且你也知道。
如果她活着,她也会加入CDF,贡献出他妈的同样的DNA去塑造一个新身体。
我的基因让我简直就是一个外星人,但你也不是纯粹的人类了,她也不再是。
作为一个人我和她没有什么不同,我失去的只是记忆,只是过去那段生活。
Jane又走上前,捧住我的脸:我是Jane Sagan,我知道。
她说道:最后的六年只是我自己的,它们是真实的,是我自己的生活。
但我也是Katherine Perry,我想拥有过去的生活,我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你拥有过去,你要活下去,John,没有你,我又要迷失自己。
我抓住她的手:帮助我活下去,告诉我所有这次任务中的事情,告诉我所有我能做的事情,你要帮助我,让我能够帮助你,Jane,你是对的,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我不是你们中的一个。
但是我知道在你战斗的时候我座他妈的飞梭离你而去,我也要你活下去,这样公平么?公平。
她说。
我握着她的手,吻了吻。
--------------------------------------------------------------------------------《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