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忘记了一个年轻男人会连续勃起多少次。
别误会了。
在完了三次事之后,Jess躺在我身上说。
你并没有完全吸引我。
感谢上帝。
我说,如果是的话,那我今天肯定要累死。
你不懂,Jesse说,我喜欢你,甚至在……她做了一个手势以表示返老还童,在意识转换之前,你充满智慧、善良,而且富有幽默感,一个很好的朋友。
呃……我说,你知道的,通常说‘我们做个朋友’之类的话是为了拒绝性方面的要求。
我只是不希望你对这些充满太多幻想。
我觉得当一个人突然魔术般地年轻到二十岁的时候,一定会激动得和第一见到的异性做爱。
Jesse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一点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是和第二个做爱,我有个室友,你知道的。
噢?那Maggie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我靠!Jesse说,跟她比,我只不过是头臃肿而饥渴的鲸鱼,John。
我伸出胳膊挽住她:一条非常棒的饥渴的鲸鱼,Jesse。
我知道。
Jesse突然坐起来,骑在我身上,把双臂交叉在脑后,迷人且坚挺的乳房凸现在我的眼前,她大腿内侧紧贴着我的上腹,我能感觉得到那里的热流。
尽管我知道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处于勃起状态,但还是兴奋起来了。
看着我,她多此一举地说,因为自从她坐起来的瞬间我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我现在可是秀色可餐。
我这话可不浮夸,我以前身体从来没这么棒过,一点点都没有。
难以置信。
我说。
她扶住乳房,将乳头凑近我。
看到没?,她说,然后又摆弄另一只。
在以前,这只乳房要比那只小一点,不过现在它却非常丰满。
以前,青春期后每天都有人在背后怪怪地盯着我,我想它们可能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在一个星期里长成那样的。
她俯下身,抓住我的手,在她平滑完美的腹部摩挲。
我这里的体形也从没这么好过,甚至在生小孩之前,我的小肚子就下垂了。
生了第二胎之后,如果我还想再生一个,那我小肚子的肥肉恐怕要翻倍。
我的手伸到她的臀部。
那这个部位呢?我问。
肥硕无比。
Jesse说,开心地大笑起来,我以前是个胖妞,我的朋友。
胖又不是犯罪,我说,Kathy也是个肥婆,但我一样爱她。
我那时候并不在意这些。
她说,从某个角度说,身体转换挺蠢的,我可不想再换了。
她抚摸着自己,风情万种,我很性感。
说这话的时候,她咯咯地笑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
我也笑了。
Jesse弯下腰,盯着我的眼睛:我发现这猫一样的眼睛是那么迷人,她说,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把猫的DNA加到我们身上,我可不想有一部分属于猫科。
我并不认为这是真正的猫的DNA,我说,我们并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猫的特征。
Jesse又坐了起来:比如呢?比如,我揉搓着她的乳房,雄猫的小鸡鸡上有倒钩。
`滚!真的,真的,我说,倒钩用来刺激雌猫排卵,总之,我这儿没倒钩,我觉得你最好也看看。
看不见不能证明什么。
Jesse说,然后把屁股往后挪了挪,上身往上凑了凑,直接趴在我的身上。
她撩人魂魄地笑起来:很可能是我们运动得还不够,没让那倒钩展现出来。
再加把劲。
我觉得这是一个挑战。
我说。
我觉得这挑战已经开始了。
她说,然后身体开始翻腾起来……你在想什么?完了之后,Jesse问我。
我在想Kathy,我和她经常做爱,就像我们刚才那样。
你是说,在地毯上做?Jesse笑着说。
我温柔地在她脑袋上一下:别胡扯了。
我和她总在做爱以后拥抱在一起,相互爱抚。
我们第一次讨论参军的时候就是这样度过的。
那你为什么提出参军。
Jesse说。
我没提出,我说,是Kathy提出的。
在我的六十岁生日那天,我因为自己的老态龙钟而感到悲凉。
所以她建议等我们够年纪之后就参军。
我有点惊讶,因为我们一直持反战立场,我们反对次大陆战争,你知道的,民意并不支持这次战争。
很多人反对那场战争。
Jesse说。
没错,我们是真正的反战者,并从自己的立场中感受到快乐。
那她怎么会决定参军的呢?这说不通。
她说她在理性上并不反对那场战争中我军立场,她说人民有权利对一个肮脏的外部宇宙世界进行自卫,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我们还能再享受一次年轻。
但是你们并不一定同时入伍,除非你们年纪一样。
她比我小一岁,我说,而且我跟她说,如果我参了军,我在法律上就死亡了,我们就不能再结婚了,而且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碰面。
她怎么说?她说这些顾虑都太无聊。
她一定会找到我,并且就像以前那样拉我到圣坛上去结婚,你不晓得她对这些事情说到做到。
Jesse用胳膊撑着,看着我说:很令人难过,她现在不能陪着你了,John。
我微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只是有时候会想起她,仅此而已。
我懂,我也会思念我的丈夫。
我看了她一眼:我想他很早就离开了你,然后让你变成个饕餮狂。
一点不错,他一定会被噎死。
Jesse说,其实我并不想念那个男人,我只是怀念有一个丈夫的日子。
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真是美妙。
我想婚姻生活是非常迷人的。
非常迷人。
我赞同地说。
Jesse偎依在我身边,伸出一只胳膊搂住我的前胸:当然,这样也很迷人,从刚才开始我们就被迷住一段时间了。
你是说躺地毯上很爽?她娇嗔地打着我,不是,呃,对,做爱以后相拥在一起,或者拥抱在一起做爱,真的很迷人。
你不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了。
我当然知道。
讨厌鬼,你知道什么,八年了。
因此你一见到我扑上来,我一点都不惊讶。
我说。
你说对了,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位置决定一切,我老妈告诉我的。
你妈是个非寻常的人物。
Jesse说,贱货,几点了?什么?我问。
我刚和我脑壳里的那东西说话呢。
她说。
你这名字起得有水平。
你叫那东西什么?她问。
傻逼。
Jesse点点头:听起来也不错。
嗯,贱货说现在刚刚1600时刻,晚饭前我们还有两个小时,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吧,就算我年轻时最猛的时候,连续大战四个回合也到我的极限了。
少贫嘴了,我是说我们可以小寐一会儿。
我能盖个毯子么?别闹了,我只是在地毯上做爱,不是要在上面睡觉。
你的床铺那么大呢,我到那上面睡。
那我怎么办,一个人睡地毯上?这个损失,我可以补偿你呀,Jesse说,记得在我醒来的时候提醒我一下。
我在地毯上睡了一会儿,然后又和她爽了一把。
我靠!Thomas坐在餐桌边上说,手里托着摞得高高的一堆装满食物的盘子,要在昨天他毛都提不动一根。
我们现在帅得让人无语凝咽。
他说的一点不假。
老屁党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帅哥美女。
Thomas、Harry和Alan现在都快成男模了,虽然相对而言四个人当中我是丑小鸭,但我看看自己,我靠,从绝对量上我还是帅得不行。
再看看女士们,Jesse令人销魂,Susan更是妙不可言,Maggie干脆就是一尊维纳斯,令所有男人都把持不住。
我们都漂亮得离谱,彼此欣赏了好几分钟。
我到其他房间转转,发现不单单是我们几个,就没一个人可以称得上丑。
虽然不是坏事,可也太奇怪了。
没道理!Harry突然对我说,我抬头看看他,我也到处转了一圈,他接着说,这他妈的不可能所有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是帅哥美女。
问问自己就知道了,Thomas说,我就比以前帅那么一点,除了皮肤变绿了。
你以前就这肤色。
Harry说,不过我们能原谅你的多疑。
我准备在镜子面前尖叫个够,Thomas说,不可能每个人都这么帅的,说老实话,我二十岁的时候比现在难看得多。
我那时候很胖,满脸粉刺,而且开始谢顶。
别说了,Susan打断他的话,我快吐了。
没关系,你吐多少我吃多少。
Thomas故意恶心她。
我终于笑到最后了,因为我现在……Harry一边说,一边低垂双手作了个健美运动员的造型,不过现在的我比以前有点矮。
听起来你有点不爽。
Alan说。
是有一点点。
Harry承认了,我是说,我能接受。
如果有人送我一匹马的话,我会摸摸牙齿看年龄,但它有多高则不重要。
你说为什么我们都这么迷人?优良的基因。
Alan说。
不错。
Harry说,不过是谁的基因?我们的?或者是他们在实验室里捣鼓出来的?反正我们现在都拥有了完美的体型。
Jesse说,我跟John说过,我现在的体型比我真正的身体任何时候都好。
Maggie突然开口了:要我说,当我说‘我真正的身体’的时候是指‘我那副衰老的躯壳’,好像现在的身体还并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
已经足够‘真正’了,大姐!Susan说,你连撒尿都要用到这身体。
我很清楚。
这话居然是从批评我说话尖刻的女人口中说出的。
Thomas说。
关键是我还知道。
Jesse说,除了改善我们的体型,他们还增加了我们其他的部分。
同意。
Harry说,但是这并没有解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是为了让我们乱搞。
Maggie说。
所有人都盯着她:那么,我们当中有谁和Maggie乱搞的?你骗我,Susan。
Maggie说,Susan在一边笑起来。
好啦,食色性也。
再说,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本来都是彼此陌生的,几乎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友谊。
如果我们彼此都很喜欢对方,就能让大家很快熟悉起来,至少将来会熟悉起来的。
我不觉得在战场上相互抛媚眼有利于提高战斗力。
Thomas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
Maggie说,性诱惑是一个辅助功能。
迅速建立起信任和热诚是个难题。
人类本能地会倾向于帮助那些他们喜欢的人,不管其性取向如何。
这就是为什么电视新闻广播员总是要选有魅力的,也解释了为什么长得漂亮的家伙在学校并不需要过分努力。
但是我们现在全都很有魅力。
我说,如果大多数人都太有魅力了,那么仅仅是长得好看还是会相对来说有点‘丑’。
甚至现在,我们当中就有人比其他人漂亮。
Thomas说,每当我注视Maggie,有一种缺氧的窒息感。
别骂我,Maggie。
没关系。
Maggie说,对容貌判定的底线并不是我们现在的状态,而是我们过去那时候。
短期内,我们还是使用过去对美丑的判断标准。
你是说你盯着我看的时候并没有‘缺氧的窒息感’?Susan对Thomas说。
我并没有想让你感到不爽。
Thomas说。
其实我很想掐死你。
Susan说,说,‘你让我感到缺氧’。
你们俩别打情骂俏了。
Alan说,然后将他的注意力放到Maggie身上,我觉得你的魅力吸引论很有道理,不过你忘了有一个东西是被认为最有吸引力的:我们自己原来的身体。
或多或少,我们与现在的身体总有一种距离。
我是说,当我一身绿色并且脑袋里还装了个叫做‘蠢货’的电脑时,这身体总不太像我自己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看大家,你们都管自己的脑伴叫什么?傻逼。
我说。
贱货。
Jesse说。
鸡巴。
这是Thomas的。
杂种。
这是Harry的。
撒旦。
这是Maggie的。
甜心。
Susan说,非常显然,我是这里唯一喜欢脑伴的人。
更合理的解释是,你似乎是唯一不在乎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声音的人。
Alan说,我觉得,我现在突然变得年轻、强壮、敏捷,还脑袋里装了个闹钟,但是即使我很喜欢这样,还是和这个新身体有隔阂。
他们让我们变得富有魅力,很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意思。
我们跟一群狡猾的家伙作了笔交易。
Harry的语调充满了晦气。
哎,乐观点,Harry。
Jesse说,用胳膊肘亲昵地打了他一下。
自从我们都变成小绿人之后,你是我认为唯一性感的男人。
你觉得我性感?令我魂牵梦萦,小心肝。
Jesse说,颇为撩人地眨眨眼睛。
Harry笑地像个傻瓜:这是本世纪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太受用了。
教官站在新兵济济的大厅最前面。
脑伴告诉我们,他已经在CDF服役十四年了,参加过几次战役。
具体是什么战斗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将来也一样。
反正这个教官到过一些地方,灭了一些种族。
而他现在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一点。
晚上好,各位。
当我们站好以后,他开始训话,我是Bryan Higgee中校,在你们到达罗盘星座BetaIII之前,大约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们现在归我管。
但现在和将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学会服从。
从今往后,你们要遵守CDF的规章制度,你们有了一个新身体,意味着你们也有了新的职责。
你们可能对你们新躯体能够做什么而感到好奇,到底它在CDF要承受什么,要怎么被使用?当你们一到达罗盘座BetaIII,这些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不过现在,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让你们学会适应自己的新躯体。
因此,在你们旅途剩下的时间里,你们的任务是:愉悦自己。
队伍里传出一阵窃窃私语和偷偷的哄笑。
愉悦自己似乎是一个违反常识的命令。
但是Higgee中校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明白这听起来有点不奇怪。
但是,娱乐是让你们了解自己身体新特点的最好途径。
但真正的训练开始,每一项你们都必须得到最高分,那时将没空给你们‘前戏’。
宇宙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你们的训练非常短暂却任务艰巨,我要求你们学会和自己的身体达成默契。
各位,往后的一周是你们新旧身体交换的适应期,这段时间里,这些为军事用途设计的新体格会让你们干什么都方便。
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去享受生活吧,你会发现在Henry Hudson号上可以像在地球上那样热遣和娱乐,放开手脚,发现这些新体格的潜能,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极限。
女士们、先生们,在正式训练之前我们还有一次短暂的会见,在此之前请纵情狂欢,我并不想把CDF的日子说得多么令人不寒而栗,但现在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去无忧无虑地使用自己的身体了。
我想你们一定已经心领神会了。
纵情欢乐吧!解散。
我们都发神经了。
不用想的,一开始什么事都围绕性。
每个人都在做爱,在船上的任何地方。
第一天过后,所有算得上比较偏僻的场所全都有人在做爱,每个人都很彬彬有礼地叫床和呻吟,以表示自己干得很爽,对方的活儿也做得漂亮。
第二天我才想起来其实我有自己的房间,我收到了无数性邀请,不过我都断然拒绝了。
我又不是开妓院的,我只和我想干的妞搞。
我只接受了一个邀请,不是Jesse,而Maggie。
我没变年轻的时候她就对我有意思。
在收到Higgee的简令之后,她有好几次在门口堵住我,搞得我闹不清楚她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开放。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她妩媚、主动,令人销魂。
过去她在Oberlin大学任教授,教东方宗教哲学,还写过六本专著。
真是人不可貌相。
老屁党的几个连自己的成员都不放过。
Jesse和我搞过之后,就和Harry搞到一块儿去了,然后又是跟Alan。
Tom和Susan开了个约会表按时做爱,这个方案对Tom挺不错,因为他需要中场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新兵们这种疯狂的性爱活动在其他场合肯定会被认为不正常,但在这里却让人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
对于那些因为没性欲或没性伙伴而几乎不做爱的老家伙们,让他们突然变得年轻、迷人、精力旺盛,让人把他们扔到一个远得不能再远,一切喜欢的人和事都碰不到的地方,这种情形只能导致一件事:性。
我们欲火焚身,渴望鱼水之欢,怎么可能不做爱。
当然我们不是只知道做爱。
这样强健卓越的体格仅仅用来做爱,就好比只用一个音调唱歌一样。
我们总能通过一些简单却很震惊的方式验证出我们身体的改良和加强。
我和Harry不得不放弃乒乓球,因为我们俩谁都不可能赢,并不是我们的水平太菜,而是我们反应能力已经他妈的不可能接不住球。
我们打了三十分钟,只要乒乓球在我们那种强度的大力抽杀下不坏掉,我们就能一直打下去。
太夸张了,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也通过不同的途径发现类似的事情。
第三天,我和一群人观看两个新兵格斗,他们的行为我们通常看来极其恐怖,他们所做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们通常人类肌肉的耐受力以及能承受的加速度。
有一个场面,其中一个将另一个踹飞出半个房间那么远,我以为那家伙的骨头肯定断了一大堆,没想到他背部撞在墙上反弹了一下,立即调整好方向,反过来冲向他的对手。
这看起来就像是计算机特效,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确实是特效。
格斗之后,两个家伙作了个深呼吸,朝对手鞠个躬,相互拥抱,同时歇斯底里地放声大笑。
令人无法想象,你比你任何时候都要强,甚至你一次次发现自己比以前想象得要强。
什么事都有,我曾亲眼看见一个新兵从很高处跳下来,高得好像她觉得自己能飞一样。
我不能理解的是,地面自然一点事都没有,而她则摔烂了自己的右腿、右胳膊、下巴和自己的脑壳,但不管怎么样,她活得好好的,两天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要在地球上,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不容置疑地证明,殖民地的生物技术完全有能力应付那傻妞的自我破坏。
我希望有人劝劝她以后别再发疯了。
当我们不摆弄自己的肢体,就摆弄自己的大脑,和脑伴说话。
每次我在飞船上散步,随处可见新兵席地而坐,双眼微闭,摇头晃脑。
他们在听音乐看电影或者做之类的事情,这些娱乐都在他们自己的大脑里进行。
我也能,只要在飞船的计算机系统里找找,就能看到Loonye Tunes的动画片,或者Warner放在公共区域的经典电影。
我有个晚上花了几小时看Wile E.Coyote 喝得醉醺醺的然后被当气球给吹爆了,直到Maggie要求我在她和Road Runner之间选一个。
我选了她,因为毕竟我可以随时看Road Runner。
我把所有的卡通片都下载到傻逼里了。
找朋友是我经常干的事情。
所有老屁党成员都知道我们这个小圈子不过是临时性的,我们只是随机偶遇的七个人,我们不会一直都厮混在一起。
但是我们成为了朋友,而且愈加亲密,在一段时间内我们非常团结。
毫不夸张地说,我和Thomas,Susan,Alan,Harry,Jesse以及Maggie的友谊要比我和前半辈子的普通生活中任何人都要深厚。
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家庭,惺惺相吸,我们因彼此的存在而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我们彼此爱慕吸引,甚至当我们因殖民地的生物技术而变得漂亮之前。
当Henry Hundson号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们要彼此怀念了。
在这间房间里,一共有1022位新兵,Higgee中校说道,两年以后,你们当中将有400人已经丧生。
Higgee还是站在大厅的中央。
这次他身后的背景是罗盘座BetaIII的星空,蓝、绿、白、棕,像大理石的纹路一样交织在一起。
我们没在意这星空,都盯着中校。
他扫视着每个人战士的眼睛,实际上我们大多数人还陷在昨晚被认为是最后的狂欢中没回过神来。
第三年,他继续说,你们当中再有100会死亡,然后第四年是150,第五年也是150。
十年以后,各位,你们极有可能要服役十年,在座的当中有750人已经殉职,四分之三的人死亡。
存活人员的统计数据不是最近一、二十年的偶然情况,而是CDF两百年来历来如此。
死一样的沉寂。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因为我也曾经想过。
Higgee中校说,你们在想:我他妈的在这干什么?这家伙说我十年之内就要挂掉!但是你们要搞清楚,你们本来就老得活不过十年了,衰老,脆弱,跟废物一样。
你们可能在CDF死去,但你们绝不会变成一个废物,你们是为了人类的荣耀而献出生命。
Higgee背后的画面发生了变化,一个三维的星球出现了。
我们现在的位置,他说道,一些放射出明亮绿色的星星散乱地分布在星空中,这是我们人类的殖民地,很多银河系的人都聚集于此。
另外还有一些与我们处于同等文明程度的外星种族。
这时候,上百颗星星变得明亮,透着红光,标识着人类的居所。
大厅里静得听得见喘气声。
人类面临两个难题,Higgee说,第一个是这里还有别的殖民者。
毫无疑问,殖民是我们人类延续的关键所在,要么我们殖民,要么我们被殖民,竞争相当残酷。
我们几乎没有智慧种族盟友,每一个种族都极少有,在我们踏足这里之前已是如此。
不管如何进行外交,矛盾都是不可调和的,我们必须面对那些惨烈的竞争。
我们不能控制扩张以指望出现有一个什么共同发展的和平环境,这违反了人性常识,我们只能向前走,回不了头。
第二个问题是,当我们发现一个合适建立殖民地的星球时,通常那儿都有些原住的智慧生命。
可能的情况下,我们力求和平共处,但很不幸,我们大多不受欢迎。
面对这种令人遗憾的形势,我们必须利己,只能发动侵略战争。
背景画面又回到了罗盘座BetaIII,在一个理想的宇宙中,我们不需要CDF,Higgee说,但我们这个宇宙并不那么理想。
所以,CDF有三项任务,第一是保护现有的人类殖民者免于攻击和侵略,第二是寻找新殖民地并保护他们不受竞争者的抢夺,第三是为人类向新殖民地的转移作好充分准备。
作为CDF的士兵,你们必须完全接受上述三项任务。
这不是一项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的工作。
但你们必须要完成,人类的延续需要殖民地,殖民地的一切保障则依赖于你们 十年之内你们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死,尽管你们有改进的身体、武器和技术支持。
但是你们要清醒地意识到,你们所保卫的宇宙能让你的孩子,别人的孩子,以及所有人类的孩子成长和繁衍下去,想到这一点,尽管代价高昂,但意义重大。
你们有些人可能在想你们自己会从中得到什么。
你们得到的是退役后的新生活,你们将在一个新世界中享受时光。
CDF会提供一切你们所想要的。
我不敢说你的新生活一定非常完美,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但你至少会有一个相当好的起步,你那时会受到曾经保护的那些殖民者们的无限感激。
你们也可以像我一样延长服役,你们或许想不到很多人选择了这条路。
背景上的罗盘座BetaIII闪烁了一下消失了,只有Higgee突兀地站在大家面前。
我希望你们听取我的意见,在最后一周好好放松一下。
他说道,你们的工作开始了,一个小时以后你们将下船,到达训练基地。
人员分配方将放发送至你们的脑伴。
你们可以回房间带上你们的私人物品,不过衣服不用带,基地会提供。
脑伴会提醒你们在何处集合下船。
祝各位好运,上帝保佑你们,愿你们为人类的荣耀而战。
Higgee中校向我们致礼,我们每个人却都茫然无措。
任务已经宣布完毕,你们解散了。
我们老屁党的七个没走,聚在我们的座位上。
他们肯定没给咱们多少道别的时间。
Jesse说。
看看电脑,Harry说,也许我们当中有人会在同一个基地。
结果是,Harry和Susan在Alpha基地,Jesse在Beta基地,Maggie和Thomas在Gamma基地,我和Alan在Delta基地。
他们拆散了老屁党。
Thomas说,别搞得那么伤感,Susan说,你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我想怎么伤感都行。
Thomas说,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会想你的,你这又丑又老的小妞。
我们忽略了一点,Harry说,我们可能不在一起了,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用脑伴随时保持联系。
我们应该为彼此制造一个邮箱,‘老屁’俱乐部。
同意。
Jesse说,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执行真正的任务,我们或许要隔上一个星系。
飞船可以通过凤凰座保持通讯联系,Alan说,每艘飞船都会跃迁到凤凰座去接收指令和通讯信息,比如信件之类的。
我们的联系可能会延时一点,但终归是能联系得起来的。
好象玩漂流瓶。
Maggie说,高档漂流瓶。
就这么定了,Harry说,让我们筑好我们的小窝,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在一起。
现在你也伤感了。
Susan说。
我并不用想念你,Susan,Harry说,我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但是我会想念其余的人。
我也是。
我说,永远的老屁党,永远团结一致。
我伸出手,大家也纷纷伸手,握在一起。
郁闷,Susan握着大家的手说,我有点难过。
马上就没事了。
Alan说,Susan用拳头轻轻打了打他。
我们久久不愿分开。
--------------------------------------------------------------------------------《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