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温盖特在克兰顿公园的录像播完后,考顿问松顿・格拉汉姆。
他们正坐在sNN纽约总部的会议室里。
我想,你说到了他的痛处,尤其当你提到吉尔哈特这个名字的时候,温盖特的反应极为强烈。
盯住他。
我吗?这不是由你负责的吗?我在忙着报道伊拉克的战局。
泰德说这周我得去前线做报道。
我把我手头有关温盖特的资料都给你,然后我去跟泰德说,让你接手这件事。
你认为我能行吗?考顿问。
你刚刚一鸣惊人。
现在正是趁热打铁,多在屏幕上展示你那漂亮脸蛋儿的好时候。
这是最关键的。
他用拇指抚了一下她的嘴唇,但她发现她对这个暖昧动作竞毫无反应,若放在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前,她的感觉绝对不会这样。
你这样做会让自己在良心上好过一点是吗?她问,认为给可怜的小考顿施舍些东西,她就会开心是吧?你认为自己是不是个一流的记者?当然是。
那好,我认为我们两个都是一流的记者。
我认为我们能够互相帮助。
那我就和你开门见山地说吧。
如果我揪出了大新闻,你可别对我露出那副大恩人般的笑容,以为自己为我这个菜鸟女记者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似的。
我可没这么想,考顿。
看,我对你说了,我工作太多,忙不过来,而且你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
如果你再这么固执的话,我去找泰德谈,让他把这事儿交给别人算了。
考顿抱着双臂说:你确定自己是这么想的?没别的企图吗?松顿用手指耙着头发说:上帝,你为什么总想这么多?你应该毫无顾虑地放手去做,并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看在上帝的分上,让我为你做件好事吧,别刁难我行吗?他往考顿身前凑了凑,接着说:平心而论,我绝对没有别的企图。
这活儿你到底干不干?我干。
她将信将疑地说。
考顿坐在家里,看着电视里的《晚间新闻》。
松顿在电视里报道着多国部队在中东的军事建设进程,他还是那么帅。
她得给伽斯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温盖特的调查工作已经由她接手了。
她刚想伸手够电话,电话铃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
喂。
考顿,我是约翰。
我刚从罗马回来。
她挪到沙发角落里,把一只靠垫放在大腿上。
听到你的声音太好了。
旅途顺利吗?我现在正在倒时差。
和他说话让考顿感到手足无措,她想说自己很想他,但没好意思开口。
倒时差得花几天时间。
她说。
考顿……嗯?我想和你见个面,有些事得谈谈。
那太好了。
我也有一些事想告诉你。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小哈瓦纳区的女祭司对自己耳语的情景。
是吗?什么事?我不想在电话里谈。
她真希望约翰现在就来。
你没事吧?他问。
约翰,虽然我知道圣杯已经离我万里之遥,离开了我的生活。
但几天前发生的事还是让我感到很震惊。
明天一起吃午饭怎么样?我进城去找你。
好。
等一下。
她想了一会儿说,不行。
明天中午我得和领导一起吃饭,谈业务。
他顿了顿说:那好吧,我们一有机会就见面吧……好,一有空儿就见面。
那……你多保重吧。
你也是。
要挂上电话时,她紧闭着双眼,希望他还没有挂断。
你还在吗?她问。
在。
今晚见面怎么样?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是……今晚可以呀。
我这就去赶火车,几小时就到了。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考顿把头倚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天花板。
我们约在哪儿见面呢?他问。
无所谓,你选地方吧。
把你的地址给我。
她把地址告诉了他。
我很快就到。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考顿躺倒在沙发上,把靠垫盖在脸上。
她害怕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神父。
先进来坐会儿,喝点东西吧?考顿问,神父可以喝酒吧?你可真会开玩笑。
约翰微笑着,边说话边走进考顿的家。
我不想让你感觉我们是在幽会,我们先喝点东西然后就出去吃饭好吗?这主意不错。
他脱掉了大衣。
考顿走向厨房。
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告诉你我都有什么酒。
她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迈克柠檬酒、半瓶摩根船长朗姆酒和一瓶百灵坛威士忌,边说出酒的名字,边把它们摆在台面上。
我还有些绝对伏特加。
她打开冰箱说,要不要来点儿?喝百灵坛就可以,加些水和冰块。
我爸爸喜欢在休假时喝威士忌。
她把威士忌倒在玻璃杯里,加了点矿泉水。
他一般喝啤酒,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才喝威士忌。
她给自己倒了杯绝对伏特加,加了些冰块。
给。
她把酒递给他,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沙发对面,把茶几上的杯垫向他那边推了推。
约翰穿普通人的衣服很帅气,他穿了件米色的正装衬衫,打了一条香槟底色带土黄色几何花纹的真丝领带,棕色的休闲夹克和长裤的颜色很配。
他像刚从《GQ》杂志上走下来一样。
他喝了口酒,说: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你也是。
罗马的水土一定很适合你。
我在绿地酒店订了桌。
他说。
太好了,我们AA吧?不,不。
我请你。
好吧,下次我请你。
再说吧。
他又喝了一口。
你在电话里说圣杯的事还在困扰你,为什么?考顿喝了一口伏特加,她喜欢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伏特加,入口后它慢慢变暖,喝上去口感极好。
我去迈阿密连工作带度假。
一天晚上,我和一个朋友去小哈瓦纳区参加一个狂欢节。
说来话长,我独自一个人看到了一场宗教仪式,可能是伏都教或古巴萨泰里阿教的仪式。
我离开之前,主持仪式的女祭司对我说了阿彻在伊拉克坟墓里跟我说的那些话。
她感觉脖颈后的汗毛又立了起来。
他往后靠了靠,陷入沉思。
太奇怪了。
他们怎么能……这是怎么回事?约翰摇摇头,抓抓耳垂说:我真想不明白。
只能说这事简直是太巧了。
从阿彻把圣杯交给我的那一刻起,他就说我是阻止黎明的太阳的唯一人选,这个黑人女祭司也对我说同样的话。
她喝了一大口伏特加。
幸好那圣杯现在没在你手上,它在地球的另一边,你应该把心放宽。
考顿把长发拧成了一个麻花,说:我就是静不下心来,总感觉这事儿还没完。
我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不要总这么焦虑不安的。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但我现在还是摸不着头脑。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
至少你没问我是否听清了那女祭司的话。
是的,那天我是没少喝,但是,约翰,我的确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当时的确有很大的噪音,但我绝对不是在编瞎话吓唬自己。
你相信我是吗?他把剩下的半杯酒放在茶几上。
我们先搭车去饭店,路上边走边聊,也许会聊出些线索。
考顿抹平裙摆上的褶皱。
她要把姐姐蒙蒂丝的所有秘密都讲给约翰听,有些事她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妈妈。
约翰。
她努力地说,还有一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