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吗?一回实验室布强生就问卢里太太。
顶糟就是了。
你才走不到十分钟,我就接到从电脑中心主任那儿打来的电话,他叫罗柏。
好像很愤怒。
他说这次你实在做得太过份了。
他坚持要跟你本人说话。
唉,这是最糟的欢迎我回家的方式了。
说完,他拿起话筒。
让我们来听听他到底对我们哪一点不满意。
罗柏刚好有事出去。
布强生只好和派勒说。
一个礼拜以前,我们头一次查出来那些干扰是怎么来的。
什么?大部分的干扰来自你下午四点的那些实验。
上上礼拜五――就是你度假的最后一次实验――所有电脑中心的线路都错乱了。
你说的‘错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十分清楚。
‘老梅’好像从遥远的某处得到了一些讯号,而该讯号就是干扰的来源。
我不晓得那是些什么讯号,总之它使得很多周边机器都清光了它的记忆库。
我们花了整个周末下午检查讯号的来源,终于在上礼拜一上午找到了答案:老梅‘的记忆与资料全部都输入你的实验室里了。
布强生不安地笑笑。
你该不是开玩笑吧?我没有心理这么做。
罗柏已经决定向资讯中心报告这件事的时候又发现上礼拜你去度假时,一切却正常得很。
但愿我能解释这一切,可是迹象显示你的实验室里发出一种讯号,使‘老梅’将它的资料全部吐到你那儿去了。
博士,你能解释这件事吗?‘老梅’是如何将资料输出的?经由电流。
的确。
‘老梅’和一般电脑不同。
它能够双向作业。
怎么个双向法?一般的电脑设备都只限于一间屋子里,可是‘老梅’的周边设备布于整个医学中心。
它有上千个终端机。
在医院里,在大学研究室里……几乎每间办公室都有像你那儿一样的终端机。
每一部终端机都能送资料给‘老梅’。
可是这还是单向啊,它们并不能把‘老梅’的资料收走吧?抱歉,博士,你错了。
设计‘老梅’的人为了要使每一部终端机拥有私属的分电脑,特别安装了去、回两道线路。
虽然真正的双向作业可能还要等几年以后才能实现,可是线路已经预先安置好了――意思也就是说,只要有适当的讯号,‘老梅’已经可以伺时接受和给予了。
派勒先生,你的想像真的很生动。
也许吧,可是礼拜一我们找出的结果却是:第九号系统的记忆资料全部输送到你的实验室了。
什么叫第九号系统?第九号系统储存所有从A 到D 开头的字。
你知道,‘老梅’就是座图书馆,它把全世界有关医学的全部按字母储存起来。
所以,不管你是否相信,世界上所有以A 、B 、C 或D 开头的医学用字现在已经全部输到你那儿去了。
这个谜渐渐有了轮廊,灰暗之中略微有了些光亮。
难道你不能截断连接‘老梅’和我实验室的那条电缆?开玩笑?那我们会给电击毙。
唯一可行的方法是我上次提到新近发展出来的自动侦错系统――让该系统分析那些讯号。
可是罗柏不会答应任何人使用这种系统,对不对?你很了解他。
他谢过派勒挂上电话的时候,卢里太太一直看着他。
卢里太太聚精会神地听布强生解说老梅如何采取双向作业及其电力与记忆库被盗吸的事。
‘老梅’不是一般电脑,别忘了电脑中心的人说:它几乎会思考了。
布强生说。
好吧,那它也许爱上了姗曼莎了。
那根电线就算是它的手好了。
老天,罗丝,我是说正经的。
我也是啊。
她相当迷人的。
你想,罗柏会不会同意让我们使用他的自动侦错系统?他恨不得把我扔出窗外呢!卢里太太边沉思边喝光杯子里的咖啡。
你为什么不自己用电脑来截取并分析那些讯号?她问,为什么不去弄一部小型电脑,自己发展一套分析的程式,然后将它接上我们的终端机?她说的没错。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弄到一部精密又轻便的迷你电脑,将线路接到脑波记录器的电缆上分析老梅和实验室里的双向讯号。
不过他一定要瞒着电脑中心,因为这等于侵入他们的领域。
站在研究的立场,这的确值得一试。
《怪胎》作者:[美] 大卫・肖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