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擦嘴,掀开被子,走到门口。
安波和卓尔在我身后大声喊着,但我得自己去看看。
我旋开大门把手跑了出去,十一月的清晨异常寒冷。
外面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
没什么警察拉的隔离带,也没有成群的学生围在它周围。
只有我——虽然感觉如此真实。
怎么啦?卓尔问到一边系着睡袍的带子,她和安波此时已经站在我旁边高一级的台阶上。
安波穿着成年女人的睡服似乎还有些紧。
你想会是怎么了?安波问她。
难道你没看到往镜子上吐东西那个小女巫?她又做梦了,而且是恶梦,对么?我点点头。
我们的床不在你的床前面真是幸运,安波说道。
有趣,我说。
好了,来吧,安波说,我们得往事情好的方面看。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你们这群女孩子没事吧?是凯根,她正站在门口。
我觉得好像听见一头大象从公共房间踩过去了,她说道。
这是你告诉我们需要减肥的方式么?安波紧握着她的金色腰带。
这是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方式。
她说。
只是想出来呼吸些新鲜空气卓尔说。
对,安波表示同意。
给老化的气管来点h–2-o,可别说我没从去年的体育课上学到什么东西。
你是说生化碘吧。
卓尔纠正道。
管它是什么,安波说,反正它们都一样。
我们该回去了,我说。
我从凯根身边蹭过去,发现还有一些其它吵吵闹闹的旁观者:崔斯卡邦,手帕爱玛和一些女孩都站在那里。
一切都还好吧?崔斯问道,一边用手拉她的卷发好让它们站起来,却没意识到她脑袋后面的头发也被枕头压的平平的。
很好我说,就是看看气温如何如此荒谬的谎话似乎也起了作用。
除了崔斯和爱玛,其他的女孩,包括凯根都回到了她们的房间,去享受上课前仅剩下的几分钟睡眠时间。
昨晚我们在礼拜堂没见到你,崔斯说,她站在那,距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远却不动地方。
我点头承认。
但他们整周都开着礼拜堂,她接着说,你知道,就是希望你可能会顺便进去一趟,或者你有可能想有个地方去。
她在我和卓尔之间看来看去。
我现在准备去学校,我说我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爱玛在呼吸的瞬间朝我们笑了笑,可能她也感到那位室友有种与生俱来的怨愤。
安波,卓尔和我正准备回房间,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转过身,看见考瑞和他的那个同伙。
考瑞手里拿着运动鞋正搂着爱玛说再见,他那个同伙在崔斯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疯狂的小男孩安波喊道。
考瑞停下来,回头对我们说你们什么也没看到,不是么?我们真是什么都没看到。
卓尔把双手抱在胸前。
就是根据你的消息,我们才睡在地上,考瑞那个同伙说道。
我们正在一起积极准备英语考试呢。
我是在哪认识你的?安波问他。
我不知道,那个同伙笑道,他的左眼不停的抽动。
我一直都在这附近来着,他抓着脖颈上蜂蜜一样黄色的头发冲安波眨着眼睛,并假装用手朝她开了一枪。
等等安波朝他走近一步。
你是邮寄室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问我怎么过周年纪念日的。
我真的记不得了他把头转到一边装糊涂。
你们这群男生真的该走了崔斯说着示意考瑞和那个同伙离开。
我们的楼管员现在随时都会来。
好的,那个同伙说。
我们马上就走。
他抬起头看着我们说,终于见到你们几位女士可真是不错。
你说‘终于’是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已经听过太多你们的事情而已。
让我猜猜安波叹了口气说,你是魔鬼仰慕者的最新成员之一魔鬼仰慕者?对呀,安波点头,我喜欢这样叫周围那些没有活力的人,所以他们得去找死人。
谁说我没有活力?那个同伙问到,他扫了崔斯一眼。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棺材,安波说。
我们走吧卓尔拽着安波的胳膊说。
安波挣脱开问,你叫什么名字?恩,那个同伙抓着他卷曲的头发说,这个——很难回答。
说完他和考瑞大笑起来——真是愚蠢,毫无逻辑,他们自己才懂的笑话,就像昨天计算机课上的片段回放。
崔斯也在笑,但还是让他们快点走。
顺便问一句,他问到,当那个同伙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你们这群女孩子想怎么过周年纪念日?凯根!卓尔喊到,那两个男生冲出门彻底地消失了。
凯根从屋里探出头问道,什么?怎么了?爱玛看看我们,她的脸至少比刚才苍白了五倍。
她把自己十分明显的愤怒用手帕隐藏了起来。
没事我说,很明显我不能对其他人泄露一些女孩子的男朋友在错误的时间在此停留过。
凯根没再说什么其它的,我们也没有。
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太明显了,安波指着镜子上的呕吐物说你昨晚吃玛萝玛司了么?她走过去仔细研究到。
我们别分析那东西了,卓尔说,我们出去吧。
斯特西,想来点温得克斯么?但我正忙于关注摆在我床上的那个东西——一个手提录音机和一封信。
斯特西卓尔又喊了一遍。
那封信封面上打印着我的名字,但却不是寄来的,而且也没有回复的地址。
那是什么?卓尔问,它是怎么到这来的?我用颤抖的手指拿起那封信,这种颤抖刺痛了我的皮肤——就像上次一样渗透着冰冷,真实的感觉。
你还好吧?卓尔问,我摇摇头,不管怎样撕开了信口。
有什么东西折在里面,我拿了出来——是只折好的纸蛇。
太不可思议了安波说。
那只纸蛇爬在我手心里。
一种冰冷,又炙热的感觉爬上我的手膊,令我的手不断颤抖。
我梦到过它,我说。
我能感到它——折叠的纸。
在公共房间里,最后一个字母…折过的纸。
什么意思啊?卓尔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问。
我摇头。
我知道我说的话毫无意义。
看,安波说,她拿起录音机。
里面有磁带,我们听听不?我的头很晕甚至无法回答她,我只是全力集中精神展开信纸,看看里面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安波按下了播放钮,一首毫无生气的歌曲充满了整间屋子。
哦,上帝,我说,认出了这个调子。
玛利马克小姐,马克,马克,马克,一个孩子的声音从录音机里传来。
全身穿着黑色,黑色,黑色,黑色。
她的所有纽扣,纽扣,纽扣,纽扣沿着后背系着,后背,后背,后背。
她不能读书,读书,读书,读书。
她不能写字,写字,写字,写字。
所以她要抽,抽,抽,抽,她父亲的烟斗,烟斗,烟斗,烟斗。
关上它!我喊到,马上卓尔把它关了。
这个是真的版本,安波说。
谁在干这个?我的手在唇边颤抖。
卓尔从我的手中拿起那个半打开的纸蛇,她扶我坐到床上。
一切都会好的。
她把我的头发推到脸后,在我脸侧短粗的伤口处稍停了一下。
我怎么知道呢?我突然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展开信纸,直到这条曾经小巧的纸蛇在皱折中变成一个个滚圆膨胀的字母。
那是什么?我问。
它说什么?卓尔用手捂住嘴,信纸掉在她的大腿上。
我拣起它,一行字在纸中央瞪着眼睛瞅着我:一星期之内,斯特西布朗,你将会死去!《白色魔力》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