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025-04-03 08:04:18

我感觉我的心就要崩溃了,好像整个人瞬息之间就会坍塌。

卓尔拍着我的后背,轻声一遍遍的说一切都会没事的。

我们会处理好的,她把信从我手里拿出来,把它撕个粉碎,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开着的那扇窗子那里,探出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关上窗,上了锁。

窗户原来是开在那个位置么?我问我敢肯定窗户原来是开在那个位置,安波说,别那么想,如果有人想进来的话,他会的。

也许他们不是从窗户进来的,卓尔说。

也许是住在这的某个人,我出去时没有锁门。

好吧,但是窗户怎么被打开了呢?安波问,原来它没开着说这些都毫无意义,我说。

真的毫无意义,可能有人正监视着我们,我们一踏出房门他们就知道了。

他们也能打开窗户,爬进来,把东西放下,然后在我们回来之前爬出去。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哪张床是我的呢?我不知道,斯特西,安波说,她的眼光扫向我的夜读桌。

如果那块水晶或者那碗干草药没泄露天机的话,可能就是那根蜡烛,或是那些奇怪的圆锥形东西,再或者就是你那盏燃烧器了。

那些圆锥形的东西是薰香,我说。

那个黏土做的燃烧器是用来点燃它们的。

但这些都是必须有的东西,安波说。

好吧,也许知道哪张床是我的并不难他们也不会找错我的床。

安波将床头挂着的那条鲜艳的粉红色围巾拽了下来,把它缠在肩膀上转身凝视卓尔的床铺。

你的床最近看上去怎么什么都没有,像拉货的马车一样空当当的,是因为干旱造成的?干旱也比你的季节雨好。

卓尔说我们能不能等五分钟再开玩笑?我问谁开玩笑了?安波问那不是毛拉的声音,是么?卓尔问,她决定不理安波我摇摇头。

我可不那么想,她说,它听起来太像一盘真正的磁带了。

一盘出去就可以买到的真正的儿童cd。

是呀,安波表示同意,但也可能为了背境声音刷去另一盘磁带或是cd上的内容她按下弹出钮,磁带跳了出来。

怎么了?我问,安波的嘴唇哆嗦着就像刚考砸了一门课。

安波把磁带转向我,标签上一行字瞪着眼睛:我正看着你。

这不能说明什么,卓尔晃着头说,手指紧按着太阳穴,我想此刻她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

它的意思是我正被监视着。

是那个‘我正看着你’多那温去年的名言?安波问。

完全正确,卓尔说看这些字母也和去年一样——大写字母是红色的。

你知道,可能是哪个模仿者搞的恶作剧。

就是魔鬼仰慕者当中的某个人…很可能安波说。

尽管‘我正看着你’听起来很普通。

普通?我问是呀,你知道,很普通的表达方式,也可能是巧合。

尤其当我认为这是个恶作剧的时候。

我也这么认为。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看着安波,希望她能再讲几个愚蠢的笑话,也希望卓尔能告诉我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我们都沉默了好几秒钟。

最后,安波又把磁带放回录音机,快进一次放一次。

什么都没有,她说,她把磁带翻个面又试了几次,除了那首歌,什么都没有。

我把磁带拿出来放在两手间,尽全力集中精神去感觉些什么。

字母m我说,出现在我的眼中。

就像第一次我梦到的那样。

现在谁知道m是毛拉还是谋杀的意思?安波问。

或者m就是‘玛利马克小姐’这首歌的意思。

她在m是什么的问题上有太多想法。

我对这些线索是毫无办法了,斯特西你说什么?你的那些感觉,她说它们都太模糊了。

这对我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对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不容易,卓尔说我知道我搂着卓尔说,我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泪水。

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很好。

真的?我问也许我和安波应该另外找个地方谈这件事。

不,卓尔说,她坐直了身体,我想帮忙,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搞清楚,就像,为什么是只纸蛇?它在我梦里出现过,我说,想起了那些细节,我能感觉到它。

你感觉到了那条纸蛇?安波把围巾缠到脑袋上。

是的,但不是非常确切,我说。

当我第一次收到那封奇怪的信时,我就能感受到是折叠的纸。

你确信不是卷起来的纸?安波问别吵,我说好吧,但为什么是条蛇?卓尔问,她没理安波。

为什么不是老鼠或者山羊?而且为什么是‘玛利马克小姐’这首歌那简单,安波说,因为斯特西上瑜伽课睡着时就开始断断续续哼这首歌了。

现在每个人都冲我唱那个愚蠢的调子,我叹了口气,除了唱歌他们还扔些呕吐用的袋子在我经过的路上。

真令人难过,安波说这次你也梦见毛拉了么?卓尔问没有,我说,今天早上我做的噩梦不一样。

我拿了些纸巾和一瓶温德克斯开始擦镜子。

边擦边告诉她们我梦见警察拉的隔离带和很多学生围在那周围。

然后又说道我拜访了来自树林的那个人。

我告诉她们他就是那个发过很多电子邮件给我,并且闯入开水室的那个人。

他也是那个在梦中给我纸蛇的那个人,我说。

他想让我见他。

我们也去!安波宣布什么时候?不我说我想我应该一个人去。

他想和我一个人说。

你疯了么?卓尔说。

没人可以一个人到任何地方去,安波说即使两个星期也不行。

不我说,我在我的魔力抽屉中找出了一瓶红油,我会没事的。

我用手指沾了点油涂在镜子的四个角上,来帮助它恢复能量。

另外,我说如果你们跟着我,他会知道的。

很显然他正看着我。

等等卓尔说他是那个给你这些东西那个人么?当然了安波说,那人肯定是个心理学家。

事实上,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拿来的。

我需要和他谈谈这些事,但我想是其它人拿来的。

为什么?安波吹着围巾上的羽毛问。

我回头看看夜读桌上的水晶,在想是否需要解释为什么它有自动修复的能力,为什么给我这个的人不可能和给我那些可怕东西的是同一个人。

但我马上改变了想法,去解释这样一件事是多么荒谬,半夜闯进开水室也不比恐怖好多少,何况在噩梦中给我纸蛇的和给我水晶的是同一个人。

看,我说,我需要自己去。

我不能在这耽搁时间了,我只剩一个星期了。

少于一个星期,卓尔说,一边咬着涂着甲油的指甲。

我点头,咽下卡在喉咙处的那块恐惧。

我和他谈完会立刻打电话给你们的。

但是你们不能跟着我,让他看见你们,成交?安波咬着牙,从围巾上用力拽下一绺羽毛扔在地上,好像它们能摔碎一样。

骗人的话,她说对不起我说,但是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当然有别的选择,安波说,她退到了床边。

我们只是不希望任何事发生在你的身上,卓尔说,我是说,你要一个人去,如果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认为我们会原谅自己么?卓尔使劲咬着指甲发出卡卡声,可这种声音似乎不能干扰她。

她摇着头,手捂着嘴,好像每一刻都可能神精分裂。

我不知道,我说,低下头看着我的紫水晶戒指。

我现在只知道不得不担心自己,尤其是也没有其它什么该考虑的了。

一星期内将要来临的这桩危险完全是指向我的。

《白色魔力》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