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025-04-03 08:04:31

我们决定去校园咖啡厅去找维洛妮卡??李曼,因为那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

在去咖啡厅的路上,我最终还是把我的噩梦告诉了笛瑞儿和安珀,当然,那是经过我剪辑以后的版本。

我告诉她们,查德是怎样出现在窗口的,讲了爱是滑稽的字条,怎么给我三枝百合,让我转交给笛瑞儿。

三枝百合——而不是四枝——可能是指已经过去了一天,而我们离即将发生的危险又更近了一步。

安珀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查德是不是提到了PJ,当他送百合的时候是在笑,还是表现得很忧郁——而笛瑞儿问我的只是,首先,为什么我偏偏梦到了查德。

我深深地吸口气,默默地数到五,然后告诉她,查德在我梦里的出现可能并不重要。

我梦到他可能是因为昨天他出现在窗口,还从球衣里掏出了那张字条。

或者,也许他的确和这件事有点关系。

我们推开咖啡厅的门,维洛妮卡就在眼前。

她和多娜?唐林,班级的小广播,坐在一张环型的桌子边。

我们平常不怎么到这里来,因为这儿的确不是我们的人聚集的地方——都是一些结党营私的小圈子,和一些饱受折磨的艺术家类型。

这个咖啡厅很久以前曾是一个剧院,他们用来演戏的礼堂,所以还保留了剧院的东西——舞台、观众席、戏剧脚本一样的菜谱,和导演椅。

老师和管理者们在指这个咖啡厅时叫它的名字,舞台;而其他所有人都叫它绞刑吏,因为据传说,某个女孩没有能在《克鲁索》中当上女主角,上吊了,所以就杜撰出这个名字。

我真的是好喜欢咖啡的味道。

安珀说。

我得来一杯。

她靠在柜台上,发现多诺万坐在角落里,一边啜着一杯浓咖啡,一边在画着放奶油和糖的架子。

嗨,多诺万, 安珀唱着说,瞟了瞟笛瑞儿。

想给我买杯咖啡吗? 多诺万摆摆手,又接着低头画画了。

我猜那是在说不。

笛瑞儿说。

此外,你不知道咖啡会让牙变黑吗?笛瑞儿的目光落在玻璃柜台后面的糖果盘里——肉桂烤饼,巧克力、澳大利亚坚果曲奇,粉色套边的姜饼。

你们忘了我们来干什么来了?我问。

没有,笛瑞儿说。

让我们一劳永逸地了结这件事吧。

维洛妮卡??李曼可绝对不是我乐于交谈的对象。

听着,我说,你们之间也许会有相当的共同之处。

你必须,至少在下面的十分钟里,和她好好相处。

我知道我和她有什么共同之处。

自打我认识她,她就在追我的男朋友。

真不愿打破你幻想的肥皂泡,笛瑞儿,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男朋友了。

安珀搅拌着咖啡摩卡和生奶油。

真好喝。

我看不如直接走到她那,在她的大腿上灌上多多多多的脂肪。

斯泰西,使出你的魔法。

你没开玩笑吧?笛瑞儿说。

多娜的大腿已经是上好的做陀螺的材料了。

真对。

安珀说,又看了她一眼。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我说。

我们到这来是和维洛妮卡谈话的。

是鼻涕罗尼。

安珀纠正我。

我扫了一眼维洛妮卡。

她正在用一个盛麦片粥的碗喝咖啡,象法国人那样——据我们的法语书说。

她抬起头看到我,对着多娜耳语了几句。

多娜笑了。

她用她的杯子撞了一下维洛妮卡的碗,为她们之间的笑话干杯。

真是无法容忍。

安珀说,我们去消灭她们。

我们不能,我说。

不是现在。

维洛妮卡又对多娜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个人快步离开了桌子。

她们过来了。

笛瑞儿说。

鼻涕警惕了。

安珀把鼻子翘到了天上。

你们几个有什么问题吧? 维洛妮卡问。

你们看上去和这里有点格格不入呀。

唯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是你的头发, 安珀说,谁有火柴吗?哈哈。

维洛妮卡冷淡地拍了拍她脑袋上面高高耸立的的发胶盖头发。

别听她的。

笛瑞儿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安珀。

她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成熟。

维洛妮卡上下打量着笛瑞儿,目光最后停在了她的格子衬衫上,挑起了一只眉毛:笛瑞儿把衬衫卷到了腰间,衣服看上去短了不少。

今年我们没怎么说过话,挺遗憾的, 维洛妮卡跟她说。

如果我要是在男寝多逗留一些时间,也许就会在那撞见你。

话说回来,我可不想得到什么坏名声。

你知道那种滋味的。

我跨了一步,站在她们之间。

实际上,维洛妮卡,我们是来这找你的。

真的吗?她说。

难以置信,是吗?安珀把肉桂沫倒在手掌里,然后用嘴舔着。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叫她闭嘴。

你知道吗,斯泰西, 维洛妮卡开始说,你在法语课上睡着了的那次,可真把我吓掉魂儿了。

不是每天你都能听到有人尖叫着说,他杀死了那个女孩。

何况,是在法语课上。

我说的是,我没杀她。

不管是什么吧。

到底怎么回事?人们可都在议论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

凭什么?因为我知道你在法语课上作弊了,而且我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说,作弊是违反学生守则的,是被勒令停学的理由。

安珀停了下来,舌头还在手掌上,而笛瑞儿也张开了嘴。

我咬住舌头,等着维洛妮卡挑战我的一派胡言。

好吧。

她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冲着一张靠墙的桌子使了个眼色,我们就在那坐了下来。

我和笛瑞儿在一边,安珀和维洛妮卡在另一边。

怎么? 维洛妮卡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最近接到一些骚扰电话。

我说。

谁告诉你的?人们可都在议论呢。

安珀模仿她的腔调。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安珀一脚。

你知道是谁挂的吗? 笛瑞儿问。

维洛妮卡摇摇头,转过脸去。

已经一连三天晚上了。

什么样的骚扰电话?我问。

维洛妮卡耸耸肩。

他想和我谈谈。

第一次的时候,他说,‘猜猜,我是谁?’只是打电话吗?我问。

头两天晚上,电话。

维洛妮卡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呢? 笛瑞儿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靠近了一些。

你可以信任我们。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因为它也发生在我身上。

笛瑞儿说。

我想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维洛妮卡看着笛瑞儿,好象是第一次认识她,你害怕了吗?我都怕死了。

我感到我被人监视着,甚至,我都不能去餐厅,也不敢去洗澡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维洛妮卡说,我也觉得这里不安全。

实际上,我在想离开学校一段时间。

笛瑞儿从安珀那抢过一把巧克力屑,倒在手里,用她残存的假指甲当做勺子,一点点地舀到她的舌头上。

维洛妮卡靠到了椅背上,和我们的说话时情绪也放松了一点。

这么说,给你的只是骚扰电话了?笛瑞儿看着我。

我想,她是在寻求我的许可,希望我给说可以告诉维洛妮卡所有的一切。

但我不能。

我也不会。

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该那样做。

不是。

笛瑞儿说,开始是电话,可后来,他送我礼物,还有字条。

维洛妮卡的脸象被漂白了一样,他也是这样对我的。

昨天晚上。

我回家的时候,它就在我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等着我。

里面是什么? 笛瑞儿问。

我看着她们俩在互相倾诉苦恼,而安珀却在表情茫然地调制着她手心里的香辣美食。

这真是,灾难使人们亲近,哪怕是最凶恶的敌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维洛妮卡害怕了。

花儿,维洛妮卡说,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百合吗?维洛妮卡笛瑞儿问。

是的。

你怎么会知道?几枝? 笛瑞儿紧紧抓住维洛妮卡的手。

三枝,她说,三枝百合。

离他来找我,还有三天。

《蓝色噩梦》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