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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齐府里的妻妾们(上)

2025-04-03 08:05:01

上众人只听得一阵大哭,奴婢的姨奶奶好歹是这子,如今倒叫那外头不知什么地方抬进来的混帐老婆欺上来,姨奶奶为着大爷着想,天天忍气吞声,也不曾得她个好脸。

她仗着肚子里不知姓什么的那块肉,把这府里的谁当人看?将来若是抬了主子,这满府里的主子奴才都不得活了……姨奶奶,与其后来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今儿清清白白死在大爷面前,奴婢也不活了……齐强的脸涨得通红,罗三死命忍着笑,脸上扭曲得不成形,孟九呆愣着,看看尴尬的齐强又看看花厅外头哭闹的女人,拼命摇头,好在我不喜欢女人……罗三顿时喷笑了出来,狄八和宋二亦是大笑。

这里头笑得不行,外头哭声喧天,齐强又羞又恼,冲到花厅口,还没开口喝骂,月钩儿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开拦住他的伏名,一把拖住齐强,滚到他身上哭骂,我原是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在这府里抬不起头做人,早叫你打发了我出门,你只说半刻离不得我,非把我关在这府里头不放。

我原还痴心指望着你替我作主,如今你心尖上的人进门了,替你养着野种了,我在这府里没得容身之处了——齐强被她揉来搓去,连哭带骂,哪里还说得出话,一时怒极了想打,以往又实在没向女人伸过手,一时气虚了想逃,却被月钩儿死死拖住,哭天抹泪,我也不敢叫你为难,只叫你快给我休书,我立时出门,到府门口地石狮子上一头撞死,我生是你们齐家的人,死也做你们齐家地鬼——没规矩!这是你闹的地方么!齐粟娘一步跨进花厅,满面怒色,伏名,你还等什么!还不把她们都拖回去!安生,到外头叫媒婆牙子来,我们齐家不做逼死人命的缺德事,她要是不想安分,趁早打发出去另配人家!月钩儿猛听得齐粟娘的声音,顿时惊了一跳,哭声一顿,手上也不禁松了,齐强心中大喜,立时挣脱出来,叫道:没听到姑奶奶地话么!还不照着办!说话间,几步赶到了齐粟娘面前,恨不得搂着她亲上几口,妹子,你可来了……齐粟娘忍着气,也不说他,眼见得伏名不敢向月钩儿伸手,叫道:比儿,你去!比儿应声上前,领着带过来的四个媳妇一把架住了月钩儿。

目儿被小厮们拖着,眼见得月钩儿失了胆气,挣扎着一把拉住她,姨奶奶——给我掌嘴!伏名毫不客气,重重两记耳光甩到目儿脸上,骂道:没规矩的奴才,主子在发话,有你开口的地方么?又骂小厮,断了手脚么?还不拖她们下去!齐强眼见得月钩儿和跟着地两个丫头都被拖走,终于松了口气,待要说话,齐粟娘轻声道:快去换衣。

说罢,转头看向那几位正打量她的漕上大豪,笑道:罗三哥,几年不见,上回在扬州也没会上面,妹子这里给你见礼了。

罗世清见得齐粟娘穿着一身簇新折枝海棠十八镶旗袍,却仍是娇嫩的湖绿色,少女时留的齐眉额发早梳了上去,露出光洁雪白的额头。

头上双丫髻上插着山水纹小翠玉扁方,扁方下左右各插一支如意金钗,一支碧犀簪子,脚上穿着鹦哥绿矮花盆底绣鞋。

面容虽是有些清减,容色却越发娇艳。

罗世清再见得她微微福了福。

连忙回礼道:齐家妹子多礼了。

这几年可好?眼睛瞟到齐强溜出去换那一身沾满了眼泪鼻涕。

揉得不成形地衣裳。

便笑道:这几位当家地也是你哥哥地好友。

我给你引见引见。

齐粟娘笑着点了头。

回身道:取大杯来。

容我给几位当家地敬酒。

安生连忙应了。

立时便有丫头取出大银菊花杯。

酌满金华酒。

这位是山东漕帮帮主孟铁剑孟九爷。

齐粟娘笑着将大银菊花杯地金华酒一饮而尽。

孟九哥请。

孟九爷哈哈一笑。

齐家妹子好酒量。

伸手取了杯。

看得棋童倒满。

亦是一口饮干。

这位是两湖漕帮帮主狄风如狄八爷。

狄风如一边端起酒杯,一边瞟了眼满面笑容的罗世清,瘦脸上露出微微笑意,齐家妹子客气。

齐粟娘连喝了两大杯,倒还未如何,眼睛落到温文儒雅地宋二爷身上,心中微讶,她还是头回在漕上人物中见到有这般气度的人。

听得罗世清道:这位是直隶漕帮帮主宋清宋二爷。

齐粟娘心中一惊,能在天子脚下做漕帮帮主的人自处不同,想来也是个长袖善舞,工于心计之人,越发妹子给宋二哥敬酒。

宋清笑着道:竟是我孤诺寡闻,不知道齐强还有一个这般厉害地妹子,罗三,怎的没听你提起过。

说话间,将手中地酒一饮而尽。

罗三看了看齐粟娘,谁叫齐强在扬州成亲时,你守在京城里。

她夫君就是扬州府的府台陈大人。

宋清脸色微变,立时却又掩住。

齐粟娘见得齐强换衣进来陪客,又敬了罗世清一杯,便赔了罪,领着人去了内宅。

齐强见着罗三和宋清两人盯着齐粟娘背影不放,拍了拍桌子,醒醒神,我妹子她已经嫁人了。

孟铁剑和狄风如俱是大笑,宋清看着一脸讪笑地罗世清,哑然失笑,转头看向齐强,看你妹子的行事规矩,想是陈大人内宠不少,他可是还有几位偏房奶奶?齐强笑道:我妹夫在女色上头是个老实人,又疼我妹子,成亲五年多,只有我妹子一个当家奶奶。

她这些手腕怕都是在宫里头学的。

宋清微微诧异,宫里头?因着我妹夫,她以前在太后和皇上跟前侍候过,后来又因着我,在九爷府里办过差,你看她穿旗装,过会是要去给九爷磕头请安。

宋清微一沉吟,既是你妹子在夫君面前得宠——看了看齐强的神色,慢慢点头,不再提起。

狄风如看着他,你方才说有杀人不见血——接到宋清递过来的眼色,便笑了起来,——的法子,哪里又这么容易,依我看,或是再等两月倒也行得。

五月初一是漕船北上验粮期,我们联着下贴子请连震云到京城来一聚,想来他也不敢不给面子,到那时候,他要想平平安安出京城,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宋清连连点头,罗三和孟九互视一眼,看向齐强。

齐强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一来,八爷还是想收住他,咱们还得再来来软的。

二来,便是要杀人不见血,也得瞧瞧他有没有破绽。

他呆在扬州城老巢里,自是半点破绽不露,只有把他拉出来,才能看明白呢……齐粟娘进了后宅,立时被沈月枝接住,齐粟娘见得她房里绵绵等媳妇丫头们个个篷头乱发,脸带抓印,已是恼怒,再见得沈月枝眼中含泪,右手背上亦有三道痕迹,顿时怒道:嫂嫂是我们齐家的当家主母,哥哥的嫡妻,心尖上的人。

我当初看着嫂嫂嫁进来,也是望着嫂嫂能享些福,少受些漂泊孤怜之苦,没料到咱们家里竟是乱成这样,叫嫂嫂受这些罪。

哥哥若是不抬这么多女人进府,和嫂嫂一心一意过,便也罢了,既是抬了进来,不分个尊卑上下,乱成一团,又如何过得了日子。

转头看向安生,赶紧去,多叫几个实在些的媒婆牙子进来。

拉着沈月枝道:嫂嫂是个好心肠的人,这是好事。

只是我哥哥抬进来的不是明白人,嫂嫂就不为自己安生,也要为哥哥想想,立些威把这些糊涂人教明白了才行。

沈月枝听着齐粟娘叫媒婆牙子,微微不安,一边扶着齐粟娘向月钩儿院子里走去,一边犹豫道:这府里的丫头不少是他收用过的,也算是齐家的人——长眉细,便是那些年轻媳妇子,有一个也……齐粟娘先是听一愣,又暗暗咬牙。

绵绵上前几步,到沈月枝耳边悄声劝道:大奶奶且别管这些,现下的情形,咱们也顾不得这许多。

她们就仗着大爷收用过,个个都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

月姨奶奶若是没有目儿撺掇着,能闹成这样么?目儿她不就仗着她是大爷贴身的通房大丫头,不说彩云,便是大奶奶她也未必放在眼里。

有了她做样子,那两房里和各处的丫头们哪个肯安份?一个个涂脂抹粉,乔模乔样,赶着向大爷跟前凑,个个都想做主子,大奶奶再不镇一镇,不说正经做事的人没了,咱们房里的人都保不住了。

沈月枝微微一怔,看了看绵绵,又看了看身后丫头里几个生得出挑的,转头对齐粟娘道:少不得要请姑奶奶帮我一帮。

齐粟娘见她明白,心中又喜又叹,连忙道:嫂嫂尽管放心,不说嫂嫂是哥哥心坎上的人,他没得不替嫂嫂撑腰的道理,便是他糊涂了,我也能劝劝,咱们急事急做,今儿就把事办完。

顿了顿,嫂嫂狠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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