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啥,咋不知道,但锦秀跟我提过一件事,要我给你提个醒。
桂枝总觉得这几天有些不太对劲,但到底哪儿不对劲,说不上来。
锦秀姑姑提过啥事?千喜心理猛打了个突,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事,锦秀不会走这得罪人的一步。
费大人家的祖坟曾经在吴家地里,近两年才迁(原文:牵)走,费大人牵着吴家的大人情。
千喜抽了口冷气,还以为这舞服交上了就完事了,没想到现在又要节外生枝,费大人上任后有什么举动吗?有一些,不过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桂枝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上去,对你这套舞服还得看重些。
这话怎么说?如果当真如此,姑姑为何担忧?就是看不明白,才担心,费大人担心有人提换,损坏舞服,又怕你和吴采兰的舞服弄混,特意命人将两套舞服放在他自己所住的寝屋旁边的两件偏房,你这套正挨着他的房间,别人更男随便做什么手脚,而且每天进去打扫的宫女都得锦秀盯着,锦秀与你有积分交情,宫里不少人知道,这么说明摆要人知道,他办事公正,并不私帮着。
千喜的舞服是桂枝力保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她在公里的十几年的攻击得毁了一半。
千喜认真听完,也没寻到里面有什么不妥当,姑姑仔细想想,这费大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举动或者习惯。
桂枝摇了摇头,又再想了想,他这人别的没什么不妥当,就是特别怕热,总嫌他的住处被太阳烤的太烫,每天必定要人将他住的寝室外墙淋水,每天把那墙泼得湿嗒嗒的,你说他吧,喜欢水仙,一来就在屋外沏了一圈的水槽,种上了水仙,能热到哪儿去。
我昨天有点事向费大人禀报,进了他那屋,都冷飕飕的了,他还在叫热,支着人在外面泼墙。
千喜心里‘咯噔’一下,姑姑,这位费大人泼水,只整栋房子泼,还是只往他住的那房间?只泼他住那屋,和与他的屋挨着的半边屋,也就降他自己那屋的热气。
姑姑刚才说,放我的舞服的那屋和费大人的雾是挨着的?对,也就了泼了放你的舞服的那屋的半边墙。
千喜笑了笑,这位费大人的生活习惯,还真怪异得紧。
桂枝看了看窗外的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天锦秀要出宫,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想知道的,便问问她。
千喜忙站了起来,送她,那有劳姑姑请锦秀姑姑明儿过来坐一坐。
桂枝应着走了。
桂枝一走,千喜的脸就黑了下去。
婉娘见她脸色不对,过来小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可是我没听见桂枝说那个费大人对舞服怎么着啊,就连打扫都是锦秀盯着,该出不了问题。
千喜冷笑了笑,这位费大人为了吴家,当真忠心得紧。
婉娘叹了口气,还真是好事多磨,他现在也没做什么,咋求着桂枝和锦秀紧着些,有一风吹草动便通知我们,咱再想对策。
千喜收拾了图纸,吴采兰已经动手了,咱小看了吴采兰。
你收拾收拾,咱得出去办点事。
动手了?她做了啥?婉娘讲刚才枝枝说的话,又想了一遍,没发现漏了哪儿,也没听见吴采兰做了什么。
出了门,千喜才道:这次我们用的帛绸怕潮,遇潮便缩,烫也烫不回去。
她冷笑了笑,这个费大人,冒着自己得风湿的风险,让咱的舞服受潮,吴采兰这招可真阴损之极。
等衣裳受潮缩水变型,上头追究的只会是制作人的用料不当,而不会说什么管理不当,再说有吴采兰的舞服盯着,又何必强求她的那套。
千喜拉着婉娘去果铺买了一队的核桃,叫他们伙计送回家里,又绕道去买了好几个铁皮桶,让他们在挨着桶底的桶壁上打了个动,装了跟铁皮罐子,斜斜的往下支着。
婉娘看着那两大筐的核桃,叫了声,妈呀,你想吃核桃也不用一下买这许多,这吃到坏也吃不完啊。
对那些怪模怪样的铁皮根究更不知是做何作用。
千喜也不多做解释,推着她,你快去把院子里空闲着的人全聚起来,把能用的火盆全拿到院子里来,顺道看看家里还有多少木炭?婉娘虽然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依言去了,回来道:还存了几大筐的木炭。
千喜深吸一口气,成,那就动手吧。
指使折下人把核桃尽数砸烂了,分装在那些铁皮桶里,架到火盆上烘烤。
一时间十来个火盆燃着火,整个院子热得跟个蒸笼一样。
婉娘看着那些核桃,好不心疼,这是干啥啊,这一烤,还能吃吗?千喜笑了,当然不是拿来吃的,你啥也别问,照做就行。
虽然这些下人都是赫子佩精挑细选的,但难保不漏上一句嘴,只要漏了一句,她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紧盯着那些铁皮桶里的核桃渣,直到铁管子不在冒气,核桃渣全变成了炽红的,才叫撤了火盆。
一群人抹着头上的汗,全跟要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千喜叫人带着火盆散了,自行回去洗了个澡出来,那些核桃渣还没冷透,不过已不再烫手,便差人倒了收来,收在一起,送上马车,去了京里最大的治金作坊。
这家治金作坊治金是薛家开的,千喜所乘坐的这辆马车,那些金属的部位还是他们这儿做的,掌柜自认得是薛崇简的车。
如今千喜坐这车来,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的接了进去。
虽然不知她口中的盐酸是个什么东西,但想着既然是酸,那与他们炼金属的酸,怕是差不了太多,试着按她所说的法子,取了些烤成焦炭的核桃渣煮了倒,倒了煮,折腾了三次,再烘烤干了,递到千喜面前,夫人,您看这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