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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拜把子

2025-04-03 08:05:15

更新时间2010-1-23 22:11:21 字数:3105楼下一阵喧闹,赫子佩蓦然睁开眼,坐起身,和正竖耳倾听的千喜交换了个眼色,披上衣衫。

千喜帮他束着腰带,拢好头发,仔细些,疯狗要咬人的。

赫子佩拍拍她的手,放心。

抖平衣摆,漫步下了楼。

楼下大堂里,王掌柜带了好些人,气色汹汹。

桌边凳子被踢翻了两张,其中一张被一个打手踩在脚下,王掌柜抱着膀子站在一边,嘴边挂着冷笑。

赫子佩不急不缓的撩开珠帘,迈了进去,环视了下四周,淡淡一笑,不懂规矩,怎么不给王掌柜倒茶。

王掌柜冷哼一声,踩着凳子的打手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姓赫的,别装模作样,把人交出来。

赫子佩扶起一张凳子,顾作不解,交什么人?再说你们掌柜的还没说话,你算他家的哪根葱?打手一听这话,也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而对方却是掌柜,仗着王掌柜在这儿大喝小叫,他这是拐着弯骂他狗仗人势,顿时恼羞成怒,上前要揪赫子佩衣襟。

没想到一抓之下却抓了个空,接着手腕一痛,不知怎么就被扭在了背后,象要断了一般的痛,接着屁股一痛,向前扑倒,摔了下狗吃屎,嘴里尝到了一股甜腥,嘴里多了个什么东西,吐了出来却是一颗牙,翻转身却见赫子佩正在掸衣袖。

他平时仗着有一身的蛮力,加上王掌柜家有钱,一般人也不敢惹他,横行霸道,没少欺负人,吃这样的亏还是头一朝,还是当着王掌柜的面,这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一骨碌爬起来向赫子佩扑了过去。

不料对方看着斯文,手上功夫却一点不弱,一个回合,又把他摔在了地上,呸出一口血水,又没了一颗牙。

爬起来,还想再上,王掌柜黑着脸,骂道:没用的东西,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打手只狠狠刮了赫子佩一眼,暂时退到了王掌柜身后。

赫子佩伸脚一勾,又勾起一张倒在地上的圆凳,端端正正的摆了,向王掌柜不卑不亢的比了个请的姿势,来了就是客,坐下喝杯茶,慢慢谈。

他刚才的动作轻描淡写,看似平常,王掌柜是见过世面的,就暗暗心惊,没想到赫子佩还是个练家子,而且只怕功夫不弱,自己带来的这些打手合起来也不见得讨得到好,反正他也不是靠着这几个打手来砸场子,想摆平眼前的事,靠的还是软硬兼施,软的不行,自然有夫人娘家的官场中人来压他。

一掀衣袍在圆凳上坐了。

赫子佩拍拍手,上茶。

伙计飞快的冲了茶来,给二人斟上,又再退开了。

赫子佩对着茶杯比了个手势,请。

不管对方喝是不喝,端了自己的茶杯啜了一口,盖上杯盖才慢条斯理的问,王掌柜今天来是想砸我的场子来了?王掌柜自己身后站了一堆人,而对方的伙计全退开了,这大堂就他一个人,可是就觉得气势却不如对方,心下更是不服,一撇嘴角冷哼了一声,我来的目的,赫掌柜不会不知道,我也不绕圈子了,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把沈洪交出来,我马上就走。

赫子佩正揭着茶杯吹茶叶,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了笑,这倒奇怪了,王掌柜撬了我一手教出来的人,我没发话,你到来找我要人了,这在情在理,都说不过去吧?王掌柜怒火直冲头顶,一拍桌子,指着赫子佩,姓赫的,你设的好计,有意要沈洪过我那儿,等我的布回来了,人就藏了……你还有什么话说?赫子佩等他说完,才道:是我要沈洪过你好儿,还是你自己撬的?就算是我要他去,你不撬,他能进你的门?他说着又笑了笑,再说,那布可是您自个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布回来了,就染呗,跟沈洪走不走又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说,没有沈洪,那布你就染不出来吧?既然你染不出来,征来做什么?没这么大的头,戴这么大的帽子,你怪得了谁?一席话,说得王掌柜面红耳赤,更是怒火中烧,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敢教训我?你今天不把沈洪交出来,这太和镇,你也就别想再呆了。

赫子佩默默的听着,隔了片刻脸上笑意一敛,冷哼一声,今天你自己来了,我们的账也正好算一算了。

你靠的不过是王主薄的势,不过到了衙门,管事的却不是王主薄。

王掌柜打了个叮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赫子佩将手中茶杯重重顿在桌上,王福你真以为你做的事能瞒天过海?王掌柜见他突然变脸叫了他的真名,心里也是惊了一下,先想到的就是苤子那事,不过苤子跑了,这事无对证,也不需俱怕,面色变了变,既然要到衙门,那最好不过。

回头对一个家仆道:去请主薄大人。

赫子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又看向门口,笑道:周大哥这时间可掐得真准。

帘子一掀进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周成贵,哈哈笑道:你这耳朵可真灵,我才到门口,你便知道了。

赫子佩忙起身迎了上去。

王掌柜转头看去,别的人不认得,但被其中一个彪悍汉子拧在手上的人却是认得,正是苤子,再看那几个人,除了一个长相秀逸外,个个皮袄短打,体型彪壮,腰别钢刀,当即暗吸了口冷气。

周成贵不等赫子佩开口,先拍了拍赫子佩肩膀对身后那个长身玉立,长相秀逸的男子,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赫兄弟。

接着又转头对赫子佩道:这是我二弟,姓辛名雨泽。

说着指指身后另一侧的一个汉子,却是上次劫赫子佩的冯彪,冯彪就是他的手下。

赫子佩听了‘哎呀’一声,抱拳拱手,久昂大名,多次从您山边过,没去拜访,失敬,失敬。

他万万没想到山头当任老大竟是这样俊秀的年轻人。

辛雨泽虽在山中,对赫子佩却也久闻,这时见了,也是细细打量,见他年级轻轻,俊逸非凡,却有如此能耐,不禁惺惺相惜,生了结交之意,也抱拳笑道:上次手下兄弟对赫兄弟和弟妹做了那等畜生不如的缺德事,我没来向赫兄弟道歉已是失礼,还望赫兄弟不要见怪的好。

虽然是过了的事,冯彪仍羞得低下了头。

赫子佩见他直爽豁达,也打心眼喜欢,辛二太客气了,子赫如何担得起。

他昨天收到周成贵托人带来的信说捉到了指使冯彪的苤子,今日会押下山来,无巧不成书,也就正好赶上了今天王掌柜来砸场子的事。

周成贵见二人一见如故也是欢喜,子佩,我和雨泽是早就拜过把子的,如果你不嫌我们是匪子出身,就认了我们做哥哥,以后大家也有个照应,二弟,你看如何?辛雨泽眸子一亮,求之不得,只怕赫掌柜嫌弃。

赫子佩听了喜得向外直唤,快,拿香炉和酒来,我要拜两位哥哥呢。

周成贵和辛雨泽相视而笑。

王掌柜往门口看了看,外面还站了二十来个牵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心里也有些慌,要知道这兵匪从不分家,虽然他有着王主薄这后台,但只怕这些人谁也不会拿着自己的脑袋去充当英雄,去惹这山里的头号匪人。

看苤子土头土脸,显然是吃了些苦头的,按照以前见了他能不呼救?现在看了他,却声都不敢哼一声,可见他对这些人惧怕到了什么程度。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先避开今天再来说事,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就要开溜。

周长贵睨了他一眼,王掌柜,你还不能走,等我们拜完把子,还有你的事。

他话一落,不等吩咐,已上来几个汉子,将他们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这时伙计捧了香炉进来,赫子佩点了香敬了酒,三人当真慎重拜了把子。

又重新泡了好茶,请周成贵和辛雨泽坐了。

周成贵看了看周围问,千喜呢?赫子佩指指楼上,这楼下正乱着,没让她下来。

我就这叫她下来见过哥哥。

辛雨泽忙拦着,别,这么乱糟糟的,别吓到弟妹,改日再见不迟。

指指苤子,这人怎么处置?赫子佩这才作了罢,看了眼苤子,问王掌柜,王福,这事,还要我说一遍吗?再说这外面王主薄听了‘福通’伙计说沈洪跑了,又惊又怒,带了几个人就冲来了‘大和’不想到了门口,站了一堆的匪人,心里就打了个扭,回念一想,伙计说王福带了人去砸‘大和。

’难道这些是王福找来砸砀子的人?见那些匪子见了他也不见有什么表情,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肯定,踢了帘子就进来了。

可进了门,发现这情形有些不对劲,赫子佩和另两个人坐着,其中一个认得是跑买卖的周成贵,周成贵没洗手前的底子他是知道的,也是个不好惹的角。

另一人身后还站了几个匪子,也猜到这人多半是匪子头了。

而王福却站着,地上还跪了个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