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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又使坏招

2025-04-03 08:05:15

更新时间2010-1-29 1:18:10 字数:2453两日后,‘福通染坊’……王掌柜背着手来回走动,稀松的眉拧起了几个褶皱,每停下来就叹口气。

王夫人坐在桌边看着他转,一脸的焦急,相公,这可该怎么办,那个该死的赫子佩到底把人藏哪儿了?王掌柜停了下来,恨得咬牙切齿,我打听过了,压根儿就没在太和镇。

王夫人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冷,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布咋染?要不我们自己染?自己染?王掌柜眼一瞪,尽说些不着边的话,能染得出来,我还用得着寻那姓沈的?虽然大热天的,王夫人却觉得手脚冰凉,这批军布可是她向她兄弟拍着胸脯赌天发誓才求着他去担保来的。

万一出了岔子,她兄弟也脱不了关系,只怕这官衔也保不住,这可怎么办呢?饶是她平里歪点子一大堆,这时却刨不出一个能用的。

如不是你看着赫子佩染军布眼红,非要我去求着我兄弟也去征这布,哪来这些麻烦事?啥?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当初你不想染,你能巴巴的跳过么快?出了事,你不好好想想点子,到在这儿说风凉话。

王掌柜听她说这话,气更是不知打哪儿出,恨不得过去踹她两脚。

王夫人正想反驳,听门外有伙计叫了声,主薄大人,您来了?王掌柜和王夫人都住了嘴,交换了个眼神,同时迎向门口。

帘子一挑,主薄进来了,脸上乌云滚滚,扫了王氏夫妇一眼,王氏夫妻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忙陪着笑往里让,唤人斟茶倒水。

主薄也不喝茶,冷冷的问,这布啥时开工?王掌柜喉咙哽了哽,挤了一脸的笑,就开,就开。

主薄重重的哼了一声,就开?没有沈洪,你开得了吗?王掌柜顿时结舌,王夫人忙端了茶递主薄,三弟,这大热天的,先喝口水解解渴,这事不正在商量吗?主薄接过茶杯,也没喝上一口,重重的顿架桌上,我丑话撂在前面,这布染不了乘早做打算,到时间交不出布,别怪我这做兄弟的不顾情面。

交不出布,他自身都难保,到时候只怕这责任能往谁身上推便往谁身上推,谁还顾得上什么情面。

王掌柜心里一冷,也敛了笑,主薄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接生意时可说的好好的,有银子大家一起挣,这刚出了点事,就翻脸不认人了。

主薄即时垮下了脸,这事要看怎么出,你用人不慎,才捅出这天大的漏子,再说,这可是你们指天发誓说能染,我才去做的保揽下的活,现在变得不能染了,这过全在于你,我凭啥陪你背这掉丢官掉脑袋的黑锅?话犹未落,听一个声音问,你们掌柜的在吗?又听伙计在门口应了,差爷,您老来了?我们掌柜在里面呢,您里面请。

屋里三人面面相觑。

门帘一挑,进来的正是那个负责军布的衙差。

衙差进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看了看三人,笑道,哟,主薄大人也在这儿呢,小的给您见礼了。

话是这么说,可身子却不见弯一点,只是象征性的扬了扬手。

主薄心里不舒服,自己官明明就比这个小小的衙差大了不少,却不被他看在眼里,不过人家官衔是小,但有实权,比起他这空官衔的确来得实际了许多。

再说这批军布出了问题,这生杀大权还压在人家手上,忍着气,笑着回了礼,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王掌柜更是心里不自在,哪敢怠慢,忙拿了杯子给他斟上茶,差爷,您请吃茶。

衙差也不客气,坐到主薄右手边,端了茶就喝,解了渴才道:这布啥时开染?时间可不等人,上批布赫子佩可是分了好几天染,才没误了货期,听说你可是自家染,这可是五千匹布,如果交不上,我们这一条线上的蚱蜢,可全得死得挺挺的。

主薄心里正烦燥,听了这话,眼珠了滴溜一转,这有钱大家挣,都一个镇上的,不如也分些给别家染坊,一来也帮了人家一把,二来也不怕误了货期,姐夫,你说呢?王掌柜灵光一闪,兄弟说的是,这钱的确该大家挣,那就一家五百,把这给均出去。

衙差听了这话,心里反而犯了琢磨,他是收到了风,王掌柜染不出来,才来探口风的,如果他把布全丢出去,到应了外面的传言了,偏他却留下了一千五,难道这外面的传言有虚?但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就先应着,成,我这就去通知各染坊掌柜去。

王掌柜忙拉住他,您先别走,这布我可以均出去,不过得立下字据,办过手续,这谁染坏了布可得自个担着,要不万一别家染坏了,我这好心却丢了脑袋,就不值了。

他这说法也是合情合理,衙差也没多想,那当然,让他们来领布,就顺道把手续补上。

主薄大人,您慢坐,我先去通跑动跑动了。

主薄淡淡的点了点头,好走。

王掌柜夫妇亲自送到门口,等他走完了,才放下帘子。

主薄顿时又沉下脸,你染不出来,怎么不全均出去,自己留这一千五,垫棺材?王掌柜扁了扁嘴,看你说的这话,平白的咒我。

主薄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一声,这还说的轻的,你到底打的啥主意?王夫人也觉得纳闷,三弟说的对,怎么不全均出去?我们又没人染。

王掌柜冷哼了一声,拉了凳子坐到主薄面前,那赫子佩这么害我们,难道我们就算了?主薄和王夫人对看了一眼,主薄‘啧’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他心里又何尝不恨得赫子佩入骨?王掌柜看了看门帘,凑近他耳边,低声道:这就还得劳您去周旋了。

主薄心里‘咯噔’一下,你想怎么做?到时交布的时候,把赫子佩的单子和我们的换一换……王掌柜眼里闪过狡黠。

主薄眼皮一跳,吸了口冷气,看向他,这成吗?怎么不成?到时他交上去的一千五百匹根本没染,他上批可是染了的,这批一匹不动,分明就是藐视朝廷……王掌柜嘴边抽起冷笑,赫子佩,这下看你怎么个死法,您坐享了三千五万匹的银子,还解了心头之恨,且不两全齐美?主薄略一沉呤,经不得王掌柜说服,狠了狠心,成,这点路子,我倒是没问题,那个收这军布的工部主管与我是同窗好友,又是极爱财的,到时送上些钱财,想必不成问题。

王掌柜笑着坐直身,银子的事,不必担心,尽管周旋,搞平了那个赫子佩,还会心疼银子?主薄直到这时,脸上乌云才算散开了,放了光,端了茶慢慢的品了一口,点了点头,好茶。

王夫人见雨过天晴,凑了过来,这茶还是我差着人上京人一品茶庄买来的,平时还不舍得喝,见你来了,才开了泡上。

主薄心里更是舒服,又喝了两盏,才起身告辞走了。

夫妇二人见有了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又得瑟起来了,唤着伙计去‘菜香园’炒了几个菜,又打了些好酒回来,喝得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