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引着婉娘坐到桌边,看着她放到桌上的小药罐,翻过放在药罐上的碗,满满的漏了一碗黑呼呼,热气腾腾的汤药,一脸迷惑,这是什么?婉娘放下药罐,将药碗递给她,我琢磨着你上次跟我说的话,说不想要孩子的事,你成亲前也不见你做什么准备,怕你事后寻我要,时间长了,效果不好,所以提前备下了,本来想晚些给你送来,正巧赫掌柜叫我过来陪你,便带过来了,乘热喝了吧。
千喜之前也想过找婉娘配药,这时人家想得周到,提前备下,望着那碗浓浓的汤药,心里反而哽得难受,把唇咬了又咬,就是凑到嘴边。
婉娘坐在那儿含笑看着她,也不催。
过了好一会儿,见那药里冒出来的热气不多了,才道:快凉了,药凉了伤胃。
千喜一撇嘴角,把倒回药罐,我不喝了。
婉娘挑了挑眉,咋又不喝了?你不是那么怕有孩子吗?千喜吸了吸鼻子,有了就有了吧,他想要孩子,他也就那点出息,年纪轻轻的就死活想要孩子。
婉娘这才笑了,这就对了,你总算想明白了,女人总要经过这么一遭的。
一边说,又一边把药漏了出来,递给她,不过这药,你还得喝,我可是熬了好半天的,又怕凉,一直温着,都温了两个时辰了。
千喜推开她的手,我都说有了孩子就要了,干嘛还要喝,不喝。
你还真信这是那药啊?婉娘将药碗放在她面前,我真给你熬那药,被赫掌柜知道了,非要我家相公扇我两巴掌不可,我可不去讨那打。
他哪能要洪子打你。
千喜听不是那药,松了口气,也笑了,那这是啥?这是补气血的,还有止血,止痛的功效。
婉娘将碗向她面前推了推,真快凉了。
真的?千喜知她是过来人,心又极细,欢欢喜喜的捧了碗,尝了一口,真苦。
苦口良药,快喝。
婉娘盯着她把整碗药喝了下去,才心满意足的接过她手里的碗,把刚倒的白水递给她漱口。
千喜漱了口又接了她递来的甜梅含在嘴里,你还备了全套。
婉娘也取了个梅子放进嘴里咬,那当然。
既然赫子佩要她来陪千喜,也就不急着走,你说的从山上捡回来的吴采兰是不是长得高挑个儿,模样蛮漂亮的?千喜扭着身子,还是一身的痛,嗯,是啊,你见过了?婉娘想着刚才吴采兰看赫子佩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是味道,但千喜新婚,这些话好象又汪该说,嗯,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正跟赫掌柜在院子说话呢。
千喜微微一愣,她怕吴采兰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心里不自在,所以没跟她说是赫子佩背她回来的,她怎么认得子佩,说什么呢?见她在道谢什么的。
千喜听了这话,只道是娘跟她说了子佩背她回来的事,也没往心里去,赫子佩救了她,她寻着他道谢也是理所当然的,‘呃’了一声,又去挑梅子吃。
婉娘见她完全没有想法,她这才新婚,又不好惹她心烦,暗皱了皱眉,她啥时走?等她大好了,就送她走,她恢复的很快,只怕也要不了几天了。
千喜心想这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就是娇贵,饿一饿,发个烧就几天下不了床,换成她,早啥事也没了。
婉娘听她这么说才放了心,只要人一走,还能有啥事?你前几天给我的那些线,我都织好了。
千喜眉一扬,真的?我们看看去。
撑起身就要往门外走,迈一两步,身下赤辣辣的痛,又坐了回来,又把赫子佩在心里骂了一遍,苦着脸,还是明儿再看吧。
婉娘捂着嘴笑了,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知道是赫子佩回来了,起了身捧了药罐,你好歇着吧,明儿就不会痛了。
千喜起身送她,还没到门口,赫子佩便撩了帘子进来,见婉娘正要走,也就站过一边让出门。
婉娘回头看了赫子佩一眼,别送了。
掀了帘子出去。
帘子刚落下,赫子佩上前一步,把千喜打横抱起,在她脸上亲了亲,还痛不?千喜脸一红,吃了婉娘送来的汤药,要好些了。
什么药?‘赫子佩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婉娘捧着的药罐,也正想问。
补血,止血,止痛的。
千喜暗庆不是那避孕的,否则他这脸不知会不会晴转阴。
赫子佩挑眉笑了,她可真是有心。
抱了她往床边走,刚回来的时候,碰见娘正在熬汤,也在往汤里放药,说一会儿送过来。
将她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自已也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依着床栏,我不在,闷不?有婉娘陪着,倒也不闷。
千喜奇怪了,女人初夜是要出血,不过没听谁说要这么吃这么多药,你就她们都是怎么了?有必要吃这么多药吗?赫子佩突然露出个难为情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千喜更是不解,他是有事就说事的人,哪能这么吞吞吐吐,到底是怎么了?他轻咳了声,刚才洪子见我到了晌午才出去,开我玩笑,问我是不是折腾了你一夜………看着千喜的脸越来越红,又干咳了声,说你是初夜,怎么经得住我这么折腾………所以我想娘他们可能是因为这个才熬那些药。
千喜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坑跳下去,把自已埋了,转身掐他,你还好意思说。
赫子佩也不躲,由着她掐,怪我,怪我,掐了我,你能不痛,随你怎么掐。
千喜噗的笑了,反而不掐了,靠着他的肩,其实我哪有她们想的那么娇嫩,现在好得多了。
真的?赫子佩眸子一亮。
嗯。
千喜随口应着。
那我们晚上再来。
赫子佩逗着她。
千喜又好气又好笑,又转身打他,你简直要成色情狂了。
赫子佩哈的一声笑开,搂着她使劲的亲。
二人闹了一阵,千喜想着婉娘的话,问他,你见到吴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