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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从来只怜君

2025-04-03 08:05:56

张宿雨变得越来越忙了,常常他早上醒来孕吐后,她就匆忙忙的去找张岑了。

.中午也不怎么见回来,晚上,也只有到了快二更天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屋子里。

除了中午和晚上喝的药仍旧是她煎的外,很多以前她亲力亲为的事情都推给了小厮。

陈犹眠对此怨念很深,心情不好,脾气也越来越大。

常常挑挑三拣四,这个不依那个不要的。

小厮自然不敢说什么,张宿雨呢,又觉得这是怀孕的症状,倒是对他愈发的忍耐起来。

陈犹眠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张宿雨耳提面命的装孙子,对他说的话是言听计从。

但是陈犹眠最想说的一句:你现在都不陪我了。

却一直说不出口。

是以,他只能不停的找张宿雨麻烦,好让她在家里多呆会。

张氏正君对于俩人的相处模式是越看越欢喜,直道自己传授的御妻的的得到了传承和发扬。

又见陈犹眠没有起先那么抗拒他了,闲来没事就老爱去陈犹眠哪里说东扯西,腻歪半天。

有了张氏正君来唠嗑,陈犹眠虽稍觉得好些,心中却越发的怀念以前张宿雨在床边藤椅上摇摇晃晃看书的日子。

那时候,张宿雨整天都围着他转,他要喝水,张宿雨就去给他倒水,水凉了会记得添热的,水太烫了,会给他吹成温的。

要吃东西的时候,她做的小点心辣的不会太呼鼻子,甜得又不会腻人,咸的不会干喉咙。

孕吐的时候,她也是不嫌脏不嫌累的照顾自己。

要是他累着了,张宿雨会给他按摩,虽然这个时候她总会调戏自己一把。

可是,真的很怀念她在身边的日子。

每次怨念张宿雨抛弃他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陈犹眠都忍不住揪被子。

对于自己这种越发不可控制的行为,更是打心里觉得别扭。

什么时候,他陈犹眠也会为一个女人患得患失,心慌忧虑了呢。

就算是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曾这样。

前天晚上,张宿雨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才回来。

陈犹眠不可遏制的等她到了深夜。

他躲在被子里,气急败坏的遣退了小厮,睁着大大的眼睛竖起耳朵细心听着屋外的动静,期盼她在下一刻就出现。

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加的烦躁,一边是无尽的等待,一边是对自己这种自虐行为的鄙夷。

后来,他竟然无意中想到了那天在街上,张宿雨无情拒绝的叫锦绣的男子。

她,会不会出去找她的相好去了呢。

虽然张宿雨是对自己很好,而且是那种百年如一日的好,可是,张氏正君的话,还是让他心中有了担忧。

这种担忧,让他既恨又无奈。

那就是,张宿雨以前是经常眠花宿柳的。

如今守着他一个人,又是怀了孕不能碰的。

女人们怎么能忍得了。

陈犹眠对于这类问题是厌恶的,在张氏正君隐晦的话语出口的那一刻就极其反感。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噩梦般的晚上,即使对张宿雨的恨意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但是那件事造成的阴影,仍旧挥之不去。

可是等张氏正君走后,再细细琢磨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却让陈犹眠越发的烦躁恼火起来。

他既不想被她碰,也不想她不理他。

……话说张宿雨跟了张岑以后,心中是越来越澎湃了。

前世,张宿雨就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长期以来的被欺负,被压迫经历让她迫切的想要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

所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社会生活,当然,这只限于打一些小零工。

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处于她这种情况,除了自爱和自我打拼,是没有任何出路的。

张宿雨梦想着有一天她也能站在高处指使别人,看着一群人为了她的指令而劳劳碌碌。

那种人上人的优越感,一直是她奋斗的动力。

于是,她努力的学习,拼命的工作,不顾一切的把握任何有利于她的机会,咬紧牙关的往上爬着。

虽然在这条路中她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她不会吭声,因为她学会了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她坚信有一天她也能坐在高楼大厦中,悠闲的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边,高傲的看着楼下的芸芸众生,然后笑一笑,转身离开。

不过,这样的梦想她是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幸运的是,她重生了,上天不仅给了她喜欢的人,还送给了她一个强大的母亲。

张宿雨初来女尊国,出于对这个世界的不了解,连带的对周围的人都小心翼翼得很,自然,这就和来无影去无踪的张岑接触更少了。

以张宿雨对张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很精明,很狡猾,很奸诈。

当时的她一直没有透过母女这层关系去对待张岑,以至于心理条件反射的认为要离这种人远些。

但是,在张岑带她出去交际应酬后,她简直后悔没早跟她出来。

前世张宿雨任何事情都是自己摸索打拼的,从来没有人教她帮她,栽过不少跟头。

可是,重生后的她有了张岑这个老师,感觉什么都不一样了。

在和张岑接触的这些日子,张宿雨反观以前自己所做的种种,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站在食物链顶层的强者。

张岑这个女人,让张宿雨打心底敬佩和折服。

能在谈笑之间就把对手置于毫无反抗之力;能在一举一动之间,就给对手造成巨大的压力和畏惧心理;能在一来一往之间,就将对手忽悠得不知天南地北,就连把他卖了,还能傻呵呵的给你数钱。

每天和张岑出去,都能体会到不同的震撼。

张宿雨就像是一块干涸的土地,而张岑就是一场甘霖。

张岑毫不保留的对张宿雨进行教导,张宿雨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从她那里学来的知识。

真恨没早日与其相遇。

这种疯狂学习的后果就是张宿雨废寝忘食的天天跟着张岑到处转悠,就算是回了家,她也依旧浸泡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业游戏中。

.这种日子她期望很久了。

这种人上人的感觉,真是让人有些飘飘欲仙。

从跟着张岑外出过后,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看人脸色,也不需畏手畏脚,也不需只能听别人的命令行事。

在这个西临郡,张宿雨有了绝对的话语权,甚至,张岑对她所做的一切,除了指点以外,根本是完全放权。

张宿雨终于觉得活得有价值了,要的就是这种凌驾一切的感觉。

那种站在高处,淡然自若运筹帷幄的感觉。

她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宏图志愿,指点江山了。

终于,可是放开手脚干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了。

最近几天的张宿雨可谓是踌躇满志,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张岑身边,抑或是天天在外面跑。

除了还记得中午和晚上给陈犹眠煎药做小甜点,其余的心思全部都扑在了交际应酬和处理账目上。

……这日,张宿雨正在账房查账本。

四边坐着的账房先生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看着这位新主子,心中滴血,最近的油水捞得好少啊。

这小霸王怎么突然就开始管账本了呢?本以为大当家只是心血来潮想要锻炼她一下,怎料这一锻炼就把油水给她们锻炼没了,这家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众位先生幽怨的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张宿雨,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齐齐摇头。

看吧,等小霸王把账本看完,又会挑她们的刺了。

这种戏码每天都会来一次,她们真的是很无力啊,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陪她这么折腾。

张宿雨翻开最后一本账本,正要提笔批注,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

张宿雨皱眉抬眼,才诧异是陈犹眠身边伺候的小厮。

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小姐,公子好像病了,您去看看吧。

张宿雨将账本一扔,就一阵风转不见了。

众位先生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心道:每天对着这个二世主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陈犹眠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脑中模糊的想到昨天晚上起吧,就有些乏力了,整个人也闷得很,脑袋也变得迷糊起来了。

今天中午喝过药后,干脆就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被小厮叫醒,就觉得口感胸闷,鼻子也有点塞,一点也不行动,饭也不想吃。

到了快二更天的时候,感觉整个人愈发的难受起来,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小厮给自己端水来的时候,才被告知现在他的脸色很难看,看上去像病了一样。

陈犹眠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小厮却跑了出去,说是去找张宿雨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陈犹眠倒是期盼起来,打起精神睁着眼睛等着张宿雨回来。

张宿雨回屋后,看见陈犹眠病怏怏的捂着被子,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睁着水濛濛的双眼看着自己,心中一紧,上前坐在床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犹眠哼哼两声,蠕动了一下身子,才慢悠悠的说道:不知道,就是昏沉沉的,鼻子难受,喉咙干,全身无力,气闷得很。

张宿雨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烫,叹口气道:昨晚你踢被子了是不,我昨晚睡得晚,就睡得沉了些,没起来给你盖被子,就这么稍微粗心了一下,你就着凉了。

我去给你煎碗药,喝了就好了。

陈犹眠见她起身要走,突然双手伸出被子,拉住张宿雨的手,道:你以前每晚都会起来给我盖被子的啊?张宿雨被拉住的手一颤,这还是陈犹眠第一次拉她的手呢,真是不容易。

但是想到他现在的情况,还是将他的手给塞回了被窝,温柔道:这本是我该做的。

现在是深秋了,你又怀了孩子,身子更弱了。

我搬进这屋子后,小厮跟我说你晚上会踢被子,我就记着每晚上起来看看。

陈犹眠眨巴眨巴眼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只觉心中更是闷得慌。

张宿雨将被角掖了掖,才道:我赶紧去煎药,迟了就不好了。

说着就走了出去,陈犹眠看着她的离开,将头埋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的心中总是安定不下来。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呢。

小厮去跟她说自己病了,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见她满脸焦虑的神态,心里就暖暖的。

现在又见她说要去给自己煎药,真的是很开心呢,嘿嘿……隔了一个时辰回来后,张宿雨看见陈犹眠已经睡着了。

只得将人摇醒,哄着他将药喝下去。

喝了药的陈犹眠倒是兴奋了,睁着眼睛骨碌碌的围着张宿雨打转。

张宿雨将账本放下,失笑的对陈犹眠道:你这是怎么了?陈犹眠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张宿雨立马把被子拉住,嗔道: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能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这样对身体不好。

陈犹眠一嘟嘴,不满道:无聊嘛,吃了药就睡不着了。

要看书么?张宿雨心中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把手中的账本看完,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对于陈犹眠说无聊时的语气和神态也不是很在意。

陈犹眠翻翻白眼,对张宿雨一心只在账本上很是不满,那破玩意有那么好看么:才不要,这屋子里的书都看遍了。

那要吃东西吗?张宿雨将账本再翻了一页,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陈犹眠怒了,好歹自己也是个病人,怎么就这么不招待见:吃!吃!吃!又不是猪!张宿雨听他这语气,总算是把头再抬了起来,看着气鼓鼓的陈犹眠,觉得可爱得很,就伸出淫手在其脸上抓了一把,并邪恶的笑了起来。

陈犹眠心中一跳,又羞了起来,连忙把头往被子里缩。

这回轮到张宿雨怒了,直接起身坐到床边,把被子给拉了下来,正色道:又不听话了。

陈犹眠又将被子拉回去,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后往床里面躲。

张宿雨看着他这小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爬到床上去,把被子一拉,道:你还跟我杠上了是不?!陈犹眠见张宿雨丢开账本,像往日里一样跟他闹着玩,露出拿他没辙的恼火样,觉得颇为好玩,将头露出来,大胆的嘁了一声,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

张宿雨眼睛一眯,这小子的胆子是越来越见涨,还真不把她当回事了。

今个不把你收拾了,我就不姓张。

张宿雨双手撑在床板上,低头看着跟她对峙的陈犹眠,压低声音说道:你没事跟乌龟学什么学,缩在里面就那么好玩?陈犹眠心中的小火苗被燃烧起来了,向来张宿雨对自己是言听计从,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捂被子这事,她也是看见了就把被子拉开而已,最多叮嘱上两句。

今天,她居然敢跟自己叫板了呢,真是反了。

陈犹眠学着张氏正君的样子哼哼两声道:你才是乌龟呢,大乌龟。

张宿雨朝他靠近了些,挑眉道:我怎么见着你才有壳呢,天天缩在里面,都不敢出来。

陈犹眠把被子一掀,然后大力一抛在张宿雨身上,然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最后耀武扬威的坐在她身上得意道:哼哼,现在是谁有壳来着,是谁缩在里面来着,哼……张宿雨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宝气,连笑都无力了,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叹口气道:下来,着凉了,才喝了药,不然就没效果了,明天有得你难受。

陈犹眠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出再大的事都有张宿雨担着,根本不用担心,于是叉腰霸气的岿然不动。

张宿雨看着他那个样子,无奈道:我再说一遍,你下不下来。

陈犹眠鼻孔朝天,根本不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按着张氏正君的说法是,该奴役妻主的时候就要毫不心慈手软的奴役。

张宿雨猛的一翻身,陈犹眠直愣愣的一声惊呼倒了下去,然后感到身上一热,才知是被张宿雨裹在被子里了。

陈犹眠扭动身子,惊觉自己被张宿雨紧紧的扣在怀里,惨了,这下子又要被她调戏了。

陈犹眠见事情大条了,可怜巴巴的带着求饶的眼神看着张宿雨,张宿雨把他紧紧往怀里一带,不怀好意的说道: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