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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4-03 08:05:57

明盛兰道:雁起,你是哪里人氏?这时三人已到了桐城,寻了间客栈投宿。

明盛兰不知是否出于职业习惯,开始打听韩雁起的情况。

韩雁起正在喝茶,细细软软的手指捏着青瓷盏,微笑道:扬州呀。

明盛兰道:竟是扬州,我前后去过扬州十余次,也算熟悉了,不知你住何处。

韩雁起道:时花楼。

明盛兰一愣,问道:时花楼?鱼儿巷那个时花楼?韩雁起点点头,不见半点不自然。

明盛兰顿时青了脸,时花楼是什么地方?扬州最大的妓馆!那里面妓子、小倌无数,明盛兰从前去扬州时也去过几次,那是真正的温柔乡,销金窟。

韩雁起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会住在那种地方?若说他是时花楼的龟奴吧,哪有这般不会做人的龟奴,还不把客人都气走?说是小倌呢,他不作浓艳打扮,略带羞涩,长相更只是中上。

明盛兰虽是顶不喜欢玩小倌的,可他师父喜欢。

难不成韩雁起的师父是他师父哪个老相好?再加上韩雁起那手功夫,明盛兰想了,也许他能在时花楼那地方待,是因为那手绝技?明盛兰一时左思右想,怎么也拿不准。

韩雁起见他脸色不对,问道:盛兰,你怎么了?明盛兰咳了两声,问道:冒昧一问,你在时花楼……是做什么的?韩雁起又啜了口茶,随口道:工作呀。

明盛兰道:什么活儿?韩雁起忽然沉默了,就在明盛兰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道:不好说……明盛兰遂大悟,他明白了,韩雁起果然是那里的小倌!明盛兰忽然感觉说不出的不舒服。

他从来看不起小倌馆中的小倌,堂堂男子汉,竟涂脂抹粉,干起卖屁/股的营生,扭捏其态的居于人下。

韩雁起提及此事毫无惭色,简直是寡廉鲜耻,让明盛兰大觉自己看错人,竟会以为这个年轻人十分干净羞涩。

心中虽这么想,可好歹是师父吩咐下照顾的,又并无什么过错,明盛兰只好将情绪掩下,不做表现。

韩雁起却哪知道那么多,他只是琢磨着和一个外行人,一下子怎么也说不明白。

所以那个不好说的意思,真的就是不好说,不好解释啊。

因两人都无意再提,这事竟就这么误会下了,也成了明盛兰日后纠结的源头。

夜里。

韩雁起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咔嗒一声。

他素来五感灵敏,很轻易的就醒来了,侧头一看,竟是窗子被人掰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正往里面钻。

韩雁起眨眨眼,道:大姐,你怎么来了?那人一僵,接着转过身,扯下脸上的蒙面布,恶狠狠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这人柳眉杏眼,身段苗条,不正是白日里那个女贼齐眉。

她这一转身,就露出了腰上那明晃晃的短刃,在月夜里亮的刺眼。

韩雁起抿嘴一笑,道:我看身段就知道是你了。

齐眉的脸顿时微红,幸好在夜里看不见。

她取下短刃,走上前来,刀尖冲着韩雁起,道:说那么多废话,姑奶奶是来揍人的!韩雁起道:揍人?齐眉道:揍你!韩雁起哦了一声,道:能不能让我说句话?齐眉挑了挑眉,道:说吧。

韩雁起清了清喉咙,放声大喊道:盛兰有贼!嘭!他尾音未落,门就被踹开了。

明盛兰衣衫不整的站在门口,后面是抱着臂的杨意。

韩雁起眨眨眼,喃喃道:这么快……好神奇呀。

睡前明盛兰招呼过,有什么就大喊,没想到真的是随喊随到呀。

明盛兰显然睡意正浓,被吵醒了,皱着眉道:贼。

齐眉打量这两人几眼,道:哟,没想到你还有帮手呢,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嗤。

明盛兰斜睨她,似笑非笑的道:见过前辈了,前辈放心,我一向很尊重老人家的,特别是您这样的,和我娘差不多年纪呢。

你!齐眉气得不轻,道:你是哪号人物,报上名来,姑奶奶今天让你死个痛快!明盛兰冲杨意道:喂,这可是你把我叫醒的,归你解决。

杨意面无表情的对齐眉道:贼?齐眉扬起下巴,道:对。

杨意道:丢了贼的脸。

齐眉气急败坏的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姑奶奶走江湖时你还在吃奶呢!杨意道:不才洛阳杨意。

什么玩意儿……齐眉方道了一句,猛的回过神,道:杨意?洛阳杨意?!她脸色极难看的看着明盛兰,道:那么,你是明盛兰?明盛兰笑眯眯的道:正是在下。

哦。

齐眉应了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窗边走。

想走?明盛兰冷哼一声,脚尖一掂,飘忽无影的掠向齐眉,右手搭在她肩上,用力一拧。

齐眉矮身欲挣脱,回手将短刃刺向明盛兰。

明盛兰手仍不放开,头一偏,躲开那一下,扯住齐眉的衣摆,用力一甩,将她整个向后甩去,直直扔向杨意。

齐眉借着去势一掌印过去。

杨意面不改色的动了,如果说明盛兰的身形像风中飘絮般轻盈飘忽,那么他简直就像一阵清风,一缕轻烟,那么一晃,再次看得清他时,他已经在另一个地方了。

韩雁起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武功,惊讶的张大了嘴。

齐眉失去的目标,那一掌生生拍在墙上,疼得直揉手腕。

齐眉愤愤的看着他们,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明大神捕,我可没犯案,你凭什么捉我。

明盛兰道:是呀,你没犯案,你都一个月没犯案了。

齐眉俏脸微红,道:明捕头,求您二位法外开恩吧,小女子真的还有事要做。

明盛兰道:不管什么事,先和我回洛阳一趟。

齐眉道:去了我还走得了么!当我傻呀!明盛兰认真的道:对呀。

韩雁起被逗得直笑,刚想开口,这三个人齐齐侧头看了眼门口,然后明盛兰便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韩雁起不明所以,乖乖闭了嘴,也看向门口。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他问道:怎么……才说了两个字,明盛兰便蹿了过来一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道:噤声,有人。

耳朵被呼吸喷得痒痒的,又是奇怪的姿势,韩雁起不自然的扭了扭,把明盛兰的手掰开了。

再过了一会儿,韩雁起果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还有细细的交谈声。

齐眉身形一掠,悄无声息的将门关上,然后站在了门边,侧耳听。

随着人走进,交谈声也逐渐清晰了。

是两个人,声音很熟悉。

掌柜的,你说他们睡着没?废话,那蒙汗药是作假的么,他们吃了饭菜,肯定睡到死的不能再死了,等会儿进去,你机灵点,要是有人醒来,就一鞭子抽过去!……是。

韩雁起听出来,这两个人分明是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没想到他们住的竟是家黑店,想谋财来。

可惜,这掌柜的在饭菜里放的蒙汗药,他哪里知道,这里三个人里,两个是习武之人,又有捕头,对蒙汗药根本可以无视。

剩下的韩雁起,自小服药,蒙汗药这点程度对他也早没作用。

那声音渐渐近了,嘎吱一声门被推开,小二鬼头鬼脑的钻进来,掌柜的也随之进来。

小二左手提着油灯,他从怀里拿出引火奴,吹了吹点燃油灯,然后提到眼前……只见面前就站着三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瞪着他,一言不发,余光再一扫右边,竟是张女人脸,眼睛瞪得很大,满脸怒容……啊——有鬼啊!小二一声惨叫,油灯啪一下掉在地上,顿时又没了火光。

那掌柜的也被吓得不轻,转身想跑,哪里跑得过齐眉,圆滚滚挺肥一个人,被齐眉单手拎了进来丢在地上。

灯辉明亮。

黑店?黑人?谋财?齐眉语气阴狠,脚踩在小二腰上,抢了小二的鞭子在手中一荡一荡,时不时抽在小二身旁地上,鞭梢都抽的散开,可见力道之大。

她每一鞭下去,小二和掌柜就抖一下。

齐眉这是拿这二人撒气呢,她知道,既然遇见了当今六扇门中最年轻的总捕头明盛兰,和杨意那个祖宗,哪里还有逃的机会,指不定就要被关进牢里了,心中自然不愉快。

韩雁起托着下巴,在一旁道:你们这是何苦呢?小二和掌柜哭丧着脸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几位大爷奶奶饶我们一命啊。

饶了你们?齐眉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让我抽一顿先!这句话又吓得两人往后贴着墙发抖,鞭子是他们的,他们自然知道,那鞭子可是细细拧成,又浸了盐水的,抽在人身上……那叫一个销魂蚀骨啊。

韩雁起慢吞吞的道:让我来抽吧。

齐眉道:你?韩雁起道:我……我可会抽人了。

齐眉眼珠转了转,她虽然很讨厌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子,但显然这小子和明捕头关系不错,还是不能甩了他的面子,便从善如流的把鞭子递了出去。

韩雁起拿着鞭子,掂了掂,在空中甩了几下。

小二和掌柜的见状一喜,这小子甩鞭子的动作绵软无力,抽在身上,想必是比那恶女人抽好受多了。

走至那两人身旁,韩雁起道:我嘛,最讨厌谋财害命了。

说罢手中的长鞭尖啸着划破空气横着甩下去!从小二身上再掠到掌柜身上。

那声势看起来惊人无比,和先前的绵软无力完全不同,而且这两人受了鞭子后的反应也与常人不同。

竟是从口中发出了叫喊。

这叫喊却不是痛苦的叫喊,而是……而是充满了愉悦的快感的。

就像一个春情正浓的女人猛一下受到了灌溉,叫的,那叫一个娇媚。

可惜娇媚是娇媚,用这两个大男人粗哑的嗓子喊来,顿时让其他三人一个激灵,只觉手上寒毛都竖了起来。

再看长鞭落处,只是一鞭子,衣衫都抽破了,露出血痕来。

可这两人叫的那么欢,完全看不出痛苦。

韩雁起歪着头看了看他们,上前疾点了两人腰上一处穴道,接着继续抽,狠狠的抽。

每抽一下,这两人就快活无比的娇啼一声,配合着或黑或痴肥的脸露出的销魂表情,令明盛兰和齐眉恶心无比。

杨意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他浑身散发的气息也知道这位爷此时也不是很舒服。

只是随着韩雁起的鞭子抽下了十几二十下,情形便有些不对了。

明盛兰敏锐的发现,这两人先前十分快活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痛苦,几分不满。

韩雁起每一下都是横着挥鞭,但那鞭子像有一意识一样,处处落不到相同地方,不过些许下,这两人就衣衫褴褛,皮开肉绽,看着好不惊心。

明盛兰先前以为他们只是感受到痛苦了,可一想韩雁起的本事,顿时觉得这事不一般。

那两人下身先前是坚硬如铁,将裤裆顶的老高的。

韩雁起第一鞭,他们下/体翘起,到现在第十九鞭,下/体半软,当韩雁起甩下最后一鞭子,这两人的下/体完全疲软下来。

韩雁起遂停了下来。

再看时,这两人已然昏了过去。

韩雁起将鞭子仍开,拍了拍手,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齐眉仍有些恶心,奇怪的道:我说小子,你刚才那抽鞭子的功夫好生奇特,他们这是怎么了?我看着那鞭子浩大,可力道实则不重呀,怎么才二十鞭就晕了过去?韩雁起抿唇笑了笑,道:其实……说到这里,他又停了。

吊得人胃口,又不说了,齐眉急道:是什么你快说呀。

韩雁起慢吞吞的道:你一个女人,我不好说……齐眉柳眉倒竖,道:女人怎么了?这事有什么的,女人就不能说了。

明盛兰隐隐知道这怎么回事了,他打断道:好了,贼,你把他们安顿一下,别死了。

齐眉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拖人。

明盛兰道:你应该不会逃吧?齐眉没好气的道:有您二位大爷在,我也要有这个胆子呀!明盛兰微笑道:那就好。

待齐眉把那两人拖出去,明盛兰才问道:雁起,方才那是……?韩雁起又看了看门口,才低声道:我每一鞭都抽在他们敏感处,然后封了精关,所以下/体先硬后软,这一软就是精关被刺激重了,却射不出来,从此就再不能人道了。

说完韩雁起还一笑,唇红齿白,天真可爱,道: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我还知道极虐鞭挞之法,不过那个太危险,一不小心就要玩死人。

明盛兰瞪着他,大热天愣是活生生打了个寒噤。

狠,太狠了!手段也够高!平常人就算有这样的风月手段,至多也就是拿来玩女人玩小倌,哪能想到这般妙用。

高人,真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