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黑夜里寂静无声,狂乱的呼吸,翻飞的汗水……我环着他的肩膀压抑的呼吸,不敢发出声音来。
好久没做了,今晚他格外的兴奋,做了一次又一次。
浑身无力的攀着他随波逐流,任他为所欲为。
等到最后结束我都瘫在床上无法动弹。
两人浑身汗湿的抱在一起,平息着呼吸。
玉儿,累不累?他最先恢复,摸着我汗湿的头发柔声道。
累,全身都酸。
我软软的撒娇,这人就喜欢吃这套。
他的手在我腰间轻轻揉着,嘴角却含着笑意,这是缺少锻炼,多练练就好了。
你以为是练武功啊。
还多练练呢,这句话却勾起了我的思绪,我小时候跟着他练武,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现在却放到这里说,真是……。
他显然也想起这段经历,轻笑出声,玉儿,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那时为什么对我那么严格?按他说的,那时他已经喜欢上我了,怎么对我还是那么要求严格呢?他闷笑道,我不是担心你将来会被人欺负吗?如果你的武功好的话,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想的真远,我不禁又一次感叹道。
我像是那种会被人欺负的孩子吗?话说回来,我小时候也是属于比较强悍自主的小孩子啊。
(你从来就不是小孩子)不像。
他有些感慨,不过有武功在身,保险许多。
就这么担心我啊?我心里偷着乐,只要一想到他从小就对我有心,我就很高兴。
是啊,不过你是扶不起的阿斗,怎么教都学不到精髓。
我那么花心思,你还只是个花架子。
他取笑道。
我掐住他的腰间肉,狠狠的顺时针拧。
这算啥话,不是应该多多表扬我吗?不过我练武的资质的确太差了,练了那么久还是花拳绣腿。
人果然不可能是全才的。
我错了,不是你学的不好,是我教的不好。
他作势求饶,在我脸上亲了亲。
惹的我笑起来。
他也学会哄人了。
所以你后来就懒的管我,让我听之任之了?我笑嘻嘻的声讨。
我那是没办法了,我看你也很轻松很开心。
……两人说着小时候的事,觉得特别有趣,许多当时没什么的事情现在说来好像都很有意思。
后来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床上。
、看了看已经清洗过的身体,我不由又要感叹自己睡的像死猪。
浑身像被拆了重装似的难受,趴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起来。
我当做没看到那高高升起的太阳,闭着眼睛假寐。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又进了室内,我一听就知道是洛玮。
他的脚步声很轻盈,很有节奏感。
他以为我还在睡,轻手轻脚的凑过来看我,我冷不丁的张开眼睛,吓了他一跳。
随即就笑开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顽皮?哪有顽皮?我刚刚睡醒。
我闭着眼睛说瞎话。
他也不跟我争辩,将我抱在怀里,笑道,时辰不早了,该起了。
可我好累哦,还想睡。
我撒娇的拉长声音。
他摸摸我的头,那先吃点东西再睡,饿着肚子睡觉对身体不好。
我笑眯眯的点头,他放下我,走出屋子取来了漱洗的物件。
服侍我漱洗完后,又端来了碗海鲜粥,一勺一勺的喂我吃下。
不过他愣是不理我的拒绝,灌了我两碗才放下调羹。
扶我躺下他转过身去,我拉着他的衣袖,洛玮哥,你陪我一起睡。
他哭笑不得的拉下我的手,时辰不早了,那样会被人笑死的。
乖,睡吧。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也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可就是有些恋恋不舍。
(小玉儿越活越回去了,你们鄙视她吧)让他从柜子上翻出本诗集,听着他轻轻的念着书上的诗句,我静静的看着他,怎么觉得他越来越好看呢?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放下书本,怎么了?不想听这个?那我再换一本。
我抑制不住突然想扑倒他的念头,伸手抱住他,吻上他的唇,身体在他身上磨蹭。
他果然受不了这个,身体开始发热,双手在我身上揉捏,顾不得是白天,狠狠爱了一次。
(河蟹,自已想象吧)我在余韵中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西下,淡淡的余晖从高高的窗户中洒落下来。
洛玮哥,这下真的要被人笑死了。
我趴在他胸口得意的咧开嘴角笑,本姑娘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嘛。
他极其无奈的捏捏我的脸,玉儿,不光我一个人会被笑,你也是。
笑就笑呗。
又不会少块肉。
我发现来了岛上后更加肆无忌惮更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你呀。
他虽然嘴上这么无奈,可手却将我抱的紧紧的,两人之间没有半点空隙。
洛玮哥,你是不是憋坏了?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觉他浑身一僵。
本来嘛,以前他还有些节制,昨晚却疯狂的要将我吞下肚子般没了轻重,我全身红一块紫一块就是他咬出来的。
玉儿,你还很有精神啊,我们再来一次。
他作势将我压在底下。
我错了,洛玮哥,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呵呵。
我忙抱着他的头傻笑着求饶,再来一次非得累死不可,也不想想昨晚到现在做了多少次。
他亲了亲我,翻身下来将我搂在怀里,意有所指的问道,喜不喜欢?我的双颊一下子滚烫,有没有搞错,我居然被调戏了!而且是这个古板的家伙。
见我不吭声,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们以后可以多尝试下。
洛玮哥。
我狠狠用手肘敲他,他学坏了!还…多尝试…也不怕精尽人亡…等我们起来时,天都快黑了。
幸好如今都分开住,找了个借口随意搪塞过去。
只不过陪温情吃晚饭时,她似笑非笑的眼神还是让我心虚了下。
接下来的生活极其平静,每天睡的太阳高照才起,陪着几位长辈说说话谈谈天喝喝茶。
教绵儿念念书,学学画,心血来潮时下厨房做几个菜让他们尝尝。
而洛玮和田文程七少几个不知整天捣鼓些什么,忙的不见人影。
这段日子不知为何,人越来越懒,浑身无力整天想睡觉。
终于有天被洛玮抓着硬逼着去看大夫,忘了说佟大夫和田武夫妻带着个小婴儿也来岛上了。
我这人实在是很讨厌看大夫,主要是比较讨厌吃苦苦的药。
可看着洛玮忧心忡忡的眼睛,我只好乖乖跟着他去,让他放心也好。
不过当佟大夫笑眯眯的说我怀孕时,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洛玮一脸的呆滞,傻不愣登的看着我的肚子。
温情则一脸的欣喜若狂,小心翼翼的抱着我,连声问,觉得怎么样?难受吗?想吐吗?想吃什么东西?……春姨她们早就围上来一迭声的恭喜,让我置身在一片喜气声中。
我无法置信的摸着小腹,怀孕?我有孩子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对生孩子的事情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毕竟我还小嘛,最好身体再成熟点,那样比较好生产。
但洛玮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很想有个孩子,每当他看着安儿绵儿时眼中不知觉流露出那种渴望,让我有些心疼。
即使他掩饰的再好,我也能查觉到。
来岛上也快有一年多了,我们一直没避孕,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娘洛婶她们都挺着急的,整天给我吃什么补汤,让我头疼不已。
这种事又急不来的,至于这般担心吗?温情见我们都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摇摇头将我们推回屋子去。
自个儿忙着张罗各种事宜。
回到房间,洛玮突然如梦初醒般的一把抱住我,玉儿,我们要做父母了,是不是?是啊,洛玮哥,我们要做父母了。
我百感交集,心中酸甜苦辣都有。
虽然我并没想过这么早有孩子,但既然有了,那就要好好对待。
只是我心里真的有点害怕。
快躺好。
他急急的将我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坐在床边还直直的盯着我的肚子。
要不要摸摸?我见他这样,心情反而轻松了些,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肚子上。
他僵着手,不敢乱动。
过了半响,才温柔无比的轻摸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会不会感觉得到?才二个多月,应该感觉不到吧。
我在这方面也是菜鸟,不懂啊。
只是听说过,但没有验证过这方面的知识。
那什么时候才能感觉得到呢?他依旧挂着那满足而迷蒙的笑容。
嗯,应该要到五六月份吧。
我傻傻的回答。
他想起我也没经验,不再多问这种不知所谓的问题。
只是异常轻柔的抱着我,小心翼翼的如同我是易碎的瓷器。
我在他温暖的怀里又睡了过去,哎,越来越像猪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有些头疼,一个整天紧张兮兮随时跟在身边的洛玮,一个每天喂我吃各种补汤的温情。
这两人是我最亲近的人,既不能躲又不能说,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们的好意。
看着他们紧张不安的为我忙碌着,我只觉得心头满满的幸福。
这才是人生,平静安稳,有家人陪伴、有爱人守护身侧的幸福生活。
不是吗?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此完结,还会补上几章番外。
谢谢所有朋友的一路陪伴,谢谢。
我的新坑在朝各位招手哦。
小家碧玉最后多一句嘴,珍惜身边人。
我一个同学前不久自杀自亡,让南楼伤心不已同时不胜感慨世事无常,生命的无比脆薄。
珍爱生命,珍爱身边所有爱你和你爱的人吧!番外:萧家的结局第一百五十二章阴云密布,城外杀声冲天战火纷飞,城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家家户户都像无头的苍蝇般乱撞。
叛军兵临城下,皇帝居然带着宠妃怆惶出逃,扔下祖庙社稷,扔下这长安城的所有平民百姓。
这是要将所有的长安百姓推到战火的第一线啊,如果城破,等待他们的将是可怕的结局。
萧家上上下下乱成一锅乱粥,脸上全是大难临头的惊恐不安,萧正身上还穿着朝服,想起前些日子百官入朝,却惊闻陛下已经悄然西幸。
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心头绝望不已。
他站在书房里脸上全是悲哀。
国将不国,这萧家世代守护的大唐即将土崩瓦解,这让他情何以堪。
萧老夫人扶着丫环的手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焦急万分的道,正儿,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快换上衣服混在百姓中,趁乱逃出去,去蜀地找陛下。
萧正神情恍惚的喃喃道,娘,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萧家也将一败涂地,为这个帝国陪葬了。
萧老夫人神情严肃的劝道,正儿,你是萧家唯一的希望啊,晖儿已经……如果你出事的话,萧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要不是她这几日身体不好,萧正已经飞骑追随陛下而去,都是她的病拖住了他的脚步。
到现在成了个死局,退不能退,进不能进。
娘,没用了。
萧正摇着头心如死灰,一旦攻破城门,平民百姓将首当其冲,叛军大有可能屠城。
他不可能降,可也没办法出去。
城门全关起来,两军交战,隔断了所有的通道。
叛乱者人多势众,他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脱身。
屠城?萧老夫人的心渐渐沉到最底下,那萧家就这么完了?她一脸的无法置信,她从夫君的手中接过萧家,苦苦支撑多年才有了儿子在朝堂上立足、子孙满堂的今日局面,可却在一夕间就要全完了?萧正不舍的看了眼萧老夫人,娘,我让人想办法带你出去。
明知出不去,总要尽力试试。
我都这把年纪了,死不足惜。
萧老夫人心疼的厉害,怎么会这样的。
可你还……这满府的孙儿他们……他们如今都在做什么?萧正脸色黯了黯,转头问身边的暗卫。
都在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干脆利落的回道。
萧正听了,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逃命?真是想的太简单了。
大厦将倾,安有完卵?萧老夫人挥挥手劝道,已经到了这步,就让他们走吧,各安天命也好。
不行。
萧正浓眉一竖,断然拒绝,如果他们出去后向叛军投诚,我们萧家百年的声誉就完了。
将来到地下,如何向列祖列祖交待?他们都是萧家的子孙,应该不会……萧老夫人说不下去了,这话她自己也不相信。
这么多孙子没有几个是成材的,她最喜欢的嫡孙倒是有出息,可却陷在洛阳,生死不明。
而剩下的几个却只知好吃好喝享受,根本没半点萧家的风骨。
子孙虽多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否则她就是拚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他平安。
他们的品性我很清楚。
萧正淡淡的道。
萧老夫人声音一抖,晖儿还是没消息?他是不是……娘,晖儿不会有事的,打探的人不是说没找到吗?那就是好消息了。
萧正心里并不相信,这么久了,就算没事也应该回府了,可几个月都过去了,萧以晖都没有踪影。
真的没事吗?我只求老天爷保佑能让他平平安安的。
萧老夫人心中也清楚,但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不会有事的。
萧正说的坚定不移,心里却绝望的很,老天爷真的要让萧家灭绝吗?幸好玉儿芬儿她们不在这里,她们走的那么远,仗不会打到那里去。
萧老夫人突然想起来,心中有了一丝丝安慰。
幸好当初没有硬是留下玉儿,幸好当初让芬儿去了广州。
总算为萧家保下了一丝血脉,安儿,她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那是萧家的血脉,可惜她没能亲眼看上一眼。
萧正心中重重松了口气,万幸萧家还有这一丝希望。
玉儿聪明无比,机智果断,定能护住芬儿母子的。
自从玉儿离开长安后,他刻意避开所有广州的消息,脑中也从不想起在广州的人。
可在此刻想起却无比庆幸那孩子走的那般绝决,离开时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萧家,看一眼他这个父亲。
他唯一的嫡女像极了他的父亲,骨子里都是清冷绝情的人,永远不会原谅伤害过他们的人,每当看到她就让他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语,这让他无法走近她,就连说几句家常话都做不到。
那孩子掩饰的再好,他依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对他这个父亲的不屑,对这整个萧家的不屑。
暗中护送李秋芬她们南下的暗卫带回来的消息,让他不胜的惊讶,这孩子用一双手打造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成绩,更难得的是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更懂的因势导利,将程家都能玩的团团转。
这种人物居然是他毫不起眼的女儿,他几乎立刻决定让她回来执掌萧家。
可一想到她冷冷的眼神,不由泄了气。
她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人了,权势金钱对她没有诱惑力,她恐怕只在乎她的娘亲吧。
但如果逼急了她,他不怀疑她会将整个萧家毁了。
光她出手对付萧以明一系列的表现看来,这个女儿不仅心狠无情,更没有将萧家的兄弟姐妹当成至亲手足。
至关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在乎萧家,根本没有半点归属感,萧家的兴衰荣辱她根本不在意,什么骨肉亲情都是屁话。
那一刻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处理事情就应该更慎重点。
将她绑在萧家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惜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府里的那些孩子你打算如何?萧老夫人无力的问道。
萧正静了片刻,脸上黯然阴冷,生在这乱世,是他们的命。
萧家是不能投降的,这是历代的祖训。
就算投降,能活个几天?将来皇帝陛下收拾旧河山,绝不会放过投降的将领,甚至不会放过陷于叛中的人。
与其留下一世骂命,还不如……萧老夫人沉痛的闭上眼睛,眼角渗出几点银光。
萧家的人都被召到大厅,连曾氏所生的的幼子也不例外。
老爷,我们怎么办?怎么逃出去?曾氏急急的问道,将儿子抱在怀里满脸焦急。
是啊,老爷,我们该怎么做?张氏也急道。
怎么办呢?他们可不能死,还没有享够福呢。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情绪都有些失控。
萧正一直没吭声,神情越发的深沉。
父亲,您怎么了?快说句话啊。
萧以潢抓住他的衣袖,脸色苍白。
这场面让他想起当年的那场变故,也是在这个大厅,也是这些人,他的二哥发动了家变,所有的人都倒在这个大厅。
这些年下来,那一幕深深的刻在他心里,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萧正深深的看了眼这个曾经最疼爱的儿子,挥挥衣袖,将他摔在地上。
他挥着手作了个手势,守在一边的下人们突然抽出剑,朝最近的萧家人身上刺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朝自己身体刺下。
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心窝。
没有一丝痛苦,没半句话语就直直的倒在血泊里。
就连最年幼的孩子也不能幸免,随着母亲的身体倒下而滑落,小小的身体被捅出个血窟窿,血正朝外沽沽的流。
萧以潢恐惧的看着这一切,片刻之间这里居然成了杀人修罗场,怎么会这样?他的父亲为什么……还没等他想明白,萧正提着剑朝他走来,他想朝后退,可身体却僵住了,手脚动不了。
父亲…您…下一世,再也不要做萧家的孩子。
随着这寒彻入骨的声音,一把阴森森的剑刺进了他身体,直到没了呼吸,他的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困惑痛苦绝望全在最后一眼中成了定格。
萧正低下身体,看了半响,手放在他的眼上,放下手眼睛已闭上。
抬眼看着这满室的鲜血,一颗心已经毫无感觉。
萧老夫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眼中全是泪水。
娘。
萧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萧老夫人举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睛痴痴的盯着地上的儿子,伸出颤抖的手在他头发上轻抚。
自从萧正成年后,她再也没有做过这个动作。
不一会儿,手无力的垂下,人瘫倒在椅子上。
萧正握着萧老夫毫无生气的手,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不知道跪了多久,门外的喧闹声震耳欲聋。
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争先恐后的人像潮水般涌了进来,看到这满地的尸体都愣住了。
萧正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才转过身去,冷冷的看着他们。
领头的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转而正了正身体,你是萧家的家主萧正?萧正也不理他们,最后看了眼满室的尸体,嗖的突然拔出剑。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再做无用的抵抗,你一个人是逃不出去的。
那人大声叫道,身后的人都满脸嘲讽,嘲笑着他的自不量力。
萧正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剑,看了半响,反手对准自己的心口就是一剑。
在场的人被吓的退了一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萧正闭上眼睛,人直直的朝后倒去。
最后一刻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居然是那女子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耳畔萦绕着那女子柔柔唤着夫君的声音……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轮到哥哥了。
番外:萧以晖萧以晖站在海船上,过去的八年时光如同做梦般逝去。
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让他刻骨铭心此生难以忘怀。
洛阳城破的那天,他以为会死在这场战乱中,可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是三个多月了,大夫说他身中十几箭,而胸前的那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再差个半寸他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胸口中箭的地方依然痛的让人汗流不止,救他的是寺庙里的和尚。
那日他护着监军边战边退浑身挂伤杀的已经麻木,双手机械的挥舞着,不知怎么的跌落到河里,居然流落到了这里,被寺里的人救了起来。
这里离洛阳城不远,他醒来时安禄山大军早已经攻下洛阳城,所有的通往长安的路都被截断。
他根本回不了长安,那焦急不安的情绪让他寝食难安,伤口更难愈合。
最后方丈劝道,这里音讯全断,再急也没用不如静心养伤,等伤好了后再想办法出去。
只有身体好了行动自如了,他才能有机会离开。
他听从了方丈的话静心养伤,不敢多想那些长安的家人,更不敢想起广州的妻儿母亲妹妹。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知道了这场巨变,是不是知道了他的音讯?会不会急着想回长安?只要不回来,那他就能放心许多。
那里有母亲有妹妹,她们都是聪明绝顶的女子,必然能庇护她们母女。
绵儿、安儿,他的孩子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们?他的心绪颠荡起伏难以平复,但人都在千里远外,他无能为力。
这个帝国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在叛军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城破之日那漫天飞舞的鲜血把整个天空都染红了,满地都是死人,他……他不能再想下去,那会让他受不了,虽说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可这实在是太惨烈了,除了交战的双方好多都是平民百姓。
在寺庙养好了伤,已经是二个月后的事情了,想尽办法混在百姓中才出去。
靠着玉儿留在荷包夹层里的二十片金叶子,硬是在这人间地狱里走了出来。
没想走到一半,就传来长安被攻陷的消息,他整个人都木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打到都城长安了呢?那是大唐帝国的心脏,是皇帝陛下住的地方,是所有天下臣民心中的圣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回过神来疯了似的跟人打听,别人也不清楚长安城的消息,但唯一肯定的是陛下已经西幸,没有在长安城内。
听了这话,他总算放下高悬的心,可转眼一想到家人他的心又悬起来。
可萧家呢?萧家的人呢?会不会有事?长安去不了,也没办法打探消息。
萧以晖举目四望,满目疮痍、百姓四处逃窜民不聊生,好多的难民面有饥色的在路上挖草根裹腹,更有甚者吃着死人的肉。
(恶心啊了,可确有这种事)他不由的涕泪沾襟,痛彻心肺。
后来听的太子在灵武即位,招兵买马准备收拾旧河山,他就急急的奔去追随。
他用玉儿留给他的玉玦找上安郡王,安郡王倒极守承诺听了他这些日子情况的介绍后,就替他在陛下面前求情,力证他没有失陷在贼军中。
陛下要安抚皇室中人,极给这位皇叔面子,让他恢复原职。
当他问安郡王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的话,万一他是叛军细作呢?安郡王说了句,他相信那个唱着精忠爱国的女孩子的眼光,她既然把这玉诀给了他,说明他是可以相信的。
萧以晖当初挂着这个荷包,只是念着是妹妹亲手做的,他也亲口答应时时刻刻的戴在身上。
并不相信真的能用上这玉诀。
但没想到他不仅靠着夹层里的金叶子躲过了饥寒交迫的危险,还用玉诀求得了安郡王的庇护。
这些年四处交战,军务倥偬无暇四顾,时间匆匆流过,都没有空闲去见妻儿。
但他相信他们都会好好的,好好的生活在广州。
好不容易等大局初定,他才请了假赶到广州接妻儿,本满心欢喜的等着一家团聚,却被赵生告知他们都出海了。
不过得知他们都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赵生难掩激动的道,这些年他一直留在广州就是等着他的到来,就算传来的消息都不好,但他们始终都相信他会平安归来的,所有的人都在澳门等着他去团聚。
登上去澳门的海船,百感交集。
这些年他们过的好吗?孩子们能认识他吗?赵生说了许多事情给他听,有母亲的妹妹的妻子的孩子的,点点滴滴让他心里暖暖的。
他们都没有忘记他,他还是有家的,他也有人等着他。
回想起当他听到萧家满门赴死的消息,他心痛如焚百般煎熬,心口泣血。
长安的家人都死了,不管是他尊敬的他讨厌的他喜欢的他嫌恶的,通通的都死去了。
那时起他的心就空空落落的,像无根的浮萍。
皇帝陛下专门下旨褒奖,可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再多的荣耀都没有用了。
可是父亲曾经说过他此生的最大心愿,就是要把萧家发扬光大,重塑萧家昔日的辉煌。
为了父亲的愿望,他会竭尽全力,至死不休的。
海岛在他眼前越来越大,港口上站立的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那是…那是芬儿?她的容貌变了些,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眉心也有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身边的两个孩子是他们的儿女?那一刻心中的激动沸腾不止。
芬儿怎么快哭了呢?那么意外的盯着他?她不是来等他的吗?我来了。
他站在她面前只吐出了这句话。
夫君。
她终于冲进他怀里,大声哭了出来,那般激烈,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旁若无人,仿佛要把这些年的痛苦绝望想念全哭出来。
他的眼眶烫的发疼,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她不是知道他今日会来,而是天天守在这里,等着他的到来,要等到天黑了才会回去休息。
怪不得会这么激动这么意外,她根本没想到会等到他……那两个孩子呆呆的看着他们,用种陌生的目光看着他,让他心头有丝苦涩。
小心的抱起他们,看着他们怯生生又渴望的抱着他的脖子,那幸福的滋味让他觉得过往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
闻讯而来的母亲和玉儿眼含热泪的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跪在母亲面前,好多好多年了,有十五载了吧,他都没有见过娘亲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居然挺了过来。
娘有些苍老了,面容不再年轻,但始终温柔高贵,生活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看来她过的很好,并没有太辛苦。
那就好那就好。
她身边扶着的男人是谁?居然是娘的夫君,听说是个大夫。
他的心震动了下,心情有些复杂。
但这男人对娘温柔体贴,小心翼翼扶着的动作如同是扶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父亲如果在地底下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呢?不过死者已逝,情爱恩怨都已埋在一钵泥土下。
生者才是最重要的,娘幸福就好。
妹妹成熟的不少,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丫头了。
浑身淡雅明快,脸上有着幸福的神色,看来这些年她也过的很好。
说的也是,像玉儿那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过的不好呢?那么坚强那么勇敢的女孩子,勇往直前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永远不会去祈求别人给的幸福。
玉儿的夫君是他当年见过的男孩子,他的直觉一点也没错,这男孩子恐怕对玉儿早就虎视眈眈了,玉儿还哄他什么只是普通的朋友,真当他这个哥哥是傻子啊。
最起码他做哥哥的比这丫头大了将近十岁,这种小心思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洛玮这小子对玉儿真的很好,视线都不离她左右。
暖暖柔软看着她的眼神,让他知道这小子真的很喜欢玉儿。
玉儿的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一双儿女白白胖胖的好可爱啊,五岁的外甥一点都不怕生,盯着他看了会,突然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我的舅舅。
说完还凑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让他不由的愣住了。
这么活泼的孩子居然是他的外甥?这小模样比小时候的玉儿可爱多了,玉儿小时很多时候是毫无表情的,只有他逗她时,才会给面子的笑上几声。
没想她的孩子这么有趣可爱。
三岁的外甥女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倒像极了玉儿,见哥哥这么热情,也急着冲上来要亲。
两人像比赛般在他的左右脸颊上亲个不停,流了他一脸的口水。
这让在场的人都笑的前俯后仰,玉儿还坏心眼的推了把安儿和绵儿,让他们也扑上来。
他们磨蹭了下,眼中有犹豫有羡慕,最后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渴望,听从姑姑的话走上来。
四个孩子尖叫着抢着亲的场面,让大家都乐的不行。
快乐的笑声冲散了那沉甸甸的气氛,让所有人都露出了快乐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全部完结,谢谢。
这是南楼的第一本作品,终于完结了。
如释重负又有些舍不得。
同时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最后一次给自己打个广告,筒子们看着办吧,南楼脸红着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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