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以晖的安慰,李秋芬含情的看了眼丈夫,轻轻的应着。
我摸摸下巴,好奇的看着他们的互动,看来感情很不错。
虽然有几个妾室,可选的都是李秋芬以前的贴身丫环,都是李家的家生子,又没有生养。
所以对李秋芬很是服贴,对他们的感情也没什么影响。
李秋芬一抬头,看见我正好奇的盯着他们,脸一下子通红。
跳起来,扔下一句,我对看看绵儿。
就跑了。
我调皮的笑笑,萧以晖摸摸我的头,我们玉儿还是个孩子,还这么调皮。
我懂的可多了,只是我。
我现在是个孩子。
我笑嘻嘻道:哥,你们很恩爱哟。
萧以晖听了,狠狠敲了下我的头,人小鬼大。
呵呵呵,我傻笑不已,哥哥嫂嫂这么恩爱,可要早点给我添个小侄子啊。
听了这话,萧以晖的脸有些复杂,担心,忧心,难过。
什么都有。
哥,怎么了?我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一房只有绵儿一个孩子,你嫂子生下绵儿后伤了元气,一直在调养。
而那几个妾室却一个都没生养。
难道我们这房就没有子嗣了吗?哥哥一脸担心道。
我知道古代的男子对后代有多看重,看看萧正就知道了,为了开枝散叶,纳了那么多女人,生了那么多孩子。
可心犹未足,听说萧家这些年一直没有新生儿降生,他又弄了好几个通房,如果谁生了孩子,就抬举她做偏房。
我心里翻了翻白眼,刚听说时还被吓了一跳呢,再一次庆幸母亲走的早。
否则一次又一次的伤心难过。
母亲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呢?还有洛叔,人很忠厚老实,和妻子患难与共,生死不离。
可为了子嗣照样纳了一房,生了个女儿后,更是把那女人宠上天了,就像这世上只有那个女人能生儿子,眼巴巴的等着给他生个儿子呢。
切,真是让我无语。
哥,这种事急不来的。
慢慢来吧。
我安慰道。
可是我很担心,玉儿,我真的很担心。
萧以晖一直不断的说着话,把心里的担心说出来。
看来把这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办法跟别人去说,现在看到我,不管我只是个十一岁的丫头片子,一古脑的说出来。
也许他认为我并不大懂这些事,他只是想找个人听听他敝在心里的话。
说了好久,他才停住了,自嘲道:看,哥哥快变成个傻瓜了。
居然跟你说这种事。
哥哥。
我担心的看着他,这些话你给嫂子说过吗?没有。
他摇摇头,芬儿这些年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心里早就一汪苦水了,她又没办法倒出来。
只有自己受着,我又怎么能把这些话说给她听呢。
这不是让她伤心难过吗?是啊,这些年他们夫妻虽说是萧家的嫡子长孙,萧家的继承人,外人以为有多风光。
其实早就是内忧处患,不堪重负了。
他们不仅要面对来自各房的明枪暗箭,而且他们没有儿子继承血脉,这本身就是一个致命伤。
好在各房都没有男丁,否则的话就不好说了。
其中的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萧正这人蛮奇怪的,再怎么说,萧以晖都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处在这么危险的风口浪尖?难道他就不心疼?只要他暗中狠狠整治一番,掐断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所有的希望,那萧以晖的处境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萧正这个混球,我心里恼怒不已,不住的腹诽道。
萧以晖看着我红一阵白一阵的脸,道:玉儿,你在想什么?萧,萧。
我总算回神了,哥哥,你怪过父亲吗?虽然话题转的太快,但萧以晖还是听懂了,没有,从小父亲就是我心中那高高耸立的山,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我的父亲。
我一生中最尊敬最仰慕的人。
哥哥的脸上全是孺慕之情。
看着萧以晖的表情,我的心里酸酸的,萧正你真应该听听你儿子这番话。
他敬你尊你,你却对他置之不理,丝毫不肯伸手帮他一把。
玉儿,你不要怪父亲,当年的事他也不想的。
萧以晖以为我想起过去的事,心里始终未原谅萧正。
哥,我没怪父亲,你放心啦。
看着萧以晖担心的眼神,我笑道,以前不好的事我都忘光了。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对父亲有心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真是个傻兄长,我这些说,他就这么相信了。
笑话,怪他做什么?当年萧正的不作为让我很是生气,气他伤了母亲的心,但回头一想,这世上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呢?我应该感谢他,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一点,这世上就算亲如夫妻亲如父子,但也不能是你永远不倒的靠山。
唯有靠自己才是唯一不变的真理。
第二天,杏儿替我选了件天蓝色的胡装,像男子一样用根玉钗把发束好,话说以前我去吴府里基本上都穿胡装,既轻便又灵活,是外出的不二之选。
(拍走,小样,还打起广告了。
)杏儿她们反复看过,认为没问题了,才出了门。
一出门,就吓了一跳。
院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姹紫千红,香气袭人。
哟,十妹妹,今天你就穿这身衣服出门吗?萧似薇道。
她今天打扮的格外美丽,一身大红的襦装,衬的她肌肤如雪。
头上插了好几支名贵的钗,整个人感觉像牡丹般高贵。
我心里玩味的笑笑,看来是志在必得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了看身上的衣着,没问题啊。
穿一身胡装去别人家做客不大庄重,十妹妹,你一向不懂规矩,现在姐姐教教你,免得丢人现眼,快去把衣服换了。
萧似薇强硬道。
我心里翻白眼,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怎么说话呢?我温柔的笑道:谢谢姐姐的教诲,不过在广州时我们都这么穿的。
在广州时穿穿可以,现在在长安这么穿就会丢我们萧府的脸。
萧似薇丝毫没有让步。
穿什么轮的到她管吗?她以为她是谁啊?萧家的当家人?还是一国之君啊?真是怪了,前几天还一脸笑意的说笑,现在却露出这副晚娘脸来,给谁看呢?还专门找我麻烦?吃饱撑着了吧。
这样啊,我正好要去祖母院子里一趟,姐姐和我一起去吧,就让祖母大人教教我这个不懂事的孙女。
我淡淡的回道。
萧似薇气的满脸通红,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免得让人按上个不尊敬老祖宗的罪名。
萧似娴上来一步,道:你们别吵了,天气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出门吧。
这个今天打扮的格外动人,一身绣满鲜花的衣服,显得她特别娇媚。
李秋芬装扮一新,走了出来,各位妹妹都来了,对不住啊,我在准备些礼物给姑姑府上。
不碍事的,大嫂,您今天特别漂亮。
萧似柔的嘴像涂了层蜜,嘴很甜。
她穿了件白色绣花的衣服,披着薄薄的丝帛,显得很飘逸。
不得不说一句,萧家的容貌基因还是很不错的,男的俊女的美,除了我,汗,只能用清秀来形容。
萧似薇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笑道:是啊,是啊,大嫂,今天实在是漂亮,太漂亮了。
听的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强忍住恶心感,道:嫂子,我还要去一趟竹院。
去那里干什么?时辰不早了,不要拖拖拉拉了,不想去的话早点说。
萧似娴有些焦急,不住的看日头。
我真的要晕,一个,二个,都这副德性。
这么急着赶上去,有什么意思呢?李秋芬声音低柔的道:我们出府时,本来就应该去竹院跟老祖宗说一声。
李秋芬这么一说,她们就都不说话了,只是相互看看。
在竹院里,我柔顺道:祖母,您这几天不是有些咳嗽吗?我让茶花在您这儿做道点心,姜汁奶,特别好吃,而且有暖胃、止咳的功效,尤其适宜老人家食用了。
我再让她做些新点心,让您老人家尝尝鲜。
老夫人乐的合不拢嘴,好,好孩子,难得你想着我。
你们出去要玩的开心点啊。
众女纷纷应了,只是那一双双眼睛都冒着嫉妒的绿光,这有什么好嫉妒的,你们也想个办法哄哄老人家开心嘛。
其实我另有一个目地,就是让茶花安全呆在这里。
这次出去只能带两个丫头,我只好把茶花留下来。
不管怎么说,在老夫人的眼皮底下动坏脑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你别看她现在一副老太君不管闲事,很好说话,很温和很慈祥的样子。
当年她可是拖着一个年幼的儿子,孤援无助,周围豺狼虎豹窥视殚殚,愣是一个人独自撑起整个萧府,那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做到的事。
其中的艰辛和困难不是一言二语能够说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