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似薇浑身一震,犹疑了一下,萧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
萧似薇再也不敢拒绝,连忙照着老夫人说的话加上最后一句。
刚说完,泪就刷的流了下来。
剩下的人都乖乖发了誓,轮到我时,老夫人说道;玉儿就不必了,晖儿是你嫡嫡亲的兄长,你只有扶持守护的份,绝没有伤害的心。
我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别人的脸都像是僵掉了,什么表情都没有。
萧似蕾看了眼老夫人,上前发了誓。
萧似芊也不得不发了誓。
全部都结束了,萧老夫人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这样才好,不过,不能光这些弟弟妹妹发誓,晖儿,虽说祖母信的过你,但是你也来发个誓,安安你这些弟妹的心。
是,祖母。
萧以晖上前一步,慎重的举起右手,道,我,萧以晖,此生会守护萧家,爱护手足,如违此誓,人神共愤。
说完这话,在场的人脸色好看了许多,稍稍有了些血色。
萧老夫人神情终于放松下来,叹道:孩子们,别怪祖母心狠,祖母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我们萧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一个大家族的覆灭,大多数不是因为外敌的入侵,而是由他们自己内部腐蚀,内部斗争才倒下的。
我决不允许我们萧家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是,祖母,我们定会齐心协力,把萧家传扬下去。
萧以晖道。
至此,我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一直以来,萧老夫人都慈眉善目,让人忘记了她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萧家曾经的女主人,在萧家最困难的时候一手撑起整个家族的女子。
抚育着唯一的儿子,直至他成材,继承家业。
这一路走来,不仅困难重重,更是心力交卒,苦苦挣扎,她的手段肯定是有的,而且是很有用的,也很残酷的。
心志肯定是很坚定,也很冷酷。
这次萧老夫人一出手,不仅解决了萧家最大的心病,更是把萧以晖牢牢绑在萧家这艘烂船上,为它做牛做马。
哼。
我本来想将兄嫂一家带回广州,想借机劝劝他们,让他们对萧家死心,好随我去广州,一家团聚,现在却。
却什么也没指望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法阻止,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荡到了谷底,难受的要命。
整个家宴是在极其沉闷的气氛下结束的,众人都百无聊赖的回自己院子里休息去了。
新年第一天,萧老夫人就给每个子孙发了十根金条,十根银条,算是补偿吧。
经过一夜的休息,也接受了事实,众人的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了,见了这些东西,脸上都有了笑容,我不得不说一句,高啊,实在是高,打一棒子给粒糖吃,这一手萧老夫人玩的如火纯青了。
我拿着自己一份,带着杏儿她们回到满园。
见我闷闷不乐,杏儿开解道:姑娘,您心情再不好,也不要放在脸上,这不是您经常跟我们说的吗?事已至此,也没有法子,您不要不开心了,别人见了还以为您不喜欢大少爷继承家业。
是不喜欢啊,萧家有什么好?居然把萧以晖绑的死死的,讨厌。
我刚才在脸上带出不高兴了吗?我问道,不管怎么说,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这倒没有,你只是面无表情罢了。
只不过熟悉您的人,肯定看得出您不开心了。
还好这些人和您都不熟,没有发现。
我知道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敢紧提醒我。
我嘱咐道。
是,姑娘,这些东西要收起来吗?杏儿问道。
我点点头,把昨天那个荷包也扔给她,让她收起来。
姑娘,您看。
杏儿把荷包里的东西拿给我看。
昨晚心情不好,所以根本没看荷包里是什么东西,我以为只不过是金锞子之类的东西。
我伸手接过,咦,怎么会是两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珠圆玉润,隐隐有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姑娘,这两颗珍珠比上次程家家主送的那颗珍珠还要大些,应该很贵。
杏儿笑道,她跟着我,也染了一身铜臭,呵呵。
小心收着,我另有用处。
我说道。
一连几天的摆酒,喝年酒,有时还会被带着去些亲戚家拜年,让我不胜其烦。
不想去都不行,这些人我都不认识,还要忍受那些惊奇讶异鄙视的眼神,仿佛都在说这丫头怎么冒出来了?不是消失好久了吗?她母亲现在怎么样了?难道也回萧家了?。
经常是让我怒气忡忡,真想破口大骂,可却不得不忍耐,我只好自我安慰,就当这些人是移动的银行好了,看在那些颇为丰厚的红包份上,就忍忍吧。
他们顶多像欣赏珍稀动物那样盯着你看,反正也不会出口问你,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嘲笑你,你就当他们是空气,我经常阿Q的这么开解自己。
一直闹到十五日,这个年才算完了。
我总算能停下来好好休息一番。
正当我悠闲的趴在榻上看书时,杏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姑娘,赵生哥回长安了。
我连忙打起精神,坐了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杏儿把信递给我,我接过拆开一看,不由吃了一惊,瞪大眼睛仔细看起来。
看罢,我跳起来,叫道,杏儿,快给我翻身男装出来,我要出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杏儿焦急的问道。
我把信给她,她迅速看了一遍,眼中泪光闪烁。
放下信,急急的去找衣服。
正当我打扮妥当,扮成了个小少年时,佟惠闯了进来,一脸的汗,叫道,姑娘,姑娘。
出什么事了?我扶住她问道,很少见她如此情绪激动。
佟惠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不禁大喜,不住问道:真的吗?真的。
她非常肯定的点头。
走,我们看看去。
嫂子,你感觉如何?刚进李秋芬的房,我已经心急的问道。
房间里只有李秋芬和她的贴身丫环墨书,两人喜气洋洋,李秋芬眉目间俱是喜意,笑着说道:妹妹,你怎么这身打扮?我看了看这身衣服,哎,一急就忘了。
别管我,嫂子,我听阿惠说了,你现在感觉如何?难受吗?妹妹快坐。
李秋芬拉着我坐下,只是感觉有些累,居然没查觉出来。
那跟哥哥说了吗?我问道。
刚才知道的,怎么可能现在就让你哥哥知道了,等他回来后,再告诉他。
李秋芬笑意盈然,也有丝羞涩。
哥哥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我开心的笑道。
李秋芬抿着嘴笑,手在肚子上轻轻抚摸。
原来刚刚李秋芬突然感觉很累,想躺下休息一会,正好佟惠过来,见此,就把了一下脉。
没想到居然诊出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因为时日尚短,没有察觉出来。
当下李秋芬就喜极而泣,而佟惠则急着向我报喜。
嫂子,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知道吗?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李秋芬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还没有,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我想等你哥哥回来后再说。
这样也好,先别急着朝外说。
我说道。
妹妹,我有些担心。
李秋芬皱起眉,手紧紧的护住腹部,当初母亲(曾氏)三次都流产了。
言下之意,里面别有乾坤。
那。
那有没有查出来?没有。
李秋芬摇摇头,自从第一次流产后,后面二次都特别小心,可再怎么小心,到第三个月左右都会出状况,每次都会流产。
可再怎么仔细盘查,都查不出蛛丝蚂迹。
谁在暗中操纵这一切呢?还是真的是巧合?可是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二次三次都出意外,那就不会是巧合了。
我拧紧眉沉思,曾氏那么小心谨慎的人,都会中招,看来此人深不可测啊,会是谁呢?嫂子这次怀孕,如果被那个人知道了,会不会也会对她下手呢?想想就胆战心惊。
李秋芬的脸色黯淡,看来也想到了这里。
玉儿,你说会不会。
嫂子,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等哥哥回来再说。
消息封锁起来,不要外传。
我正色对她说道,萧府的水太深了,我对这里又不熟悉,很难对症下药,唯有这些能做的。
是啊,少夫人,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放松心情。
佟惠劝道。
我知道了。
李秋芬点头道,有些不好意思,妹妹,真是对不住,还要你这个小姑子帮着出主意,我实在是。
嫂子,我们都是自家人,你说这些干吗?再说你不是也想到这些了吗?妹妹,阿惠姑娘,这次真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这个孩子恐怕不会来的这么早。
李秋芬真心实意的谢道。
少夫人,您不用这么说,这也是您的福气大,才招来了这孩子,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佟惠轻笑道。
是啊,嫂子,我可一心盼着你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侄子呢!我笑道。
李秋芬温柔的笑着,满是母亲的慈爱。
嫂子,我有些事要出去,我让佟惠陪着你。
我想起另一件事,不禁有些着急。
你要出去?有什么事吗?让别人代你出去吧。
李秋芬担忧的问道。
不要紧,这事我自己亲自去一趟。
那你怎么出去?要去跟老祖宗禀一声吗?李秋芬见我一身男装,疑问道。
我偷偷出去,很快就会回来。
我从后门走,不会惊动到别人。
我笑道。
那。
小心点,早点回来。
李秋芬见我一切准备就绪,知道拦不住。
知道了,嫂子,你多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