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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绿绿,问你一句话

2025-04-03 08:06:29

看到有一位读者大人给我的留言,夕有点儿不知所措。

又没有法子注册,几个昵称都注册不了,有点复杂哦。

对不起,我我我,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更新所以惹怒了您?不好意思,因为工作忙,我下面会注意尽量快地贴的!请多原谅!4俗话说:芝麻掉进了针鼻儿里,巧了。

苗绿鸣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巧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苗绿鸣想,真是的,自己巴巴结结亲亲热热地叫了这个混蛋半年多的姐姐啊。

这倒还好说,反正叫人又不少掉一块肉,但关键是,自己的那点子隐私全叫他套了去了,在他面前,自己算是全裸了,这个人,无论如何是不能见的啦,那点好感的幼苗,掐死得啦!宋青谷在那天苗绿鸣苍皇逃窜了之后想,坏了,这回真把小鱼儿吓坏了。

又一转念,没关系,山人自有妙计。

从此他开始天天给苗绿鸣打电话,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雷打不动。

初初时,苗绿鸣过了好半天才接了电话,那边宋青谷的一声招呼把他又给吓了一跳。

宋青谷叫:绿绿苗绿鸣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结结巴巴地说:谁谁让你,那那么叫我的,我跟你还还不是那么熟熟吧。

苗绿鸣身为人民教师,普通话当然是挺不错的,带一点点南方的尾音,清朗动听,平时说什么都没有问题,就只那天以后,连听到这个人的声音都会结巴呢。

他听见宋青谷在那边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会熟的,会熟的。

声音居然里有着几分疼爱哄劝的意味。

苗绿鸣在心里叹气,真是一把温柔的声音啊,象冬天被烫婆子温过一遭的棉被,软软地贴着身子。

因为这温暖的声音,再加上人家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只问一问工作啦,天气啦,身体啦无关痛痒的事,苗绿鸣也不好冒然挂人家的电话,多半是听他说。

宋青谷说:绿绿,那天吓着你啦?苗绿鸣说:吓吓什么怕怕了你么?宋青谷又低低地笑:绿绿,咱们是真有缘,对了,你买不买彩票?苗绿鸣不知他为什么一下子转了话题。

宋青谷接着说:我可是买了几年了,可是从来没中过,连个最小的奖也没中过。

听人家说,中大奖的概率等于一天之内被车撞再被雷劈。

苗绿鸣不知不觉地就听住了。

宋青谷说:自打认识你以后,我第一次中了奖啦。

苗绿鸣问:中中了多多少?宋青谷说:中了二十块。

苗绿鸣说:切!宋青谷说:别小看这二十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说不定哪天我还真能中个大奖。

苗绿鸣道:切!宋青谷笑:中了跟你分啊,你七我三怎么样?苗绿鸣道:谁要你你的钱。

宋青谷道:也对,迟早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苗绿鸣又道:切!真是,跟此人一说话,自己的语汇都贫乏起来了。

这么电话来电话去的,两个人不咸不淡地居然继续交往了半个多月。

有时候,苗绿鸣都有些怕接到宋青谷的电话,或者不如说,他怕他自己,再这么接下去,又会不由自主地陷下去吧。

又是一个下午,苗绿鸣快下班的时候,小灵通忽然又响了。

苗绿鸣想,咦?今天怎么这么早?一看,笑起来,高高兴兴地按下接听键,叫着:师兄,师兄。

师兄是苗绿鸣在师大念书时的最好的朋友。

师兄原本上学晚,又复读过一年,这么着,比苗绿鸣大了三岁多,一直把苗绿鸣当小弟那么照顾着,两个人这一晃有两个多月没见着了,师兄说今天下班一起吃个饭。

本来苗绿鸣打算一下班就去的,结果又加班,总算能走了,见师兄已经在校门口等候着自己了。

同来的,还有师兄的未婚妻,也是他们同校的学姐,高他们两界。

师兄也是大个子,微微有些发胖,看见苗绿鸣出来,开心地走上前来一把就把他揽在腋下,胡鲁他的头发。

师兄叫齐讯,不算聪明人,在班上的成绩一直处于中下,但是为人特别热心,同学有个头痛脑热的,他一准来看护,甚至买了西瓜来喂到人家嘴里,所以班上的同学都非常喜欢他,有什么矛盾也都喜欢找他出来评理,四年来一直担任着班长的职务。

苗绿鸣高兴地一叠声地叫:师兄师兄师兄。

师兄说:想吃什么?说,师兄好好请你。

苗绿鸣说:随便啦随便啦,只要跟师兄一起吃,吃糠都高兴啊。

师兄搬着他的下巴说:才两个月不见嘴变这么甜。

一旁的女子笑出声来。

苗绿鸣回过神来喊:师姐。

师姐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高挑,是当年外文系的系花级人物,可是偏偏看上了外表不怎么起眼的师兄,当时在师大有多少人不以为然,但是,苗绿鸣却觉得师姐太有眼光了,象师兄那样对同学都那么好的人,将来还会对老婆不好吗?三个人去了狮王府吃大排档。

苗绿鸣埋头苦吃,师兄问:好象饿了很久似的,怎么回事?苗绿鸣唔唔地说:中午没吃。

师兄问:你干什么啦?苗绿鸣说:中午给学生分饭,去食堂晚了,饭都收起来啦。

师兄说:岂有此理,哪能不给人吃饭?苗绿鸣说:我们校长规定的,过了时间就不给吃了。

吃饭时还不能说话呢。

师兄大吃一惊:有这种事?师兄毕业后没有当老师,他的运气比较好,进了一家教育杂志社。

师兄摸摸苗绿鸣的头说:苗苗,当老师累吧?苗绿鸣点头:我们学校尤其累,师兄师姐,我念个顺口溜给你们听,我们学校老师私底下编的:教室要求六面光,邀请家长来擦窗!北面窗户好危险,摔死怪你没保险!进口地面真难搞,只能跪着来打扫!老师学生齐上阵,校长指手又划脚!还有哪,这个更绝:满腔热血把师学会,当了教师吃苦受罪。

急难险重必需到位,教师育人终日疲惫。

学生告状回回都对,工资不高还要交税。

从早到晚比牛还累,一日三餐时间不对。

一时一刻不敢离位,下班不休还要开会。

迎接检查让人崩溃,天天学习不懂社会。

晋升职称回回被退,抛家舍业愧对长辈。

囊中羞涩见人惭愧。

百姓还说我们受贿,青春年华如此狼狈。

苗绿鸣边说边笑,师兄却听不下去了,捏捏他耳朵说:苗苗,干的不开心就辞了吧,师兄给你想办法。

苗绿鸣笑道:别担心师兄,我只是说说好玩儿,人家一干几十年都成,我这才哪到哪儿?再说,当老师有寒暑假啊,读了这么多年书,过惯寒暑假啦,过不着会不习惯的。

师兄说:那,在学校里一开始别那么卖劲儿,否则以后你稍稍有一点做不到就会有人说,知道不?苗绿鸣点头。

唯有师兄,觉得他永远都是那样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孩子,就象四年前一样。

师兄伸手过来,撩起苗绿鸣长长的额发,摸着他发窝里的一个疤对师姐说:这个疤算是一辈子都消不了啦,当时吓得我,魂都飞了。

师姐说:你师兄啊,怕是要把这事儿记一辈子呢,老觉得是全是他的错。

苗绿鸣把啤酒瓶跟师兄手上的轻轻相磕:是我自己笨,师兄别总记着啦。

师兄又捏他的耳朵:苗苗的确是个小笨蛋。

唉,现在不能天天捏你耳朵啦,肉肉乎乎的,多好玩。

记得常常送给师兄捏捏。

师姐看他一眼。

苗绿鸣笑起来说:知道啦知道啦。

师兄对师姐说:我早说过,我们苗苗这口牙,真该去做牙膏广告。

师姐对苗绿鸣说:你师兄这是在批评我的牙支愣八翘呢。

苗绿鸣说:不会的,师姐才貌双全,那个时候,有多少人嫉妒得睡不着呢。

吃完饭,师兄提议去看电影,苗绿鸣把包背上,笑着说:我不要做电灯泡啦。

师兄说:乱说什么?苗苗怎么是电灯泡。

苗绿鸣说:以前小弟年幼无知,每回都当电灯泡,还是菲利普的,以后不会啦。

说着对师姐抱拳道:师姐多多原谅。

师姐看着他笑。

师兄也不好再勉强他,却把他拉到一边,悄声说:苗苗,钱够不够用?不够要告诉师兄听见没?苗绿鸣道:说什么啊师兄,你不知道我是最会存钱的?放心啦放心啦。

呐,耳朵再给你捏下就陪师姐去看电影好噶?跟师兄他们吃过饭,苗绿鸣一路从湖南路晃过去,直走了三站路才坐车回到家。

到家后洗漱好,又看了半天电视,把第二天的课也备了,快十一点了,小灵通又响了。

苗绿鸣自言自语:又是宋苞谷。

宋青谷在那头说:绿绿。

苗绿鸣说:又又干嘛。

宋青谷说:不干嘛,就听你说话。

苗绿鸣说:我我又又不是说书的。

宋青谷说:那倒是,说书先生哪有你可爱?对了,说到说话,绿绿,你不是学中文的吗?讲个故事我听。

苗绿鸣说:我我可不不会讲讲黄色段子。

宋青谷呵呵笑:小孩儿不纯洁吧,谁说要你说那个的?就说个你读过小说,说那种爱情的,越酸越好。

苗绿鸣哼一声道:不不干。

宋青谷说:绿绿。

声音里有无限的柔软与暖昧。

苗绿鸣立刻投降。

从那天晚上起,苗绿鸣开始在电话里给宋青谷讲爱情故事。

说起来,苗绿鸣真的看过不少的书,如今说起来,算是驾轻就熟。

并且,他每天中午休息时会在网上找一些比较有趣的新的连载小说讲给他听。

这么一讲,就讲了半个多月。

苗绿鸣想起一件事,这个宋苞谷,每天晚上居然用手机一打就是个把小时,一个月得多少电话费?正巧学校开通教育一线通,方便老师和家长联系,优惠老师办两个园丁卡,入了园丁网的手机相互之间通话可以免费。

苗绿鸣于是给自己办了一个,给宋青谷也办了一个。

他哪里知道,宋青谷早就一下子在手机里充了两千块钱,他想,这两千块打完了,那条小鱼也就差不多咬钩了吧。

又一天晚上,宋苞谷的电话直到快一点钟才来。

说是加班编辑片子了。

于是苗绿鸣睡意朦胧地给他讲了一个新故事。

宋青谷一如往常地静静地听完之后忽然问:绿绿,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苗绿鸣说:什么?宋青谷一字一字地说:你――不――结――巴――了。

苗绿鸣的脑子刷地一下子清醒过来,细想半天,还真是的。

一时无语起来。

那边宋青谷又叫:绿绿,问你一句话。

苗绿鸣翻个身趴在床上,扯着枕巾上的花边,声音不由得绵软含糊起来,他问:什么?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