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难道等着被抓入衙门坐牢?浅苏倒觉得无所谓,坐牢就坐牢。
可那三位明显的不行,他们可是要面子的。
军医眼角瞟向大开的窗口。
心照不宣。
于是立马决定,弟弟提着夫人,军医提着浅苏,一前一后跳楼逃走。
四个人都站到了桌上。
弟弟先来,他探头往窗外看了看,下面的街道上还好没看见什么人。
但是夫人胆子就没这么大了,尽管弟弟再三保证这样的高度别说他这种武林高手了,就是一般的窃贼也很容易安全跳下的。
有他保着,夫人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受伤。
然而夫人还是有些担心,脸色发白地摇着头,任凭其他人怎么劝说也不肯跳。
你们三个跳吧……我一个人从大门走出去……应该也没啥嘛。
谁说的,只要这雅间有一个人走出去,那死皮赖脸的小二绝对会闻风而动飞奔而来!没关系的……你要真摔死了我给你陪葬去!……弟弟和浅苏耳提面命地劝说,还是不管用,夫人死活不肯让弟弟提着跳下。
看军医一直站在边上沉默着,以为他会帮她,赶紧拉着他的袖子道:沈煜天,你跟他们说说,让我从大门走好不好?我从小就恐高,我真的不敢……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军医看看夫人,温润如玉的目光让慌张的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他轻轻点头,对弟弟道:夫人说得对,你先下去吧,我再和她谈谈。
弟弟看着军医,眼中光芒一闪,道:拜托了!说着便往下一跃。
夫人专心看弟弟跃下,没注意到身后。
而后面的军医早已悄悄运力,不紧不慢地一推——夫人本就站在窗边,这么轻轻的一受力,自然站立不住,尖叫一声,往下倒去。
正在下落中的弟弟闻声,猛然回头,双脚在墙上借力,手臂一伸,便半托住夫人,两人一眨眼便顺顺当当地着地。
我居然……跳楼了……夫人尽管双足落地了,还是惊魂未定,眼睛一黑又暂时晕了过去。
而楼上的形势也刻不容缓,夫人的尖叫声引来了小二的脚步,军医一手搂着浅苏的腰,道:准备好了么?浅苏看看放在腰间的白皙修长的手,笑笑:我看你还是拎着我后衣领好些。
眼睛一眯,军医很快尊重了浅苏的决定,一把扯着浅苏后衣领往上一提。
浅苏没想通军医看起来也不是肌肉型,怎么力气就这么大呢,一下子就使得她身子悬空脚不沾地,领口勒着脖子,顿觉呼吸都难受起来,整张脸都憋红了。
一刻也受不了了,浅苏连忙摆手示意军医放手,军医微笑:这可是刚刚你自己要求的。
我……浅苏吐字都困难,只有嘴中哼哼,手脚并用地比划,表明自己反悔了。
哎,军医不就是想搂着自己的腰嘛,方才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作为穿越来的新女性,这点算什么,也值得和军医计较。
浅苏自我悔过中。
可是如果我不愿意呢……军医稍稍拖长了声音。
?浅苏疑惑,继续比划着表示道,军医你这样一直提着我难道手不累?所以还是赶快恢复原来的姿势吧。
是很累,可是我还是不想用刚才搂着腰肢的办法。
沈煜天含笑道,忽然手上再一用力,浅苏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给他横抱在怀中了。
轰地一声,浅苏觉得脑子又晕了。
低声道:你怎么......军医做无辜状:因为这样我比拎着你或搂着你更轻松。
抬眼随便一望,因为这座酒楼的对面也有几家酒楼,那些地方二楼三楼的食客很多刚刚目睹弟弟和夫人的一幕,都兴趣盎然。
如今又发现军医和浅苏的一出好戏,自然都直愣愣地看过来,眼睛也不肯眨一下,有的还甚至发出了暧昧的嘘声。
浅苏觉得上回在红帐自己差点让弟弟上了也没这么尴尬过,周围好多双眼睛哪!在风吹就草动,流言传播堪比光速的京城,自己又火了一把。
楼下的弟弟因为要照顾昏迷的夫人,所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楼上的军医为所欲为,咬牙切齿却不能采取行动一拳揍在军医那所谓的温润带笑的眼睛上,心里那个不爽啊。
沈煜天!你放手!你想当动物园里的猴子供人观赏我不介意,但麻烦不要拖我下水!我是姑娘家,要声誉的!浅苏发表严正抗议。
我放手?军医还是万年不变的微笑,用下巴指了指下头。
浅苏低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窗户外面了,如果军医就此一放手,自己就即刻粉身碎骨摔死在大街上:好吧,那你退后,把我放在桌上。
军医不动。
浅苏吃力地透过军医手臂和身体间的缝隙往屋子里瞧去,原来那小二早守在门口了,只是处在惊怔的状态中,大张着可以吞下一只鸡蛋的嘴,甚至一时忘了要过来阻止。
那……麻烦你快点跳!军医,你要跳就快点跳吧,我求你了,别在窗台摆造型了,免得人家路过的小夫妻误认为我们成了孔雀东南飞的刘兰芝和焦仲卿,为了殉情要跳楼自杀呢,白浪费了人家的眼泪。
知道了。
军医总算说了句顺耳的话。
抱着夏浅苏翩然飞下酒楼。
当时有不少女客人也在附近,看到这一幕,眼中含泪,心都感动得碎了——多么唯美的画面!一个玉树临风的绝世美男怀抱……管她是美女还是丑女,先无视,施展轻功,面上含笑,优雅从容地从楼上飘下,宛如谪仙下凡尘一般!只有浅苏不这么想,她在琢磨着,物理上的自由落体啊加重力加速度啊的规律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军医你下降速度这么慢这么慢!你当这里是月球还是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