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2 0:15:52 字数:2374三哥,几年不见都长成翩翩少年郎了。
陈徥拍了拍陈徇的肩膀,叫哥哥出来何事?陈徇瞥了眼屋里,嘴角抽搐,一屋子女人唧唧喳喳,你呆在里面就不头疼?翁翁和叔伯们都没到齐,也拜不得寿,还不如出来透透气。
大哥,给我讲讲西北边的事儿。
那边黄土一片,比不得江南秀美,有什么好讲的,呵呵!倒是你们几个这几年读书上进,见识自然在我这个白身之上。
大哥这是说哪里话,书室的方才之地怎么与外面的海阔天空相提并论?陈徇不以为意,若不是娘舍不得,我倒愿意随大哥去外头看看。
三哥此言差矣,老太爷盼我辈儿孙读书入仕,出人头地,你怎能舍了功名行游天下?陈徇探头往陈徥身后看,发现陈彻也跟了出来,撇撇嘴,说道:二哥也出来了。
陈徥转过身,笑曰:你们俩个一个该乡试,一个该进学。
若是高中了,以后便是举人老爷和秀才先生了。
三哥年纪尚小,玩心重,也是随口说说而已,二哥你莫责怪于他。
陈彻点点头,大哥,你既然已经回来,就不要回去了,何不等明年春上与我一起参加乡试?陈徥摇摇头,我志不在此,这一辈就看你们兄弟二人的了!对了,四哥、五哥呢?陈徇一听,露出个不屑的神情,说道:哼!八成这会在枫蓝院门口堵人呢!不说这些了,大哥,走,去那边凉亭坐坐,咱们兄弟几个说说话。
沐清躲在门后,听见陈徇着急拉陈徥走要问西北的事,寻思着也去听听。
她不由抬头望望头上的那片天,心想,虽然从眉州到了杭州,其实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走出院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不过从小院子换到了大园子。
沐清身体里毕竟是个现代人的灵魂,骨子里的观念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困在院子里一辈子非她所愿,她还是想走到外面去。
沐清坚信,即使现在没有机会走出去,以后总会有的,所以她不想放过了解它地风土人情的机会。
再想起刚才那些个媳妇们热切的眼神,沐清打了个冷战,一出溜,冲出门去,跟在了陈家三兄弟的后面,三位哥哥,等等我!三人闻声回头,看见自家小妹颠颠地跟了来,皆是一愣。
等她近前,陈徇才笑问:你个小东西,不好好陪着你娘,跑出来作甚!?沐清看着陈徇揶揄,撇嘴道:三哥的话好没道理,只准哥哥们出来,清儿就不能出来?再说清儿也不是找你,清儿是找大哥哥。
陈彻旁边一本正经地接口道:你还小,又是女孩子家,怎可此到处乱跑,快些回去。
赶明儿得让四婶给你学学《女则》、《女诫》。
沐清不以为意,瞪了陈彻、陈徇二人一眼,一个装小大人,一个迂腐的书呆子!这两个哥哥性子她是知道,自不会像院子里的女人那般鸡婆,去告状,定是故意吓唬自己。
沐清不理会,扭头对着笑望她不言语的陈徥说:曾听爹说咱们大宋地方可大了,北面还有辽、夏。
爹还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清儿自知是女儿家,即使长大了也只能呆在院子里,不能像哥哥们那般自由,可以随便出去看看。
刚巧听见娘和大伯娘闲聊,听说大哥哥是从西北回来的,所以清儿跟来是想请大哥哥讲讲外面的事。
三人乍听见沐清的要求,暗自称奇,毕竟这么大的孩子多惦记着戏耍,关心外面的事情的少之又少。
可他们的这个妹妹年纪虽小,说话却有条有理,没有扭捏之态,丝毫不惧不畏旁人。
转念一想,沐清嘴里一口一个爹,那能有如此谈吐,定然是四叔平日教养的好。
四叔也是个好文的,只是不喜仕途,加上就这么个闺女,自然比一般人家的闺女上心,所以再也不觉得沐清特别有何异常。
沐清杏眼圆睁,充满求知渴求的目光注视着陈徥,他不好拒绝,只得让她跟上。
四人就在院外一角的凉亭里闲坐,陈旭一面招呼丫鬟们上了香茶,一面听陈徥讲些永州军路的见闻。
从地理风貌到风土人情,陈徥侃侃而谈,陈徇自不必说,一直问东问西,只差冲出院子直奔西北而去。
至于学究做派的陈彻,沐清看得出他虽然听着,但是兴趣缺缺,碍着大哥的面子不好离去。
沐清捧着茶盏,时不时抿上一口,听得仔细,暗赞陈徥知识渊博。
起初只知永兴军路在西北,现在听陈徥一说,才明白过来,原来永兴军路的位置大抵是在现代的陕西一带,与西夏接壤,而此时西夏统治者是西平王定难军节度使李德明,去年定都兴州。
沐清回忆脑袋里那点模糊的历史知识,西夏是到了仁宗时期李元昊才建国称帝。
此时,这野心勃勃的父子俩该正在蛰伏准备期。
莫非那西平王有不臣之心?陈徥讲了西北形势之后,陈徇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闷闷地说道,西北边陲本就不稳,三叔任期届满,不知能否南调?陈徥对三弟从他数言间便听出这些,颇感意外,旋即想到父亲,敷政毗邻的保安军今年要置建子城,招募厢兵修筑,没想到募兵时,碰上滑州流民闹事。
若是此次事能平,来年调任他处许有机会;倘若不平……陈徇见陈徥欲言又止,遂问:流民因何闹事?一辈子吃皇粮的美差,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自然有淘汰者心有不甘……只是这些流民离乡背井,等水退去之后,原籍荒地无数,无人耕种,对农事无益。
招失职犷悍之徒,朝廷募兵之利弊皆在此矣!长此下去,恐影响深远……兄台此话有些道理!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沐清只觉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四哥陈行、五哥陈徒正簇拥着位蓝衣公子站在凉亭不远处。
沐清一下子就认出那位开口说话的公子正是前几日后院碰见的桃花小厮,现在由四哥、五哥陪着,不用问也知道他就是枫蓝院那位贵公子了。
四哥、五哥,这位是?陈徥不知来人是谁,但观其风韵气度,必然不是普通人。
蓝衣公子拱手致礼,在下东京马明远,众位贤兄有礼!马公子乃是当朝刘国舅的外孙。
马明远话音刚落,陈行不忘提醒一句,声音陡然拔高一节,神情倨傲,彷佛国舅外孙就是自己。
沐清心头一动,刘国舅,该不会就是北宋真宗时期宫廷八卦事件的一员,当今皇后刘娥的那个前夫吧?(继续求三票,粉红,PK票,推荐,呵呵~看文的亲们记得留言哈~)第一卷 归江南 第十八章 三房的八卦(二更)更新时间2010-1-2 18:14:16 字数:2321沐清本坐在陈徇的右侧,现在看见熟人,慌忙站起来往陈徇一侧靠,待陈徇一转身,宽大的衣袍刚好挡住了亭外三人的视线。
她躲在后面暗酌,当着陈徥三人,被这小子揭穿自己偷溜到后院抓蝉蛹的事情倒也无妨。
可是周氏家的两个小子也在这里,保不齐会捅到周氏那个事妈那里。
陈徥、陈徇、陈彻三人听了马明远的来历,只是微微一愣,远没有陈行预期的那般诚惶诚恐。
陈徥生性豪爽,出门在外多年见多识广,待人亦无甚高低贵贱之分,虽有意外但心中不为所动,拱手作揖以表礼貌;陈徇冷眼瞧着陈行、陈徒二人点头哈腰的奴才相,自动忽略了马公子贵戚的身份,象征性地摆摆手算是回礼;唯有陈彻是因为印象里像马公子这样的贵戚大多无真才实学,只靠得家族庇荫混朝廷俸禄,所以不屑,自己骨子里士人的清高劲儿上涌,通报姓名回了礼便看向别处。
陈行见三人这般应对,有些失望,心中腹诽,定是这三人自视甚高,才会在听闻马公子是贵戚后,态度还如此冷淡,不识眼头见识的家伙们!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兄弟二人在老太君面前吃不开,今儿听了母亲的话才去枫蓝院等候马公子,一路行来马公子对他二人相谈甚欢,给马公子留了个好印象。
若是今日能攀上了马公子这棵大树,以后在家里定能扬眉吐气。
待对方回礼,马明远诚恳相询:刚才听陈大哥言及募兵之事,愚弟有一疑问想请教。
他身边的陈行瞥了亭子里三位兄长一眼,旋即笑着向马公子道:我家兄弟几人之才学哪里及得上马公子,公子过谦了!哪里哪里!与几位兄台相较,在下所学差之尚远。
见马明远态度谦恭,陈徥略略点头,伸手示意道:马公子请讲!马明远双手负于身后,道:常言道,苏湖熟天下足。
成都、两浙、江南皆是产粮之地,如今宋土辽阔,即使北方偶有流民从军,不事生产,也只能算小弊,影响一地者未必能影响国之根本。
陈徥轻轻摇了摇头,马公子所言放诸时下极是,但问题是如今所募之禁兵、厢兵皆有朝廷付与一定廪给、衣粮、赐与和特支。
每年决口崩堤之地不在少数,招募流民之数随之逐年增加,长此以往,军队开支之巨,势必加重地方负担;而乡里负担过重之客户见此,只怕原有地可耕之有职者,也要想法子失职了。
马明远似有所感,双手垂下,抬起右手扶住下巴,沉思片刻,不由点头道:此言甚是!小弟受教了!公子过谦了!一旁的陈行一脸谄媚地接口恭维道:马公子勤学好问,谦和有礼,丝毫没有京中那些贵戚骄奢之气,小弟钦佩之至!我等兄弟能与公子相交,实乃福气!马屁精!躲在陈徇身后的沐清对那些朝廷时弊的问题不甚了了,可陈行这马屁也拍得太过做作,沐清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一家子从老子到儿子都是极品。
别人听不见,可离她最近的陈徇却听得分明,直接笑出声来了。
陈行面上挂不住了,暗骂陈徇这时候笑是故意给他难堪,随即抬起头,面色平静地问道:三哥,因何发笑?陈徇目光里流出淡淡地不屑,嘴角轻扬,笑道:没什么啊,只是想起个笑话而已!什么笑话?陈行接口道,说出来大家听听,若是不好笑,一会可要自罚三杯!陈徇睨了陈行一眼,朗声道:话说有一对夫妇游春踏青,男子见到另一对相携而行的夫妻,不由感叹为何那貌丑之人竟能娶得此如花美眷!妇人听罢,笑曰,官人,你真会拍马屁!陈徥第一个笑出声来;陈彻向来斯文,此时嘴角也翘了起来;沐清躲在陈徇身后,一手捂着嘴巴,一手紧拽着陈徇衣衫后襟,肩头轻颤,若不是怕马明远认出自己,此时她定要出去看看陈行面上的表情。
另一边陈徒碍着哥哥的面子硬是憋着笑,脸都红了,而马明远面带笑意,却是淡然,反而让人觉得他是在等着看好戏。
你!你!你!陈行见众人如此,顿觉面子挂不住了,恶狠狠地盯着陈徇,脸上一阵青一阵绿,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硬生挤出几个字就再说不出话来。
陈徥虽觉得解气,但还是认为自家三弟鲁莽了,毕竟马公子乃是京中贵戚,一个不好,让这种人记了仇,以后恐有麻烦。
不过当他注意到马公子仅仅淡然一笑,似乎不甚在意,内里松了口气。
再看四弟,陈徥暗自叹气,今儿他这个做大哥的在场,断不能让老四为这点小事在马公子面前闹开,最后惹了老太君面上不好看。
陈徥遂解围道:我看时辰差不多了,该给老太君拜寿了,马公子是否同去?马明远回道:陈大哥所言极是!请!陈徥、陈彻从亭中走了出来,礼貌性地请马明远先行,马明远也不客气,先行一步往正厅去了。
陈行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见陈徒走到他身边似要安抚自己,一把推开,低声吩咐了一句,还不快跟上,别让老大、老二占了便宜!陈徒只好提步去追,陈行这边瞪着陈徇道:老三,我又没惹你,你为何拐着弯地骂人?陈徇掏掏耳朵,也不看他,扭头望向亭外假山,何时骂你了?陈行见他不以为意,威胁道:那笑话不是骂人是什么?说我拍马屁,丑态毕露?你平日说说我无妨,可马公子是贵戚,得罪了他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陈徇冷笑一声,笑话是你让我讲的,我便讲了!果子这东西我不爱吃,你留着自己用吧!陈行见他不怕,气得冒火,暗骂老三伶牙俐齿不好对付,一时心生怨毒,张口就骂:别以为过继给三房,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少爷了!你,你就是个妾生的贱种!你说什么?!陈徇火了,忘了身后还有个小人,直接冲出亭子,揪住陈行的衣领,抡起拳头就打。
陈行这下慌了,平日里耀武扬威,可真要打架,他还是后怕,忙用手抱着头,隔开陈徇的拳头,嚷嚷着:你打我作甚?我说的是实话,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是大伯娘看你不顺眼,才过继给六婶!好夺……啊——啊——别打了!院子里一阵猪嚎,沐清站在亭子里傻眼了,三哥不是六娘亲生的啊!(求票,求收~呵呵)第一卷 归江南 第十九章 一场架引发的旧事更新时间2010-1-3 19:19:20 字数:2249陈徇见陈行那副抱头鼠窜的窝囊相,更是恨得牙根痒痒,怎么会有这么个草包弟兄,干脆挽起袖子,腿往上一踢衣襟一振落在手上,顺手就别到了腰间,迈开大步继续追着陈行一顿拳打脚踢。
杀人啦!杀人……许是被陈徇追得急了,陈行气力不足,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小,抱着头在院子外面乱窜,仓皇失措下衣衫已是凌乱不堪,衣服下襟被假山上凸起的石头尖儿划破了好几到口子,右脚的鞋子不知何时失了踪影,布袜一道黑一道白,狼狈之极。
沐清站在亭子里没有挪动,正琢磨着陈行刚才那几句话。
三哥是大伯的庶子,被大刘氏过继给了三房的六婶小刘氏。
不得不说大刘氏好手段,自家少了个庶子争家产,妹子那里有了保障,还得念着她的好,而大伯呢,让出一个儿子去继承三房的产业,何乐而不为。
三哥心上只怕早就扎了根刺,在这个年代,妾生的儿子与嫡出的儿子可是天上地下,现在被四哥拽着那刺尖又戳了几下,换做是自己,也火大想打人。
不过话说回来,四哥是嘴贱欠收拾,可今儿赶上老太君寿筵,三哥、四哥这么一闹,惊动了外面的客人,自家颜面扫地,三哥定然受罚。
沐清看不惯周氏的儿子是真,但对三哥陈徇印象颇佳,再想想温柔六婶小刘氏,她可不能眼看着三哥闯祸,于是走出了亭子,冲着陈徇喊道:三哥,三哥,别打了!陈徇此时心火直冒,陈行的那句贱种真真撩拨起了他心上的伤口。
陈徇的亲娘是陈念的外面买了的妾,因为生他难产死了。
四岁那年,六叔去了,膝下无子,老太君做主将自己过继给小刘氏。
人都说小孩儿不记事儿,可陈徇记得,在大房受尽白眼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大刘氏当他是眼中钉,为了在老太君面前维持那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外人面前疼爱有加,等回了自家院子又掐又扭地更不得一下子弄死他,每次嘴里骂骂咧咧地就是两个字贱种……贱种?贱种?陈徇牙关紧咬,从喉咙里反复发出这两个字,带着浓浓的恨意,手下不由加大了劲力,打得陈行喘不过气来。
虽说陈徇与陈行同年,都是十一岁,可陈行被周氏宠惯了,在院里横着走,出去了就是个纸老虎,经不得手指一戳。
陈徇自小受了虐待,心智成熟得早,平日里也懒得搭理陈行,可今日他是忍无可忍。
谁是贱种?你说,谁是贱种?说啊!陈徇的拳头又是一阵乱打,不说是吧?不说我接着打!沐清一看这情形,心里大急,三哥,今儿老太君大寿,咱们自家孙儿们打架让外人瞧见,丢的可是老太君的面子。
赶紧停手!陈徇气冲脑门,打上劲儿了,恨不得把陈行揍扁了,哪里还听得见,嘴里念叨着:快说,快说,谁是?谁是?陈行实在受不住了,嘴里哼哼了两句我是!我是!你,你快停手!,说完,两眼一翻,一口气上不了,晕过去了。
陈徇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沐清暗叫不好,直接冲了上去,小手拉住陈徇的衣袖,使劲往外扯,不让他的拳头往下落。
可她毕竟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哪里有陈徇气力大,一下被陈徇甩到了一边,跌坐在地上。
三哥,你疯了!你是不是想把四哥给打死了?好,你打,到时候自己赔上性命,扔六婶婶孤苦无依,你这个做儿子的还真是孝顺!大丈夫只会用拳头解决自家的问题算什么本事,有种去军中对抗外敌去!沐清也是气急,撑着地面的手掌火辣辣的,起初只觉得陈徇年岁小,太过冲动,可现在看着陈徇跟疯子似的不管不顾的样子,她也顾不得自己现今只有六岁,只想一下子能把他骂醒了才好,免得生出更大的事端。
听到沐清高喊,陈徇猛然惊醒,想起小刘氏心里一软,手上也松了劲儿,不再动手。
等他回过神来,看到陈行晕倒在地,只觉惹下祸事,小刘氏待他视若几出,这次要连累她,心里一阵懊恼。
啊!我的行儿,你怎么了?沐清与陈徇同时回头,就看见周氏顾不得形象,一阵风儿似的冲了过来,扑在陈行的身上。
后面紧跟着小刘氏与钱氏也上前,一个去看陈徇,一个抱起沐清。
清儿!钱氏一脸焦急,有没有伤着?沐清摇摇头,清儿无事,娘你别担心!地上,周氏一阵乱晃,陈行咳嗽了两声,醒了。
第一眼看见周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谢天谢地,行儿你醒了!周氏搂着陈行,掏出帕子给陈行擦脸。
娘,他,他要打死我!陈行有气无力地指着陈徇,正向周氏诉苦,陈徇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陈行顿时没了声音,窝在周氏怀里,头也不敢抬。
周氏见儿子这般模样,眼睛直盯着眼陈徇和小刘氏,厉声道:六娣妇,你说说,你们家三哥儿把我家行儿打成这样,算是怎么回事?二嫂莫气,男孩子年少冲动,偶尔打架也是难免的。
小刘氏正低声询问陈徇是否受伤,没有应声,钱氏赶忙解围道。
四娣妇你省省吧!今儿可是老太君寿辰,行儿挂了彩,如何去给她老人家拜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家三哥儿是把人往死里打,不然我家行儿怎么能晕倒呢?呜——呜——周氏收回了帕子自己开始抹眼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对自家兄弟都下狠手……今日的事是我家徇儿不对,我这里向二嫂赔礼了,等会子我去和老太君请罪领罚!小刘氏见周氏要撒泼,福福身,赶忙赔礼。
一边的陈徇不干了,凭什么就是我的错,是老四嘴上不干不净,我实在忍不住……你先动的手,就是你的错!一向不发火的小刘氏突然开口喝斥陈徇,陈徇登时说不出话来,悻悻地低下了头。
周氏只当三房母子二人演戏,冷冷地说道:哼,会个微末小艺就了不得,过继来的都教养不好,还能干什么?难怪自家的夫君会跟着青楼艺妓跑了!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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