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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长成 第四十四章 波起

2025-04-03 08:06:40

沐清抚额,手指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没想到金粟如此直白地抱怨陈念不公,生怕旁人不知大房内不和,一时倒是分不清她目的何在。

算了,人家要探,咱只好打太极了。

呵呵,大伯是长辈,严苛也是为了咱们这些小辈好。

大伯是盼着哥哥们日后能成器。

沐清她不会说得罪人的话,不应承也不反驳。

谁晓得。

不过,我看大伯对妹妹你倒是上心。

沐清面带微笑,清浅淡然:哥哥们日后是要担起家里的生意,清儿比不得哥哥们,故而叔伯们才会待我宽纵些。

不是大伯对我如此,是陈家的男人对我皆如此。

哟,妹妹说哪里话。

大伯手里的宝贝连自己儿子都没给,可是直接送了你啊!金粟一瞬不瞬盯着沐清。

沐清对于那些没营养的谈话本就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金粟提及陈念的宝贝,她脑袋里电光火石一闪,第一反应便是那枚田黄石的印章。

难不成那印章除了暧昧不明的意味,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也想过,那印章说不定是什么财产凭证,后来还是否决了,这个不大可能,谁会把自己的钱拱手送人。

可她也想不出为何陈行这般上心,总不会是以为大伯和爹私相授受的证据吧?这话,她不会去问金粟,谁知道这美女给她下什么套?她是陈行阵营的。

至于陈行曾经对她的切身伤害,她记得清楚。

虽说陈念算计过自家,但比起陈行,她宁愿选择陈念。

不过,人总有好奇的时候。

是吗?清儿还不晓得那是个宝贝?就是清儿送了些上不得台面的茶具,大伯随手拿了个印章做回礼,还说不值什么钱……沐清羽翼般睫毛上下翻飞,黑眸流露出诧异莫名。

在金粟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她从多宝阁里取出印章看了又看,疑惑道:这东西有何讲究?清儿驽钝,看不出门道。

好嫂嫂,你知道吗?告诉清儿!老太君去后,大部分时间里沐清都保持这温吞吞的白开水形象,淡淡的,偶尔煮沸了也会爆发一下,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金粟美貌,有眼色。

见过沐清驭下唬人,知道沐清精明,可实际上也就是个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小聪明有,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家,外貌可人,偶尔骄纵,也与心思深处、睿智大胆、行事果决这些词绝沾不上边。

所以金粟现在也不会把沐清真的当作个人物。

沐清依仗萝莉外表,萝莉表情,继续大大方方地扮猪。

红唇轻抿,眉头微蹙,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自然而然地抬头,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如稚子开蒙,纯得像张纸,没有戒心。

金粟见她这般懵懂无知的模样,心里盘算,陈行派她来试探,看现在这情形,沐清多半也不知,那大伯和四叔之间该没有私下暗通。

哎呀,我的好妹子,我一妇道人家整日里都呆在东院伺候你四哥,哪里知道这些。

那嫂子怎知那印章是个宝贝?金粟一哂:嗨,你也知道嫂子出身,刚来时,原是在大伯屋里伺候的,见过几次,大伯拿着个印章,可宝贝呢,锁在柜子里不让碰。

想来,该是件古董吧,呵呵——金粟瞧自己手里印章的神情,就像是说,宝贝啊,能不能给我看看,沾沾光?那嫂嫂不妨凑近些看看,是也不是?沐清大方地递了上去,你不是##看吗?我不私藏,你慢慢看,能看出门道最后,也省得我花力气去找答案。

金粟恨不得把那印章看穿了,翻来覆去,蹙了蹙眉,对不上号,于是将印章交给了沐清:看样子有些个年头,好像跟我见过的那个不大一样。

嗯,时间久了,记不得清了……总之,大伯送出手的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嫂嫂见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我瞧着这件,有些古旧,品色还好,但也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刻的。

合着上面带了个‘清’,大伯才顺手送了我。

哦,原来如此。

金粟了然,眉目中疑惑尽去。

看样子,这东西不是金粟想的那件。

那她也不会清楚那印章的作用了……可沐清隐约觉得,这印章定还有故事。

沐清见问不出,遂换了话题:对了,嫂嫂,这些天可有动静了?金粟故作羞涩状:哪能这么快就见效,再等等看。

你放心,舒先生是妇科圣手,保准你心想事成。

到时生个小侄子,别忘了谢我。

那是自然。

金粟笑得妩媚。

呀,时辰不早了。

我得赶着去厨房。

那烟火气重,不适合嫂嫂这样的美人。

还是闺女贴心,孝顺!两人客气了几句,金粟便走了。

看着金粟蛇行而去,沐清耸耸肩,看出不是你要找的东西,以后该不会再来了吧……金粟一回去,便与陈行说道了几句,道那印章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是陈行查出的大伯私下与外人合股时用的假名,许是与生意无关,只是同名之故才给了沐清。

陈行冷笑了一声:大伯还真是会讨好那小蹄子。

瞧这气性大的,嗯,今儿出什么事了?金粟娇躯顺势挂着了陈行身上。

你可知前些日子,那丫头给四叔说要开茶楼,四叔腾挪不开,所以大伯专门找了她去商量,说是凑份子。

陈行一脸阴鹜,自家的铺面不管,倒有心思帮那丫头。

可没听见有动静?金粟柔荑抚上陈行的额头,一下下按压他头上穴位。

陈行闭上眼,靠坐在椅背上:那丫头鬼着呢,没同意。

哼,莫不是真让娘说着了,那小蹄子不是六叔的,而是大伯的野种!小声点,仔细被人听见。

金粟眼波一转,暗自纳罕,陈行竟知道这些隐秘的事,转念一想,嗔道: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该不是从书房伺候的那个丑丫头嘴里知道的吧?金粟手上一松,陈行赶忙抓住,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你都说丑丫头,还吃醋?醋坛子!仗着少爷我宠着你,倒给我耍小性来了。

哼!有这些心思,还不如找个机会,把这事捅给……金粟指了指大刘氏住所的方向,重要的是沐清若是下一个徇哥儿,咱们大夫人,会是个什么模样?捕风捉影,真真假假,不是给说成是。

那,开不开茶楼就不紧要了……有人会比咱们着急。

奴家说对吗?官人……奴家再不去那妮子那里了,要好好守着你,省得你吃窝边草!金粟媚笑一声,陈行恍然,作壁上观,却是上策!哈哈,你不喜欢去就不去了。

爷现在不吃草,爷要你这妖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