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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2025-04-03 08:07:38

水幽寒虽然觉得自己如此失态有些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抽泣。

不知何时,牢门已经被打开,看守的婆子也退了出去。

小寒,饿不饿,吃点粥暖暖吧。

水幽寒觉得身上一暖,原来是欧阳披了件狐皮大氅在自己身上。

她抬手要擦眼泪,发现自己一只手一直紧抓着欧阳的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放开了手。

欧阳将水幽寒领到牢房过道一个矮桌旁,拿衣袖将矮桌和板凳又擦了擦,才扶了水幽寒坐下。

矮桌上放了个食盒,欧阳打开食盒,拿出一碗鸡丝酸菜粥,一碟金银卷,还有两碟小菜。

欧阳大哥,麒儿,还有奶娘她们可好?矮凳旁只有一条长凳,水幽寒拉了拉欧阳的衣袖,等他坐了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麒儿很好,奶娘和小红带着麒儿现在都在我那里。

你尽管放心。

先别急着说话,吃点东西吧。

说着将调羹递到水幽寒手里。

水幽寒这一夜只吃了几块点心充饥,现在听到麒儿她们无恙,又闻到鸡粥的香气,胃口大开。

也就不再客气。

这些吃食都是水幽寒平日喜欢的,吃到嘴里,立刻就确定这是奶娘做的,更是心安。

一时水幽寒吃完,看着欧阳将碗筷都收拾到食盒里。

欧阳大哥,……水幽寒心里有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寒,你受苦了。

我昨晚上才回到家里。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奶娘说了。

我已经派人到衙门里,还有王东家打探。

小寒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冤受屈。

大哥,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好审的。

王东提出的人证物证根本就不能作数,是他们蓄意要诬陷我。

而他们诬陷我的原因,和我的身份有关。

京城的楚侯爷府大哥可知道?欧阳点点头,是王东,和海伯的主家,这里是侯爷夫人的祖籍。

水幽寒继续说道:现在我也不瞒大哥,我原本是楚大少爷楚熙的嫡妻。

可楚熙另有意中人,因为婚约才娶了我。

我过门不过三个月,就遭陷害,然后楚熙就娶了他的心上人丞相的千金。

侯爷夫人表面上安排我来这里养病,实际上是嫌我在府里碍眼。

我在这,熬个一年半载,府里就会以我无所出为由,给我一张休书。

水幽寒看欧阳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府里那次,我确定不了是哪个下的手。

蔡氏这次是去了侯府,回来才出的事。

所以我怀疑是侯府有人买通了她来陷害我。

接下来水幽寒就将自己昨晚理出的头绪,挑重要的和欧阳说了一遍。

欧阳静静地听完,看来这是桩双重毒杀案。

大哥说的对。

这个双重毒杀说复杂也复杂,其中必定参杂了王东家的家事。

可说简单也简单,我们完全无需理会蔡氏如何二次中毒,也不必去管她第一次是如何中毒的。

我们只需证明,毒燕窝并不是我送的就可。

这个奶娘和小红,还有海伯都可以为我作证。

奶娘和小红是我的人,她们的证词也和蔡婆子与王兰儿的证词一样,不足采信。

海伯的证词就至关重要。

我观察海伯为人,一定能够实话实说。

恩,王家村的人都说海伯为人耿直,昨个公堂上又与王东翻了脸,想来是能为你作证的。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跟这案子有没有关系。

水幽寒想到蔡氏捎给自己的那两包东西,就和欧阳说了,然后道:那两包东西,我觉得不对劲,让小红埋了起来。

本来打算让大哥帮着瞧瞧,是些什么。

可惜,……我前些天凑巧不在镇上。

水幽寒又看了看欧阳,大哥,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县官明显是被王东买通了。

他们打算葫芦判断,置我于死地。

大哥,王东依仗侯府的势力,不知道向县官许了什么好处。

大哥如果要帮我,只怕会连累了大哥你自家。

所以请大哥一定要三思,不要为了救我,反而搭上自己。

我怎样都好,哪怕最后要抗上这个官司,我只拜托大哥一件事:帮我照顾麒儿,奶娘和小红。

这样,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说的什么糊涂话。

大哥我虽然没有官爵在身,可也是举人出身。

我家祖上世代行医,不敢说知交满天下,可这渤海郡内,还没有人能欺压的了咱们。

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家人,就是侯爷来了,也不能无故就如何了咱们。

我这次回来,也是赶巧,带回来一个人,有他在,那县官就绝不敢贪赃枉法。

是这样,那太好了。

水幽寒和欧阳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因为欧阳有许多事情要办,只好起身离开,并嘱咐水幽寒自己小心,安心等候。

水幽寒点头,目送欧阳离去。

下午,果然来了两个衙役来带水幽寒,说县太爷要开堂审案。

水幽寒随衙役来到县衙,先就吃了一惊。

昨天县衙门口那样冷清,今天却挤满了人。

男女老幼窃窃私语。

看来是被蔡氏的死惊动了,毕竟人命案子在这样的小地方还是很轰动的。

而且这县衙里里外外也和昨天有些不同,明显是仔细打扫整理过了。

水幽寒走上堂,公堂正中桌案后依然是县官和师爷,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随意,两人看来都绷紧了神经,不时往左下首的位置偷瞄。

水幽寒随他们的目光望去,见那里今天摆了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个少年的公子,意态从容。

身后还站着两个清秀的小厮。

在旁边站的是欧阳,还有小红。

见水幽寒走了进来,欧阳向水幽寒点了点头。

小红见了水幽寒,就想奔过来,让欧阳止住了。

水幽寒对他们回之以微笑,暗暗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王东今天没有座,他脸色阴沉,一身素罗袍,带着蔡婆子和王兰儿站在公堂一侧,海伯也冷着脸,站在公堂另一侧。

县官看人都到齐了,一拍惊堂木,两边衙役喊了堂威,就开始审案。

先是师爷念了状词,然后原告呈上证物,又让两个证人作证。

蔡婆子和王兰儿都供说:今年腊月二十一日上午,随奶奶蔡氏去王家村探望水氏。

水氏给了蔡氏两包燕窝,蔡氏回家连吃三天,就发了病。

先是一把把的掉头发,然后牙齿也开始松动、掉落。

三天后,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四十年。

蔡氏觉得不对,就拿了燕窝去药铺查验。

药铺坐堂郎中认定燕窝有毒,但验不出是哪种毒物。

因此将水氏告上公堂。

然后县官传药铺郎中作证。

确实有王东家仆妇蔡嬷嬷拿燕窝到药铺来,经查验,发现有毒,但不识是何种毒。

另证明,燕窝为上品,价值不菲,本镇上并无出售。

接着是被告方证人做供。

海伯:腊月二十一日上午,蔡氏拿了两包东西并一块料子来拜水氏。

我怕水氏奶奶有事传唤,就候在门外。

里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蔡氏说是自京城中回来,给水奶奶捎了两包东西并一匹布料。

最后蔡氏留下两个包东西给水奶奶,带走了料子。

蔡氏出门是我送的,只看到蔡嬷嬷怀里包着衣料,并无别物。

水氏并没有送燕窝给蔡氏……。

然后是小红作证,证词和海伯一致,还讲出蔡氏为贪水幽寒这块布料,故意揪打王兰儿,水幽寒觉得王兰儿可怜,才把料子给了蔡氏。

最后小红指着兰儿:兰儿,当时我家姑娘为你求情,还请你到屋里梳洗,是我帮你梳好了头发。

你还羡慕我命好,我家姑娘心善。

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诬赖我家姑娘!然后有两个衙役呈上证物,水幽寒一看正是自己让小红埋起来的两包不知名物。

衙役向上禀告:今日上午,证人海伯和小红带我等去王家村挖出此物,就是当初蔡氏留给水氏的那两包物事。

欧阳,原告证人药铺郎中,上前验看,证实为发霉的碎燕窝和碎银耳。

案子审到这里,堂上的原告三人表情各异,堂下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大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县官在桌案后,抬起身向下首的那位少年公子询问:原告、被告各执一词,公子爷您看该如何判断。

少年公子不屑地扫了一眼县官:这明明有人说谎,你竟看不出来,你这官做的也很有限了。

这点子事都理不清楚,还盼着你能治国安邦,为君分忧吗?县官苦着一张脸,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又不敢去擦,十分狼狈。

而昨天十分活跃的师爷,今天如瘪了的茄子,一言不发。

这时,欧阳向前走了一步,向县官一拱手:大人莫急,现下还有证人并未问过。

等问过了这个人证,就可真相大白。

县官听了,如蒙大赦:欧阳世兄高见,那就快请了这个人证出来吧。

水幽寒窃笑。

可等这证人到了堂上,水幽寒也一愣,怎么是春生媳妇?水幽寒不由转头又去看欧阳,见欧阳也在看她,面上一片笃定之色,就放下心来。

春生媳妇先给县官见礼,然后说道:腊月二十一日,民妇去水奶奶家,正碰上蔡氏也来拜访。

民妇看的清楚,蔡氏进门时带两包东西和一匹布。

民妇见水奶奶有客,就告辞出门。

可出门以后,想到蔡氏惯常拿了棒槌带着恶仆行凶……供到这里,堂下已经笑成一片,水幽寒听得有人说棒槌菜,看来这蔡氏棒槌三人组还是乡里闻名的。

王东则脸色更加阴沉,蔡婆子和王兰儿都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如何。

等众人笑声渐息,春生媳妇才接着说:民妇担心蔡氏会对水奶奶不利,水奶奶家人口少,人也娇弱,怕吃了蔡氏主仆的亏。

民妇就躲在水奶奶家大门外,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民妇也能找人来劝解。

等了半天工夫,就看见蔡氏带着蔡婆子和王兰儿出来了。

民妇看的很清楚,只有蔡婆子怀里抱着一匹布。

蔡氏和王兰儿都空着手。

她们没看到我躲在那里,还自顾自的说话。

说道这里,春生媳妇停了一下。

水幽寒回想起她事情一旦讲到紧要处,就像说书先生那样,必要先停一下的习惯,原来到了公堂上,还是如此。

果然不仅堂上众人都屏息等待下文,就是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下来。

春生媳妇遂继续说道:我听到蔡氏对蔡婆子说:‘这次咱们没有吃亏,拿两包发霉的破银耳充了燕窝。

水氏发现时也只当是送东西的人没安好心,哪能疑到咱们头上。

咱们落得好好享用那两包燕窝。

那可是顶尖的上品,宫里头吃的也不过如此。

这匹料子,她不也乖乖的给了咱们。

’然后蔡婆子回话说,‘奶奶好手段。

只是何苦把这料子拿来,又要演这出戏。

索性只给水氏那两包东西,她也不知道什么。

’那蔡氏就又说,‘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家老爷常讲,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只拿那两包东西来,太微薄,怕她会起疑心。

毕竟侯府的人,出手哪能如此小气。

反正这料子,最后还不是落到咱们自家手中。

’蔡氏又对王兰儿说,‘还得多亏你陪我演这出戏,把水氏给吓住了。

她心肠软,以为是救了你,可不知道你是心甘情愿地陪我演戏,糊弄她罢了’‘我情愿为奶奶效力。

像水氏那么蠢笨的妇人,活该让奶奶您耍着玩罢了’春生媳妇转述完毕,大堂上一片静寂无声,堂下的百姓可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就有那好事的说:唉呦,原来是贪小便宜吃了大亏。

也有人说:这蔡氏性子孤拐霸道,曾经把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小妾活活打死,一尸两命,最后花了几个钱了事。

如今是报应到了你们住口,不许你们诬陷我娘子!原来是王东,只见他一张脸红的要滴下血来,怒指着外面的人群。

众人也被他这样子吓到,一时没人开口。

王东又手指春生媳妇:你一派胡言,不过是要巴结水氏。

你若是当日听到这些,怎么不立即去告诉水氏,还等到今天才到堂上来说。

春生媳妇看看王东,又看看县官和堂上的众人,最后转向水幽寒,俯身施礼:奶奶,我跟您告罪。

我当日听了这些话,本该告诉奶奶。

可是想到蔡氏为人,最是霸道。

奶奶您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上次就吃了她的亏。

我若告诉了您这件事,您也只能自家生闷气。

如果忍不住气,要和蔡氏理论,您也要吃亏。

不如我什么都不说,奶奶您自当做了件好事,大年下的心里也畅快些。

水幽寒本来就认为这春生媳妇说话做事十分响快,不亚于男子。

今天见她说出这番道理来,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春生娘子你做的很对,我很感激。

自此真相大白,王东再狡辩也是无用。